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寶一怵,她害怕她那種貪婪的目光,畢竟顏夫人是顏家有身份地位的人。她不得得罪,也得罪不起,只能稍稍扯動了一下手腕試圖掙開她的手。
「這玉是哪來的?」出奇意外地,顏夫人的聲音極為溫和,冰冷的臉上甚至流露出笑容,很難得看到她笑一次,這笑容看起來有些詭異得讓人心裡發毛。
雪寶穩了穩情緒,盡量不在她的面前表現出慌張,望著她撒謊道:「是君毅買給我的。」
「這是月夜送給他愛人的血玉,君毅不可能買得到。」顏夫人似在自言自語,卻又字字清晰地傳入雪寶的耳中,讓她驚愣,讓她啞言得無話可回。
雪寶沒有想到顏夫人居然知道血玉的事情,隨即想想顏夫人和顏老爺同樣喜歡研究這些古玩意,知道血玉似乎也不奇怪了。
「媽,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雪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只好說出這句話,好讓顏夫人放開自己的手,放她進屋去。
「我喜歡這個玉鐲子,可以把它賣給我麼?」顏夫人開門見山道,她喜歡血玉,也許是它是象徵一種身份的緣故,又或許是單純的喜歡,總之她是真的想要!
雪寶想也不想地搖頭,道:「媽,對不起,我不能把它賣給您,而且,玉已取不下來了。」
就算取得下來,她也不會把玉送給別人,畢竟這個玉不是真如她自己剛剛所說那樣,是顏君毅從外面買回來的。
顏夫人臉色一沉,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不甘地放開她的手。
一得到自由的雪寶便迅速地越過她,快步往屋裡走去,回到自己的屋裡時,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抬手,手中的玉鐲子在她的眼前晃動,這隻玉鐲子會像月夜畫一樣,引起外界多方人士的爭奪嗎?有一天會在她的手腕間脫離嗎?
顏夫人剛剛的話在她的腦海中閃過:雪寶頂多只有個來月的命。
個來月後,顏君毅會選擇誰呢?顏美琪還是伊玉兒?不管是誰,那都將跟她無關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心裡還是有些刺痛的感覺,是不捨得把他讓給別的女人嗎?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原來是那麼自私的人!
「在想什麼呢?那麼入迷。」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雪寶的心頭一喜,回頭望著顏君毅,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開懷道:「你回來啦?這麼早。」
「嗯,你的手怎麼了?」顏君毅執起她的左手,手背上尚留有幾處被茶水燙出來的紅色,他的手輕輕地一碰,雪寶便痛得皺眉申吟起來。
嚇得他趕緊收回手,越加擔心地問道:「到底怎麼了?很痛嗎?」
痛楚緩過來後的雪寶搖頭,微笑著安撫道:「沒事,只不過是被茶水濺到了一點點。」說完將手收回身後,望著他轉移話題:「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
「不餓。」顏君毅再次執起她的左手,堅持道:「我幫你上點藥,不然會很痛。」說著,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從櫃子裡面找出藥箱,替她敷上一層消炎藥。
雪寶坐在他的膝上,靜靜地注視著正在認真上藥的他,不捨的情素再次由心底漫延。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去到另一個世界後沒有他,那一定會是個很孤單的世界.
「毅,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這句話不自覺地由她的嘴裡蹦了出來,注視著顏君毅的目光越發顯得憂傷而難過,她微微垂下雙眸,以勉讓他看到自己的傷感。
顏君毅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吹氣,讓藥膏能夠快點幹掉。
然後頭也不抬地說道:「沒有如果,因為我不會讓這種如果發生在你身上。」
很中肯的答案,雪寶有些失望,輕輕地歎了口氣後偎進他的懷裡。呼吸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她的心裡暗暗有了一個決定,她要讓他快樂地活下去!
這個如鐵如鋼的男人,癡情起來既是這般的柔情似水,能遇見他,是她今生所幸!
「怎麼又歎氣了?」顏君毅捧起她的臉,疑視著她笑笑地開口道:「開心一點,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呢,苦著臉的話我就不送了哦。」
「什麼禮物啊?」雪寶好奇地問道,最好不要是那些金啊銀啊鑽的,那些東西她向來沒興趣。
再說,送了她也帶不走的,沒必要花那些錢。
顏君毅放開她,轉身拿起進門時放在桌面上的月夜畫,遞到她的手裡道:「這次你可要好好保管別再弄丟了,否則真的沒人找得回來了。」
聽他這麼一說,雪寶大至已經可以猜到是什麼了,迫不及待地攤開畫卷,果然是她猜想的結果,月夜畫,她不小心弄丟了的月夜畫!
「天啊!」她驚呼一聲,不敢致信地看看畫卷再看看顏君毅,驚叫道:「這是我的畫耶,毅,你怎麼找到的?東方爵怎麼會願意把畫還給你的?」
「是還給你,不是還給我。」顏君毅有些悶悶地說道,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無奈地吸了口氣:「只要是你需要的,他就一定會還給你,你早該想到的。」
雪寶抓著畫的雙手僵了僵,抬頭望著他,不自在地動了動嘴角,乾笑兩聲安撫道:「毅,你別這樣嘛,我跟東方爵是好朋友,所以他才會這麼幫我的。」
「你的好朋友可真多。」顏君毅將她抱進懷裡,聲音仍然有些悶悶的。藍寧,林建,她的這些好朋友哪一個不是願意為她兩肋插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