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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零七七 天下騷動2 文 / 開荒

    一零七七天下騷動2

    「南疆之戰,那個人終究還是勝了!」

    凌雲宮外,楚狂人負手立於雲端之上,眼中神采黯淡的,望著那空中星辰。////

    那決定乾國存亡,六教興衰的一戰,諸宗諸派自然都是關注有加。

    紛遣強者,監控南疆戰局。故此早在道門六萬紫麟焰槍騎,全軍覆滅之時,凌雲宗就已得到了消息。

    「居然是麒麟伴架,聖君在世——」

    嚴飛白的眼裡的驚意,依然未退。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後,面上全是僥倖之色。

    宗守被朱子指為儒敵,又與道門血海深仇,天下人都可群起攻之。

    而幾年之前,凌雲宗有近半弟子,死在血雲騎鐵蹄之下。此仇此恨,也是無法忘懷。

    那時幾乎所有的門中長老,都以為看到了機會。准本策動全宗上下,要反攻東臨。

    卻被代掌宗門的祖人狂一力壓制,認為此時凌雲宗受損過重。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培養後輩弟子,而不是急於復仇,參與那天下紛爭。

    於是群情洶湧,數千弟子聚於宮前,聲討掌教過失。將祖人狂,視為凌雲宗罪人。

    然而此時,宮前匯聚的弟子,早已零星四散。

    事實證明,祖人狂遠離是非的決斷,才是對的。其一力堅持,可謂是救了全宗上下。

    真不敢想像,若是貿然參與進去,事後凌雲宗被大乾鐵騎圍攻的情形。

    「師叔何故心憂?這一次,我凌雲宗能脫身室外,全因師叔的決斷。那諸位長老,雖是口裡不說,心中卻是感激,下面的弟子,也是慶幸有加的。」

    祖人狂回過神,而後將手中一張符詔,遞給了嚴飛白。

    「是問虛祖師符詔,讓我正式執掌全宗上下。」

    嚴飛白微一挑眉,這可是喜事。他這祖師叔,以前行事張狂,可自從但任代掌教之後,就越來越是沉穩。待下公正,處置宗門事務,也頗有法度。

    許多人都認為,祖人狂比那外歉內傲,為凌雲宗惹來大災的龍若,實在強的太多,。

    祖人狂隨即卻又語音悠悠道:「除此之外,祖師讓我親赴東臨,表示效忠之意。最後是能在大乾,開設道院,參與外域征伐。說君上乃當世聖者,萬載之內唯一,我凌雲宗不可與之為敵。」

    嚴飛白愣住,問虛祖師之意,這是準備徹底放棄與宗守間的仇恨?

    也就是說那數千弟子,都是白白沒了性命。

    又心中明悟,祖人狂雖是阻止了宗派,滑入深淵,卻到底還是心有不甘的。

    他心中卻不覺什麼,此時的凌雲宗,早已無尋大乾復仇的資格。

    若不參與進那位大乾聖君的大業中,宗派只會更加的衰弱。遲早連凌雲宮,也無法保全。

    「祖師英明!」

    嚴飛白的意念,掃過那符詔。「只是兩位道祖那邊?」

    這次道祖號召附庸諸宗提供道兵,凌雲宗卻未參與。

    事後再倒向乾天山,無疑於自絕於道門之外。

    「清玄與太黃道祖?自然是會告知道靈穹境的。」

    祖人狂冷笑,毫不以為意:「料來那邊也不會阻止。否則江南五洲之地,我道家那二百七十四處宗派,又該如何自處?」

    嚴飛白恍然,隨即沉默了下來。大乾如今,雄霸天下。失去道兵庇佑的三千道門,如今可都在宗守的屠刀之下,顫顫發抖!

    尤其是在大乾境內,更需仰那位聖君鼻息。

    即便以兩位道祖之能,也不能強令門下,放棄基業,與大乾為敵。

    這天下局勢,已然是劇變,不能不使人心情沉重。

    以那一位席捲東南之勢,日後一統雲界,也不是不可。

    另一側的歌含韻,卻心情陡然一鬆。有問虛符詔,意味著凌雲宗與宗守的仇怨,將徹底化解。

    自己再不用,擔心與那個人為敵。雖說自己此事,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此時想想,我當初若是能駁斥師兄,勸上幾句。讓宗門把他收下,那該多好。現如今,只怕已——」

    祖人狂神情悵惘的說著,隨即就自嘲一笑,已然是過去的事情,說這些又有何用?那時自己位卑言輕,即便說了,只怕也不會被重視。

    陡惹愁情而已!

    同一時間,在三千二百里外。一個年輕道人,也同樣是眉頭緊蹙。

    身後則是十二口一摸一樣的劍器,環繞身周。

    「聖王,他居然是聖王!」

    聖王,聖賢之君!需治政為人,都無瑕疵,合天地正道!

    「換而言之,我那些師兄弟,師叔伯,都是白死了麼?被這天地,認為可殺?」

    年輕道人是淒厲大笑,眼中滿佈著瘋狂戾意。

    「即便你真是在世聖君,我宮源也是要斬了再說!」

    一劍刺下,將身下這處懸浮於空的浮島,頓時無數的裂痕,崩散了開來。

    而那年輕道人,則是大袖一拂,將內中一塊石碑捲起,踏入了虛空中。

    而道人面上,則是滿步著決然之色。最多三年,他就定可與那宗守,正面一戰!

    ※※※※

    晚間的皇京城內,氣氛壓抑低沉到了極致。整個城池內,都充滿著垂暮氣息。

    原本繁華似錦的青樓酒館,此時都是門口羅雀。

    那街道上,也無什麼行人。

    各個世家貴爵的府邸門前,雖還掛帳著數十上百琉璃死氣風燈,卻顯得異常冷淒。

    倒是此時那些各家各族的書房之內,卻是氣氛熱烈。

    或三五好友,或幾個親朋聚在一處,議論天下大勢。

    論到消息靈通,這些皇京城裡的世家於巨宦,絕不在那些宗派之下。

    而此時整個京城,都是在為那隕神原的結果,陷入了狂亂狀態,都在戰慄畏懼。頭一次,開始真正戒懼起了那個東面大國,那位被他們視為暴君的人,

    「這天下完了!徹底完了!隕神原戰敗,一千八百萬大軍,都將覆滅在即。這大商國運,已是窮途末路!」

    「那個宗守,怎麼可能是在世聖君?不是說麒麟是食善氣而生麼?」

    「可笑!可笑!可笑那朱子,居然將他們儒門夢想萬年的聖君,定為儒敵!復上古三皇盛世——莫非是那上蒼,已認為如今的大乾,已可與雲荒上古時代的盛世媲美?」

    「大乾精銳盡喪,大乾會不會追擊,掃蕩中原?」

    「這誠是我儒門大劫!到底是我儒門的教義錯了?還是這天道錯了?」

    「可惡!有我理教,才有這七千年來,數代盛世?歷代君王,無不欣讚我儒門治世之能——」

    「早知如此,就不該參與的!被那朱子先聖害慘了!」

    「那酒池宮是個陷阱麼?也是!這樣的開國雄主,怎會做出那等蠢事?」

    許多書院的庭園之內,都是火焰熊熊。燃燒的不是木材之類,而多是這一月中,批駁辱罵大乾國君的文章書冊。

    自朱子詔告天下,定宗守為儒敵。整個天下,無數儒生都在寫文漫罵,互相傳閱。若有出色之文,必定是爭相競睹。

    甚至有將一些精彩文章,編訂成冊,拿來販賣的,一時大有洛陽紙貴之勢。把那位昏君宗守的名聲,是踩了又踩。無數的惡名,不論真假,都加於宗守的頭頂山。

    可到了此時,卻是人人自危。對這些書冊,避之唯恐不及。

    若那宗守,真有一日君臨天下,那麼收集的這些文章文冊,就是罪證。

    再說無論諸人如何污蔑,只要有那聖君氣象,這些言語都是無用。天下百姓,自然可分辨。

    反而陡惹人笑,坐實了儒家弟子,最擅造謠生非的惡名。

    此時各處世家,卻又是另一番情景,所憂之事,也截然不同。

    「可恨!那昏君無能,盡喪大軍。我家辛苦經營,二萬道兵無一人倖存!」

    「當初就不該參與,什麼朱子先聖,害人不淺——」

    「天下已亂,這皇京城內看來是已不能久留。封地之內,怕是要整軍備戰——」

    「石越,石家開始崛起了麼?」

    「是不是該與乾國聯絡一二?我家力弱,不能爭天下,只能選強者歸附。那宗守在世聖君,正是可效力的英主!」

    「所謂神皇,還不知在何處?」

    刑部天牢,此時的金不悔,卻正慵懶的張開了眼睛。

    「如此說來,是大商慘敗?我金不悔,也不用挖了這雙眼睛了?」

    一邊說著,他眼含著戲謔的看著眼前。

    今日在城門處遭遇的那些個官員,幾乎全都在列。

    此時神情,都是誠惶誠恐。尤其是出言譏諷過的幾位是尷尬無比。

    甚至其中,也包括了之前那位陽家子弟,

    「放心,一時半刻。大乾還攻不到皇京城來!」

    那陽姓青年苦笑,這個他自然知曉,可問題是,陽家的封地,根基所在,大多都在江南,

    而那五洲之地,都已注定了要落在大乾之手。

    若然那位國君,知曉自己的結義兄弟,曾遭遇如此際遇,被自己羞辱。刻意報復,那麼他在家族內,又該如何自處?

    也不止是他,此時這裡幾個官員,也多是家業位於江南。

    金不悔依然在冷笑,可心內卻已是黯淡異常,胸中在發冷。

    他那結義兄弟,到底還是勝了。而這大商,卻敗的如此之慘!敗的幾無翻身之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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