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靠近門口,便聽到一陣琴音由裡面傳了出來,是那種雜亂無章,卻仍然顯得動聽的單調。他推門走了進去,看到雪寶正拿著干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台天價琴。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這台琴是一個還沒有長硬骨頭的小嬰兒,生怕稍稍一用力就把它捏壞了,認真到連他走進來了都不知道。
顏君毅在門邊站了一下,邁著步子走了過去,雪寶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才抬起頭來,笑瞇瞇地喚了一聲:「毅,你回來啦?去哪了?」
「去辦點事,你在家乖麼?」顏君毅將蹲在地上的她抱起,圈在自己的懷中。
雪寶沒好氣地翻翻白眼,道:「拜託,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不乖。」
顏君毅微微一笑,在她素白的小臉上吻了一記,注視著她一本正經道:「我剛剛在公司見到藍寧了,他說想你了,想見見你。」
雪寶訝然地看著他,然後搖搖頭:「不了,我怕某只大醋桶又要打翻了,醋味滿天飛。」她的眉眼盡顯調皮,笑得一臉曖昧。
顏君毅帥臉一沉,隨即輕笑道:「沒關係,只要你的心裡只裝著我一個人就夠了。」
到這個時候,如果他還不相信雪寶對自己的真心,那就有點太對不起她,對不起這段感情,也對不起他自己了。愛情路上,他終於也理智了一把。
雪寶見他一臉認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小心翼翼道:「那我可真的要去嘍,到時不准生氣,不准不理我的啊。」
「那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情嘍。」顏君毅低笑一聲,將臉深深地埋入她的肩窩,用牙齒輕輕地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啃咬著,挑/逗著。
雪寶咯咯地笑著推打他,壓低聲音道:「喂,現在是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別想這些呀,一會有人來看到多難為情?」
「我不在乎。」顏君毅不以為意,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繼續將他那炙熱的吻烙在她的頸上臉上。挑/逗得她渾身悸動難奈。
也許是應了雪寶剛剛的話,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雪寶立刻推開顏君毅,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一邊埋怨:「都說會有人的啦!」
顏君毅不悅,打算對門口的敲門聲采取忽視態度,雪寶卻揚聲喊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劉姐走了進來,微笑著說道:「大少爺,少夫人,冥真大師就在門口站著,想問問你們是不是親眼見到過月夜畫呢。」
顏君毅和雪寶相視一眼,立刻往門口走去,顏君毅一聽到跟病有關的事,就很想瞭解清楚進展。雪寶則是因為自己看過太多次月夜畫,好奇冥真大師為什麼要這樣問。
兩個人走出去,冥真大師低下頭恭敬地問好:「大少爺好,少夫人好。」
「我看過月夜畫,怎麼了?」雪寶疑惑地問道。
冥真大師抬頭,望著她有些心急地問道:「那少夫人有沒有發現畫上面有留字或者別的東西,也就是跟詛咒有關的。」
雪寶努力地想了想,想了許久才搖頭,道:「沒有呀,上面除了月夜兩個字外,還有就是『情濃玉紅』四個字了,沒發現跟詛咒有關的東西。」
冥真大師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再度望她的時候歉意道:「對不起,打擾了,我現在就回去繼續想辦法,我馬上就去。」他的眼眸中仍然有驚恐,看得出來他很怕顏君毅。
冥真大師走後,雪寶抬頭望著顏君毅道:「毅,我沒記錯吧,畫上沒別的字了對不?」
顏君毅輕輕地嗯了聲,因為他也不知道,之前雖然有看過幾次月夜畫,不過都是沒有很留心在看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上那幅畫!
顏君毅跟顏文軒說明藍芯的條件時,果然遭到顏文軒毫不猶豫的拒絕。俊眉深鎖,睨著顏君毅沒好氣道:「這種富家女的遊戲你也信?」
「我不得不信。」顏君毅無奈而笑,他願意相信她這一回,還是因為雪寶!
顏文軒愣了一下,看著他臉上的苦笑既有些同情起來,深吸一口氣後吐出,睨著他問道:「藍大千金長得漂亮麼?」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女人。
「很漂亮。」顏君毅說出這句實話,藍芯確實長得很漂亮,他不得不承認。
「那就好,告訴她時間隨她約,我一定準時到。」顏文軒說完,轉過身去繼續弄桌面上的瓶瓶罐罐,道歉就道歉吧,為了雪寶的病,他不得不答應。
顏君毅知道他很為難,如是開口道:「你可以不用理她,我另外想辦法就是。」依顏文軒那驕傲的性格,要他去向一個女人道歉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這種千金小姐你越是招惹她,她越來勁,道歉而已,沒關係。」顏文軒無所謂地聳聳肩,男子汗能屈能伸,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顏君毅冷酷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激,但他並沒有把『謝謝』二字說出口,略一遲疑後轉身往門口走去,大踏步地離開顏文軒的工作室。
地點是約在藍芯酒吧見面的,在其中的一個慢吧裡面,按藍芯的話說就是怕他態度不好,在別人的地盤自己吵不過他,在這裡,至少能節制一點點。
雪寶坐在顏文軒的車上,心情倒是很好,和顏文軒那張冷酷的臉比起來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知道顏文軒因為自己要去向藍芯道歉,但她並沒有覺得歉疚。
她一直以來挺喜歡藍芯的,那個沒有一點千金小姐架式的女人。如果能夠依照之前的計劃把她和顏文軒湊成一雙,她覺得再合適不過了。
雪寶看了顏文軒一眼,笑呵呵地、有意無意地說道:「文軒,我跟你說哦,藍芯姐可好玩了,很善良,長得又漂亮,上次君毅撞車就是她送醫院的。」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他倆見面之前先做做鋪墊,幫藍芯說幾句好話。
「嗯,因為那是她撞的。」顏文軒面不改色地說道,這件事情他當初就知道了,只不過沒有太在意罷了,畢竟追究責任的話有點追究不上。
雪寶啞言,隨即又道:「藍芯真的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你都沒有試著跟她相處過。」最起碼她覺得藍芯挺不錯的,無論身家背景還是為人。
顏文軒聽著她沒完沒了的誇獎,好笑地在後視鏡中望了她一眼:「范雪寶,你怎麼回事呀?老是在幫她說好話?難道你還想給我做媒麼?」
雪寶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自己都不是一個全福的人,哪敢幫你做媒呀。」雖然她是有那麼一些意思啦,不過肯定不會向他承認的。
顏文軒的心裡微微一緊,溫熱的手掌在她放在膝上的小手上拍了拍,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你和大哥會是全福的,要對自己有信心。」
「嗯,我有信心。」雪寶點頭,她不是有信心,而是早就看開了。生死各有命,既然是前世就注定的東西,她也不會過多地想要改變些什麼的。
因為來得早,酒吧裡面還沒有什麼客人,藍芯和藍寧此刻正坐在吧檯上斗牌。藍芯似乎輸得挺慘,正哇哇亂叫著耍賴,喊著不幹。
藍寧原本要數落她幾句的,眼角的餘光瞟見雪寶後,目光頓時一亮,一臉驚喜地喚道:「雪寶,你怎麼來了?誰送你來的?」
雪寶拉過顏文軒的手,正打算向姐弟倆正式介紹的時候,手腕被藍芯一把拽住,被她一把拖到吧檯邊:「你快幫我贏了藍寧,否則我在他面前不用混了。」
雪寶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紙牌,抓抓頭髮不好意思道:「我不會玩這種耶,不過我相信別人肯定行的。」說著拽過顏文軒,將他推到藍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