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寶被眾人看得甚是不自在,嘿嘿乾笑著往畫像下方靠了靠,對顏君毅道:「真的很像麼?一模一樣麼?」
驚疑過後的心裡既然是欣喜,她喜歡聽到別人說她和畫中的女子相像,因為她是月夜的皇后,有資格戴上乳白色血玉的人!
顏君毅微微側過頭,看看牆上的畫,再看看她,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認真地說道:「她比你漂亮。」這是實話,他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罷了。
雪寶卻還是不高興地一嘟嘴,臉上的笑容淡去。她承認自己是比不過畫中的女子,不過也不用直接說出來打擊她吧?她在心裡暗暗地想著。
畫中的女人臉上唯一比雪寶多的東西便是那一抹不容忽視的清冷,猶如一株天山雪蓮般傲骨凜然。看她的神情,就能感覺得出來她的過去並不完全快樂。
石室的最裡面,是一副人工雕築的石棺,很大,密封得不露半點空氣。眾人紛紛在猜測裡面是不是月夜和皇后的合葬處,雪寶則躲在人後使勁地拔著手中的血玉。
累得滿頭大汗的她,血玉卻沒有半點要從她的腕間脫離的意思,急得她團團轉。
「打開來看一下!」顏老爺命令一聲。
雪寶一聽要開棺,慌忙衝上去制止道:「爸,還是別開了,這樣是對人很不敬的作法啊。」而且打造得這麼完美的石棺,如果撬碎了很可惜。
顏老爺原本是執意要開的,顏君毅也出言制止後,才不得不打消這種念頭,剛好在這個時候。藍寧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看到最後一個宮殿居然被開啟後愣在門口。
藍芯一看到他心急的樣子,便猜到事情不妙了,本能地問道:「藍寧,是不是老爸來了?」
藍寧點頭,臉色發白道:「據說爸已經快到了,我們快走吧。」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藍芯被嚇得跳腳,心急如焚地沖身邊的人嚷嚷道:「都是你們啦,早就叫你們快走了,完了完了,這下我真的要被下放到美國去了。」
「別著急,你不用被下放。」顏文軒牽了她的手,藍芯一怵,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滲入自己的肌膚。既是一種讓她心安的感覺。
她悄悄抬頭,卻看到顏文軒根本就無心要安撫自己的,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石棺。整個注意力都在石棺上面。自尊心嚴重受創,氣憤之餘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往外走去。
「小心!」顏文軒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只見那座厚厚的石板門『砰』的一聲在藍芯面前壓了下,激起一陣塵埃,把藍芯嚇得僵在了原地。
「糟了——!」藍寧低呼一聲,眾都皆驚呆在原地,諾大的宮殿將他們緊緊困死在地宮裡面。誰也不知道石板讓還有沒有再次開啟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驚呆住的時候,只有顏君毅一點都不慌,反而抬起從容不迫的步子往石棺走去。在石棺的底部一處凸起處輕輕踩了一下,另一扇門緩緩打開。
「啊,裡面還有?」顏老爺驚喜地叫了一聲。
「這是一條逃生通道,我們快走。」顏君毅堅定地說道,拉過雪寶便往通道裡面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認為這裡一定就能出去,自從踏入地宮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顏老爺慌忙衝上去扯住顏君毅的手臂:「毅,我們要不要打包點東西走,比如。」
「不准!」顏君毅冷硬地命令一聲:「誰也不准拿走這裡的東西,快走。」
顏老爺一臉失望,心想著這些可都是他顏家祖上的東西呢,居然留在這裡陪這一堆石頭度日,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卻又不敢違背顏君毅的意思。
大家都怕石板門會再度關上,然後被困,所以都走得很急。只有雪寶手爪一直死死地抓住壁上的凸石,兩眼巴巴地望著顏君毅。
「怎麼了?」顏君毅望進她那雙黑亮的眸中,不解地問道。
「我我拿不下來了。」雪寶小心翼翼地抬起左手,不好意思地說道。手腕上,血玉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起一層迷人的光漬,原本素白的手腕被她使勁拔手環的時候折磨得通紅。
顏君毅一怔,試著替她拔了一下,果然拔不下來。
眼看著第二扇門也已經緩緩關上了,顏君毅只好攜過她的腰往外走,一邊道:「先別弄了,回家再把它拿下來。」或者……永遠都別拿下來了。
雪寶點頭,在顏君毅的扶持下快步跟上人群,走了好久,終於走出了山洞,外面是斷崖,不過離地面並不算高。所以,強健一點的男人隨便就能跳上去了。
洞口隱蔽在幾棵松樹旁,又是背山而設,所以很難有人發現得了。
顏君毅將雪寶抱上地面,無意間看到她手中的玉石在日光的照射下越發顯得光彩奪目,戴在雪寶的手中分外合適,彷彿就是為她而打造的。
「你們先繞道走,我去應該我爸。」藍芯說完,便拉了藍寧匆匆往前山走去。到底是誰出賣了她?被她抓到非剝了他的皮不可!她在心裡暗暗地想著。
「毅,你怎麼會知道怎麼開那兩道門?」車上,雪寶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極為好奇的問題。她問完後,顏老爺和顏文軒立刻屏息,等待著顏君毅的回答。
顏君毅輕輕地抬起她的手腕,用手指玩弄著那隻玉鐲子,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有些事情都是天注定的吧,就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