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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八十六章 被埋葬的愛情 文 / 第七重奏01

    第四百八十六章被埋葬的愛情

    ……

    「你們現在,已經成為籠中之鳥,再也逃脫不了我的掌心,孜孜孜——」

    尼拉塞克那刺耳的怪笑聲,在空曠的大廳裡不斷迴盪,襯著那被火光照亮的,一張張冰封惡靈醜陋的面孔,讓明顯的大廳顯得格外森寒恐怖。

    「來,乖乖的成為祭品吧,這樣的話,我或許還會饒那個女刺客一命,你不是很珍視她嗎?反正,她也抽不出多少生命能量,有了你的生命能量,我的計劃也快完成了,放過她,到是也無所謂。」

    笑完以後,尼拉塞克指著我,極盡誘惑的說道,然後再次大笑起來,彷彿一切已經盡在自己掌握當中。

    「是嗎?那樣說的話,我還應該感謝你羅?」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尼拉塞克一眼,是不是所有的反派人物,都有自大這一屬性?

    「不過,你的話我卻不敢苟同,假如,打個比方說,如果我真的那麼珍視她的話,那就更不能成為祭品了,努力和她走到一起不是更好嗎?為心愛人隨意去捨身,那是比較傻和自以為是的想法。」

    口氣一變,我默默注視著尼拉塞克的反應,緩緩這樣說道。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自以為是的小老鼠,孜孜孜——」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大聲吼道,身體浮上半空,大手一張,大廳那上萬隻冰封惡靈,緩緩的逼近過來。

    「我說,尼拉塞克,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你很喜歡安亞,對吧。」在怪物逼近,手中的鋒利大刀,反射出無數道鋒寒光芒的時候,我突然開口說道。

    這一句話,就像在靜謐無比的空蕩教室裡,一面脆弱的鏡子,突然慢慢由空中掉落,在地上碎裂開來一般。

    剎那間,整個大廳的氣氛凝固起來,就連緩緩逼近的冰封惡靈,似乎也能感受到這股僵硬的氣息,腳步不由整齊一致的停了下來。

    乘著這一瞬間的僵硬氣氛,我繼續說道。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潛伏在哈洛加斯,並沒有什麼大的舉動,為什麼前幾個月,動作突然大了起來,被馬拉抓住了馬腳呢?我想以你堅忍的性格,一定是有什麼大的原因,才會做出這種不惜自己身份暴露,逼上懸崖的舉動吧。」

    看了一眼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尼拉塞克,見他沒有打斷的意思,我接著說道。

    「我想了很久,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你做出如此大的決定,直到簡單安亞以後,我才隱隱肯定這種想法,前幾個月,安亞去狼人一族和克裡斯商談婚事(這是後來我聽克裡斯說的),和安亞青梅竹馬,深愛著她的你,才終於忍不住動!!」我的音量逐漸開始放大。

    「不……不……」低著頭,將臉埋在陰影下的尼拉塞克,顫抖著嘴唇喃喃道。

    「不?什麼不!!,分明就是,你膽小,懦弱,自卑,肩負著部落一代又一代承托下來的重任,因為完成不了,所以一直覺得羞愧,無顏面對他人,就連對安亞的感情,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沒有資格去想,只能深深埋在心中,難道不是這樣嗎?」我逼近一步,用咄咄逼人的氣勢直面尼拉塞克。

    「你綁架安亞,並沒有殺她,或者吸取生命能量,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將她冰封在冰河裡,而不是自己身邊,是因為內心依然自卑,愧疚,你喜歡她到了極點,哪怕是她沉睡的面孔,也覺得無顏面對,所以才會單獨將她藏在冰河裡。」

    「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你在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尼拉塞克搖著頭,踉蹌退後幾步,依然不肯承認。

    「你綁架了安亞以後,以往偷偷摸摸竊取生命能量的行為,因為迫切起來,也開始變得明目張膽,甚至公然掠奪野蠻人戰士,就是為了得到足夠的生命能量,去實現你所說的那個計劃,完成部落幾千年代代相傳下來的不可能完成的重擔,在眾人面前抬起頭來,然後再對安亞傾訴自己的感情,我說的不對嗎?」

    用一聲歎氣,結束了最後這段推論,感覺,就像一子將軍一樣,卻沒有任何快感,只有歎息,再歎息,這種感情悲劇,應該怪罪到誰的頭上呢?

    尼拉塞克錯了嗎?或許吧,他自己沒有好好珍惜,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沒有資格,才被克裡斯後來居上,如果一開始就努力爭取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種結果了。

    但是尼拉塞克真的錯了嗎?想想他一出生以來的遭遇,能活下來沒有瘋掉就不錯了,性格變得乖張冷僻,懦弱自卑,似乎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環境決定一切,一個與世隔絕,大字不認的窮山窩,怎麼也不可能突然自學成才出個文學家吧。

    而部落祖先……算了,看了神殿上面的血字後,我就知道,和他們論對錯,是根本沒有結果的,就像和一群瘋狂的信教徒宣揚無神論。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悲哀,對尼拉塞克的深深的悲哀,他錯了,因為他出生在這個亂世,而且成為守護部落的後人,這便是他最大的錯誤。

    「你知道什麼?別在那自以為是了!!!」

    祭台上的空氣突然劇烈波蕩起來,龐大的邪惡能量,下一刻從尼拉塞克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一圈黑色的腐蝕能量環,以他為中心盪開。

    臨近祭台百米範圍內的冰封惡靈,哪怕被黑色能量環碰觸到一點點,也立刻扭曲掙扎,身子如同烈日下的雪人般,慢慢融化成一灘黃水,最後只剩下一副副扭曲的骷髏架子,依然站立於地,保持著生前痛苦掙扎的姿勢。

    短短一瞬間,祭台周圍幾百個活生生的冰封惡靈,就變成了幾百副姿勢怪異的慘白骷髏,那轉變的過程,即使是意志最堅定的冒險者看到,也要暗暗心悸。

    「你知道些什麼,只會耍嘴皮子說說而已,我們守護一族……我守護一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連我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光明,也要奪走,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我!!!」

    尼拉塞克聲嘶力竭的放聲喊道,那張瘦如骷髏的狹長面孔,更生嚴重扭曲起來,形容厲鬼。

    「這不是懲罰,而是你沒有去爭取。」我冷冷的回道。

    「爭取?我哪什麼去爭取?我的未來……不,肩負著那樣的東西,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未來,我怎麼能……怎麼能去爭取呀!!!」他抱著頭,絕望哀號道。

    「不去爭取,又怎麼知道未來呢?」

    我歎了一聲,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於好聽了,就好像童話故事裡,或者是理想家口中道出的一樣,虛無縹緲,根本無法和殘酷的現實接軌。

    試想一下,如果是自己,沒有力量,一事無成,這樣的自己,就算莎拉和維拉絲喜歡,自己真的就能用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接受嗎?恐怕不能吧。

    而尼拉塞克心裡承受的壓力,卻比之更大,更大,換做是我,我也……不,肯定會比他更加不堪。

    「廢話廢話,像你這樣的人,沒有親身經歷,根本就無法瞭解,只會說一些好聽的東西,給我去死吧!!!」

    尼拉塞克大聲吼著,骷髏似的手掌再次一揮,一股黑色霧氣從他掌心噴湧而出,大面積掃向下面的冰封惡靈。

    接觸到黑霧的冰封惡靈,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化為一灘黃水,反而吃了興奮劑一般,眼睛閃爍著狂熱的赤紅光芒,就連身體和握著的大刀,也是紅光畢現,整個似乎膨脹了好幾分。

    黑色的霧氣蔓延開來,不一會兒就覆蓋了大部分冰封惡靈,這些實力明顯提高不少的冰封惡靈,在尼拉塞克的指揮下,像湧動的血海般,黑壓壓朝我撲了過來。

    「我到要看看,你的實力,有沒有嘴皮子那麼厲害,孜孜孜——」

    完全魔化之後的尼拉塞克,怪笑著說道,大手再次一指,十幾隻狂化過後的冰封惡靈,身體突然怪異扭曲起來,最後變成一個長有雙腿的血肉蠕動的凹凸肉球,正是他製造人肉炸彈的得意伎倆。

    「哼,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瞧瞧吧。」

    我冷哼一聲,尼拉塞克雖然可憐,但是也不能因為可憐他,而任他任意妄為,不完全血熊狀態再次怒吼著,咆哮著,膨脹著,那原本只攻擊部位被染得血紅的毛髮,逐漸擴散起來,直至籠罩全身。

    「吼————」

    闊別已久的完全狀血熊,十米多高的血紅色身軀,散發出濃烈如實質般的狂暴和毀滅氣息,仰頭怒吼一聲,整個大廳頓時搖晃起來,光是變身後所爆發出來的氣浪,就將靠近的冰封惡靈吹出百米開外,清楚一大片空地。

    「尼拉塞克,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你以為安亞是為了報仇,讓我們來殺你嗎?錯了,這麼想,證明你根本就不瞭解她,不愛她,你只是想保護自己,不再讓自己受到傷害而已。」

    血紅的勾玉瞳孔,緊緊鎖定著尼拉塞克,我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從來就沒想過責怪你,甚至為你辯護,為了拯救你,安亞隱瞞了馬拉,就是為了讓我們來勸說你,回去吧。」

    「如果,你依然執迷不悟的話,那,我就殺!了!你!」

    輕輕一揮爪子,血紅色的利爪爆發出一圈鮮紅欲黑的焰火,向前面的冰封惡靈濺射開來,一片慘叫聲頓時響起,這些可憐的冰封惡靈,哪怕是被四處飛濺的黑色火苗碰到一丁點,也立刻全身著火。

    那永恆不滅的黑焰,無論它們怎麼打滾撲滅,也熄滅不了半分,化為一個火球,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哀號著,直至化為灰燼,才逐漸熄滅。

    只此一擊,地上便出現了數百個火人,這些火彷彿有傳導性般,只要碰觸到其他活物,立刻就會蔓延過去,上百個倒霉的冰封惡靈受到牽連,也一同沐浴在黑焰之中痛苦哀號。

    這,便是比地獄之火更加可怕的,最純粹的深淵之焰。

    在這股力量面前,哪怕是尼拉塞克,也抵擋不了半分,這就是我的自信。

    「回去?孜孜孜……孜孜孜孜……」

    在勢如破竹的完全態血熊面前,里拉塞克愣了許久,聽完我的話以後,突然捂著頭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不像剛剛那般不可一世,而是悲涼……中,又隱隱有一絲溫柔。

    「安亞太天真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回去,已經太遲了,已經太遲了……」

    他這樣歎息道,然後伸出一隻手,在空中輕輕虛握著,彷彿牽著什麼似地,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水,從他的眼角里緩緩流下。

    下一刻,他的眼睛猛然張開,彷彿所有的感情都隨著那兩滴淚水流去,裡面只剩下無盡的黑色,大吼一聲,他面目猙獰的看著我,狂笑起來。

    「無知的人類,你給我去死吧!!!」

    兩隻手似鼓風似地,衣袖膨脹起來,然後用力一推,短短片刻,圍繞在周圍的數千冰封惡靈,就轉化成了人肉炸彈,這數千個威力強大的炸彈,在其餘冰封惡靈的掩護下洶湧撲來。

    祭台四角的魔法陣,更是全力催動,微光變成了耀眼華光,一吞一吐之間,便有十多隻冰封惡靈走出,整個魔法陣都有些不堪負重的微微顫抖起來,顯然是被催化到了極致。

    完全黑化的尼拉塞克,招式依然未停,大手一揮,頭頂上便似下去了血雨般,一點點紅色閃爍而過,正是死靈法師的詛咒技能【傷害加深】,如此大範圍的覆蓋,技能等級至少也有十級以上了吧。

    然後,雙手虛握胸前,從掌心之中湧現出一股白色光芒,我還以為是死靈法師的四階技能【骨矛】,沒想到下一刻,整個大廳的溫度驟降幾十度,牆壁已經開始微微結出白霜。

    這股寒冷至極的白色光芒,被他以氣團的形式推出,夾雜著萬載寒冰的氣息向我呼嘯而來。

    靠了,這不是我們德魯伊的二階技能,極地風暴嗎?

    威力強大的極地風暴,傷害加深的詛咒,特別是數千個狂亂冰封惡靈,兩個狂亂冰封惡靈同時自爆,就能秒殺掉一個滿血的哈洛加斯級法師,由此可見它們的威力。

    這數千個狂亂冰封惡靈同時爆炸,就是十來個巴爾投影,也能炸得粉碎,更何況我還中了傷害加深的詛咒。

    冰凍之極的凝縮極地風暴後發先至,試圖將我的身形凝結,接著……

    「轟轟轟——」

    連續不斷的巨大爆炸,從同一個點爆發出來,整個大廳地動山搖,碎石落下,彷彿隨時都會崩塌,那爆發出來的漫天血肉骨碎,宛如一朵朵淒美的血色玫瑰,在不斷的綻放,凋零。

    「孜孜——孜孜孜孜——」

    在劇烈的搖晃中,尼拉塞克瘋狂到極點的笑聲,和轟鳴的爆炸聲,交織成一片,顯得詭異異常。

    足足持續了七八秒,爆炸才停止下來,大廳依然微微顫動著,裡面揚起大片大片的塵埃,將視線遮掩。

    「彭——」

    煙霧瀰漫之間,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湧出,空氣的重力彷彿驟然加重了好幾倍,那瀰漫的塵土,嗖的一聲盡數消散。

    血紅色的軀體,在塵土散盡之後顯露出來,沐浴在熊熊烈火之中,儘管焰火有些凌亂,看得出一絲狼狽,但是那嘶嘶咆哮的焰蛇,無疑在證明著火焰的主人,依然很精神。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從塵埃之中現出身形以後,尼拉塞克的深陷眼睛,彷彿也要凸了出來,如同見鬼了一般比手畫腳著,也怪不得他那麼驚愕,數千個狂亂冰封惡靈自爆呀,那是什麼概念?

    這是他威力最大,引以自持的絕招,如今卻對對方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也難怪會露出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其實,我暗地裡也送了一口氣,剛剛一愣神之間,被極地風暴擊中,速度驟然一慢,竟然來不及跑路了,數千個人肉炸彈,就算完全狀態的血熊也無福消受呀。

    好在,臨走前,小狐狸將琳婭借給她的絕對保護戒指,給了我,關鍵時刻想起,保護了自己五秒鐘,至於以後,廢話,當人是閃人了,難道還傻傻留著被轟炸?

    饒是如此,強烈的爆炸氣流,還有那無所不在的彈射骨肉,也將自己弄的有些狼狽,由此可見,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忽視量的存在。

    我當然不會好心去解釋,就讓尼拉塞克驚訝個夠吧。

    「你似乎,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呢。」

    我掄了掄手臂,猩紅的舌頭從獠牙之間添過,嗜血殘殺氣息肆意揮霍,然後居高臨下看著尼拉塞克。

    在剛剛那場誤差別爆炸中,上萬隻冰封惡靈都死光了,就連四邊四個魔法陣,也在大廳震搖中損毀,再也製造不出冰封惡靈。

    如今的尼拉塞克,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窮途末路了,可笑的是,這種結果卻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沒有理由的,呼呼~~沒有人,沒有人能阻擋得了我……」

    怎麼喃喃著,他突然怒吼一聲,抬起頭看著我,黑氣縈繞的眼睛裡閃過厲色,大手一張,一道小孩手臂粗的白色骨矛在手中形成,骨矛周邊圍繞的一圈圈白色能量,看起來壯觀無比。

    「嗖——」

    空間一陣皺褶,骨矛從尼拉塞克的手中消失,彷彿劃破了空間般出現在我們的距離之間。

    「不知悔改!!」我咆哮一聲。拳頭凝聚起厚厚一層血紅色火焰,像流星一般,劃過一道長長的尾巴,直接朝迎面而來的骨矛一拳揮擊下去。

    下一瞬間,拳頭表面的火焰,和圍繞著水桶粗的白色能量波的骨矛相遇,兩者都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不分上下的對持著,火焰和矛尖的對立點上,發出「滋滋」的摩擦閃電。

    腳下站立的硬石地板,突然紛紛崩裂,身形也陷入了下去,我再次加大力量,內心狂叫著,靠,這是什麼骨矛呀,難道已經超過了20級?早知道就避開的,擺什麼酷呀。

    尼拉塞克的骨矛技能雖然沒有達到二十級,但是威力也不俗,再加上他借助了邪惡力量,同時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凝聚而成,威力恐怕當得上一個小型血熊能量炮了。

    切,太大意了!!

    再次怒吼一聲,將全身力量都集中到拳頭上,那覆蓋著的血紅色火焰,幾乎凝聚的如同液態凝血一般殷紅,對面對持的能量骨矛,也逐漸出現了裂痕。

    最終,矛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大,並逐漸顫抖哀鳴,發出猶如冰裂的喀拉喀拉聲,在堅持了十多秒之後,碰的一聲清脆響聲,完全破碎,而我的拳頭,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趨勢,在粉碎了骨矛之後,夾以萬鈞之勢,從尼拉塞克的頭頂上落下。

    「啊————!!」

    面對猶如流星般從自己頭頂上砸下來的火焰拳頭,尼拉塞克下意識的將雙手舉在頭頂,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單調的音節,這聲音,瞬間便被拳頭落地的轟鳴聲所遮蓋。

    大廳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以拳頭落點為中心,一拳火紅能量波震盪開來,能量波所過之處,地面紛紛瓦裂坍塌。

    一陣轟鳴過後,尼拉塞克所處的祭台,已經變成了一個凹陷下去的大坑。

    地面冒著焦煙,我緩緩的收回陷入泥裡的拳頭,露出一個大洞,尼拉塞克正以大字型的姿勢深陷洞裡,表面焦黑,也不知是生是死。

    結束了嗎?

    我退後幾步,看著坑裡面的尼拉塞克,歎道,就算他沒死,也已經身受重傷,再也幹不了什麼了。

    好一會兒,幾聲碎石滾動,尼拉塞克一點一點從洞裡面挪移出來,翻一個身,躺倒在地,剛想呼吸幾口氣,卻咳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他似乎解除了魔化,眼睛清明了不少,我看著他,甕聲說道:「尼拉塞克,回去吧,無論怎麼樣,和安亞見上一面,把話說清楚,就算死,也要死的像個男人。」

    「呵呵——呵呵呵——」

    臉上和胸口沾滿了血跡的尼拉塞克,橫躺在地上,虛弱的笑了起來,有幾分不甘,幾分自嘲,還有幾分……解脫。

    是呀,或許多守護部落的人來說,死才是最好的解脫,或許即使死後下到地獄,還會受親人祖先所唾罵,但是也總比活著好,好得多……

    「祖父……父親,在死的最後……咳咳,一剎那,似乎……也是想笑的……」尼拉塞克斷斷續續的說道,然後拼盡全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但……但是……,我現在還不能……不能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祖先的任務,就讓我……我……」

    這樣說著,他眼睛裡的意志一堅,全身再次被一股邪惡黑氣所充斥,力量似乎也恢復了幾分,在我不妙的眼神中,將手一伸,大廳的天花頂上突然一聲破碎,一塊黑色能量晶體從天而降,飛到他的手心。

    這塊黑色能量晶體,散發出令人戰慄的能量波動,就好像一塊不穩定,隨時都會爆炸的核彈,

    它,正是我前面所感受到的,甚至超過加莫羅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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