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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雪倫大人?」這種極度危險的距離,一下子讓我寒毛豎起,屏住呼吸,忐忐忑忑的開口。
「嗯?」依然是不帶感情的回應,但是那末尾的一抹鼻音卻是神來之筆,讓雪倫這聲輕應聽起來有些嬌憨,就似一隻慵懶的小貓。
隨著聲音,她的下巴也在同時微微仰起,那雙近在咫尺的冰藍眼眸露出一絲疑惑,似在說,有什麼問題嗎?
這下巴一仰,頓時讓我壓力更加山大,原本臉和臉之間的距離就很近了,仰起下巴之後,彼此的嘴唇差點就擦上了,我不得不也把頭抬起,以便拉開一點距離,避免出現不可避免的事故。
此時的雪倫看起來,雖然三無屬性依然十足,但是卻別有一份慵懶,就好像……好像很舒服,舒服的像瞇上眼睡一覺似的,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距離有多危險,對於一個男性來說殺傷力有多大,她那雙漂亮冷漠的眼睛有點朦朧的輕輕瞇著,從裡面投來疑惑的眼神,似在說,我想睡,你有什麼疑問嗎?
在我眼中,雪倫埃弗拉彷彿變成了一隻懶懶的貓咪,只不過這隻貓咪有點大。不是短尾,不是折耳,也是不波斯,而是一隻……呃,豹貓,纖細,修長,優雅,強大,眼神帶著不易馴服的冷漠。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捕獵者的機警。
「不。沒什麼,只是想問一問您,這樣會不會感覺更好?」我仰著頭,小心翼翼問道。
「嗯。不錯。」雪倫似乎終於察覺到了我的困窘。把懷裡的身子挪了挪。身體微曲,原本抵在肩膀上的下巴滑落至胸前。
呼~~~我在心裡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抬著頭說話了。
不對。現在不是鬆口氣的時候啊!!!
我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雪倫的臉竟然一直在聖月賢狼的胸前輕蹭,這是剛下刀山,又入火海的節奏啊!
「雪……雪倫大人?」不得已,我只好提示一聲,希望對方能察覺到她的舉動對於一個剛剛認識的人來說究竟有多羞恥。
「更大了。」雪倫完全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反而沒頭沒腦的說了這樣一句。
「什麼?」我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去。
「比雪莉爾媽媽,更大。」在胸口處抬起頭,和我的目光對視,補充說明道。
這……這個……
我還真沒打量過穿上女神武裝後的聖月賢狼,雪倫這樣一說,不自覺的就在腦海裡比較了一番,好像……好像胸部上的鎧甲,的確比妖月狼巫穿著的時候更加高聳了。
女神武裝是為人妻騎士量身打造,她的大小當然是完全貼合人妻騎士的身材,不過,和所有裝備一樣,女神武裝自然也擁有根據穿著者的身材自動調解大小的功能,所以說……也就是說,正如雪倫所說的一樣,聖月賢狼要比人妻騎士大。
嘿嘿嘿,如果人妻騎士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呢?老是她欺負作弄我,我也想看看她生氣鬧彆扭的樣子。
不對啊!!!我得意個什麼勁!我是純爺們啊啊啊!!!
若非雪倫在懷裡攙扶著,我當場又要淚流滿面的otz跪下,紀念逝去的節操君了。
「雪倫大人。」擦了一把心中的血淚,我露出鄭重目光。
「讚美不談這個,行不?」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魄力,雪倫點了點頭,又可愛的把頭輕輕一歪,繼續尋找著其他的感覺。
「你,要比雪莉爾媽媽高。」
哦,這個差別可以有,人妻騎士當然沒有我那麼高了,這和性別無關,可以接受,嗯嗯。
「氣質,和雪莉爾媽媽,完全不同,但並不討厭……喜歡。」雪倫又輕聲說道,最後幾個字音量忽然變小,讓人能夠從她冷漠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絲難為情。
「雪倫大人,謝謝您的誇獎。」討論聖月賢狼的氣質,我姑且勉強能夠接受,聞言,不由的微微一笑,想伸手去默默她的頭的**更加強烈了。
「總體來說,比剛才,雪莉爾媽媽的感覺,更遠了。」最後,雪倫做出總結。
「是嗎?抱歉,是我太想當然,弄巧成拙了。」我心裡一陣默然傷感,果然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以為性別改變就能夠讓雪倫更加親切熟悉。
「但是,比剛才好。」忽然,雪倫將瞇著的眼睛睜開,冰藍色的眼眸流螢著一抹色彩。
「這個……雪倫大人,謝謝您的安慰。」我哈哈苦笑一聲。
「不是安慰,我不撒謊。」雪倫搖搖頭,語氣加重一分。
「雖然離雪莉爾媽媽的氣息,更遠了,但是,看到了你的努力,很高興。」為了增加說服力,她用力的把頭一點。
因為無法很好的表達感情,三無屬性少女的動作一般都要比正常人更加豐富,此時的雪倫埃弗拉正是這樣,她迫切想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感情。
「你,很努力,所以,謝謝,我很高興,比剛才的模樣,更加高興。」
「是……是嗎?雪倫大人,我也很高興。」在雪倫埃弗拉認真無比的眼神注視下,我有些難為情了。
最終還是幫上忙了嗎?太好了,能讓即將消失的雪倫得到滿足,相比之下這點羞恥心算得了什麼。
「獎勵。」
「嗯。」
「所以說,獎勵。夠嗎?」雪倫摟在腰上的手臂緊了緊,歪頭問道。
哦,我明白了。
這番話加上這個動作,讓我終於領會了三無少女的意思。
聖月賢狼裝備女神武裝後,離人妻騎士的感覺更加遠了,按道理來說,雪倫是不可能激動的投入懷抱才對,但是她卻這樣做了,原來是為了獎勵我,就如我一開始用妖月狼巫裝備女神武裝時。她摘下帽子一樣。
還真是個一點都不願意認輸的孩子不知為何。看到雪倫埃弗拉一板一眼的正經樣子,我心裡忽然冒出這種想法。
孩子?老天,她可是數十萬年前的人物了,我有資格這樣說嗎?
但是真的很像。並非是年齡。外貌。面龐這些東西,而是她的內在,那純潔的如同白紙。正直的如同正義英雄,率真的如同小孩一般的心靈。
可惜有點毒舌,不過這也是萌點不是嗎?
這一刻,我內心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頭的渴望,忽然從未有過的強烈,不由自主的乾嚥一口,嘴巴有點不受控制了。
「雪……雪倫大人?」
「嗯?」
「我還能……還能再要點獎勵嗎?」
雪倫輕輕眨眼,似在說,說吧。
「那個……那個……我……我能……能摸摸……摸摸你的頭嗎?」
終於說了,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我這個笨蛋,連藍拉蘿赫這樣陪伴了她數十萬年的好姐妹,雪倫都不讓她摸頭,我竟然提出這種要求,簡直就是史上最強的自尋死路。
說出這番話後,我就恨不得扇一扇自己這張不扣控制的嘴巴,你說這不是強人所難,強行把好好的氣氛弄僵嗎?
果然,不僅是我這樣認為,可以感覺得到,阿爾托莉雅和卡露潔她們也在一瞬間停住了呼吸,尤其是藍拉蘿赫,她的表情最為誇張,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看著我的目光就像在看外星人。
來自圖樣騷年星球的愚蠢德魯伊喲,你是在自尋死路啊,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雪倫也沉默了,沒有立刻拒絕我並把我踹飛就已經很好了,我為她的善良而感動的快要哭了,她現在一定是在想一個體面的借口讓我走下台階吧。
「可以,一下下的話……」許久,雪倫低下頭,輕輕說道。
「是……是吧,果然不行,連藍拉蘿赫大人都沒辦法做到,我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抱歉,是我提出的要求太冒昧了,請雪倫大人原諒……咦?」
雪倫一開口,我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下台階台詞一口氣說出,直到快說完以後才發現不對勁,聲音一頓,發出一個大大的驚呼。
藍拉蘿赫那邊更是誇張,她當時就跪下了,整一個人生輸家,喪家之犬的模樣,似在發出無聲哀嚎雪倫啊,咱們數十萬年的友情都被狗熊吃掉了嗎?
「真……真的可以嗎?」
「嗯。」這一次,雪倫更加確認,似在做好完全準備一樣不斷深呼吸,從這個舉動就能看出,她同意我的請求是下了多大決心。
「太為難的話……還是算了吧。」我更加忐忑。
「囉嗦。」結果,被她瞪了一眼。
「好……好吧,那我真的不客氣了。」
「……」
見雪倫不再說話,我也緊張的深呼吸了幾口,好一會兒後,才輕輕抬手,顫抖的朝雪倫的頭頂放去,時間過的十分緩慢,似過了一萬年般,手心終於噗一聲,碰觸到了那柔軟順滑的髮絲。
淡青色的筆直髮絲,摸起來手感極佳,放在頭頂上,不需要用一分力,手心有如撫摸在最光滑的絲綢上一般,自然而然的滑了下去,然後再抬頭,落在頭頂上,再次滑落。
這樣不斷重複,正如看到的一樣,這頭淡青色的筆直秀美長髮,手感真的好到沒話說,不遜色於我摸過的任何女孩。
一時間,我竟然有些陶醉,並沒有發現懷裡的雪倫身體僵直,低著頭,身體不斷顫抖,忍耐,看起來極為不習慣被這樣摸摸頭。
懷抱裡溫軟的嬌軀,以及手中撫摸著的順滑秀髮。讓我彷彿進入到了一個彩色的世界,陶醉的不得了,忘記時光的流逝,眼中只看到無數繽紛色彩的瀑布從身邊掠過,雪倫的長髮,就像一首歌,一首詩,一簇芬香的花海,讓人深深迷戀。
感覺有點不對啊,雖然手感是很好沒錯。但我又不是第一次摸女孩子的頭。也不是第一次摸到這樣順滑的秀髮,為什麼會如此沉醉呢?不管了,反正這種感覺不壞。
在腦海繽紛的陶醉世界中,我繼續遨遊前行。繼續沉迷。逐漸的。彷彿和莫名之物發生了共鳴,身邊的色彩越發溫暖,越發熟悉。越發懷念。
忽然,腦海中的我猛地睜大雙眼。
人妻騎士?
沒錯了,這份溫暖,這股熟悉,除了人妻騎士還有誰?
一瞬間,我的淚腺崩潰,茫然的看著四周,沒有發現人妻騎士的身影,但是她的溫暖,她的氣息又無處不在,就彷彿當初身處於她的魔法脈絡之中,就彷彿被她整個擁抱在了懷裡,是如此懷念,如此溫柔,暖和。
感受著這股熟悉的氣息,我徹底忘記了外面的一切,包括懷裡的雪倫,包括在她頭上撫摸的手,不斷的與這股莫名的氣息共鳴,想要感受到更多的人妻騎士的溫暖,如同雪倫一樣,貪婪的想要得更多。
在這忘我的境界中,外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女神武裝的金色光芒忽然漲了幾分,如同一個雞蛋殼般,將懷裡的雪倫也籠罩在內,雖然光芒更盛,但卻一點都不耀眼,反而比之前多了幾分柔和,溫柔。
在這股朦朧美麗的金色柔光中,聖月賢狼的身影似乎也發生了淡淡的變化,阿爾托莉雅和卡露潔沒什麼感覺,但是旁邊的藍拉蘿赫卻眼睛一睜,一抹淚光忽然就在這個幾乎沒哭過的女漢子眼眶中閃爍起來。
反應最大的還是雪倫,前一刻還僵硬著身體,默默忍受聖月賢狼撫摸的她,忽然睜眼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頭頂上方那張朦朧的面龐。
「雪倫……雪倫,真是個乖孩子……」從聖月賢狼口中,發出輕柔的聲線,那的確是聖月賢狼的聲音,但是,又好像多了一點什麼,有種淡淡的,說不清的溫柔味道,像姐姐,像母親。
雪倫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眸,忽然就落下了淚水,這一聲呼喚,喚醒了她的遙遠記憶,也喚醒了她的所有感情。
「媽……媽媽……雪莉爾媽媽?」她呼吸急促,深怕破壞了這份幻覺一樣,以最小心的聲音回應,宛如迷途的彷徨羊羔。
而後,她的身體再次猛地一震。
頭頂上,頭頂上摸著她的頭的手,變了,感覺變了。
雖然還是重複的從頭頂上滑落,但是,一抹輕柔的指尖探出,在撫摸中多了一絲梳理,這細微的變化,卻讓雪倫從極度的陌生不適應,變為極度的熟悉和眷戀。
是了,沒錯了,這是雪莉爾媽媽的撫摸方式,只有雪莉爾媽媽才知道的撫摸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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