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阿琉斯的興趣
整張桌子呆了半響,好一會兒,才從周圍發出吃力的笑聲,然後,包括裡肯、漢斯、巴爾、基拉的一群光棍黨很有壓力的低下頭,暗自飲泣起來。
「我以前不是說過嗎?我已經有妻子了,對了對了,就是在羅格營地的時候,裡肯不知道那是情有可原,漢斯當時不是在場嗎?還吃了我妻子給我準備的乾糧。」
我伸出食指輕搖,提醒他們道,難道這些傢伙真的那麼健忘,就連我都記得的事情他們竟然會記不得?
「這麼一說我也記得起來了。」
漢斯擦著光棍男兒的血淚,點起了頭。
「就是那幾盒鹹得要命的菜是吧。」
「……」
雖說這是事實,小狐狸的確是【稍稍】搞錯了調料的份量,不過這麼說也是天狐聖女殿下傲嬌滿滿的愛心便當。
我能往這傢伙臉上打一拳嗎?我能要求他將那日吃下去的東西全部給我吐出來嗎?
「那些菜就是你這位妻子做的?」
裡肯再次按下對他們來說致命一擊的開關。
「不……這麼說呢,是另外一位……」
「還不止一個?!!」
幾個大男人仰天哀號一聲,摔到地上四處打起了滾。
「你們這群可憐的光棍。」
我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乾脆給他們來一記爽快的吧,果然話剛落音,地上幾條【人形狀毛蟲】抽搐幾下,就沒了聲息。
「格裡斯大哥已經結婚了嗎?」
我朝一開始就異常淡定的酷哥刺客格裡斯問道。
「沒有。」
簡潔的回答了一句,這位籠罩在黑色斗篷,全身透露著冰冷的銳利氣息的刺客,輕輕抽出一把拳刃,用手帕拂拭著,道。
「我的妻子,只有手中的刀。」
「……」
怎麼說呢,十分刺客式的回答。
「幾位大哥呢,已經結婚了嗎?」
我沖兩個隊伍各四名傭兵繼續問道。
「哈,我們都已經有妻子了,這小子還有兩個,聽信上說孩子都已經進訓練營了。」
坐在左邊的野蠻人傭兵用手肘狠狠擊打了一下旁邊的一名滿絡鬍子的沙漠勇士,笑道。
「可……可惡……」
幾條喪家之犬從桌底下爬起來,一臉怨氣的看著在座五個結婚黨,那臉上的表情是相當之便秘。
「別開玩笑了,如果我們想結婚的話,也是能立刻結的。」
漢斯一腳踏在椅子上,緊握拳頭大聲吶喊,那聲勢,彷彿在他背後湧起了一道拍岸的巨浪。
「只是無法承受分離的痛苦而已是吧,哈哈哈哈,我告訴你們,漢斯這傢伙感情意外的純真和脆弱。」
漢斯隊伍這邊的野蠻人傭兵,將他身為野蠻人的大嘴巴發揮的淋漓盡致,一句話就讓漢斯的臉色彷彿中了劇毒一樣,變得色彩繽紛起來。
「哈哈哈,你這白癡~~」
一旁的裡肯抱著肚子大笑起來,不料惡有惡報,還未等漢斯爆發,他隊伍這邊的野蠻人傭兵看不下去了,也小聲的向大家補充了一句。
「其實裡肯也一樣。」
「……」
「……」
裡肯和漢斯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有默契的雙胞胎兄弟一樣,彼此對視點一點頭,然後怒吼一聲「老子跟你拼了」,朝自己隊伍的野蠻人傭兵撲了過去。
巫師基拉和聖騎士巴爾發動蓄勢已久的明哲保身卡,巫師基拉和聖騎士巴爾繼續埋伏下一張路人卡、圍觀卡和打醬油卡,然後兩人直接發動召喚侍女卡,各自要了一杯麥酒,結束本回合戰鬥。
裡肯自動戰鬥中。
漢斯自動戰鬥中。
裡肯獲得勝利。
漢斯被擊敗。
巴爾發動群嘲卡。
基拉繼續用明哲保身卡防禦。
巴爾群嘲卡發揮效力,遭四人圍攻。
裡肯發動白色惡魔卡,受群嘲卡效果影響,等級提升至max級。
漢斯發動暗黑死神卡,受夫妻卡白色惡魔卡效果影響,等級提升至max級。
野蠻人傭兵a發動青眼白龍卡(打雜)。
野蠻人傭兵b發動紅眼黑龍卡(打雜)。
路人卡,圍觀卡和打醬油卡紛紛被強力擊破,巴爾直面攻擊。
巴爾戰敗,生命值負444444,屍體已打馬賽克處理。
以上,講解完畢。
「真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呀。」我不禁淚流滿面。
「話說回來,如果這是原因的話,你們隊伍不是還有未婚女性嗎?」
我指了指在旁邊一直看戲的德絲和德娜一對亞馬遜姐妹。
「不行不行。」
裡肯和漢斯立刻搖起了手,然後湊到我的耳朵兩旁,小聲竊竊私語。
「這兩個傢伙,女人的優點一個都沒繼承,亞馬遜的惡劣性格到是全都學會了。」
「咚咚——」
兩聲重擊,這對難兄難弟屁股高高翹起的趴倒在地,菊門上各插著一根冒煙的長槍。
代替裡肯和漢斯坐在我左右兩邊的位置,是兩道高挑豐滿火辣的身影。
「別聽這兩個可悲男人的哀號。」
德絲湊上來,一手勾在肩膀上,另外一手輕輕在臉頰撫摸著,充滿野性的漂亮臉蛋湊上來,在我的耳朵上輕輕吐著香氣。
「如果是吳凡長老這種男人,我們不是不可以考慮哦。」
在我的耳朵裡面呵一口氣,用著誘惑無比的性感語氣,德絲這樣說道。
「是啊,吳凡長老是莎爾娜大人的弟弟是吧,這樣一來……」
德娜一手摟著我的另一邊的胳膊,將豐滿的胸部緊緊貼上來,另外一隻手用食指輕輕在我的胸膛上打轉,用迷離的目光說道,那陶醉的樣子,分明就已經神遊物外,想入非非了……
我說,其實你們兩個真正的目的是莎爾娜姐姐吧……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對百合女亞馬遜的糾纏,我心有餘悸的和剛剛將屁股上的長槍拔出來,正趴在旁邊的長椅上哀號的裡肯和漢斯對視一眼,心中甚有慼慼然。
這對女亞馬遜姐妹,果然不是普通男人的選擇。
「好吧,德絲和德娜……咳咳,這樣的美女當然不是你們這些光棍男能配得起的。」
本來想說這對姐妹根本就不是男人要得起的,不過回憶裡肯和漢斯剛剛被爆菊的一幕,我頓時菊門一緊,連忙改口。
話說回來,我見過的亞馬遜似乎都有爆菊嗜好,不愧是一個強s的母系種族。
「不過,不是還有阿琉斯嗎?漢娜呀,漢娜,多漂亮的一個女孩,至少你們可以爭取一下吧。」
上前兩步,我將大手放在似乎有點消沉的一直沉默低頭搗鼓著手中羽毛筆的阿琉斯肩上,下一刻,壓在那嬌小肩膀上的那隻大手,指頭所傳來的巨疼讓我發出震天哀號。
「嗷嗷嗷————!!疼疼疼疼疼疼!!!!刺穿了!被刺穿了!!!」
十指連心這句話說的果然沒錯,我閃電般縮回手,抱著手指頭悲鳴起來。
阿琉斯手裡握著的羽毛筆,筆尖上還在潺潺的流著鮮血,似乎在訴說著這場兇殺案的殘忍。
低著頭,半張嬌小的臉蛋籠罩在筆直垂下的火紅色劉海後面,緊緊握著那趕流血的羽毛筆,在酒吧昏暗燈光的襯托下,她就像手握著染血柴刀站在一堆碎肉上雙眼血紅的柴刀少女。
「老……老師……」顫抖的語音。
哈?
「是……是……」
嗯?
「笨蛋!!!!」
然後,她終於將身為刺客的靈敏發揮得淋漓盡致,眼睛一晃,身上傳來一陣巨力,我已經倒了下去,赫然發現阿琉斯正坐在我的腰上,將她手中的筆記高高舉起。
喂喂,等……等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雨滴一般的擊打聲響起,阿琉斯手中的筆記已經化作了光與影在交錯,不斷在某悲劇男臉頰兩邊劃過。
「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噩夢。」
猛地坐起身,我發現自己身處於酒吧裡,看看周圍的裡肯漢斯他們,似乎響起了什麼,然後這樣喃喃道。
「記得好像是說到德絲和德娜吧,我怎麼突然就睡著了?」
回憶起睡著前發生的事情,我困惑的看向二人。
「放心吧,吳老弟。」
漢斯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角里突然擠出了一滴淚水。
「是呀,現在不要勉強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裡肯也悲慼的點起了頭。
「去去去,怎麼說的我好像失憶了一樣。」我不耐煩的將他們的手拍開。
呃,臉頰好像有點火辣辣的,是錯覺嗎?手指頭有點疼,是哪個傢伙乘我睡著了惡作劇嗎?
我惡狠狠的將目光巡視了一眼,沒有發現明確目標,只好悻悻然的站起來,重新坐在椅子上。回頭一看,阿琉斯這死腐女依然是一副目無表情的呆樣,手中的羽毛筆奮筆疾書,彷彿在跟筆記過不去似地。
不行,我突然覺得,不能再這樣讓阿琉斯宅下去,腐下去。
「阿琉斯喲……」
嘴角一扯,我勾起自認為最具有親和力的笑容,然後將手朝對方纖細的肩膀落去。
在碰觸的一剎那間,突然從靈魂裡傳來的一種……該怎麼形容呢?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感覺吧,大概……
只是,為什麼我會對阿琉斯產生這種錯覺呢?
總之,姑且順應男人的第六感將手縮回去,我咳嗽幾聲。
「咳咳,阿琉斯,除了寫作之外,還有其他興趣嗎?」
無視……無視……
「咳咳咳,那個……阿琉斯,你在聽嗎?我是問你,除了這些事情以外,還有什麼其他感興趣的嗎?」
被阿琉斯華麗的無視掉,我感覺面子有點落不下,不由湊前再次大聲問道。
「吱吱——」
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臉上一涼,等睜開眼睛,往粘在臉上的液體一抹,一看,整個手掌已經變成了墨黑色。
「手滑……」
阿琉斯把玩著滴著墨汁的羽毛筆,冷漠說道。
「我得罪了這小傢伙嗎?」
抹著像是被章魚招呼過一般的墨汁臉孔,我傻著看向其他人。
「這個……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老實的裡肯,十分微妙的回答道,至於漢斯巴爾他們,早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吹著口哨避開了我的詢問目光。
總感覺這些傢伙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不過沒關係,就像那啥,無論是系統崩潰,還是中病毒什麼的,有一招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
格式化硬盤。
「啪」一聲,卷紙筒落在這小腐女頭上,一如既往的,她委屈抱著腦袋,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的悲鳴起來。
「來,小傢伙,告訴我,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愛好嗎?
抬起頭,在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小動物淚光閃爍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道……呃,黯然?!!
錯覺吧,一定是。
「沒有……沒有了……」
做出一刻思考動作,片刻之後,呆頭呆腦的阿琉斯嗦嗦搖起了頭。
「不可能吧,難道你就沒有其他一點夢想之類的東西?是人都有不止一個夢想,比如說你哥哥漢斯,他的目標除了稱為世界第一的廚師以外,還想娶一個能接受他那可笑漢堡頭的妻子,不是嗎?」
「混蛋,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可悲的夢想了。」
自覺躺著也能中槍的漢斯將一口麥酒噴到我頭上。
「哈哈哈,吳老弟說的真好。」裡肯在一旁鼓起了掌。
「再比如說裡肯,除了想當世界第一廚師以外,不是還一直夢想著有一天他那頭蒼老的白髮白鬍子能重新煥發出黑色的青春嗎?!!」
「混蛋,白髮白鬍子是天生的!!」裡肯頓時怒目。
經過我生動的舉例,阿琉斯似乎終於覺悟了點什麼,再次陷入沉思模式,然後嗦嗦的又點起了頭。
「這不就對了,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夢想?」
我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這可是宅男的一次偉大勝利,說不定從此就能讓阿琉斯改邪歸正,和腐女之路說一聲拜拜。
「這個……這個……」
阿琉斯困惑的眨著眼睛,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明般,然後做出了幾個怪異彆扭的動作,停頓片刻,她的神色呆呆,回味著什麼的樣子,然後重複著剛才那幾個動作,越發純熟也圓潤,越發的賞心悅目,而不是之前的生疏彆扭。
漸漸的,不斷重複著動作的阿琉斯,目光閃閃發亮起來,埋藏是內心深處的早已被遺忘掉的興趣,在這一刻終於重新被我挖掘出來。
這一刻,阿琉斯燃燒起來了。
「這是……」
我瞪大眼睛,看著阿琉斯一手握著什麼虛擬出來的東西,似乎將其頂在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握著什麼在上面來回拉動,並且越發純熟和標準的姿勢和動作。
這個姿勢,似乎……是在拉小提琴沒錯吧。
我記得了,暗黑大陸是有類似小提琴這種樂器,不過名字不叫小提琴,而是叫……什麼來著?
「薩克斯手琴!!」
一旁的漢斯,同樣呆呆看著阿琉斯的動作,然後一拍掌心,說出了困惑著我的答案。
對了,沒錯,類似小提琴一樣的樂器,在暗黑大陸這邊的確是叫薩克斯手琴沒錯,我也同時恍然的一拍掌心。
「奇怪了,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怎麼會忘記這種事情呢?」
漢斯原地轉著圈圈,不斷焦急而自責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
「我記起來了,阿琉斯小時候,除了一個人發呆以外,的確還十分十分的喜歡拉薩克斯手琴。」
漢斯興奮的對我們說到,似乎也終於找到了可以治療妹妹家裡蹲的辦法了。
「只是,為什麼我會忘記呢?明明連裡肯七歲還尿床這種事情都還記得,為什麼如此重要的事情,我會忘記掉呢?」
「混蛋,我殺了你。」
臉色羞憤的聖騎士一臉決然的撲向巫師。
「好了,你們兩個先別鬧了,漢斯老哥,現在回憶起來了吧,那時候阿琉斯的薩克斯手琴拉得怎麼樣?」
我看了阿琉斯一眼,怎麼說呢?雖然這傢伙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但是卻意外的和三無公主一樣,散發出一種高智商兒童的奇特氣質,讓人覺得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她。
應該拉的不錯吧。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拍拍衣服沖地上站起來的漢斯,用力的摁著太陽穴,回憶起來。
「嗚~~!!」
突然,他痛苦的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怎麼了?」
裡肯大驚失色:「難道是多年的隱疾終於爆發,已經時日無多了?」
「你才時日無多!!」
漢斯站起來,瞪了他一眼,然後搖搖晃晃的坐在椅子上,將杯子裡的麥酒一口灌下,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痛苦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什麼被強行封印了似地,就回憶不起這段了。」
「肯定是你家做的漢堡太難吃,被某個路過的法師詛咒了。」
裡肯再次調戲道,結果漢斯大吼一聲,兩人又扭打起來。
真是的,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玩失憶呀,我頭疼的捂著額頭,搖了起來。
「算了,改天我給你找把好一點的薩克斯手琴,到時候一定要記得彈給我聽。」
歎口氣,我揉了揉阿琉斯的小腦袋,柔聲說道。
「嗯嗯~~」
阿琉斯立刻小動物似地,高興的嗦嗦點起了頭。
突然,一股莫名的心悸猛地湧上心頭,就好像心臟突然被一張大手緊緊箍住一般,連呼吸都苦難起來。
從未有過的強烈危機感,遍佈全身每一處神經,讓身體極度麻痺,幾乎連坐都坐不穩,大腦嗡鳴,腦海裡面似乎不斷的重複迴盪著彷彿靈魂審判一樣的威嚴巨響。
你這是自尋死路……
你已經死了……
真相只有一個……
我已經看到了結局……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說……自己在無意間……不知道在哪裡……按下了核彈發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