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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三三章 至高血脈 文 / 開荒

    當蒼梧樹下,陸天青收起了那海螺狀的法寶,離開那處世界之時。

    數百個世界之外,陸雲戈也是冷哼了一聲。

    微一拂袖,眼前那層層疊疊的陣紋符禁,就已淡去無蹤。

    此是傳聲之陣,雖非焚空仙庭所獨有。

    然而仙庭此陣,卻幾乎覆蓋十分之一個界域,至少五千世界。

    此域之中,除了那幾個與焚空陸氏差相彷彿的大勢力,少有能與之相提並論者。

    而有資格,動用此陣之人,也不過寥寥幾十位。

    他陸雲戈,正是其一!

    「老匹夫!」

    瞇著眼,咒罵了一句。陸雲戈目中微透冷芒,他如何能不知,這陸天青之意?

    赤蜂鳥之事,是因他而起不錯。然則這老頭,也太沒擔待,更不知趣!

    搖了搖頭,陸雲戈仍是將一枚玉簡丟出,遁向虛空遠處。

    宣華國主日理萬機,不是人想見便能見到。一個消息遞過去,就已足夠,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接著就陷入凝思,想起那宗守。

    能入死獄八層,似乎使絕焰聖尊,也另眼相待?

    早便有傳言,那宗守在雲界,似已非是弱者。

    難道真有幾分能耐不成?雙脈之身,殘廢之體,真能夠修行?

    可惜那陸天青,是語焉不詳。遠隔虛空對話,也太耗法力,不能知詳情。

    此人桀驁,也太不可靠。若有一日。能全掌陸家生殺之權,定要對這陸天青敲打一番!

    還有那女人——

    唇角斜挑,陸雲戈的目中,全是快意之色。

    不是自居嫡系血脈,從來不正眼看他麼?

    每日小心翼翼的奉承討好,換來的卻是背叛。

    寧願跟隨個一個雲界一無是處的雜狐小子,也不願下嫁給他。

    可現在如何?

    含煙啊含煙。終要你親眼望著那對父子,受盡了世間的痛苦折磨,也不得好死!要你後悔當初——

    正思索到此。陸雲戈就聽外面,一陣喧鬧。竟赫然人聲鼎沸,從這樓閣中往外看。更可見無數火色遁光,降臨而至。

    「安敢在此喧嘩?」

    皺了皺眉,陸雲戈也浮空而起。一閃身,邊離開了這間雅樓。

    此是焚空聖庭,陸家最神聖的根本之地。

    哪怕是陸家之外至境聖尊至此,也絕不敢有傲慢之態。

    而此時那噪雜之聲傳來的方向,更是陸家的祖廟所在!

    幾個遁身,就已趕至。

    到了此處時,本欲以陸家第二儲君身份,開口呵斥的陸雲戈。卻是怔住。

    啞然無聲,看著此地眾人,目光匯聚之處。

    那是一個巨大的石碑,此刻石碑之下,正是一團熾烈的赤焰燃燒。

    有一抹濃郁的血色。在石碑之上流動。

    「焚空碑,怎會如此?」

    與下方那眾人一般,陸雲戈的面上,滿是錯愕之色。

    此為焚空碑,亦為定名碑。

    碑上會顯出聖境之下,陸家所有有資格爭奪聖帝大位之人姓名。

    由上之下的排列。定儲位順序,尊卑之別。

    加上新近鐫刻上去的『陸守』,總共有四十九人。

    然則此時碑上的血字,已然不見。那碑上濃郁的血焰,正是遊走不定,始終不曾顯化字跡。

    「好生奇怪!難道又是什麼人,名列如我陸家嫡脈名冊,焚空碑上?」

    「多半不是!即便新增,也不會有這樣的動靜。所有的姓名,居然都全數消失。」

    「不是新增,那麼是有名列石碑者隕落?」

    「那陸無雙如何?排名前五,不一樣只是紅芒示警一刻而已?再說此時,我陸家前十儲君,大多都在聖庭之中,哪裡會出什麼意外?」

    「總感覺要有什麼極大的變故!焚空碑如此異景,幾千載來都不曾有。記得前次,是七千載前,我陸家焱元聖尊——」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意識到了不妥,立時住口不語。

    陸雲戈則一聲冷笑,焚空碑這般動靜,正是前次焱元聖尊,成就至境之時。

    然則此時,總不可能是陸家哪位尊者登聖。

    也從未曾有聽過這風聲——

    以陸家的底蘊實力,必定會是宣告四方,請諸方勢力觀禮。

    耀武揚威,炫耀實力,絕不會秘而不宣。

    再者那時,也未出現所有儲君之名全消之景。

    搖了搖頭,陸雲戈又抬目,看向遠處祖廟的石階之上。

    赫然是一群赤衣女修,居中一位,衣飾格外莊重華貴,容貌氣質也極其出眾,千萬中無一,透著聖潔氣息。

    然而這位陸家的祖庭聖女,此刻卻面色默然,無有表情,實在看不出什麼。

    無喜無悲,亦無怒無驚。

    「看來我焚空陸家,真是大變在即。風雨欲來呢——」

    一個聲音,自後響起。

    陸雲戈轉過頭,就只見一位身穿著紫金鎖甲,貴氣逼人的三旬青年,立在他身後。

    頜下短缺,既顯英俊清秀,也不失穩重之氣。

    「陸道焱!」

    此人在陸氏儲君之中,位列第六。十載之前,更曾僅次於他。

    陸雲戈的瞳孔一縮,而後就恢復如常:「樹欲靜而風不止,這焚空聖庭之內。卻總有一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那金甲青年聞言,卻不怒反笑,微搖著頭:「看來雲戈兄,是真未曾感應到呢!以為小弟,是信口開河不成。此時聖庭生亂,對小弟我有何好處?」

    陸雲戈一怔,面現愕然之色。

    此刻才覺不對,只見那石碑之前的人群中,許多陸氏弟子,都是面現出驚喜不敢置信之色。

    都紛紛遁空而起,飛往周圍無人空處,就地盤膝而坐。

    陸道焱的語氣,此刻也轉為哂然:「沒感覺到麼,這血脈中的異變?所以說了,你陸雲戈名為我陸家嫡脈,其實卻是旁支支系,離正朔太遠。我若是你,就早該放棄了才是。」

    陸雲戈一時間,也無心去計較這豎子的譏諷之言。

    就在方纔那剎那,他的心臟中,也是一陣悸動。

    分明是血脈逆溯,如此說來——

    似想到了什麼,陸雲戈瞳孔怒張,看向了那石碑。

    而陸道焱則幽幽道:「還不明白?是有人已經掌握焚世之血。我陸家至高神通,至高血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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