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笑在好好享受了容慧的一番指壓功夫後,酒氣好像也散得差不多了,但他卻走到酒櫃邊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一杯白葡萄酒,法國的。
看到容慧皺著眉頭,他笑笑:「親愛的,今晚過後,就是新的一天;為了新的一天,乾杯!」他把酒遞到了容慧的嘴邊。
一定是今晚有什麼大事發生,容慧想,譚笑很少會這麼興奮,以至於根本不珍惜他本來就不多的睡眠時間如果今晚是要發生什麼大事,那,何不就讓他瘋一回呢?
品嚐著說不上美味的法國酒,肌膚感覺著絲質的睡袍的細膩:我譚笑既然穿越了過來,就不是那種帶幾個鄉巴佬,啃著野菜去和那些低賤的日本獸兵拚命地人;我要改變世界譚笑沉思著。
上海那邊,今晚將展開血戰,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中國**精銳與日本人的碰撞;雖然中**隊是拿著作弊器在遊戲,但是,殺人本身就是一件很考驗人的事情,但願他們順利吧。譚笑的思維開始轉向了明天的計劃。
戰爭在無數的軍人心目中都是神聖的事情,是他們為了本民族本國家的終極奉獻;但是很少有人會想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就不會是一個陰謀中微不足道的犧牲品呢?
今夜上海的日本駐軍就有很多這樣的犧牲品,香田清真大佐,日本皇道派軍人中的一員,在攔截首相岡田啟介的抗議行動中的英雄;事後和行動的一批軍官一起被派遣到上海。
為了向國際上作出悔過和願意和解的姿態,日本人把進入到上海的各軍軍官全部換了個遍,像香田清真這樣原來只是個大尉的中低級軍官一下子就提到大佐的跳升軍人過來了很多。香田清真就是今晚進攻俘虜營的指揮官,這讓他很興奮;從來沒指揮過上千人部隊的他今晚將指揮超過五千人的部隊,向全世界展示日本軍隊的強大
栗原安秀中佐率領的突擊大隊是今晚第一波次進攻部隊,他們的任務是在正面襲擊俘虜營,如果順利就直接把俘虜們全部接收並押回租界;如果受到的抵抗非常厲害,就虛張聲勢,迫使守軍把俘虜撤走,讓他們進入到友軍的伏擊圈。「安騰君的部隊應該還要些時間設伏吧?」栗原安秀心裡思考著,顯得有些猶豫;他同樣是沒有帶領過上千人的部隊作戰的軍官,同樣是連升三級成為中佐的熱血軍人。
從今天花錢買通了上海保安三團的警戒部隊而順利潛出租界到現在對俘虜營的虎視眈眈,一切都非常順利,看不出中國部隊有任何異動。「中國還是那個孱弱的中國啊,可惜帝國面臨的敵人太多,沒能一口吞下它!」栗原安秀感歎完,作出了決定:全軍準備進攻!
本來,按照計劃,他應該留相當一部分兵力作為以防萬一的;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都無法看到一波次進攻會拿不下俘虜營的可能。所以,這個沒帶過大部隊的軍官決定自己把功勞全部吞下,一舉佔領俘虜營。
凱德.諾文少校覺得今晚很奇怪,中國人居然讓他的人負責崗哨警戒!他們自從向中**隊繳械後,武器就被全部沒收了;後來那支據稱是中國精銳部隊的維和師接管後,情況好些,會讓軍官擁有配槍;但是,士兵卻從來沒有配發過武器,直到前天。前天那個叫梁爽的上校對他說,軍人不應該鬆懈,哪怕是在俘虜營裡也應該保持軍人的威儀;並主動交還了一批槍支,沒有彈藥的槍支,讓他們操練。但今天晚上,居然要求他的士兵負責崗哨,並發放了一些子彈!中**隊竟然懶惰成這樣?這還是中國最精銳的部隊?
「培根上尉,我想,還是巡查一下的好,你知道,我們的人已經有差不多大半個月沒上過崗了不能讓中國人小看了,對不?」諾文徵求著他的美國拍檔的意見。
雖然大家並不是一個國家的軍隊,但是諾文在戰鬥中的英勇表現還是贏得了所有聯軍士兵的尊敬,包括美國上尉培根。「不,長官,我去吧」
最終,英國少校和美國上尉一起去查哨了。
戰鬥就在突然之間打響,正當諾文和培根走向營區外的警戒哨的時候,忽然他發現了黑暗中似乎藏著些什麼異常的東西,「嘿」少校一邊叫喚哨兵一邊把手伸向腰間手槍「砰!」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了他的前胸!
偷襲變成強襲!日本人忽然從四面八方的陰影裡冒出來迅速衝進營區,那些聯軍哨兵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消滅了。一千四百多名日軍潮水般湧進了營地,那個梁爽為他們準備的死亡陷阱!
「打!」隨著一聲號令,整個營地忽然槍聲大作;幾乎是一瞬間,整個營地的上空就被兇猛的火力映紅!
伴隨著「mg24」那「撕破亞麻布」的詭異聲音,子彈疾風暴雨般潑灑到衝在最前邊的日軍身上;之前沒有受到過什麼像樣阻擊的日本人攻勢嘎然而止。那些前鋒尖兵被密集的機槍子彈打得血肉橫飛,甚至有些屍體竟然被子彈在空中撕扯成幾段飛散!
這次的營區伏擊,梁爽安排的人手並不多,甚至只相當於對手人數的一半不到,但是火力卻異常的恐怖:預設要遭到敵人正面攻擊的區域,安排了後來從零陵運過來的印度產中國「mg24」、在需要用火力不斷壓制和封鎖的地方火力組則使用英國的維克斯、在開闊帶可以用火力瘋狂殺敵的區域則是「mg」24加上那些從聯軍手裡收繳的「m2hb」12.7mm大口徑機關鎗!別的輕火力還不算,光是這些重機槍火力就足以在集體開火的時候形成!僅僅一分鐘的時間,那些深陷伏擊圈裡的日軍就遭到致命的打擊----一千四百多人在第一分鐘裡就沒了超過一半!
「***,什麼時候『水』才能滿?」一個爆破組的組長焦急地盯著火光中對面的胸牆。根據訓練,他必須要看到胸牆那邊的敵人被自己的火力壓制著無法衝鋒,並且越來越多的敵人集中到胸牆後他才能引爆那些定向雷;但是,眼看那座陷阱胸牆後的日本人已經被重機槍幾乎消滅光了,還沒看到有幾個加進去的人;而且,胸牆後日本人的還擊火力在以秒算的迅速消失
「三島君,退回去!別過來」胸牆後的一個日軍軍曹因為受傷倒地,發現了胸牆的秘密----它根本上抵擋不住子彈,是個擺設,是個陷阱!現在軍曹的身邊在重機槍掃射下僅僅就剩三四個人了,這時他看見了自己的好友三島正帶著不到半個班的殘兵衝過來增援自己,連忙發出警示。
英勇的軍曹甚至拖著半邊動彈不得的身軀連爬帶滾地撲過去警告增援的日軍,但是這個在彈雨中奇跡般沒被打中的傢伙的呼喊聲被重機槍的轟鳴聲掩蓋住了,他的動作在援兵眼裡成了求援三島死了,就在衝到軍曹身前不到兩米的地方被重機槍攔腰打斷,他帶上來的士兵也轉眼間被金屬風暴捲倒;軍曹回頭再看看那面胸牆,後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他坐了幾秒,沒有子彈光顧他,於是哼起一首家鄉的小調,拉響了腰間的手榴彈
爆破組今天是個失望的日子,他們很期待看見的那些定向雷噴發的耀眼的死光甚至沒有一處能有機會炸響。和他們同樣失望的是迫擊炮組的炮兵,忙活了半天,又是測距又是調引信準備發射藥,結果除了了二十幾發照明彈,一發的殺傷性炮彈都沒機會打出去!
「什麼?!完了?結束了!?」迫擊炮排長又氣又急,睜著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遠處的營區;那邊的槍聲已經變得很稀落了。他狠狠地放下電話:「他娘的!不是要我們瞎忙活吧只能寄往南邊了」
「六分二十三秒,重機槍停止掃射」梁爽得意地看著手錶,從第一聲槍響,日本人的開火開始計算,到戰鬥基本結束,六分二十三秒!
由於後來陸續運到的大量新式武器和收繳的聯軍武器,現在維和師的火力超過全世界任何一個陸軍師;光是輕機槍就達到每個班七挺。他們全是在預設陣地的掩體裡作戰,而對方則是完全無遮蔽地承受來自各方向精心佈置的超強火力打擊;這能稱為戰鬥嗎?
預設的陷阱有一大半根本沒機會投入使用,日本的突擊大隊就基本在那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栗原安秀帶領下集體走進了地獄!那些被留在營區外的擲彈筒兵、輜重兵和通信兵不到一百人也被包抄上去的一個連以摧枯拉朽之勢基本殲滅,至於極少數的漏網之魚估計也沒什麼機會逃過其他部隊的截殺了。
「是日本人的偷襲,但大家不用害怕,我們會保護好你們的,衝進來的敵人已經被全殲!」梁爽對那些滿臉惶恐的聯軍俘虜們大聲說道:「現在,我要求你們組織一隊人幫助我們打掃戰場」
情況很不對啊!那些密集地槍聲不是我軍的火力可以發出來的擔任側擊的村中孝次帶領著他的一個加強大隊一千三百多人在營地的南邊一條小河邊上潛伏著,按計劃他會在戰鬥打響十分鐘後突然發起進攻。但現在,十分鐘沒到,戰鬥已經結束?
如果栗原安秀的部隊進展順利,在敵軍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取得襲擊成功,而那些據說根本就是農民一樣的中**隊投降的話,十分鐘解決戰鬥是有可能的。但是,從剛才的交火情況看,明顯是對方的火力超乎想像的強橫難道是栗原君的部隊被殲滅了?這怎麼可能!一千多帝國的精銳部隊,怎麼可能被對手這麼短時間殲滅?!
村中孝次還在被眼前發生的詭異情況搞得滿腹狐疑的時候,忽然,他們的頭上響起了「嘶,嘶」的空氣撕裂的聲音!
「炮襲!臥倒!」「轟隆!」「轟隆」隨著迫擊炮彈的炸響,新一輪屠殺開始
由於事先經過精心的測量和數天的準備,那些炮彈簡直就像是拿手放上去一樣的精準!每一個炮彈都在離地面三到五米的地方炸響,全是榴散彈!
榴散彈盡情地把無數石榴籽大小被炸藥燒得通紅灼熱半融化狀態的鐵珠子往日本人劈頭蓋臉覆撒下去;這些恐怖的小珠子一旦進入人體就會翻滾撕扯人的筋肉,並且迅速釋放著它的熱量和動能。衝擊波和劇痛瞬間便使無數的日本人喪失了戰鬥力,被炸而沒死的也已經完全陷入極端痛苦與眩暈的狀態中。
這時,小河對面的伏兵開火了:每隔二十五米一挺維克斯重機槍加上數不清的布朗式輕機槍同時開火!根本分不清開火的火力點,直接就是鋪天蓋地的一張火網把日本人的那個大隊全罩進去!根本聽不清是「噠噠噠」的輕機槍聲音還是「騰騰騰」的重機槍聲音,直接就匯成「轟轟」的震耳欲聾的混響!
什麼叫飽和火力打擊?這就是!這就是譚笑推崇的接近後世的飽和火力打擊!在這樣的打擊下,什麼武士道精神、鋼鐵意志全是他媽扯淡!
日本人連架起重武器還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來自天上的炮彈和背後的機槍火力給打得死傷遍野;那些被裹在火力網裡的日本人彷彿置身地獄,完全喪失了作戰意識。稍微冷靜的緊緊地貼著地趴倒,更優秀的會掙扎著用手腳刨地妄圖刨出個掩體;但是絕大多數的竟然就往四面八方失魂落魄地逃散。這些經歷過一二八抗戰、東北追剿東北軍和六月初登陸血戰的十四師團老兵,竟被他們從來沒見識過的火力完全打傻了!
「轟!」一聲炸響,幾個跑得快見機得早的日本兵脫離了那張恐怖的火網;幾乎要跑到一處小土丘上的時候,被一枚定向雷逮到。數以百計的鐵珠子以扇形平面鋪開橫掃這些日本兵,最近的一個幾乎被攔腰打斷!另外的幾個全部被掃到,密集的傷口血流如注把身上的夏裝全部浸透,整個人立時就成了血葫蘆。
那些土丘後的伏兵也現身了,他們的武器主要是李恩菲爾德步槍和搏殺式衝鋒鎗,甚至沒有機槍----撿漏夠有餘了。
沒有還擊,全部人就是在驚慌失措的奔逃中被屠殺,在長約一公里,最寬處不到三百米的一塊河灘上,一千三百多日本人在不到十五分鐘內全部被屠殺!
「老焦,你不是很想要把日本佐官的軍刀嗎?過去看看,興許有個大隊長在裡頭呢」在指揮著一台電影機盡力去捕捉那些在照明彈下會比較清晰的鏡頭的軍宣隊少校盧學新在這裡意外地碰到了他當新兵時跟過的老上司焦義平;這個曾經有樣學樣像譚笑一樣暴揍日本人的班長已經是這次伏擊戰南岸伏擊營的營長了。
「切,不就是把破刀嗎?我還懶得弄髒鞋子呢」確實,看這情況對面只怕每一寸土地都被日本人的血給浸透了。原本一直覺得日本人很強大,夢寐以求獲得對方軍官戰刀做留念的**將士現在大失所望:什麼日本精銳,就是不堪一擊的廢物嘛!他們甚至對自己鞋子的珍惜程度超過對戰利品的渴望,打這樣的對手,一點都不過癮!
安籐輝三大佐是這次偷襲俘虜營的前敵指揮,他的部隊負責包抄聯軍俘虜們的後路,在營後三公里處大道兩旁設伏。
因為安籐的部隊佈置範圍比較大,要圍殲他們的包圍圈也就設得比較寬;這就給了他們比較多的活動餘地以及應付的時間。所以安籐輝三在被襲擊後還有機會向總部發了通電報----幸虧這通電報,否則沒想到如此輕鬆就把日本人全殲的梁爽就沒機會再吃掉待命增援的日本裝甲大隊了!
安籐的部隊不像其它兩路一樣在瞬間就被完全擊倒,他們被擊潰了;整個野地裡現在就在演習著野一軍的獨門機槍背後掩殺戰術:一個個機槍組在火力掩護下疊瓦式在敵人的外圍包抄,到了合適的伏擊點就停下來成為狙殺敵人和掩護另外的機槍組的火力點。
這是實戰也是檢驗:到底是更輕便的「棒棒糖」機槍還是火力更猛的「mg24」更適合這樣的戰鬥要求。於是戰場上就呈現了這樣一幕:茫茫如喪家之犬的日軍在沒命地奪路而逃,**卻不阻擊,而是在兩個側面不斷地追擊掩殺;在前面越來越少的逃命日軍背後,拖著整整三公里多的一條屍體帶
在一次次的背後狙殺中幸運活了下來的安籐輝三一瘸一拐地拖著厚重的皮靴,混雜在一群敗兵中,連整軍佈置後衛的意識都沒有;這個同樣沒有實戰經驗的跳級大佐終於領略到了什麼是戰鬥。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去總結了:就在他們這群殘兵近乎絕望地往來路上逃竄的時候,他們曾經路過的一條小橋已經不再是通途。
逃在前邊的日本人正在向那些留下守橋的日本兵呼喊求援的時候,他們的「戰友「們忽然開火了!----那些是梁洪彪的手下,他們冒充掉隊跟上的日本兵輕鬆地解決了為數不多的敵人後在這裡佈置了阻擊點。
貓抓老鼠遊戲宣告結束!
江水聲,王洪彪的副官親自負責這裡的阻擊,他帶著一個連。
「什麼武士道?原來都是窩囊廢!」江水聲哭笑不得:他居然把安籐輝三活捉了!這個傢伙不知為什麼用武士刀把自己的肚皮劃得鮮血淋漓亂七八糟!
安籐輝三這個在原來歷史上二二六兵變的皇道派激進軍人,後來被處死的傢伙本質上並不如看起來那麼硬朗;在決定切腹『自殺』後,卻始終沒能一刀把自己解決了,一連幾刀都沒能一刀扎到底。在看見衝到面前的中**隊後,精神上終於支撐不住的他把刀一扔,選擇了投降!
「長官,不是說不留俘虜嗎?」在租界經歷過殘忍的屠殺場面的王洪彪部現在可是人人冷血,個個嗜殺。
「你懂個屁!像這樣的軟骨頭這麼一刀解決了,好玩嗎?先問問軍宣隊用不用得著,等用完了,老子再教教你們什麼叫千刀萬剮」江水聲笑著道。他身邊那些平時扮慣了日本兵的手下一個個露出標準的日本笑臉:「喲西!喲西!長官的大大的高明」
安籐輝三的唯一幸運就是他聽不懂中國話而聽懂了那兩句「喲西」,他覺得這個中**官很和藹。
「不知道團長他們釣的大魚上鉤不?」江水聲自言自語:「要是日本人的坦克不來,那就真沒意思了,估計那些德國人也覺得很失望吧」
王洪彪部費盡心機和口舌,終於從梁爽手裡要到了伏擊日本裝甲大隊的戰鬥任務,他的理由很充分:每次演習俺都扮日本人被你們打,有機會打一回日本人怎麼樣都該輪到我了吧梁爽真不好駁回他的請戰。於是,本次戰役最有肉頭的一場伏擊戰就被王洪彪拿到手了;和他並肩作戰的還有隆美爾的戈斯拉山地營。
天色微明,在東邊,忽然傳來連續不斷的槍炮急響;呵呵,日本人的裝甲大隊上鉤了!
(作者:本來自己很不屑於寫一章完全由戰場描述組成基本沒設麼情節的章回來湊數的,但和書友交流,居然有人覺得可以接受,並說現在流行這個那就趕回潮流吧,這幾天也太忙;驚喜地發現,這一章花了不到兩個小時碼完,呵呵想想還是應該回到自己的既定寫法去創作,這章就算試驗品吧,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