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冰之斬劍,佔據了整個戰場足足數十分之一的面積,看起來就彷彿是支撐起這片天與地的脊椎樑柱,震撼無比
當那宛如戰艦頭部一般的駭然巨大的劍尖,和冒牌督瑞爾那高高舉起的手臂碰觸剎那,整個戰場劇烈的搖晃顫動起來,彷彿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小舟,晃動的幅度之大,可以毫不誇張的形容,就像是在蕩鞦韆一樣。
在如此劇烈的抖動中,那些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冰地,以劍尖落地的位置為,向外龜裂,眨眼間就蔓延至整個戰場,看似隨時都要崩潰。
絕對是世界之力級的一擊,當初在人妻騎士時,就曾經以這一招,同樣的打敗人妻騎士所製造出來的,擁有世界之力級別力量的巨大冰龍。
說起來,那頭巨大冰龍,到是和眼前的冒牌督瑞爾十分相像,同樣是沒有任何結界,同樣又擁有世界之力級的實力。
只不過,那頭巨大冰龍的腦袋,可就要簡單許多,遠不如眼前的冒牌督瑞爾般將每一個細節都計算到極致。
還能用這一招,大概類似的敵人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我抱著柄劍劍柄,繼續施加壓力,全力刺向地面。
如今的冒牌督瑞爾,已經完全被下面的冰劍軀體擋住,就宛如巨人腳下的一隻螞蟻般渺小,看不到它掙扎的樣子,不知道它在——5——>的撞擊下,情況如何。吃飯了嗎?睡覺了嗎?雙臂斷了嗎?還是說……依然堅挺。
感覺上,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和冒牌督瑞爾戰鬥,而是與天戰,與地戰,想要用這一把巨大冰劍。將整個戰場刺穿。刺出一個窟窿!
到時候,考驗也就不攻自破了,對吧,其實完成考驗的方法。並不一定要打敗眼前的冒牌督瑞爾。
我為自己的智慧而震驚,感覺這種想法簡直碉堡了,別人在戰鬥的時候,都是想著怎麼將對手打敗,贏得比賽。而我卻是在想著怎麼將整個戰場破壞,把對手直接嚇尿,不戰自勝,這就是所謂的境界和眼界的高度了。
咳咳,話題扯開了,總之我現在比較無聊,除了一股勁的將冰之斬劍往下插以外,也做不了什麼,甚至無法判斷冒牌督瑞爾是死是活。
就在這時……
轟隆一聲。原本使足奶勁也難以再插下一毫的冰劍,忽然鬆動,猛地陷下去了一小截。
為此,我用力過度,腦袋狠狠撞在了巨大的劍柄上。
怎麼回事。莫非戰場終於被刺穿了?
顧不得刺疼的撞傷,我大喜過望,連忙咬緊牙根,憋足力氣往下插。
再一點……再一點。就能將戰場破壞,就能贏了。
又是轟隆一聲。劍柄又陷下一小截,這次我好歹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一頭再撞上去了。
調整好姿勢,我繼續的用力插。
再來一點……再來一點說不定就行了。
咦?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眼角餘光一掃,我忽然察覺到異常之處。
按道理來說,冰劍正在逐漸的刺入戰場地表,眼看就要將整個戰場空間刺穿破碎了,是這樣沒錯吧。
那麼,地面上的龜裂裂痕,也應該逐漸擴大增加才對。
為什麼我看到了,這些裂痕不但沒有增加,反而有逐漸重合回去的勢頭呢?
莫非是迴光返照現象?
你妹的迴光返照呀,戰場又不是病人!
我在心裡怒然掀桌一記,終於察覺到了情況有變。
冒牌督瑞爾那貨,絕對沒有在坐以待斃。
問題是它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我卻一點也看不見,現在全部的精神力量都被巨大冰劍所牽制,連探出精神力去查探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坐著碼字,忽然樓下的人拿著電鑽在你的菊花正下方「滋滋滋滋」鑽個不停,心裡滲得慌,坐立不安,生怕對方鑽過了,兼之電鑽恰巧又壞了,嗖一下,那鑽頭就彈了出去,攜帶著強烈的旋轉力穿過椅子……
菊花一緊的感覺,大概也不過如此。
心裡正在驚疑不定,忽然又是轟隆一聲,插下了一截,然後轟隆的聲音,頻率逐漸加快,到最後甚至是平均兩秒發生一次,冰劍插下去的速度,也變得無比順暢。
當整把冰劍,足足有一半的長度——5——>地底的時候,我終於用肉眼看清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小黑點,正沿著巨大的冰劍往上爬,看起來就像是螞蟻上樹。
但是這只螞蟻不簡單,它揮動著粗壯的鐮手,往冰劍上狠狠一刺,一勾,然後,巨大的冰劍就碎裂一截,發出轟隆一聲,而這只螞蟻,則是順著這股勾力,往上一躍,再次用鐮手刺住一截冰劍,然後用力一勾……如是不斷重複。
噢噢噢噢——————奎爺來了思密達!!!
我嚇的靈魂都在劇烈顫抖,語無倫次的驚叫一聲,這種霸氣無比,走到哪破壞到哪,遇神殺神遇魔屠魔的凶殘攀爬方法,我只在傳說中的奎爺身上看到過!
難怪冰劍插入的如此順利,原來不是真正被插下去了,而是被冒牌督瑞爾一截一截斬碎了思密達!
冷靜思密達,我得冷靜下來思密達,不能再思密達了混蛋思密達!
饒是變身妖月狼巫後,無論是智商還是鎮定都提升了一大截,我還是慌亂起來,面對如此霸氣的敵人,我真怕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了太陽神牌手電筒。
最為激烈顫抖的轟隆一聲響了起來,眼看已經蠶食了一半冰劍,冒牌督瑞爾似乎心滿意足了,沒有選擇繼續破壞。而是讓巨大的軀體沿著筆直垂直的劍脊攀爬,兩隻鐮手就像登山鎬一樣,寬達百米的劍,對於冒牌督瑞爾來說簡直就像是一條康莊大道。
數百米的距離瞬間即至,轉眼間。冒牌督瑞爾已經趴到護手位置。然後高高一躍,舉起鐮手朝我斬了下來。
真是個暴力的傢伙。
我連忙放棄冰劍了,躲過了它這一記斬擊。
失去力量支持的半截冰劍,終於像一座肢解破碎的冰山似得。分崩離析,化作無成千上萬團大坨大坨的冰塊,砸落在地,也將堅硬的地面砸出一個個大坑。
由此可見,這把冰劍的硬度和威力還是有的。
不是我方不給力。而是敵人太凶殘。
冒牌督瑞爾的攻擊沒有結束,它似乎不大甘心於辛辛苦苦破壞冰劍爬上來,只給我這麼一記就功成身退,在我躲了過去以後,它飛翔於半空的龐大身軀,做著靈活的轉身動作,腰身一扭,蟲肚子一甩,再次正面對著我。隔空唰唰揮出數百道鐮斬。
這些鐮斬就像一道道銳利的弧形激光,要是被擊中的話,保不準身體就會變成兩截甚至是數截了。
不過沒關係,地面上也就罷了,空中可是妖月狼巫的天下。這貨也不看看它自己長的什麼形狀。
半空之中,妖月狼巫閃過一道道捉摸不定的魅影,輕易的閃過了這些攻擊,並且順勢逼近冒牌督瑞爾。從天上一直打到地面,將它柔軟的蟲肚子以及菊花狠狠蹂躪了一番。讓它明白了誰才是空中王牌。
這一下,總算是找回了一點剛才冰劍被破壞的面子。
不過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連妖月狼巫現在威力最大的大銀河……大宇宙……咦,什麼順序來著,這種小事請不用在意。
咳咳咳,現在,連妖月狼巫威力最大的招式對冒牌督瑞爾也沒有用。
幻術,精神力攻擊,還有領域壓制,也統統無效,這貨就是為了克制妖月狼巫的能力而特別製造出來的嗎?
總之妖月狼巫形態的三板斧已經用光,看來是沒辦法對冒牌督瑞爾造成威脅了。
沒辦法,最後還是得依靠地獄格鬥熊變身啊。
懸浮於半空,和剛才在空戰中吃過虧,不敢冒進躍上來,選擇在地面上待機警戒的冒牌督瑞爾,刀光劍影的對視著,我忽然身體前傾倒下,頭朝地面的筆直墜落,這個動作似乎讓對方嚇了一跳,不知道我在賣什麼關子。
就是現在!
耀眼的華光閃過,在短短的半秒時間不到,白袍纖細的妖月狼巫,已經變成了棕毛白肚,四肢短小的笨重布偶熊。
變身切換還是有一定的空隙,尤其是面對眼前的冒牌督瑞爾,這種腦袋堪比天河一號的傢伙,更是不能疏忽大意,所以我才故意做出墜落的動作,給它餵食了一包——5——>巧克力。
如今,變身完成!
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冒牌督瑞爾似乎也反應過來我的小算盤了,兩隻鐮手用力一勾,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來。
在我完成變身的剎那,天空忽然一暗,頭頂上一雙破空的螳鐮斬落下來。
巨大的戰場再次劇烈顫動起來,揚起漫天的冰霧,才剛剛彌合的冰凍地面,又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龜裂裂縫。
霧氣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大一小兩道影子,交織在一起,你來我往,互相僵持推攘。
「嘎姆!」
「嘶嗷!」
伴隨著拼盡全力的怒吼聲響起,兩股氣勢驟然爆發,周圍的霧氣似被一張大手撕碎般砰然散開,裡面的輪廓終於清晰的呈現出來。
足有五六米高的冒牌督瑞爾,喘著冰藍色的粗氣,將它那光是鋒刃就有兩米長的鐮手,狠狠壓了下去。
而在它對面的,是只有不到它三分之大小的,一隻毛茸茸的布偶熊,舉起兩隻熊掌,死死支撐頭頂上壓下來的鋒利鐮刀。
地面上觸目驚心的龜裂,就是以這一熊一異形為中心,四散開來,破裂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剛才巨大冰劍落地所造成的破壞。
這意味著,短短這一次接觸。碰撞,都是世界之力等級。
冒牌督瑞爾的能量來源有限,所以絕對不會和你打什麼熱身戰,試探戰,一上來就是全力以赴。務必將考驗者趕回老家。甚至結婚。
可以看出,它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就連下半身的蟲肚子,都高高的翹了起來。外表蹦起了一道道可怕的青筋,彷彿隨時都會爆裂。
而站在它對面,和它不相上下僵持著的布偶熊,也不輕鬆,看起來也像是在用盡吃奶的力氣支撐著。那全身毛茸柔軟的棕色熊毛,正一顫一顫的鼓動著,從身體裡面散發出大量的蒸氣,就好像處於嚴重高溫過載運作,只能不斷澆水冷卻的機器。
和……和我料想的一樣,果然是力氣勢均力敵,變成了僵持的場面。
所以……所以我才說……討厭……討厭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戰鬥!
從未將地獄格鬥熊的力氣,如此淋漓盡致的施展出來,並且還無法壓制對方。
雖然說是說討厭。但其實,很痛快,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了,正在一點一點的逼近人來瘋的警戒線。
隨著這股沸騰奔流的血液,頭頂上死死托著的鐮手。也正在巍顫顫的,一點一點的抬高起來。
「嗷嗷——!!」
似乎察覺到了,這樣僵持下去對它更加不利,冒牌督瑞爾毫不猶豫的就是低頭一咬。
將它那異形般的腦袋。以及鋸齒般的大嘴湊了上來,嘴巴未到。從裡面噴出的冰藍色氣息,就讓我的後腦勺一涼,完全清醒過來。
你妹的,不知道君子動手不動口嗎?!
手上的力道一撤,身體順著鐮手斬下而倒下,兩條粗短的熊腿卻相反的向上一蹬,正好踹在了冒牌督瑞爾的下巴上,將它踹的巨大身體都飛了起來。
愚蠢的人……不對,愚蠢的魔王喲,竟然敢小看地獄格鬥熊的近戰能力!
我發出不屑的蔑視,下一瞬間,瞬移來到高高飛起的冒牌督瑞爾身後,一記返身踢,再次將它龐大的身軀踹飛,足足在地面上滑行了上千米,才用鐮手勾著地,勉強剎住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