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裡世界
這裡……是哪裡?
迷糊的睜開雙眼,視線被一片白濛濛的霧氣籠罩著。
這種情形何曾熟悉,一定又是鹹魚劍那傢伙擅自把我拉進這裡來玩捉迷藏吧。
等等,也就是說我沒有死,沒有被艾利亞斯佔據身體?
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是鹹魚劍,或者是其他什麼人救了自己,這些現在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等會或是醒過來後自然會知道,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死,這就已經夠了。
心裡不能自抑的瞎激動了吼吼了好一會,我才冷靜下來。
不好,那傢伙現在一定是躲在迷霧裡,偷偷看著我亂激動一把的失態樣子,可不能被它抓住更多的把柄。
我暗暗警惕著那邊鹹魚劍的陰謀,逐漸從死而復生的激動中冷靜下來。
還是先離開這片迷霧,將捉弄人的鹹魚劍揪出來再說。
這樣想著,我試圖邁出腳步。
咦?
不對勁,我的身體呢?
我這才發現,在這片迷霧籠罩的夢空間裡,自己是呈現虛無的意識形態,根本就沒有實體,更無所謂邁出腳步這種事情了。
這樣說或許難以理解,以前被鹹魚劍拉到夢中的時候,也是意識形態,但是這個意識形態,卻凝聚成了實體,也就是說,能在自己的夢裡活蹦亂跳。
而現在則像是上帝視角,或者更簡單點形容,比如說看電影,或者偷窺別人做夢一樣,自己無法在裡面做任何事情,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片夢。
這種模式不對勁啊,莫非是入夢的姿勢不對,導致出現異常狀況?鹹魚劍是怎麼搞的,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我一個勁的埋怨起來,卻沒什麼辦法,鹹魚劍不知道發現情況沒有,遲遲不肯現身,莫非是想看到我一臉無奈為難的樣子?
話說登出按鍵在哪裡?我該不會誤入了某個奇怪的塔遊戲之中了吧?
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我這才開始不安起來,不對勁,如果是開玩笑的話,那麼鹹魚劍也應該適可而止,到此為止了。
莫非……這不是那傢伙搗鼓出來的,而是另外一種可能性,說不定我其實已經被艾利亞斯給幹掉了,現在靈魂上了天堂之類的?
我越想越不對勁,很快就熄滅了
這種輕鬆心態,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要先將周圍的環境弄清楚,好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話說回來,都是一片朦朧的迷霧,又是旁觀者角度不能動彈,我弄清楚個鬼啊,誰知道視角後面是不是有喪屍正在慢慢接近,誰知道十米外是不是有只上帝蹲在那裡便秘。
雖然狠狠吐槽了一記,但是抱著反正做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心態,我還真的開始聚精會神的盯起了這片迷霧,彷彿盯著盯著自己就能盯出一雙鈦合金狗眼(配紅外線版),能夠穿透眼前的迷霧,看到上帝那張便秘的老臉。
結果,奇跡還真出現了。
隨著用心仔細,迷霧逐漸稀薄起來,這個世界,也逐漸開始清晰,活了過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驚訝莫名。
搞的就好像這是自己的記憶片段,隨著認真仔細的回憶,而逐漸記起來,在自己眼前播放出來的樣子,真的假的,本德魯伊竟然還有這種凶殘的能力?
有了這個新發現,我更加鼓足精神,開始認真仔細的打量起這片迷霧。
漸漸的,周圍的迷霧似活了一般開始湧動起來,原本彷彿是黑白無聲電影的世界,在萬籟寂靜之中,逐漸的出現了絲絲聲音。
我側耳聆聽著,那是細微的,但充滿了莊嚴神聖感的旋律,彷彿是天堂的鐘聲,聖潔,莊重,宏偉,古老,嘹亮,細膩,感人,讓人忍不住要流出感動的淚水,頂禮膜拜。
眼前彷彿活了過來,擁有生命的迷霧,也正在散發出神秘的味道,似乎想告訴我,它並非只是一團迷霧那麼簡單。
在不斷的傾注細心,逐漸感受到這片迷霧的真實以及神秘感的時候,毫無來由的,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或者是說被注入這樣一段信息。
這片迷霧……帶著創世之初的味道,是存在於這個世界……最古老神聖的氣息……
我:「……」
開什麼玩笑,這種俗氣的設定,莫非是和艾利亞斯一戰消耗精神力太多了,導致腦海裡老是出現奇奇怪怪的念頭?
最令我無法淡定的是,耳中不斷迴盪的莊嚴神聖的旋律,以及這片散發出古老氣息的迷霧,竟然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雖然是意識形態,沒有身體可言,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不知不覺中,眼睛的淚腺不受控制,臉龐已然變得濕潤一片。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到底是……不對,我是吳凡,來自地球的穿越者,暗黑大陸人類聯盟的偽救世主,人稱後宮長老的德魯伊吳凡!
差點迷失了自己,我嚇出一身的冷汗,心裡恨不得立刻逃離這片讓人沉淪迷失的世界。
但是,從靈魂之中湧出來的那股不似作假的強烈熟悉感,卻又讓我忍耐不住好奇心,想要繼續探知之下,將這片世界徹底弄清楚,給自己內心的彷徨不安一個解釋。
這種想法,促使著我不斷認真仔細的向深處挖掘探索,就好像是要一點一點的將埋藏在地下,裝著什麼重要東西的寶箱挖出來。
先是寶箱的一角……然後是蓋子……挖出了一半……直至將整個寶箱都挖了出來。
踏在最後一步,我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毅然的將蓋子打開。
剎那間,迷霧翻滾,變得更加稀薄,隱隱約約能透過看到點什麼,耳中那莊嚴神聖的旋律,也不再是忽遠忽近,飄渺不定,而是就像是不遠處一座鐘塔發出,如此清晰真實,如此浩大震撼。
簡單來說,眼中的這片世界已經完全活過來了,再也感覺不到一絲夢的飄渺虛幻。
稀疏的迷霧之中,我隱約看到了一道模糊黑影。
看不清楚長得是什麼模樣,只能估摸猜出是小孩一樣大小身形,雙手抱膝蹲坐在地,腦袋深深埋入膝蓋之中,一副被同伴欺負排斥孤立之後,躲在角落裡哭泣的小孩模樣,散發出濃重的孤獨和可憐氣息。
就這樣默默的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孤獨沉眠之中一般,已經這樣蹲了幾千年,幾萬年。
這傢伙真是史上最強的家裡蹲!我這樣吐槽了一句。
不過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這樣一個小孩,究竟代表著什麼?
我繼續瞪大眼睛,集中注意力,想要透過迷霧,看清楚小孩的模樣,可是,似乎這片奇怪而神秘的世界,清晰程度也就是av品質,到此為止了,無論我再怎麼集中精神,眼前的霧還是那麼薄,耳邊的鐘聲,還是沒有變得更加靠近和清晰。
努力嘗試了各種做法,各種打開姿勢,我終於放棄了,瞪大眼睛看著迷霧中的模糊小孩人影,如果可以說話的話,我早就大呼小叫,將那個疑似萬年家裡蹲的小傢伙叫醒了。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就連我也受到對面的影響,眼皮開始打磕起來的時候。
「你果然在這裡。」
突然,一把洪亮而柔和的聲音響起,不斷迴盪在這個世界之中,當時差點就把我給嚇尿了。
比如說在公司裡偷看h動畫,在最精彩的時刻,突然一個激動,不小心將耳機線扯了下來,結果被封印許久的喇叭君火力全開,然後受到萬眾矚目,這種感覺不知道其他人嘗試過沒有,反正可以拿來形容我現在的驚嚇狀態。
暴……暴露了?
我急急忙忙的想找個洞穴鑽進去躲起來,可是這該死的旁觀者視覺,卻讓我無法在這個世界裡哪怕發出一聲驚叫。
等等,旁觀者視覺?按道理來說,雖然我無法干擾這個世界,但是對方也不可能發現我,這樣的話,莫非對方並不是和我說話?
我冷靜下來一想,果然如此,這道聲音似乎是衝著迷霧之中的小孩而去,只見那個蹲了不知幾萬年的萬年家裡蹲小孩,終於緩緩地從膝蓋裡將頭抬起來,愣愣注視著前方。
並未答話。
而剛才出聲的人,也沉默了下來。
這個人是誰,明明看不到它的身影,卻擁有可怕的存在感,當它的聲音出現一剎那,這個世界的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它的存在感,就彷彿……就彷彿在剎那間化身成為它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聲音又是如此的洪亮,威儀,浩瀚,包容,聽不出男女,因為早已經超脫了性別的範疇,而是一種彷彿代表著世間所有,天與地,生與死,永恆和毀滅的偉大。
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存在,我到底是來到哪裡了?
我現在的感覺,就好像穿越到了侏羅紀,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的霸主——霸王龍一樣,內心充滿了驚恐不安。
不過,如此可怕的人,竟然似乎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這讓我安心了不少。
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一段影片,或者是一段記憶之類的東西,這種可能性更大,否則,我完全無法相信能夠散發出如此恐怖存在感,僅僅是聲音就有如此宏大威嚴的人,會發現不了我這隻小蟲子在偷窺著它的對話。
總而言之,現在還是聽天由命吧。
我暫時冷靜下來,繼續看著對面的小孩身影。
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小孩說話了。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聲音帶著滿滿的稚氣,卻擁有和這股稚氣不相符的孤獨和成熟感,甚至有一種蒼老的疲憊,同樣的,這道稚氣聲音,竟然也和剛才那道聲音一樣,充滿了偉大的氣息。
這麼小的小鬼,而且還是萬年家裡蹲,竟然也是可怕的強者嗎?我又是嚇了一跳,虧自己剛才還十分失禮的猛地一個勁的盯著它看,要是被發現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被轟成渣渣吧。
另外一道聲音沉默下來,似乎默許了小孩的提問。
「我,為什麼要被創造出來?」小孩帶著迷茫的語氣,這樣問了一句。
雖然很想吐槽這個問題中二感滿滿,你就老老實實的問為什麼要生下我唄,為什麼非得用
這個字眼,但是聲音包含的一種強烈孤獨,卻讓我無法言語。
並且不知為什麼,就彷彿觸動了心靈一樣,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感。
我,為什麼要被創造出來?
不對不對,我可不能被這傢伙影響了,也變得中二起來。
反應過來,我連忙搖頭,將內心的共鳴感抹殺,驚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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