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寶寶求你放開我,離開這裡。」顏君毅微微睜開雙眼,如鷹一般的眸子此刻虛弱一片。如果她再不走,很有可能會被他害死的啊!
「我不走,毅,你一定要撐住,不能輸給那個東方爵。」雪寶注視著他,眨去眼眶中的淚水,小手輕撫著他的帥臉,揭去他額角上的汗粒,卻撫不去那炙熱溫度。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出去吧。」顏君毅的手指輕輕地刷過她的唇瓣,艱難地對她露出一抹淡笑。迷濛間,他看到了她臉上的倔強,這該死的倔強!
緊接著,他奮力地將雪寶一把推到花房的角落裡,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她好不好。體內那一股強大的力量便沖洩而出,再次將他狠狠地甩在玻璃牆上。
二樓露台上,將這一幕看清清楚楚的東方爵雙手慚慚地攥緊,灰白的骨節抵在雕花護欄上。他並不同情正在忍受煉獄之痛的顏君毅,他心疼的是雪寶。
伊玉兒仍然是蒼白著一張臉,顏君毅的每一次痛苦發洩都讓她心驚肉跳,心如刀絞。只能一次次地哀求東方爵放了顏君毅,放了她心愛的男人!
東方爵閉了閉眼,強忍住要將雪寶救出來的衝動,她非要愛這個可恨的男人,就讓她愛好了!心裡的憤慨再次由心底燃起,東方爵倏地轉身往客廳走去。
「爵!」伊玉兒慌忙拉住他的手,繞在他面前,抬眸定定地望著他。流著淚哽咽道:「我知道你恨的是我,請你不要傷及無辜好不好?君毅他並沒有得罪你呀。」
東方爵俯身,近距離地凝視著她冷聲道:「他搶走我的女人,這個侮辱還不夠大嗎?」
「君毅他和我結婚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你怎麼可以說他是在搶?」伊玉兒搖頭,盯著他無奈道。
「對不起,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陳年舊事,你繼續留在這裡看人家夫妻秀恩愛吧,順便學習一下什麼叫真愛!」東方爵捏住她下鄂的手指一鬆,甩下她繼續往屋裡走去。
他的臉上吟著冷漠的笑容,走到吧檯上倒了一杯紅酒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就著燈光輕輕地旋轉著,卻沒有要喝下去的衝動。
花房內彷彿剛經歷過一陣狂風襲擊,被推到角落裡的雪寶艱難地爬起身子。第一眼便是查看顏君毅的情況,發現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心下一怵,雪寶被嚇壞了,慌忙爬過去抱住他,心急地搖晃著他的身子低呼道:「毅,毅你怎麼樣了?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她真的被嚇慌神了,從來沒有在這種時候看過顏君毅暈過去的情形,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怎麼辦。一次次地大喊著哀求東方爵放過顏君毅,可是,她很清楚就算是求破了喉嚨,東方爵也絕對不可能放了顏君毅的!
情急之下的雪寶停止哭泣,努力地回想著平時冷炎都是怎麼做的。對了,他都會把屋裡的家且清理得很乾淨,不會讓他碰傷自己,還要拉上厚厚的窗簾,不讓一絲月光滲透進來。
可是,雪寶環視了一眼四面透光的玻璃花房,東方爵分明就是故意的!
還有女人的血!她現在根本不可能去給他找血源,而且是那種經過特定飲食調養的出來的血。低頭,注視著懷中身子滾燙,臉色慘白的顏君毅。
即便是昏迷了,仍然能感覺到他的體內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緊皺的眉頭輕顫著。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地在他的額頭上滾落。
雪寶的淚水打在他的臉上,再滑落在自己抱著他的手臂上,她幽幽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咬牙,拾起地面上的一塊花盤碎片在手臂上輕輕地一劃。
刺骨的疼痛立刻由她的腕間襲來,從小怕血怕痛的她咬牙倒抽口氣,上次冷炎劃她手碗的時候像是被打了一針一樣,根本沒有這麼疼的啊!
嫣紅的血珠快速地滾落下來,雪寶顫抖,猶豫,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將血水滴在顏君毅的唇上。不管她的血有沒有用,只要有一絲機會能幫助他減輕痛苦,她都想要試一試!
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恍惚間,她看到顏君毅的唇一接觸到她的血,便迅速地別過臉去拒絕,彷彿並不願意接受她的血。
雪寶想要固定住他的頭顱強迫他喝下她的血,可是,她的頭卻越來越沉,從小暈血的她再也堅持不住地暈倒在顏君毅的身上。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那一刻,她還是沒有忘記堅持將手腕上的傷口對準顏君毅的唇。那源源不斷地流出的血水漫入他的唇齒,刺激著他的感官。
二樓的東方爵聽不到雪寶的哭喊哀求,心裡隱隱覺得不安起來,再也裝不出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了。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面一放,起身往露台走去。
「爵,你還是別看了,我怕你看了會受不了,你這個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顏君毅和別的女人親熱不是麼?」伊玉兒突然橫了出來,對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她一開始就看出東方爵對雪寶有好感了,如果讓他看到雪寶在割手腕取血,一定會急得立刻放他們出來的,那雪寶就有救了!
雖然她很希望東方爵能把顏君毅放出來,但是如果能借這個機會除掉雪寶更好。顏君毅頂多比以前更痛苦一些,至少不會沒命的。
而雪寶想起那源源不斷流出的血水,就這麼流到天亮,流到他們清醒過來,她不信雪寶還能有命活。伊玉兒冷漠地笑了,心情好,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你似乎挺瞭解我的嘛!」東方爵譏笑一聲,低頭睨著她。
「那當然了,雖然我們不能白頭到老,但畢竟是相愛過的,不是麼?」伊玉兒巧笑,將他推回沙發上,順勢往他的懷裡坐去。
東方爵伸手,扶住她往自己懷裡倒的身子,上下打量著嘲弄道:「伊小姐,雖然你很漂亮,但我從不享用別個男人享用過的東西。
伊玉兒的臉色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正常了,站直身子睨著他冷笑:「那麼范雪寶呢?人家連孩子都有過了,你還指望她跟顏君毅是清白之身?」
東方爵啞言,一時之間即找不到反駁她的話,雪寶他從來就沒有去想過她曾經擁有過多少個男人。因為他根本沒有去在意過,為什麼?
「好啦,爵,我不想跟你抬槓。」伊玉兒乖乖地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道:「我很想問你一件事,你要月夜畫做什麼?」
其實她對東方爵為什麼要月夜畫根本不感興趣,她只是一時找不到話題才隨口問的罷了。只要有話題纏住他,不讓他去露台看到雪寶現在的狀況就行了。
「那次你不是聽到了麼?是御要,不是我。」東方爵往嘴裡灌了一口紅酒,沒好氣道。
「是御啊?他現在還好吧?」伊玉兒對那個總是神出鬼沒,只見過一面,似乎還跟黑道有點牽扯的東方御沒什麼交情,只是隨口一問的罷了。
東方爵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隨手抽過旁邊的月夜畫,解開上面的像筋將月夜畫鋪展開來。他也很疑惑為什麼東方御非要找到這幅畫不可,很想看看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畫卷被鋪展開來,英俊霸氣的月夜便同現在兩人的面前,東方爵的雙眉一凜,抬頭倏地瞪著她:「賤人!你敢拿假的來胡弄我玩?」
雖然他不懂欣賞畫,也不知道月夜畫到底有什麼地方值是人愛的,但他知道月夜畫是一幅千年古畫,而眼前這副,分明就是最新臨模出來的。
伊玉兒愣了一下,回視著他傻傻地問道:「什麼意思?畫是假的?」
「還在跟我裝傻?你看這像是一千多的前的畫嗎?」東方爵將畫卷甩在她的身上,憤怒地吼了一聲,騰騰的怒火慚慚地由心底升起。
伊玉兒總算反應過來了,張嘴結舌地呆了幾秒之後。突然笑了,抬睨睨著他譏誚道:「東方爵,別以為只有你會玩陰的,我就猜到你肯定會變卦,所以只好給自己留一手嘍!」
說話間,伊玉兒拾起被他甩在地面上的月夜畫,上下打量著涼涼地開口道:「畫得還真像,其實就這幅也不錯呀,說不定還是出自雪寶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