第八十章我是臨時工
隨著槍聲響起,洛林的手臂在巨大的後坐力之下,被推得高高舉起。一股硝煙隨即籠罩了他的視線。
洛林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那股白色的濃煙,然後定睛看去。不由一愣。
卻見喬伊愣愣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像個鬼一樣,顯然是被自己的那一槍給嚇著了。只是在他的身前,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士單膝半跪擋在了那裡,手中執著一面騎士的小圓盾牌上,多了一個碎裂的小鉛子。顯然是他用那個盾牌硬生生地擋下了那粒子彈。
洛林看到這裡,不由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當中,急忙伸手去摸第二支短槍,卻摸了一個空。隨即想起來,自己當初被雷歐纏的不耐煩了。將另外一支短槍卸下了子彈之後,交給那個小痞子,讓他拿出去燒包玩了。
他急退了幾步,迅速地填裝起彈藥。
這時那騎士緩緩地站起了身來,甩了甩被子彈擊得發痛的手臂,冷笑道:「洛林伯爵,真是太巧了。這才過去幾天,我們就又見面了。」
一眾學員聽到洛林的名字,頓時一陣嘩然。
龍崖草家族雖然沒落了,但是他們那英勇無雙,正直豪俠的鼎鼎大名,卻一直被吟遊詩人們傳唱不己。跟他們做對的,一般都是些面目醜陋的傻子二百五之類的反面角色。
而且他們也聽說了。現任的洛林伯爵顯然是繼承了他們家族光榮的二桿子傳統。因為家裡的廚子被抓了,結果一個人就敢跑去屠龍。
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誰都要想想,這事擱自己身上,為了家裡的一個廚子,有沒有那個膽子去挑戰巨龍。
更何況,關於這一次儒略大公的長女凱瑟琳千里求學的故事,他們也隱隱有所耳聞。據說,當他們被山賊們圍困的時候,洛林伯爵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直到打退了敵人。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那麼多故事當中的洛林組合在一起,就是眼前這麼一個人。
洛林拿出了一個紙包,倒進了槍膛當中,然後也冷笑了起來,道:「諾德團長大人,我又不跟你們教廷一樣玩背背山。所以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來跟我說話。很噁心的∼!」
那騎士聽到洛林說教廷裡面全玩背背的,不由抽了抽嘴角。
雖然洛林說一次不定有人信,說兩次也不會有人信。但是如果說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人會懷疑。而據他所知,教廷在這方面確實有些地方不太乾淨。如果被人查出來,教廷的名聲可就是毀了。
因此上,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一低頭看到洛林並沒有帶著那柄劍,急忙問道:「伯爵,你的那柄戰魂劍呢?怎麼不拿出來使用啊?那麼一柄寶劍,不用真是可惜了。」
洛林將子彈塞進了槍膛,然後呲牙一笑,道:「團長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過戰魂劍了?啊哈,難道說你當時跟著山賊們一起圍困我們了?」
他說到這裡,義憤填膺地道:「真沒想到堂堂的教廷的護殿騎士,居然下作到這種地步,跑去跟山賊勾結,也不知道他們分你幾成的賊贓?
就算是現在經濟不景氣,教廷發不下工資,哪怕你們跑到教堂頂上去,搞跳樓表演,又或者找個人多的日子,玩玩裸身藝術,在大街上奔一把。討要薪水。這也是正當行為,可以被人理解。」
「但是……」他說到這裡,伸手再次撥開了槍機,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諾德,道:「但是跟一群賊混在一起。難道說現在當搶劫犯的行情比當教廷騎士還要好?」
那一眾學生聽到他的話,不由一陣騷動。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給割下來。他們這些全是牧師學院的學生。也都清楚地知道,關於這種上層的陰謀詭計之類的東西,那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就有被滅口的危險。
諾德掃了一眼,發現周圍的人聽到動靜之後,紛紛圍攏了過來。爭忙一挺身,打斷了洛林的話,厲聲喝道:「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栽贓陷害別人,好方便你逃脫罪責。」
洛林一愣,眨了眨眼睛,道:「我有罪責?什麼罪責?」
諾德高聲說道:「你還敢說。你違犯了校規,動手打傷了四位同學。同時還意圖謀殺護殿騎士團的玫瑰騎士喬伊王子殿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他就已經被你殺死了。」
洛林氣得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人扯謊能力居然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剛要再說什麼,就聽身邊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伯爵,請你將你的那個危險的東西收起來。」
洛林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高瘦,穿著件寬大的黑袍。臉上長著大大的鷹鉤鼻子,細長的眼睛裡總是閃著陰森的目光。在他的胸前帶佩帶著一個徽章,正是那位學院糾查官傑森。
在旁邊,也有數名神色冰冷的教員,或是提劍,或是舉著魔杖,正對著自己這些人。而在他們的身後,有十餘個臂帶紅袖標的高階學員也中各持武器,緊張地看著場中的眾人。
洛林見此,不由眼珠一轉,然後掏出了羅琳娜給自己的那個黃色臂章,拿在手裡晃了晃,道:「大家別誤會,你們是紅袖標的,我是黃色的,雖然是臨時工。但大家也都是自己人。」
傑森看了看他,一皺眉頭,道:「洛林伯爵,你這才到學院兩天,怎麼又闖下禍了?」
洛林無奈地道:「你以為我想啊。我正在閒逛,呃不是。我正在認真完成傑克老師佈置的作業。這些傢伙就衝出來對我大喊大叫的,還要打我。我也沒辦法。這才奮起反擊的。」
傑森面色僵硬地冷冷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了諾德,道:「騎士團副團長大人,好久不見了。不知你怎麼到學院來了?」
洛林一愣。一轉頭看向了諾德,發現他看到傑森之後,好像很不自在。很顯然他們之間以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就見諾德乾咳了一聲,道:「也沒什麼。只是教廷調我到學院來教戰技格鬥課。」
傑森冷笑了起來,道:「這麼說來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以後還要請副團長大人多多關照了。」
諾德乾笑了兩聲,道:「哪能呢,我要你多多關照才是真的。」
說完之後,覺得全身不自在,急忙岔開了話題,道:「先不說那個了。你看眼前這件鬥毆事件怎麼處理?洛林伯爵襲擊眾人,四人重傷不說,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險些就鬧出了人命。被害人可是還是波多雷斯國的唯一王位繼承人。」
傑森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王位繼承人?諾德你在學院外面混的時間太久,人已經變得市儈多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別忘記了這裡是學院,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學生。都是我的學生。我對他們都是一視同仁。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可是不論身份的貴賤。」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冷冷掃過。
諾德當即被堵了一個大紅臉,退在了一邊。但卻對著喬伊不住地使著眼色。
這時這位王子突然福靈心至,高聲叫道:「是的。我們走在路上,是洛林突然動手打我們的。」
傑森冷哼了一聲,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四個人,然後又一指喬伊身後的那十幾個學員,寒聲說道:「是嗎?他一個人動手打你們十幾個人?他那麼惡毒陰損,而且還寫下了數篇驚世劇本的人會是缺心眼嗎?」
洛林愣了一下,愕然道:「你這是在誇獎我嗎?」
傑森毫不理他,而是厭惡地看了喬伊一眼,又接著道:「別以為你以前幹的那些下作事情我不知道。只是事主不告,我也不糾查罷了。否則早就把你這人渣從學院裡踢出去了。」
喬伊頓時大怒,霍然抬起頭來,但是看到傑森冰冷的目光,頓時又是一陣心虛。
傑森看他又退了回去,不禁又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道:「一群人打一個人,還沒有打過。有夠丟人的。居然還不知恥,在這裡現眼。還不把他們幾個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