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算你狠,我認輸,我已經給陳素素家裡打了電話,正式的解除了和她女兒的婚約,你這麼一鬧,我至少損失了三百萬,還不算聲譽上的損害,以後就算她哭著求著想要再嫁進我楊家,我也絕對會一腳把人踹出去。」
楊太怒氣哄哄的說了一堆的話,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扣掉了。
「怎麼了,寶貝?」陳素素聽著電話裡有人破口大罵,奇怪的是,裡面的罵的越凶,朱昭旭就越是笑得開心,她覺得很是不解,怎麼就變得喜歡受虐了呢。
朱昭旭開心的親了一下她的手心,柔聲說:「楊太已經給你家裡打電話了。」
陳素素奇怪的問:「給我家打電話,幹什麼啊?」
「退婚。我一連砸了他四個樓盤,他是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找了你家退婚。」
陳素素哼了一聲:「你砸的樓盤,他憑什麼和我退婚啊。」
「怎麼,你不樂意,還想嫁過去啊。」
「滾,我是覺得他欺軟怕硬,有本事去找龍鐵算賬的,就只知道欺負我們這些貧民百姓。」
朱昭旭淡淡的一笑:「傻瓜,商人怎麼可能和黑社會鬥呢,就算他有實力把龍鐵給吞了,也要掂量掂量火拚帶來的後果。商人是言利的,一切都要從利益作為出點。」
「哦。你現在的嘴臉好噁心,切,你不適合嚴肅的。」
陳素素伸手捏住他的嘴唇,笑嘻嘻的說:「還是吊兒郎當的形象比較適合你。」
「我什麼時候吊兒郎當的了。」朱昭旭對此,深表遺憾。
兩人在病房裡親親我我,弄得旁邊病床上的老大娘很是心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連的唉聲歎氣。
打完了針,朱昭旭扶著她坐了起來,等她歇一歇,就帶她出去走走,活動活動。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惡狠狠的推開了,一個帶著眼鏡,一臉嚴肅的老女人,風馳電掣般闖了進來,一把將朱昭旭搭在陳素素肩膀上的了下去,凶神惡煞的叫道:「你是哪裡來的野男人?」
朱昭旭還沒說話,就見外面衝過來一個中年男人,腆著個啤酒肚,一臉怒容的走到病床前,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在朱老四的臉上。朱昭旭猝不及防,這一巴掌也確實扇的狠而結實,打得他差點摔倒。
朱昭旭哪能受得了這個,一拍病床,啪的就站了起來,冷冷的說:「我看你們是來找死!」撩起拳頭,就要照那中年男人砸過去。
卻聽陳素素一聲尖叫:「小朱,不要!」
朱昭旭狠狠的說:「老婆,這兩個恐怕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竟然敢在我面前撒野,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別管,看我怎麼慢慢的把他倆折磨致死。」
陳素素泣不成聲的喊道:「不要打啊,老公,他們是我爸媽。」
朱昭旭這拳頭打到一半,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之中,臉上的神情一陣尷尬,那一嘴的大罵虧得還沒有脫口而出,話到嘴邊,改了個不倫不類的微笑:「伯父好,伯母好。」
「誰是你伯父!」中年男人氣的渾身直哆嗦,把他呼啦在一旁,指著陳素素就開始罵:「你個小不要臉的,家裡給你訂了這麼好的婆家,你不嫁,在外面勾搭這種野男人,我老陳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你說楊正有什麼不好,父親是大老闆,家裡有錢有勢,人也長得精神,彬彬有禮的,小伙一看就是前途無量。這麼好的對象,你竟然背著人家在外面胡搞,現在楊家都已經知道了,直接打電話到家裡要退婚,你說怎麼辦?還在醫院裡和這野男人鬼混,陳家的臉面,讓你糟蹋盡了!你趕緊給老子起來,馬上到楊家去賠禮道歉,給我解釋清楚,楊家要是不要你,你以後不要再喊我一聲爸爸。」說著,就伸手去拽陳素素。
陳素素剛打完吊瓶,身體虛弱得緊,那裡經得住他這麼用力的拽,登時頭昏腦脹,留下了眼淚。
朱昭旭一看這個情形,管你是誰的爹,一把將中年男人推開,怒道:「你再動他一下嗎,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中年男**概是看朱昭旭年紀輕輕,長的也不怎麼粗壯,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指著鼻子罵道:「野男人,素素這個賤,貨,也就找你這種不要臉的破東西。」
朱昭旭勃然大怒:「你罵我無所謂,素素是你的女兒,你竟然也這樣的糟踐她,你還是不是個人?」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小雜種,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跟我嚷嚷,老子今天打死你!」說著,從地上抄起一張椅子,對著朱昭旭的頭就砸了過去。
朱老四怒從心頭起,隨手一撥拉,把椅子給摔了出去,正砸在窗戶玻璃上,登時碎了一地,許多人都聞訊過來一看究竟。
「不要啊。」陳素素掙扎著爬起來,淚眼漣漣的懇求著他。
朱昭旭無奈的放下了拳頭,抄出手機,直接撥了楊太的電話。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楊太抓起話筒,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朱昭旭悶悶的說:「沒完,你給她家裡怎麼說的,陳素素在外面勾搭野男人,被你知道了,你就這樣給她家說的?」
楊太怒喝道:「我哪裡說錯了?」
朱昭旭大聲叫道:「那你有沒有告訴她家裡,我砸了你四個樓盤啊。」
「你***神經病,我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滾,不要再讓老子聽見你的聲音,不然我和你魚死網破!」
中年男人等朱老四掛了電話,這才怒氣衝天的說:「原來都是你幹的好事,我說怎麼好端端的就打電話要求退婚,原來是你這野男人,在裡面耍流氓手段,小子,不要以為在社會上認識一兩個人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是法治社會,法律最大,你這些小痞子,早晚都會被警察抓起來,嚴懲不貸!」
「警察?」朱昭旭笑了起來:「你想要找哪個區的公安局長?我手機上都有,現在我一個電話就給你叫來,然後你就叫他們把我繩之以法,來,你說要找誰。」
「你!」中年男人為之氣結。
「我怎麼樣。」朱昭旭冷冷的一笑:「你就知道找個有錢的女婿,有沒有為你女兒想過,她根本不愛那個男人,你們卻要硬把她往坑裡推,這樣做,不會太無情了麼。」
中年男人惱羞成怒,大聲喝道:「我的女兒,我願意怎樣就怎樣,你***算哪根蔥哪根蒜,也趕來管我家的事,趕緊給我滾!」
「爸!」陳素素掙扎著坐了起來,很傷心的說:「我是你的親生孩子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中年男人生氣的叫道:「混蛋,我們對你不好?我辛辛苦苦給你找了這麼好條件的男朋友,我為了誰啊?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呢?你不嫁給楊正,嫁給誰?嫁給這個窮小子麼?你看看他穿的這一套,還搞流氓那一套,這樣的人能讓你幸福麼?」
「富二代了不起麼?」朱昭旭淡淡的說。
「比你這窮小子,就是了不起。」中年男人很氣憤的說道。
「這個世道,錢是靠不住的。連命都沒了,有錢有什麼用?」朱昭旭歎了口氣:「楊太是有錢,但一顆子彈,也就死了,你還能圖他們家什麼?」
「無知,愚昧,野蠻!」
中年男人憤然叫道:「素素,你要麼跟我去楊家,要麼,從今以後,我和你媽,永遠和你一刀兩斷,毫無關係。」
朱昭旭的眼睛都要瞪了出來,為人父母,怎麼可以為了錢而不顧子女的幸福呢,就這樣粗魯無端的讓女兒做出殘忍的抉擇,人性,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自私,狹隘,無恥了呢。
陳素素忽然拿袖子擦乾了臉上的淚,淡淡的笑道:「爸,媽,這恐怕是女兒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們了,既然你們無視我的自尊和自由,那麼,我們從今往後,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她的父母都呆在了當場,不知所措。
朱昭旭呆了片刻,拿出電話,給龍鐵撥了過去:「鐵哥,幫忙調幾個夠狠的弟兄來,對,給我守住病房門,誰敢擅自進來半步,打到他腿斷。」
這時,龍鐵一早留在病房外的兩個小弟姍姍來遲了,強行把呆的素素爹媽給拽了出去。
朱昭旭的眼中,流露出很複雜的神色,他覺得這樣對待心***的父母,有些古怪,可現實面前,人不可能永遠都能按照套路出牌。總有些事情是情非得已的。
「老公。」陳素素本來想說句話,可是話到嘴邊,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朱昭旭輕拍著她瘦骨嶙峋的背,輕聲說:「這一切都不能怪你,你沒有錯,錯的是你的父母,還有我。」
陳素素抱住他的腰,泣不成聲的說:「別這麼說小朱,是我連累了你。」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再說,你老公我神勇無敵,這一點小事,我還真不放在眼裡。不過,」朱昭旭深吸了口氣,道:「你得去把護照和銀行卡那些東西都取出來,可能,還得和你父母有衝突。」
「不用。」陳素素破涕為笑:「我的東西,都在自己租的房子裡放著呢。說真的,一開始我想偷偷的離開天枰,跑到別的城市去討生活。」
「呀呀,虧得我出手及時,不然這麼漂亮的媳婦,就要跑了。」朱昭旭嘿嘿的笑道。
陳素素輕輕打了他一下:「別得意的太早,你以後表現的不好,漂亮媳婦一樣會逃跑的。」
「真的麼?」
「假的啦,傻瓜。」陳素素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盈盈的說。
「我們兩個,已經是一體的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呢,也會被我拎回來。」
「為什麼要拎回來啊,好粗暴。」
「那就提溜回來。」
「討厭,我是你的狗狗嘛。」陳素素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那抱回來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當天下午,米勒的手下,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天枰。先是把幫派戶頭裡的一百萬轉到了陳素素的賬戶名下,然後幫她準備各種手續,文件,一直弄到晚上。
第二天,陳素素又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好在傷勢並不嚴重,歇了一天半的時間,就沒什麼大礙了,加上各種文件都已經準備妥當,便與龍鐵等人作別,小喝了一場,直接坐著專車回了煙雲。
在煙雲,林小渣這幾日來,不斷地和當地的諸兄弟歡聚,畢竟去了國外,以後再見面,就不是件簡單的事了。雖然趙志強和黑熊有意在局面穩定下來後,金盆洗手,跟著林小渣一起去國外,過安寧快樂的生活,但看目前的形勢,沒有個三年兩載的,根本抽不開身。
而劉光北,白唯京等人,是鐵了心,要在黑道上闖出一片天下的,這樣一來,今後見面的次數,必然會極為稀少,都是同過生死的兄弟,儘管渣哥的年紀比他們都要小得多,可長久以來的相處,已讓彼此之間,像真正的兄弟一樣肝膽相照。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的時刻,終究是到來了。
按照劉光北的意思,就要陪渣哥等人一起去北京,林天飛卻不同意,現在戰略聯盟對索馬裡的暗中行動,已經展到了實質性的階段,每一個環節,都至關重要,缺不得任何一個關鍵人物。
把林小渣等人送到了機場,也就是個頭了。
渣哥對胡雪悄聲說:「媽,你對爸多照顧著點,一定要讓他撐到咱們全家團聚。」
「兒子。不能不走麼?」胡雪一說話,就以淚洗面。
「事已至此,已經無路可退了。」渣哥微笑著說:「媽,熬過這一兩年,今後我們家,就會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
「但願如此吧。」
眾人揮淚告別,林小渣狠了狠心,大聲說道:「江湖多凶險,諸兄多保重,小渣,走了。」轉過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後面的人,一看林小渣進去了,自然也跟了上去,這次,另外加上了一個同伴,就是陳盈盈,她很嚮往渣哥等人去斐濟過神仙般的日子,因而把龍蝦夜總會低價賣給了雙鷹盟,處理了所有財產,也跟著踏上了前往斐濟的征程。
米勒喜出望外,忙活的格外慇勤。現在看來,米勒估計以後也是斐濟島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