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裡卻仍是七上八下的,他未曾想到月夜既會知道白依凝拒入後宮的事情,想來很多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演義。雪芙說得沒錯,他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月夜那冷烈的目光再度落回白依凝的身上,衝她地說道:「把面紗取了,讓四皇子瞧瞧是否鍾意。」語氣雖然平和,卻有著不容人抗議的霸氣。
白依凝的雙目立既襲上一絲驚恐,搖頭,後退,如果能逃,她會立刻逃得遠遠的。可是,在此處她只是一個軟弱的女子,不得不接受這至拿的羞辱。雪芙見她這般可憐兮兮,這般惶恐害怕,心一橫,撲通一聲跪於月夜腳邊急急地哀求:「皇上,求您開恩,饒過姐姐吧!」
「你是在指責朕殘忍麼?」月夜傾身,如鋼般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頜,迫使她面對自己。他一向來討厭求情,因為求情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如當年他的母親,被人當成禮品送入皇宮,再被人送入冷宮。求過了多少遍,流過了多少淚,可是,沒有人聽得見,從來沒有!
「雪芙,不要求他!」殿下的白依凝不知哪來的勇氣,目光不再惶恐,卻仍是憂傷得讓人心疼。搖著頭說道:「雪芙,我這輩子做得最愧疚的一件事就是害你代我入宮,與這個嗜血男人結,姐姐對不起你。」
「不要這麼說。」雪芙急得流了淚,她可以想像得到這些話過後,接下來將會生什麼。果然,白依凝苦澀地笑了,黯然道:「與其在這裡受辱,不如一死痛快,雪芙,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姐妹,做一對平凡人家的姐妹!」話還在嘴邊,白依凝便彷彿全身突然充滿了力氣般,直直地往大殿旁邊的圓柱衝去。
「不要!」雪芙驚叫一聲,迅地往殿下衝去。在她尚未來得及出手相求之時,南宮御已經先她一步,將白依凝拉了回來。這一拉一扯間,白依凝臉上的面紗脫落,殿中立刻響起一陣倒吸口氣的氣音,她的臉。
左臉處,幾條錯綜複雜的刀疤觸目驚心,醜陋不堪,這麼絕美的身姿,既擁有了這樣一張醜陋的臉。不僅在座的人驚了,就連南宮御也被嚇了一跳,慌忙放開她。
白依疑的身子就像一朵凋零的牡丹花,緩緩地跌落於地。這一刻,她嘗到了屈辱的滋味,嘗到了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的滋味。她甚至忘了要撿回自己的面紗,就這麼呆呆地坐在地上。
「姐姐。」雪芙跪坐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纖細的雙肩流著淚低喊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傻?我已經代你入宮了,你就不能為我好好活嗎?不要死,好好活。」
好好活,這幾個字就像一個小小的鼓在月夜的心頭敲響,那是他的生母和養母都對他說過的話,好好活。而他聽話了,靜太妃卻因此而恨上了他!
誰都別想好好活,膽敢悟逆他的,一個都別想活好!月夜的唇角微動,笑了,那笑容不達眼底。睨著南宮御問道:「如何?四皇子喜歡朕給你挑的妻室麼?」
雪芙為白依凝戴上面紗的手中空中一僵,一直以來,她只是耳聞月夜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卻不想原來這一切的傳聞都不只是傳聞,今天,她終於見識到他的冷酷無情了。而她眼前,已呈呆滯狀態的白依凝就是他的下一個炮灰!
她恨他,從這一刻起!可是,她的恨太過微不足道,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南宮御艱難地扯動唇角,抱拳恭敬地對月夜道:「謝皇上隆恩。」語畢,將白依凝從雪芙的手裡拉了過去,自始至終都不敢去看一眼白依凝的臉。
「求你好好照顧她。」雪芙幾乎是用哽咽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求月夜沒用,她唯有求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比月夜善良到哪,隱忍著無盡怒火的南宮御。
一個妃子擾亂宴會,本就該受處,月夜見著雪芙這般纏綿不清,當下氣結。玉貴妃美於察言觀色,既刻揚聲命令:「來人!把膽敢對皇上不敬的雪妃押下去!」頭上的金步搖因慍怒而搖擺不停,眼底不覺意間浮現出一絲冷笑。本就貴氣妖嬈的她,更顯得至高無尚,嫣然一副皇后娘娘的模樣。
雪芙自入宮以來就未曾將自個的生死置之眼前,聽玉貴妃這一聲命令既是無動於忠。
心下明白玉貴妃是在為風頭被她搶盡而實行報復。就讓她去吧,反正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就算救情,月夜也不會出言相救。含淚的目光掃過大殿之上,她看到了月夜冷酷無情的面龐,看到了那幫幸災樂禍的女人正開懷。
最後看了白依凝一眼,現她整個人都癡呆了,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如一壇死水,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小小的身軀靠在南宮御的身側,顯得那麼楚楚動人。
雪芙突然感覺有一股灼人的視線盯在自己臉上,她知道視線來源於南宮爵,那視線炙熱得她不敢抬頭。雙臂一痛,她被兩位太監押制住,就這麼被無情地押出慶安殿。
兩位太監不愧是玉貴妃的人,動作極為粗魯,雪芙幾欲被他們推倒在地。幸得她腳步夠穩,方沒摔得太難看。
太監們押著她往玉妃所住的鳳翔宮行去,最後將她收押入一間密室。那密室因年久未曾住過人,四周散著陣陣霉味,株紅色的門窗鎖得密不透風,深灰色地面因潮濕而泛著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