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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奧拉西芬奶奶你就直說吧。」我被吊胃口吊的不行,反正橫豎都是一刀,還是乾脆點吧。
「但是,項圈帶來的副作用並不會因此而減弱,只是它帶來的後遺症,被卡潔兒大人體內過於旺盛的成長因素給遮蓋了而已,事實上還是存在的,經常使用項圈的能力,同樣會對卡潔兒大人造成傷害,不過相比成長因素的隱患,卻是小了很多。」
「那到底該怎麼辦好呢?」聽她這樣一說,我完全失去了方寸。
「這個……如果讓我建議的話,我只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奧拉西芬遲疑了片刻,不是很肯定的說道,這畢竟關係到一條人命。
「也就是說,繼續讓卡潔兒使用項圈的力量,不斷消耗體內的成長因素,以此消去成長因素積累的隱患?」
「正是如此。」
「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我咬著牙,不甘心的問道,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卡潔兒身上,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小天使,她的童年難道還不夠可憐,還要再賜予不幸嗎?小黑炭也是這樣,上帝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
我心裡充滿了無處發洩的憤慨,最終還是只能歸咎於上帝頭上。沒錯,這一定是它的錯!
「暫時來說是沒有其他辦法了,而且以我看來,從長遠上來看,也應該不可能有更好的辦法,說句實話,殿下其實應該慶幸項圈的出現,否則卡潔兒大人體內積累的成長因素還真不好辦。或許得用更加糟糕,對卡潔兒大人傷害更大的手段處理才行。」
奧拉西芬一番話讓我如同洩氣的皮球般,無力的垂下了頭,這位老人已經是皇家魔法研究所裡的頂尖一流的大師,她這樣說了,就算再找其他人恐怕也沒什麼辦法了。
「其實殿下到也不用那麼擔心,如果情況理想的話。可能還會有一個十分好的結果,我只是怕殿下抱了太大的期望,到時候沒有發生,而產生更大的失望而已。」
奧拉西芬見我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不忍心。將這番話說出口。
處於她這樣的位置,任何一句話,甚至一個字眼,若是斟酌不當,都有可能背負極大的責任。尤其是面對精靈族的親王殿下,這等身份高貴尊崇的人物。更是不敢妄言,若是給了對方太多的期盼,屆時沒有實現,那就是她的過失了。
「什麼可能性?奧拉西芬奶奶,你快說,放心吧,就算到時候沒有出現,我也不會怪你的。」奧拉西芬的心理,我也能稍微的感覺到一分,遷怒是一種奇怪的感情,明明知道不是對方的錯,但還是產生了這種憤怒,即便是聖人有時候也避免不了會這樣,所以,我越是重視卡潔兒,奧拉西芬就越是不敢給我太多的希望,她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感情戰勝了理性。
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讓這位老人背負太多的重擔。
「殿下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咳嗽幾聲,奧拉西芬醞釀了片刻,開始緩緩說道。
「其實在我看來,最理想的結果是在保持一個相對溫和的,對她造成最低限度傷害的情況下,不斷使用項圈的能力,借此刺激卡潔兒大人,若是能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將阻礙和堵塞卡潔兒大人的成長因素的隱患消去,到時候,卡潔兒大人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健康完美的半天使了。」
「真的可以嗎?」我心裡一喜,但是想到奧拉西芬多次提到不要抱太樂觀的心情,頓時壓抑住了這份喜悅,緊張問道。
「不知道,現在最沒辦法確認的事情,就是通過項圈的刺激,是否真的能夠幫卡潔兒大人消除畸形隱患,如果能,一切都好辦,我們可以將最理想的治療方案研究出來,如果不能,就沒有任何希望了,只能靠項圈刺激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來延長卡潔兒大人的壽命。」
「項圈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消除卡潔兒的隱患,依靠皇家魔法研究所的能力,能否確認出來呢?」
聽到這些殘酷的事實,我內心卻出奇冷靜,如果悲哀和憤怒能夠幫助卡潔兒,那麼,就算讓我去地獄世界大鬧一場,我也心甘情願。
「可以,但是需要時間,還需要卡潔兒大人的配合,讓我們對她進行一個長期的研究,我們這邊到是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殿下和卡潔兒大人這邊……」奧拉西芬有些為難的看著我,這樣道。
她在為難什麼,我心裡很明白,卡潔兒必須要有我的陪伴才願意來這裡接受檢查,問題是,身為聯盟的長老,我不可能長期陪伴卡潔兒留在這裡。
「抱歉,奧拉西芬奶奶,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讓我回去考慮一下好嗎?」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身後兩雙目光的目送下,麻木的離開了皇家魔法研究所。
到底是怎麼樣回去的呢?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只記得那一天,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沉思者,面對所有人的擔憂,都是有一句每一句的應答著,心裡亂成一團麻。
雖然沒有從某個快要壞掉的德魯伊那裡得到任何情報,但是潔露卡是誰?精靈族的情報頭子,只是稍微一發力,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知道為什麼笨蛋親王會失魂落魄了。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只是無論雅蘭德蘭大長老,還是天狐殿下。對於這種從未有過的事情,都犯了難,不是因為她們想不到一個好辦法,而是因為,這件事她們決定不了,甚至某德魯伊也沒辦法一個人單獨做出決定。
「所以說……這種事情,你回去找卡洛斯商量不就行了,一個人在這苦惱有什什麼用。好像你能決定下來似的!好像卡潔兒明天就會有生命危險似的!」
小狐狸的嬌喝聲如同一道驚雷,在耳邊響了起來,讓我猛然一驚。
緊接著,我感覺到腰部被什麼用力一抱,一提,然後天和地就調換過來了。
臥……臥槽,住手啊。我已經清醒過來了,德式拱橋摔什麼的就免了!
這句話只來得及在心裡說出,下一刻,整個後頸猛烈和地面接觸,強烈的震盪往上傳到大腦,往下傳到脊椎。讓我享受到了靈魂和**的雙重痛苦。
不愧是德式拱橋摔,太可怕了。
抱著後頸在地上打滾了好一陣,我才搖晃的站起來,瞪著小狐狸。
「你這只暴力的小狐狸,能不能把動嘴和動手這兩個動作分開來。在你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清醒過來了,攻擊動作完全是不必要的!」
「是嗎?下次我就分開來吧。」小狐狸想了想。同意道。
「這樣才對嘛。」
但是她的下一句話,讓我淚流滿面:「只不過我喜歡了先動手再動嘴,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妹!為什麼就聽不懂我的暗示呢?我是讓你先動嘴再動手,先動手不是什麼意義都沒有了嗎?打算給一記德式拱橋摔之後再用嘴炮技能嗎?那時候已經垂死的我只能聽到嗩吶的哀樂了!
「不管怎麼說,這笨蛋總算清醒過來了,似乎還有力氣吐槽,真是白費了大家的擔心。」小幽靈做狀擦了一把額頭,甩甩手離開。
「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交給你們?
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雙子公主擔憂的面龐就忽地湊近,緊緊看著我,小手細細的在我的臉上撫摸著,彷彿我已經成為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之久後終於醒過來。
我說……你們太誇張了吧。
「爸爸沒事吧,這是幾。」西露絲還是有點不放心,在我面前晃了晃手,然後比出三根手指頭。
哼,竟然用這種手段來試探我,好,我就嚇你們一下,故意數錯。
「這是二。」我故作迷茫的盯了一眼,然後很肯定的說道。
「太好了,爸爸沒事,完全清醒過來了。」西露絲和艾柯露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安心鬆了一口氣。
喂……喂喂,等等,我有事,我有大事啊!為什麼我明明數錯了你們還能安心得下,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什麼?!
總而言之,我擺了一天多的思考者造型,似乎引起了身邊的人的驚慌,根據黃段子侍女所述,那是一種讓別人看著會誤以為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刻背上鐵鍋飯勺,腰裡揣著避孕藥去找四魔王單挑的,讓人完全放心不下來的笨蛋式思考姿態。
好過分,竟然說的那麼難聽,避孕藥也就罷了,為什麼是鐵鍋和飯勺?我這是要去找四魔王展開廚神爭霸賽的劇情嗎?
等等,為什麼我會說避孕藥也就罷了?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接受了某個絕對不能接受的奇怪設定?
大家的關心,我感受到了,大家對卡潔兒的關心,我同樣也感受到了,尤其是知道了真相的雙子公主,大概是除了我以外最難過的人了,雖然她們不願意表現出來,但是,正如同當年我能輕易的分清楚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一樣,這兩個小公主,在父親我的面前是隱瞞不住心情的。
如此難過的雙子公主,卻依然在卡潔兒醒過來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打鬧起來,看到這一幕,我才真正明白,事到如今,我們誰都可以擔憂難過,但是唯獨不能讓卡潔兒受到影響。
或許,我的女兒比我還要成熟,還要明白事理也說不定,看著打鬧在一起的她們,看著卡潔兒那朝氣蓬勃。無憂無慮的身姿,我暗自苦笑。
「怎麼。又在這裡發呆了?」旁邊傳來小狐狸的媚聲,轉頭一看,這隻小狐狸,搖著她那棕色光滑的狐狸尾巴,手上拿著一個又紅又大的蘋果,心滿意足的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可愛的咬痕。
「喏。」她將另外一個蘋果,在身上擦了擦。然後遞了過來,一臉的傲嬌。
「你可要好好感謝本天狐的憐憫和恩賜。」
「是是是。」我心裡偷笑,這小天狐,喜歡吃蘋果的愛好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只不過,蘋果裡面該不會塞滿了鹽吧。
帶著這樣的吐槽,我們並排坐著。邊看雙子公主和卡潔兒的打鬧,一邊有節奏的啃著蘋果,誰也沒有出聲,往日這樣的讓我頭疼的景象,今天看起來卻格外的溫馨,或許。我已經錯過了許多。
「你們說的對,我一個人苦惱根本沒有用,應該和卡洛斯師兄好好商量一下,畢竟他才是卡潔兒的父親,當然。要是他失去了理智,或者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我到是不介意狠狠給他一拳頭,讓他明白他的師弟拳頭為什麼會那麼大。」
「你就吹牛吧。」小狐狸俏白了我一眼,但是看到我想通了,嘴角卻忍不住勾勒起來。
「卡洛斯可比你這笨蛋聰明多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哼,那可說不定,我偶爾也有智商爆發的時候。」見小狐狸抬高卡洛斯,貶低自己,有有些小嫉妒,吃味的重重哼了一聲。
我承認,卡洛斯比我聰明不止一點,比我冷靜不止一點,比我成熟不止一點,比我穩重不止一點,比我正直不止一點,比我帥氣更是不止一點兩點……
等等,為什麼說著說著,我就感覺自己忽然成了gal裡男主角的好基友了呢?劇本不對啊導演!我能比得上卡洛斯的長處呢?至少應該有一個吧,半個也行,快給我捏造出來啊混蛋!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最明智的選擇呢?」我托著下巴,將剩下的蘋果芯拎在手裡晃來晃去,又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啊啊啊,你這笨蛋,又來了,選擇不是只有一個了嗎?」見我如此,小狐狸心裡大概又擔心了,連忙把話說出來。
「只有一個?」我停下思考,回過頭愣神的看著她。
「沒錯,我,潔露卡,還有雅蘭德蘭奶奶,都認為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到底是什麼辦法?快說。」我急忙說道。
「這個嘛……反正你的卡洛斯師兄到時候肯定能想得到,而且只有他才能做出這個決定,到時候你找他問去吧。」小狐狸把頭一撇,打算吊我胃口。
「快說,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要我等到那個時候,我非得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不可,所以小狐狸非說不可。
「怎麼個不客氣法?」這隻小天狐秀眉一揚,絲毫不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裡。
「如果不說,我就在西露絲她們面前,拚命摸你的尾巴。」
「你……你這是性騷擾,你這色狼,變態!」頓時,小狐狸臉紅耳赤,狠狠瞪著我。
女性狐人的尾巴輕易摸不得,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而根據摸法的不同,又代表不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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