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夢境
一片昏暗的空間之內,四周都是被一份灰濛濛的氣息所充斥,給人一種無比神秘的感覺,而就在昏暗的空間之中,一道無比鋒銳的空間卻是忽然閃現而出,隨即一道身影便是從半空之中跌落而下,直接墜落到了地面之上。
這道身影並不是別人,正是易天星,之前釋放而出那道驚天一劍之後,在那劇烈的爆裂之中,易天星也是衝破而出,最終竄入了巫殿之中,而此刻這昏暗的空間正是在這巫殿之內。
此時的易天星只剩下了最後一點意識,能夠感覺到的便是渾身撕裂般的疼痛,甚至於就連元神都是已經瀕臨崩潰。
劍祖軒轅留下的這道劍氣的確無比強大,但奈何易天星本就是重傷之身,身體根本無法支撐這份強大的能量,這份攻擊可謂是先傷己在傷人,此刻易天星體內的經絡都是已經寸寸斷裂,甚至於就連元神都是已經到了潰散的邊緣,如果不是有著混沌本源的存在,說不定此刻的易天星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尤其是那最終的衝撞。
血冥老祖可是整個魔祖一脈的八長老,一身實力早就已經大大了天神境巔峰,他全身的能量爆裂,這份能量自然是極端的恐怖,雖然易天星最終靠著劍祖的這份劍氣逃了出來,但是雪上加霜,原本重傷的身軀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墜入這巫殿之內後便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惟獨只有這最為深處的一道潛意識還醒著,但也根本維持不了多久,片刻後便是已經暈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天星身上也是緩緩開始閃過著一份純粹明亮的紫色光芒,在這光芒之下,易天星殘破的身軀也是一點點的開始修復,但是這一次易天星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這份速度完全是無濟於事。易天星雖然修習了紫晶不滅體,但奈何他修煉的只不過是改良過的功法,根本比不上真正的巫祖功法紫晶魔煞身,而且易天星修煉的還是一份殘卷,所以雖然各種能量融合成了原劍力,讓他的恢復速度也是大大提升,但說白了,也僅僅只是相對的,更何況易天星體內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盤古精血,無法將這紫晶不滅體的能力發揮大最大。
「嗡嗡~」然而,就在易天星週身紫色的光芒緩緩閃耀的同時,這個昏暗的空間之中,一道奇異的能量卻也是釋放而出,彷彿和易天星身上的紫色光芒彼此呼應一般,頃刻間便是將易天星的身體緩緩包裹,形成了一個淡紫色的繭子一般。
時間就在這樣之中緩緩的流逝著,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而在易天星昏死過去的這段時間,巫殿出世的消息也是已經完全被整個洪荒所知曉,越來越多的人也是向著這片海域蜂擁而來,不過有著廣成子幾人的鎮守,這些趕來的人卻是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進入巫殿之內,只能遠遠的觀望,不過伴隨著這巫殿出世的消息,另一條讓所有人都是無比瘋狂的消息也是伴隨著傳出。
在巫殿出世的時候,據傳魔祖一脈的一名天神境修煉者卻是莫名的和一名散修之中的人神境修煉著起了衝突,這本來也是沒有什麼,畢竟這樣的事情在整個洪荒之內幾乎是天天都在發生,但這件事的最終走向卻是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因為這名修煉者不僅在天神境修煉者的修煉者手中突破,更是創傷於他,這畢竟可是兩個階位的差距,如故事情僅僅止於此,那麼也頂多是被人稱頌,但問題是這件事情的後半部分卻是讓所有第一次聽到這消息的人徹底的震驚,沒有一人例外。
在突破那名修煉者之後,這名人神境修士卻是被魔祖一脈的八長老血冥老祖一掌拍落海面,而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隕落的時候,這名修士卻是彷彿浴火重生一般,不僅沒有隕落,更是帶著無比凌厲的攻擊直接從海面之下躥升而起,帶著一道強大的劍氣直接貫穿蒼穹,那一劍的風情根本不是可以用言語來表述,直接將在場是所有魔祖一脈都是撕裂,甚至於連一具屍體都是未曾留下,甚至於就連強大無比的血冥老祖都是被逼自爆,除了進入巫殿之中的那些人之外,只有地神境沙颯之子沙哈倉皇逃竄。
這條消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便是幾乎傳遍了整個洪荒,而且沒有人會懷疑這份消息的真實性,畢竟有著太多的人見證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而魔祖一脈對於整件事情卻是並沒有做出什麼表態,就好像整件事情都是未曾發生過一般。
就在這般之中,時間流逝,而進入那巫殿的各脈弟子卻是並沒有什麼特別巨大的收穫,只是得到了一些還算不錯的功法和寶物,但這些東西對於散修而言也許還有著不錯的價值,但對於他們各脈的核心弟子而言,卻是根本沒什麼用,畢竟功法和法寶對於他們而言價值並不算太大,甚至於曾經一度有人懷疑這是不是祖巫留下的巫殿!
「十年了~」滄月站立於海面之上,遙望著遠處的那巫殿,也是低聲的輕歎著,「易大哥,你究竟還要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
沒錯,正如滄月所言,距離易天星當初那一戰已經過去了十年,而在這十年的時間之中,滄月等人則是一直等待在這裡,他們相信易天星一定會從巫殿之內出來。
當年,滄月在知曉易天星的身份之後也是陷入了無邊的震驚之中,畢竟她也是沒有想到易天星的身份竟然是劍祖傳人,曾經和道、魔、巫三脈並立的存在,而且易天星完全有機會一步步踏上巔峰,甚至於可能是祖境!
每每想到這裡,滄月心中便是有著一份難以遏制的情緒,而且直到那一刻,他也是終於明白為什麼易天星的氣機完全被天道所遮掩,同時心中也是面臨著一份選擇,天心宗究竟何去何從,他本來只是認為易天星會成為洪荒之內的一方霸主,這樣他天心宗也多少也算是有了一份保證,但是他沒有想到易天星的身份竟然是如此。
「小姐,你真的還要等麼?」就在滄月看著夕陽下的海面,靜靜沉思之時,素素也是悄然站立在她身後,低聲的問道。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小姐在猶豫著什麼。宗門在滄月的心中始終佔據著一個十分重要的地位,本來從易天星的軌跡來看,只要他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必然可以成長為一方霸主,到時候天心宗也算是可以找一個穩定的靠山,不用像現在這般,但沒想到易天星的身份竟然是劍祖傳人,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如果依舊選擇支持易天星,那麼結果只有兩中,天心宗要麼徹底消亡,要麼就會在洪荒之內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只是這完全像是在賭博,就算是滄月也無法做出自己的判斷,因為這賭注實在是太大了,是整個天心宗!
身為天心宗的傳人,滄月自然是知曉,在天道之下,人是那麼的卑微。
「回去吧~」最後看了一眼那鮮紅的落日餘暉,滄月也是低聲的說道,同時向著身後小島的方向而去。這個小島其實在嚴格意義上而言並不能算是一個小島,只能算是一個大一點的礁石,在這十年的時間裡,滄月幾人就暫居與這個小島之上。
在夕陽的照射之下,滄月卻是十分詫異的發現,蝶柔姐妹卻是都是站立在那裡,而且看這神情很顯然是在等待著自己。
「蝶柔,你們有事麼?」看著兩人,滄月也是輕笑著問道。這十年的時間,四女之間的關係到也是相處的頗為融洽。
「嗯!」蝶柔也是點了點頭,「我決定離開這裡!」
「離開,難道你不等易大哥了麼?」滄月聽到蝶柔的話,也是有些訝異。
「已經十年了,而這巫殿依舊在這裡,雖然我相信少祖一定在這裡,可是在這麼等下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頭!」蝶柔也是十分沉穩的說道,話語之內滿是一份沉穩之意,滄月聽得出來這並不是他的一時衝動。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決定讓小妹在摩天崖等著,而我則回山門一趟,將少祖已經出現的消息告訴族內的人!」蝶柔也是低聲的說道。
「我明白了!」聽完蝶柔的話,滄月在片刻的沉思之後也是點了點頭,最終回頭看了一眼那鮮紅的落日。
「我和你們一起去摩天崖!」許久之後,滄月也是低聲的說道。
「十年,那我就在等一百年,如果一百年你在不出現,那只能說是天意如此!」
此刻,滄月心中也是有了一份決斷,她給了自己一百年,同樣也是給了易天星一百年的時間。如果易天星在一百年內能夠再次出現,那麼滄月決定便是將天心宗的一切都是堵在易天星的身上,可如果一百年易天星都沒有在出現,那只能說是天意如此。
在那昏暗不知時間的空間之內,易天星依舊是處於昏迷之中。
元神朦朧,易天星彷彿自己是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身處於一個十分奇怪的空間。一個參天巨人站立於一片虛無之間,手中巨斧不斷的揮出,劃出一道道極為奇異的弧線,在這弧線之內,易天星彷彿是感受到了天地萬物,一種莫名的感悟不斷的湧入心頭,最後那巨人的斧頭在劃出一道完美無缺的弧線時,整個虛無空間卻是猛然間一陣動盪,最終在那一斧頭之下被撕裂開了一條縫隙,而巨人看到這縫隙,四肢也是猛力一頓,雙手直接抓住這撕裂而開的空間,雙臂發力,直接將這裂縫撕扯而開,然後雙腳猛力踏地。
在這份力量之下,手中的那條裂縫立刻向上升起,而下方的那片空間在那一踏之下,直接向著下方墜落,一道黑白之氣也是立刻從中釋放而出,黑色的氣流向上升騰,而白色的氣流則是直接向下沉降。
兩片空間便是這般分割而開,而也許是消耗了太大的力量,這參天巨人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整個人便是彷彿是脫力了一般,躺倒在了這虛空之中,最終眼中露出一份滿意之色,隨即身體便是化為了山川河流,雙目則是化為了日月星辰,一道氣流也是從他的眉心處躥升而出,同時在這天地成型的時候,四道身影從這空間之中出現,本能般的將那空間破碎的碎片獲取,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就好像易天星親眼所見證一般。
在這朦朧之中,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易天星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動,許久之後,閉了不知道多久的眼瞼也是終於微微抖動,最終有些艱難的睜開了雙眸,不過此刻雙眸卻是根本不是往日那般的深邃明亮,反而如同兩個漩渦一般,仔細看去甚至可以在這漩渦之中可以看到一個世界一般,就好像易天星之前的無極世界,不過在這世界之中卻是不比往日,好像多了一份生機。
安靜的躺在那裡,易天星的腦中不斷地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幕,甚至於就連神情也是有些呆滯。而在他的眉心處,一簇溫熱的紫色光焰也是不斷的跳動著,透著份卓爾不群的氣息。
「剛才那是什麼~」易天星心中也是不斷的自問,但雖然內心不願意承認,可是易天星有種無比肯定的猜想,剛才這一幕,正是這洪荒世界誕生的場景,而那個參天巨人正是開天的大神盤古。
他夢境中的一切正是盤古開天之像!
雖然心中有著這無比肯定的猜想,但是易天星心中卻是有著無比的不解,為什麼他的腦中會反映出這份場景,而且是那般的逼真,就好像是自己以一個第三者的角度在見證一般。
為什麼,易天星不明白!
「這就是在巫殿之內麼~」易天星打量著周圍那迷濛一片的空間,腦中也是在不斷的思索,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的思維是如此的不夠。
「這一次的傷勢還真是重,也不知道究竟要過多久才能夠完全恢復~」許久之後,易天星感受身體之上的傷勢,也是苦笑著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