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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道法自然 屠聖滅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降隕星眾生驚 文 / 雒峰

    混沌深處,新的世界不停地演化形成,其中範圍廣闊者甚多,不過比之洪荒還是不足。也不知大道有意還是無意,眾界所成,竟是將洪荒天地圍在了中央,成為最中心的存在。

    三千大道演化三千世界,這已經是不可阻擋的事實了。而身在洪荒天地的眾生也並不知曉在所居洪荒之外尚有別的世界。天道本質為法則集合體,正如洪荒天道乃是四十九道法則集合而成,只為天地大勢,本不該有靈智私心。但也正因如此,除了洪荒天道這一變數之外,天道,終為大道所控,儘管凌駕眾生之上,卻依然聽從大道擺佈。而眼下,天道受大道擺佈的結果雖不明顯,但隨著時間推移,終將上升檯面。

    肖天磊緩緩起身,一步邁出便出現在了東海之上。神識掃過洪荒,看到的,是一片安穩景象。肖天磊收回神識,元神一念,便出現在了命運長河之畔。這裡,能看到的,是整個洪荒的氣運。

    混沌孕育四大至寶,其中混沌鼎與四大蓮花五方旗盡歸玉京山掌控,開天神斧所化太極圖等亦在洪荒,是以洪荒所佔者乃是混沌將近四分之三的氣運。至於混沌珠,本也在洪荒,卻因為大道算計,遺落混沌,使得這份磅礡氣運流失。混沌中所成新界依靠的,便正是這四分之一氣運。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各有安排。

    命運長河之中,西方教氣運低迷不振,比之三清所立教派低得太多。失去了十二品功德金蓮鎮壓氣運,先天不足的西方教更加不堪,何況其後西方二聖更是受到天道懲處,喪失數百萬年修為。而三清氣運因有太極圖與盤古幡鎮壓,三教氣運延綿,日益昌盛。這所有的教派,包括玉京山在內,又都與人族息息相關。人教老子,女媧娘娘便是永遠不愁氣運的兩位聖人。

    對於洪荒大勢,肖天磊不動用任何神通都能知曉,即便中間有各種變數,但最終都沒能脫出肖天磊心中所形成的固然意識。只是,洪荒之外,混沌中的一切,對於肖天磊而言,一樣是未知的。重生鴻蒙,歷經無數元會達到如今的地步,肖天磊更是無奈的:自己從未想過與大道為敵,只希望做個逍遙小神仙,自由自在。但夢想已然破滅,能做的,只剩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肖天磊退出命運長河,正要轉身回去玉京山,卻忽然面色一凝,望向了九天之上。而與此同時,洪荒六聖也同樣發現了虛空中的異常。終於,蒼穹之上現出了一黑色小點,並且越變越大。肖天磊身形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北俱蘆洲上空。那變得已如山嶽般大小的黑色極速飛向之地正是這裡。

    那是一顆巨大的黑色隕星,背後托著長長的慧尾,而其他的,似是普通如常。但肖天磊視野之下,一切都並不似表象那般。在黑色隕星四周環繞著一層淡淡的紫色氣息,而在隕星正面中央,更有一奇異的深紫色印記。真正另肖天磊心神俱動的,便是那深紫色印記與自己額心的一模一樣。

    黑色隕星帶有巨大的能量,在其方圓數千里都形成了巨大的氣流。無論是什麼,只要進入到這個範圍內,都會被隕星吸噬,成為表面附著的一部分。漸漸地,隕星離肖天磊所在越來越近,但就在肖天磊準備出手將它攔下時,卻在距離只餘數千里處,隕星直接破開了空間消失在了肖天磊面前。

    潛藏在暗處的許多修士都是大為驚訝,而肖天磊卻緊隨其後消失在了北俱蘆洲上空。一道道神識在北俱蘆洲上尋找著,不過,在片刻過後,諸多神識也都消失了。

    冥界,在西方教因地藏之故分去一部分氣運後,變得越發陰森了。不過,對於修行之士而言,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忽然,在冥界邊緣與血海相接之地,一顆巨大的黑色隕星乍現,其週身紫色氣息也在那一刻顯現,散發出熠熠光輝。

    冥界中央大殿之中,平心與玄冥心中有感,面色微變,相互對視一眼之後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而血海深處修羅宮中,冥河也是從血色雲床上起身,一步邁出便直接破開空間消失了。

    轟隆一聲巨響,大如山嶽的隕星墜落在了冥界的大地上,巨大的能量將大地轟出一方圓近萬里的深坑。不少遊蕩此處的孤魂野鬼也在碰撞中煙消雲散。待黑灰色的煙塵落下後,隕星上的紫色也消失不見,幽黑幽黑的星體似要與冥界融為一體,彷彿其本來就是這裡的一樣。

    黑色隕星的氣息隨之消失無蹤,除了親眼見到其本體與冥界大地的碰撞外,眾多神識都失去了跟隨的目標。許多神識雖不甘心,卻也在不久之後撤了回去。

    奇異如黑色隕星,在氣息消失之後,普通修士便失去了興趣。而在黑色隕星在冥界上空閃現之時,一道紫色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裡,然後,任由其墜落。

    肖天磊強大的神識在黑色隕星上掃過,但除了隱藏的那特殊印記外,沒有別的任何奇異之處。肖天磊眉頭微皺,然後一步步向那隕星走去。

    肖天磊與隕星之間相隔數萬里,但肖天磊一步邁出也是數千里之距。隨著越發靠近,肖天磊心神也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似是激動,似是不安,一種難以言明的特殊情緒在肖天磊心頭越發明顯。

    正在這時,在隕星東西兩側降下三道光芒。待光芒散去,正是平心玄冥,與冥河老祖。肖天磊雖發現了三人,卻依舊向前走去,不予任何理會。

    而平心三人在見到肖天磊身影的那一剎那,卻是大為吃驚。無論是平心玄冥,還是冥河,都沒能提前發現肖天磊蹤跡。甚至,此時若不是三人視野所見,依然不能察覺肖天磊的存在。而即便看到了肖天磊身影,三人神識所過之處,同樣是空空如也。

    冥河心中大為震驚的同時,卻是停滯在了原地。雖然,他好奇那黑色隕星中包含的秘密,但在肖天磊面前,冥河萬萬不敢越過雷池一步。

    玄冥在短暫驚訝之後,又是一種異樣感覺湧上心頭。在冥界眾職司面前,玄冥是因為不捨平心娘娘才留在冥界的。但,誰又知道,玄冥之所以遲遲不歸蒙界,是因為那一個幾乎永不能觸摸的存在。心雖系之,卻只能在心底裡不住地期盼。

    玄冥的心思,平心又怎會不知?但此時再次見到肖天磊,平心也只能在心中為玄冥默默祝願。眼前的紫衣男子,已是至高無上。

    在玄冥三人同時止步之時,肖天磊眉心處的水滴型印記忽然閃耀出異樣光輝,而肖天磊似不自知,依然一步步向隕星靠近。在肖天磊元神深處,一個告訴肖天磊,那裡,有自己最為需要的東西。

    一股巨大的氣息瞬間席捲洪荒三界。氣息之強,不亞於眾聖成聖之時。只不過,這股氣息又不同於成聖威勢,這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共鳴。不是簡單的震顫,更是一種追隨,靈魂似要破體而出向著那氣息來源處飛去。

    眾聖隨即大驚,因為,就是他們也有相同的感覺。下一刻,諸聖已經消失在了各自道場,直接破開虛空現身在了冥界之中。

    好在,那股氣息只出現了不過片刻便自散去,眾生隨即恢復了正常。眾多修為較為高深的修士也如蜂群一般向冥界湧去。

    接引准提二聖這麼些年,在天道默許的情況下,鴻鈞暗開小灶,使得兩人修為恢復得已有往日五成之多。不過,當兩人現身後見到肖天磊的剎那,渾身如墜冰窖,便連虛空中的元神都震顫起來。然後,兩人勉強互視一眼,苦澀驚駭之餘,做出了一無奈決定:回西方老家!

    在那黑色隕星墜地外數萬里之處,三清與女媧四聖也都出現了。許多修為臻至准聖的隱藏大能,雖估摸那氣息是黑色隕星散發,而黑色隕星多半為混沌寶物,也只能悻悻而去。畢竟,在聖人面前奪寶,純屬嫌命太長。

    肖天磊額心處的印記越發明亮,在那股特殊氣息斂回黑色隕星後不久,肖天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化為一道紫色流光融入了隕星之內。

    這裡,好似宇宙之初,鴻蒙未判之時,肖天磊彷彿又回到了那新生之地。紫青二氣在整個世界中繚繞,其間多有爆裂。不過,無論是那可吸噬萬物的鴻蒙之氣,還是爆裂的空間裂縫,都在肖天磊身前萬里處平緩下去。正當肖天磊迷茫之時,一團巨大的紫氣憑空顯現。而紫氣正面對肖天磊的方向,正是那特殊印記。

    肖天磊注視著那印記。忽然,從那印記中,衝出一道光芒,初時粗壯,待至肖天磊面前時,卻變成了拇指大小,然後直接拓於肖天磊額心。

    一時之間,大量的信息湧入肖天磊腦海之中。而隨著時間流逝,那團巨大的紫氣越變越小,竟是順著那道光芒湧入了肖天磊體內。在最後時刻,紫色全部流失,只剩下那特殊印記與肖天磊額心遙遙相連。

    肖天磊大驚之餘消化著腦海中湧入的信息。三日過後,光芒縮短,巨大的紫色印記越變越小,最終在肖天磊大吼聲中印在了其額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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