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師弟是長輩給小小挑選的夫君。可小小卻更心儀國君呢!若國君願意,小小情願自薦枕席——」
換而言之,是寧願**於他,也不願嫁給這韓清麼?
宗守心中,說不得意自傲,那是假的。大約天下間的雄性,差不多都是如此。
而且眼前此女,也確實令人動心。有著可與趙嫣然媲美的嬌俏面孔,身材也是完美的不可思議。那只盈盈一握小蠻腰,尤其使人遐想。
有人說天下男人都是賤骨頭,宗守今日卻是分外的感觸,這句話只怕還真是說對了。
「我宗守倒是無妨,不過大乾與魔道畢竟是死敵!聖女就不懼事後,被同門責難?」
宗守失笑,毫無示弱之意的搖頭:「這種玩笑,聖女還是莫要亂開的為好。」
還只差一線,他的煉神劍,就可將這蘇小小鎖住。
將一切逃逸的空間,一切他人援手的可能,都全數杜絕。
眼前這妖女,只能死在他的劍下。
「國君怕是想差了!」
蘇小小明顯已是有些慌張失措,呼吸開始紊亂了起來。
「我天魔穹境所求,只是奴家誕下的魔胎而已。以國君看來,若要配種,是那韓清強些,還是國君你,更勝一籌?只要國君願意,只怕元魔大人他,歡喜都來不及!小小自幼研習媚術,精擅床第之術.可這身子,卻還是純潔無暇,必定可令君上滿意。」
說話之時,蘇小小以手掩胸。絕美的臉上,更浮起了兩團紅霞,嬌羞無比。
就連宗守,也不禁心神顫了纏。好不容易,快破開那天魔幻法,將蘇小小的真身所在,徹底鎖死。這一下。又偏開了不少。
想要再追尋,又需廢些功夫。
不得不承認,此女真有魅惑眾生的本錢,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即便是以他,經歷無數場生死搏殺。磨練出來的心志。
也數次動搖。被此女弄得殺意漸消。
「妖女!」
宗守一聲咒罵,那煉神劍往袖內回縮了幾分。那誅絕劍意,也散去了不少。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劍勢聚久不發。並非好事。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別來污了孤的耳朵!」
言語間已是有些氣急敗壞,實在沒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此女**。論到臉皮,真敵不過這蘇小小。
「國君是嫌棄小小不知羞恥麼?」
蘇小小略略委屈,眸中噙著淚道:「蘇小小自小就是如此。師長都是如此教我。越不知羞恥,越會勾引男人越好。小小可有錯麼?誰叫小小命苦,從小無依無靠。被魔道之人抓了去,也最適合學這勾引人的媚術?」
又理直氣壯道:「國君就真忍見小小日後,只能嫁給我那師弟?任由小小這具身子,被師弟他蹂躪,在他的胯下呻吟求饒?」
宗守啞然,腦子裡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那韓清與蘇小小。赤身**,身軀交纏在一塊的景象。
胸中頓時就生出了一股不平之氣出來,一朵可人鮮花,插在那一坨牛屎身上。還真是沒法容忍——
旋即就猛地一醒,微微搖頭。口中倒吸了一口寒氣。這蘇小小所習的媚術,也不知什麼來歷,真是無孔不入。
這蘇小小日後的夫君是誰,與他宗守何干?用得著他來打抱不平?
總不可能為阻止。自己獻身?於這蘇小小顛鸞倒鳳?
隨著心念紛亂,那劍意也再無法凝聚。
宗守的面色鐵青。把煉神劍重新收入到袖內,
「你可以走了,孤今日可不殺你!」
——不是不願殺,而是以今日的心境,無法出手。對於這妖女,他此時也不敢假辭色,真有種遇到了剋星的感覺。
最使人懊惱的,是方纔那一剎那,居然真是差點動心了!
「國君是不願麼?罷了,是蘇小小,沒這福分——」
蘇小小的眼神黯淡,自哀自憐。卻以扇掩唇,也不知是否在那雀翎羽扇之後偷笑。
「多謝國君不殺之恩!不過今日妾來此,卻是為大乾與我魔道,罷手言何而來!不達目的,奴家可是絕不干休。」
見宗守又再次皺起了眉,眸子裡殺機再閃。蘇小小胸中微微驚悸,勉強才維持住了鎮靜。
「據說二十三日前,君上曾想元魔大人,開出過條件?」
聽到此處,宗守這才心神微動。莫非那位無上元魔,真是準備按照他當初提出的條件妥協?
不過怎麼可能?
當時他是獅子大開口,根本就沒想過李別雪會答應。即便到此時,也依然認為,那李別雪除非了腦子壞掉,否則是定然不會將那血聖魔主交出給他。
只是此女之言,聽起來倒是頗有幾分誠意的模樣。
便暫時按捺住了殺機,安靜了下來。
只聽那蘇小小,繼續道:「記得當日國君,曾言道以命償命,以血償血。一是交出屠戮大乾臣民的兇犯,讓我魔道給個交代,一是交出血聖魔主可對?」
見宗守默然無聲,是認可之意。蘇小小微微一笑:「要說給個交代,我魔道二十三日,一日一宗,在國君手中覆亡的宗派,已近三十之數。無論如何,都可交代得過去了。至於那些兇犯,要我魔道交出,絕不可能!不過國君若定要一意追兇,我天魔穹境絕不會阻止,也不會庇護。不過國君能否如願,就要看大乾,實力究竟如何了——」
宗守眼微微瞇起,換而言之,是把魔道門下這些弟子賣了麼?
這種事情,放在道門劍宗或者蒼生道,是絕不可能。
哪怕全宗亡滅,也甚少有人會將門下弟子出賣。當年上霄宗,就是如此。
可換成了魔道,卻似乎是理所當然。
只是也非是賣的那麼徹底,不會阻止,不會庇護。卻多半會縱容門下弟子逃逸,隱匿蹤跡。
略略凝思,宗守就微微頷首,知曉這只怕是魔道,最後的底線。
「最後是血聖魔主——」
那蘇小小神情凝然,小心翼翼起來,把自己的蹤跡,藏得更是嚴實。
「元魔大人曾對我言,血聖魔主大約需三十載時間,就可渡至境之劫,踏足長生之境。大人他雖不能將血聖魔主,交予國君處置。卻可答應,血聖魔主在三十載內,渡劫之前,可隨時與你公平一戰,生死不論!」
話落之時,虛空中一陣寂靜。便連明玉,也忍不住,把目光看來。
蘇小小則是緊盯宗守,試圖從那表情變化,看出宗守的真實反應。
可旋即就聽宗守,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蘇小小頓時一愕,原本以為。如此苛刻的條件,應該是將宗守徹底激怒才是。
所謂公平一戰,那血聖魔主固然不能使什麼手段,而宗守也需放棄其王道之武。純以己力,抗衡血聖魔主。
以此時宗守還不到仙境後期的修為,簡直就與送死無異。
實在想不出,宗守有答應的可能。當場翻臉,是可以預料之事。
然而聽這笑音,卻分明是愉悅無比,心滿意足。
良久之後,宗守笑聲才漸漸止住。微一揮袖,使身後正在靠近的空艦,都全數停下。
「就如元魔聖尊之言!我大乾與你魔門,暫息兵戈!」
然而又話語一頓:「除此之外,你魔道在東臨雲陸與輝洲附近的十二處靈地,都需讓出。可給你們三月時間撤走!若是不願,那麼孤自己來取!」
語音斬釘截鐵,毫不容拒絕餘地。
「國君!難道真當我魔道,是任你宰割?」
蘇小小胸膛起伏,似乎是胸中滿蘊不平。卻使人下意識的,注意起那本就規模『宏偉』的雙峰。
似欲討價還價,可隨即就又平靜了下來。
「可以!不過大乾,也需取消誅魔詔!」
「休想!」
宗守睜目,眸中精芒如刃:「孤言出如鼎,絕不輕易!而魔道弟子入我大乾,自求多福。」
蘇小小略有些狐疑的看著宗守,片刻之後,卻是微微一歎。
這一次魔道,不斷是顏面無存,更是虧到家了。
下意識的,就想起了當年秦始皇一統雲界,還要那項王冉王,縱橫天下之時。
雲界六教一樣是灰頭土臉,狼狽無比,不遜於今日。
「那麼就依此約!十載之內,雙方都不得違逆!」
魔道傷亡慘重,要想恢復些元氣,至少也需十年,
是以四十餘處靈地,數十萬弟子為代價,換來十年的喘息之機。
「可!」宗守頷首:「不過如魔道之人,繼續插手我大乾與道儒之爭——」
「元魔大人,會暫時離開雲界!至於其餘人等,若是被國君發覺,就任大乾處置便是!」
不等宗守說完,蘇小小就主動開口,而後又明媚一笑:「先前奴家之議,君上就真不考慮一二?小小可是認真的,賤妾此身,可任由國君採摘。無需什麼名份,君上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奴家甘願自賤如此,只求郎君垂憐。」
宗守心神恍惚了剎那,腹下湧起一股火熱之感。
忙閉上了眼睛,強行壓抑了下來。然後做獅子吼:「給我滾!」
這個妖孽,媚術當真是了得。越是相持久了,越是把持不住。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以前可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