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磊冷哼一聲,瞬間就將女媧的氣勢迫回.而碧瑤也感受到了女媧的敵意,向女媧盈盈一拜,道:「混沌鼎為我法寶,萬餘年前遺失,直至數日以前夫君才將其收回。」
「你,是他的道侶?!」女媧大驚,雖知綠衣女子必與肖天磊關係特別,卻不想竟是道侶關係。
碧瑤微微一笑,側身看向肖天磊,答道:「蒙夫君不棄,願與碧瑤結為連理。」
女媧一時之間竟是有些難受。不單單是因為混沌鼎落到了一個准聖手中,更因為有人族聖父之實的肖天磊已有道侶。
肖天磊看著女媧沉默不語,秀眉微蹙模樣,卻是猛地想起了胡lang。眼前女子雖是聖人,但因為並沒有將元神完全融入天道,對於常人所有的人情冷暖依然牽掛在懷。何況,女媧也並非斬三屍成聖,仍有自己的執念所在。女媧未成聖之時,胡lang對其一見鍾情,雖是有些魯莽無禮,但也是真性情所在。如今胡lang不再,而女媧也將那段往事忘卻。
「女媧,混沌鼎已重回碧瑤手中,此事就此揭過可好?」
女媧還未來得及回答,其身邊一女童卻是對肖天磊大喝道:「大膽,竟敢直呼娘娘名諱!」
女童的喝聲讓眾人一愣。而女媧猛地想起了肖天磊修為的恐怖,也迅速從碧瑤與混沌鼎的事中回轉過來。女媧對身邊女童輕喝道:「童兒,不得無禮!」
女童怏怏而退,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女媧娘娘聖人之尊,會對一個普通散修如此寬容?女媧喝退童子,也不對肖天磊解釋什麼,重新變回了高高在上的聖人。
肖天磊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不過,肖天磊卻是伸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圓。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那直徑約為三尺的圓圈泛起一層黑氣,然後漸漸地從中顯現無數的光點。
包括女媧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肖天磊此舉何意。這時,肖天磊對女媧道:「你可想見你兄長伏羲?」
女媧小嘴微張,顯得震驚至極。伏羲自爆於不周山,神魂俱滅,即便自己是聖人之尊,也只能徒留傷悲。
「你…真能讓我與兄長見上一面?」女媧緊盯著肖天磊身前的圓圈,在她的感官裡,那圓圈便是重見伏羲的關鍵。
「當然。」肖天磊笑道。然後雙手快速結印,對那圓圈中打去一道紫色光芒。待紫芒完全融入那黑色圓洞之後,那散落的點點光芒開始越變越多,最後,竟是開始朝一處聚集。
不多時,所有的光芒完全融在了一起。開始時為一團模糊,慢慢地,變化成了一先天道體。道體面容越發清晰,最終變成了一中年男子模樣,不過雙眼卻是有些迷茫,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哥哥!」女媧驚呼一聲,從媧皇宮主座上瞬移至那黑洞跟前。看著伏羲模樣,女媧有些雙手無措,面頰落下了晶瑩。
見到這一幕,肖天磊碧瑤等四人卻是被女媧的柔情舉止所感。碧瑤更是觸景生情,想到了當日心急肖天磊的往事,眼眶也濕潤了。至於媧皇宮的綵鳳等人,也是初次見到高高在上的聖人娘娘如此動作,都是震驚不已。
「伏羲自有機緣在身,他日終有再見之時。」
女媧停止了哭泣,看著眼前伏羲有些渾噩的魂魄,聽到肖天磊的話,終於放下了面皮,向肖天磊微微躬身道:「女媧多謝天尊大恩。」
眾人又是驚愕。但,只有女媧自己知曉,能將伏羲碎成無數份的魂魄集攏,這份修為已經遠超混元聖人。
「此間為聖人道場,伏羲魂魄不宜多留,可將其投入六道輪迴轉世。」
「敢問天尊,兄長魂魄該投何道?」
肖天磊面色肅然,看著女媧道:「伏羲,當投人道!」
女媧面色大變,隨即閉上眼睛,元神溝通天道。不多時,女媧再次睜開眼睛,看向肖天磊的目光中儘是驚異與敬畏。
「人族為三界主角,我玉京門人亦當守護一二。從此玉京山與媧皇宮因果難斷,我留下金羽仙子在此,可做個傳訊之人。」
金羽一臉茫然地看著肖天磊,很不明白為什麼是自己留下。肖天磊伸手向前一拂,在金羽面前顯露出一把鐵扇與一桿碧綠如意。
「金羽,你於我有大恩在先,今日便送你通靈寶扇與三寶玉如意,望你能夠聽得女媧令諭,維繫玉京山與媧皇宮關係。」
金羽仙子雖在玉京山修行,實為玉京門徒,卻無確切名分,實在有幾分尷尬。而此時的金羽已至大羅後期巔峰,加上通靈寶扇與三寶玉如意一攻一守,比之綵鳳還要強上數倍。金羽收下兩先天靈寶,心中雖有些不願,卻也不會違逆肖天磊的意思,便應承了下來。
媧皇宮眾人卻是見到肖天磊出手就是兩件先天法寶,都是雙目放光,對玉京鴻屠天尊也更加好奇。與此同時,女媧猛地發現在命運長河中,媧皇宮與人族氣運竟是猛漲起來,將長河都佔據大半。而這股氣運看似無根無據,卻又彷彿來自四面八方,讓女媧一時愕然。
「難道,這都是因為他?」女媧看著肖天磊,心中卻是越發疑惑。想起當日鴻屠天尊對峙洪荒九聖之時的那股豪氣,女媧竟是一時失神。
肖天磊自然也發現了命運長河中的變化,不過卻只是微微一笑。肖天磊前世為人族,而重生至此,因緣際會之下,又與人族,與女媧結下重大因果。既然如此,那就將女媧與玉京山聯繫在一起,然後,助其打破天道、大道枷鎖。
策反聖人,同抗大道!
肖天磊對女媧道:「此間事了,我等便告辭了。」說完,也不等女媧言語,便與碧瑤紫琴快步離去。只留下金羽仙子駐足大殿等待女媧安排。
出了媧皇宮,碧瑤問道:「天哥,為什麼要將按金羽留下?」
「怎麼,你覺得委屈她了?」肖天磊笑道:「女媧境界雖不如我,卻也是聖人之尊。金羽歸於聖人門下,自是受聖人庇護,得天道承認,豈不好事?」
「可是…」
「金羽還有一番大事要做,離開玉京山只是第一步,你不用擔心。」
碧瑤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而肖天磊心中暗道:「金羽為七大聖之一,到時攪翻天地,該是多麼精彩!」
肖天磊領著碧瑤紫琴往西牛賀洲飛去。待三人落定,正是西方靈山,接引准提道場。看著從遠處飛出的西方教徒,肖天磊卻是笑道:「看來,西方二聖比起東方諸聖,果真先天不足。」
碧瑤與紫琴不知肖天磊何意,只是看著衝出來諸多教徒,都是秀眉微蹙。不過,因為沒有肖天磊發話,紫琴也沒有動手。
「紫琴,西方貧瘠,人丁稀少,不要傷了他們性命。」
「是,師尊。」
紫琴飛身而起,瞬間衝至那些西方教徒之中。以紫琴修為,揮手就能將一眾教徒滅殺。但若要保留其性命,反倒是比殺掉更加困難。
紫琴在人群中遊走,仿若一條粉紅綢帶。待紫琴現出身形停留在半空時,只聽骨骼斷裂之聲響起,衝出的數百教徒無一人站立,全都倒地痛苦哀嚎著。
「誰人膽敢擅闖靈山淨地?!」
伴隨著一聲大喝,一身高九尺壯漢衝出。其手持一把禪杖,雙目圓瞪,一臉煞氣。
看到漂浮半空的紫琴與滿地慘嚎的教徒,那壯漢先是一愣,然後喝道:「是你擅闖西方淨地,還傷我西方教徒?!」
壯漢手中禪杖初始散發著淡淡白芒,現在白芒漸盛,竟是由白轉紅,散發出先天寶氣。而壯漢的氣勢也步步增強,很快便攀升至大羅巔峰之境。
紫琴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也不召出什麼法寶,身形瞬動,一下便至壯漢頭頂。那壯漢顯然不知紫琴身形,打出的禪杖一時無法收回,只能任其擊出。
轟隆一聲巨響,一座山頭被那壯漢用禪杖生生擊成粉末。但還未等其反應過來,便感到肩部一陣劇痛,隨即雙膝跪地,又是一聲巨響,竟是將地面砸出兩個巨大坑洞。
壯漢大吼一聲,想要起身反擊,卻是驚駭地發現自己一身法力竟然瞬間消失無蹤,調動不了分毫,就是手中禪杖也因為雙臂俱折而垂落在地。
紫琴落在壯漢身前,輕輕一翻身,鳳腳輕點,正中壯漢胸口。「卡卡」兩聲,壯漢兩腿也步了兩臂後塵,而紫琴接著屈指向其眉心一彈,壯漢便是想叫都叫不出來。
「善哉善哉,道友怎可如此心狠?待貧道渡化於你?」
紫琴看著虛空中出現的一手持七彩木杖,身著黃袍的中年修士,輕笑道:「就憑你?」
「道友口氣如此張狂,便看你是否修為真的高深莫測!」那修士說完,將手中七彩木杖對著紫琴輕輕一刷,只見漫天霞光顯現,形成無數微弱細絲向紫琴捲去。而細絲所過之處,將一切都絞成齏粉!
「鏗鏘」一聲鐘響,紫琴悶哼一聲被擊飛數百里。待紫琴停下,天靈之上不知何時竟現出了一隻巨鐘,此時正散發著青色光芒將紫琴緊緊護持在內。
紫琴快速將體內翻騰氣血撫平,心中暗道:「想不到聖人一擊竟強至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