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摘你人頭
一時間是煙塵四散,四處都是粉塵。大塊大塊的碎石,紛紛落下。
原無傷微微色變,急忙把身後的弱水提起。在這巨石劍影之間,不斷的閃身躲避、。
李無回則是張大了嘴巴,也不怕吃了滿嘴的灰塵。兩眼愕然的看著天空。
忖道有必要這麼誇張麼?百丈深的地面,都被強行鑿穿!
這可都是些連法寶級的兵刃,都難以劃傷分毫的石質!
那傢伙的劍術,看來只怕是又更強了一些——
當那墜落的碎石剛告一段落,一道淒冷劍影。就忽的閃現,直刺原無傷。殺意爆裂,令人是悚然心驚。
即便不是正攖其鋒,也同樣只覺是一股冰冷到了極處的意念,直刺心神。
只覺這一劍,不能逃,不能擋,不能戰,只能待死!
原無傷的眼卻眨也不眨,反而是興奮無比。目含熱焰,全神匯聚,盯著那一劍的劍鋒。
彷彿這劍的尖端之上,存在著一個寶庫一般!
卻在最後將要把原無傷的咽喉,一劍洞穿之時,這青色劍光的主人,終於似是感覺不對。
驀地往旁一偏,刺入原無傷身旁的石壁。劍氣衝擊,將那後方的大片巨石,都震成了齏粉、
這時原無傷,卻是『嘿』的一聲,眼眸裡精光微閃,略顯得意。
似乎是悟到了什麼,又似乎是在譏嘲宗守。
宗守懶得理他,直接看向了弱水。立時是輕鬆了口氣。人還活著,還有著氣息,是最好不過,總算是及時趕至。
一把搶過來,抱在懷裡。而後宗守目中,頓時又是滔天怒焰!
好!真好!經脈俱斷,五臟粉碎。此時哪怕是他,全力將那陰陽真力輸入,也無法徹底控制住傷勢!
只能眼看著弱水,那生機一點點消推。
牙關緊咬,幾乎將這一口牙磨碎。體內因全力衝擊那靈陣禁制而造成的傷,也在隱隱作痛。
可卻遠遠無法比擬,他此刻胸中,這焚心怒火!
「是紫極丹!」
趙嫣然的話音,忽然響起。宗守接近失控的心神,微微一醒,看向了弱水的手中,那玉盒裡的紫色丹丸。
而是輕鬆一口氣。一股在絕處望見光亮的喜悅,在胸內騰起
是紫極丹!
雖是藥不對症,可既然紫極丹能延壽三十載,自然也能有助人恢復傷勢之能。
甚至只需吊住弱水的傷勢,回去找依人,也自能有辦法。
隨手招取了一枚丹丸,隨手震散,混合水液。化開之後,才一點點的滲入到弱水的體內。
此時的弱水。五臟六腑的功能,幾近於停止。也只有以此法,才能使她消化藥力。
而後神情是淡漠異常的,看著這室內眾人。
「怎麼回事?是誰傷的她?」
整個室內,都是微微一寂。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了瀟湘子與那武軒二人。
後者想張口說一句你宗守以為自己是誰,可當一想起上方的這厚厚地層,被直接轟塌時的那磅礡劍勢。卻卡在嘴旁,說不出來。
此刻哪怕是他,也再不會以為,這雲界六絕劍,是不堪一擊。
至少這宗守,這絕欲,每一個都是強的可懼——
不過,武軒的右手緊了緊,有這只鈞天拳甲在。此子再強,也是同樣不懼!
這裡可不是陰龍谷外,宗守可以任意調用一國之力。
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原無傷卻是唯恐天下不亂,嘿的一聲嬉笑:「傷你著侍女的,是那位瀟湘子。要殺人,卻是這位武軒——」
宗守也聽出這句話裡隱含的挑撥意味,實在懶得理會。視線注目李無回,眼帶著詢問之色。
相比起原無傷,無疑這位無回刀聖,更要可靠的多。、
卻只見後者收起了刀,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此言不假。
宗守頓時自嘲一笑,小心翼翼的用衣袖,給懷中的弱水擦著汗。
「是麼?還真差點讓我宗守,後悔終生!實在不知你二人,那來的狗膽?」
武軒頓時暴怒,右拳之上,一團魔焰燃起。卻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宗守的人,就已經動了。
雖不用劍,卻劍意自生,魄境劍意,立時四下八方的碾過!
在場數十位九階修士,都微微一窒,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宗守就已經到了那瀟湘子身前。
那瀟湘子也目光一縮,星空再旋。數百點星光由上而下的旋擊而下!
「靈演星空,這道家的神通不錯!只是你,又算什麼東西?
一步前踏,人界於虛實之間,在空間間隙。雖是星光點點,卻傷不到分毫。
李無回目光一縮,這種法門,正是宗守當日。在上霄山上施展過的那種,那時山巔上萬靈修,卻無法碰觸到他半片衣角。
只是此時宗守施展,卻更是揮灑自如。
而那瀟湘子的瞳孔,也是縮成了針狀。看似還算鎮靜,可眼裡卻全是茫然和驚惶。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他意念全力散開,都搜尋不到,那宗守的身影何在,更談不上去鎖定。
不對,找到了,就在此處——
就當瀟湘子微微一喜,欲將那些星點,再次催動時。宗守的手,卻向上空一抓。
「若是你們道靈穹境這一代的主人,只這麼點本事,那可叫真讓人失望!」
猛地向下一撕,那星空之影,就立時碎散!
所有的星點,也盡數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瀟湘子的反應,卻也是迅捷之至。就在那靈演星空的神通,被破去的霎那。
兩條火鳥,忽然從旁穿空而出。火翼如刀。一左一右的從旁旋斬。
那無極在旁,也看的是大驚失色。立時雙手結印,劍指豎起,立時八十一道由無數靈紋聚結的符菉,在虛空中聚結成一個巨大劍形。三十丈長,金光閃爍,劍身之上,赫然是『真武』二字,後方更有著一個巨大虛影,彷彿人形。
「宗守你大膽!」
那紫色巨劍,猛地斬下!
宗守卻看都不看一眼,袖子裡一點金光飛出。正是小金,化作了晗曦之形。只是一閃,臂刀掠過,那兩隻三足金烏的亞種,就紛紛一翅折斷,哀鳴著墜落之地。
那巨大的劍,也在此時擊至。宗守卻一手抓出,直接破開那凌厲劍勁,握住了那這口劍。那看似乎堅不可摧的鋒芒,卻只在宗守的手上,破開了一層血皮。
「真武?何謂真?何謂武?你小小一個九階,也敢言此二字,給我滾!」
那符劍被強行拿住瞬間,就要散去。卻被宗守強行束住,所有符紋,都散脫不得。連同那人形虛影,也被攝住。直接連人帶劍,猛地向那無極砸回!
後者連忙祭出數件靈器,攔在身前。
『叮』的一聲震響之後,那真武劍終是碎散,可無極也連退出數步,連如死一般蒼白。
這真武劍上的真魂,卻是他的第二元神所化。
原無傷那邊看著,卻是滿臉的失望,失望透頂。
無論是這無極還是瀟湘子,都實在是太弱了,弱到連這傢伙用劍的資格都沒有。
想起了之前這二人的所言,又覺有些恨恨。一聲輕笑,以調侃的語氣道:「我依稀記得,方纔這位無極真人,曾親口對那傢伙說過來著。這個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得的。也沒什麼人,是他惹不起的。想做什麼,只管去做。小小一個乾天山,一個宗守。還不放在道靈穹境眼中。這句話,不知李無回你可記得?」
李無回無奈搖頭,忖道這位乾天妖王,明顯已經是怒焰滔天。你再加這句,不是火上添油?
「嗯?」
宗守目光一瞇,不管這原無傷此言是否是真,都成功使他殺意更烈!
沒有什麼事情,是這瀟湘子做不得的。也沒什麼人,是瀟湘子惹不起的。
大約可以想見,弱水因何而傷,可恨——
「哼!」
一時無瑕去與那無極計較,宗守的手,探入了原無傷身前,在方才瞬息之間,聚成的一面螢光壁障之內。
五指伸展,動作不斷的變化,靈動無比。彷彿跳動著一根根無形的弦。
使得這由十幾種靈法融合而成的靈光壁,一點點的崩碎瓦解。
無極的靈法用的固然快極,可這邊破解的速度,卻更遠遠凌駕其上!
「橫行無忌麼?好的很。你方才既然自問無人敢惹,讓弱水幾乎癱瘓,那麼今日,我便也峙強凌弱,摘下你人頭——』
一手拿下,以劍意破開那重重靈法,正抓在瀟湘子的頭頂天靈之上。
這一刻,那道靈穹境的幾位九階修士,都紛紛是驚悸無比,目眥欲裂。
雖都有九階修為,可連這面前宗守的真實位置,到底在何處都不知。
那無極是目眥欲裂,想要救卻已是不及,只能一聲怒喝。
「宗守,你敢!」
倒是那武軒,咬著牙從旁猛地一拳轟來。魔焰沖騰。整個右臂,縮小了近一拳。
按說瀟湘子若亡,對他而言,可算是喜而樂見。放在往常,聽聞之後,更會譏諷幾句。
此時卻是深知,宗守若真取了這瀟湘子的人頭,只怕他自己,同樣也不會好過。為今之計,只能拼上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