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竟然敢打老師,打領導!」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白曉峰連忙拽著碩大的臀部逃跑,邊跑邊罵:「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我要是不把你開除,我就不姓白!」
林小渣義憤填膺,狠狠地說:「老子今天殺了你!」抬腿就要追上去,唐非一把抱住他,大聲說道:「你不能這樣,小渣,你是學生,他就算做得不對,你也不能打他啊!」
林小渣在她溫軟香菲的懷裡漸漸平靜下來,冷冷地說:「你鬆開我吧,老師,我不打了。」
唐非只是死死抱住他,大喊大叫。
「你想一輩子這樣抱著我麼,老師?」唐非成熟的身軀讓他著實有點受不大了,剛才的滿腔殺機也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
唐非這才紅著臉鬆開他,正色說道:「待會你跟我去找白主任道歉,爭取他能原諒你,小渣,毆打老師不是一件小事,嚴重的話真的會開除的。」
林小渣很光棍的搖了搖頭:「像他那樣的人沒有資格讓我去道歉。抱歉,老師,我還有事。」說完,走到米勒面前,皺著眉頭說:「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米勒很無奈的聳了聳肩:「你今天到底抽的什麼風?」
兩人默默無言,一直走到操場的單槓邊,米勒停下腳步,望著他說:「喂,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林小渣逼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米勒一愣,道:「我最近好像沒招惹你吧。」
「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下得起毒手,」渣哥憤然喝道:「你可真夠狠的啊。」
米勒茫然地說:「該死,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我對誰下毒手了,你把話說得清楚點可不可以?」
「好,那我就直說了。」渣哥來回徘徊了兩趟,指著他的鼻子吼道:「龍蝦酒店是不是你砸的,陳盈盈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她那麼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她從小到大對所有的男生都不加辭色,偏偏喜歡上你,你卻差點把她給殺了。如果我的人沒有半路把她救下來,你就親手弄死了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你於心何忍?你***和個畜生有什麼區別?」
米勒沉默半晌,苦笑一聲,道:「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龍蝦的事我聽說了,我的人也在調查當中,你怎麼會懷疑是我做的?拜託,你也說過她深愛著我,我有什麼理由動她?」
林小渣怒氣衝天的吼叫道:「我的人在搶人的時候,現二爺的人裡有一批陌生面孔,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實力強大,在當今煙雲,除了你們調查組還有誰能一下子出動這麼多的好手?不懷疑你,我要懷疑哪個?」
「看到陌生人就一定是我做的?」米勒笑瞇瞇的看著他,緩緩地說:「這樣的理由你自己相信麼?不要感覺到壓力就跑我這裡來洩,我是你的敵人,或許也可能成為你的朋友,但絕對不是你的沙袋。」
林小渣氣鼓鼓的瞪著他,許久之後,忽然笑了:「你***,小子,盈盈姐是個好女孩,能夠珍惜的話,就不要辜負了吧。」
米勒欲言又止,半天才輕輕歎了口氣:「你覺得我像是一個可以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許久的男人麼。我生來就是要不停地追求刺激,戰鬥,美女,永遠不會得到滿足,我和她之間,用中國話講,叫做露水姻緣。流星一樣美麗,也像流星一樣短暫。她其實明白的,終有一天我會離開,就像我曾經突如其然的出現在她生命裡。」
林小渣默然良久,道:「你這個混蛋,我不跟你廢話了,有時間的話,去看看她。」
林小渣和猴子氣勢洶洶走出了校門,門衛不像教務處主任一樣不開眼,曉得他是林天飛的兒子,自然不敢阻攔。兩人打了輛車,逕直奔向市二院。
陳盈盈所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站滿了紋著刺青,光頭強壯,罵罵咧咧的小混混,好多人滿身是血,兀自痛罵不休。
林小渣找到劉光北,仔細詢問當日的情況,並讓猴子記下那些陌生面孔的相貌特徵,以便於全城搜查通緝。正說到緊要處,手機響了起來,卻是米勒:「小渣,你現在是不是在醫院,小心點,二爺的人殺過去了。」
「來得正好,謝了啊。」掛斷電話,林小渣找了個醫生放置藥品針劑的小推車,站在上面大聲吼道:「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講,都***安靜下來!」
小混混們的嘈雜叫罵戛然而止,錯愕的盯著高高在上的渣哥,不知他要說些什麼。
「二爺的人,砸了我們的樂土龍蝦,打傷了我們的女神盈盈,把我的兄弟當菜一樣砍,這是什麼?是對我雙鷹盟的挑釁!」林小渣用力錘著自己的胸膛,眼珠子幾乎要裂出眼眶,聲音嘶啞的吼道:「現在,二爺帶著他的人殺了過來,你們,有沒有膽子,跟著我林小渣去幹上一架!」
那些混混剛才一個比一個罵得聲音嘹亮,聽了這話個個化身得道高僧,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站著就坐化了。
「你們在怕什麼?」林小渣聲嘶力竭的叫道:「男人,難道會躲避戰鬥的麼?我不需要膽怯的人跟我並肩作戰,有種的,敢打的,跟著老子上啊!」他跳下推車,在猴子背的書包裡掏出把砍刀,撕掉包裹在外面的舊報紙,對猴子囑咐了一句:「盯著盈盈,給我爸打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讓他抓緊調人手過來。」
猴子鄭重其事的答應了。
林小渣披上他黑色的風衣,手裡提著砍刀,墨鏡戴的時候一激動把眼鏡腿給掰斷了,隨手一扔,晃晃悠悠就走了出去。在他身後,跟了一大幫罵罵咧咧的猙獰男人,有的手裡扛著刀,有的拿著醫院裡的消防栓,有的偷了大夫的針管,還有的把掛吊瓶的鐵支架給扛了出來,刀不夠,醫療器械趕來湊,這套陣容往街上一晃,頓時吸引來無數的激動目光。
來吧,林小渣一臉的囂張,嘴上叼著跟紅雲,劉光北嫌他寒酸,換了根七塊的中南海,還是另外一位大哥實在看不過去,一人遞了根軟中華。
渣哥和劉光北把軟中叼在嘴裡點著,異口同聲的說道:「靠,這都是哥抽剩下的。」
站在醫院門口,這幫古怪激憤的混混人手一根煙,吊兒郎當的四處搜尋,嘴裡自然不乾不淨,沒句人話。
劉光北有點擔憂地說:「小渣,對方有一批人相當能打,待會要是動起手來,你千萬要小心。」
「北哥,」林小渣扔掉手裡的煙頭,深吸了口氣,道:「幹架之前如果先存了畏懼之心,那就必敗無疑了。對方再強,咱們玩上命,也不會讓他們好過,都是兩手兩腳的人,不見得一定打不過。」
「說的是。」劉光北淡淡一笑:「我最近是有些畏畏尾了。」這一刻,劉光北重新恢復了他目空一切的自信,眼中燃燒出期待的火花,恨不得立刻找上二爺那批打手,痛痛快快拼一場。
「草,他們來了!」劉光北聽到小弟的呼喊,站起來一看,道:「沒錯,帶頭的是二爺的心腹,叫劉泉,後面的那十幾個穿著迷彩服的,就是讓弟兄們栽了跟頭的陌生打手。」
林小渣晃了晃膀子,作了兩個深呼吸,猛然大吼一聲:「給老子上啊!」不待整頓手下一起沖,自己飛快的向著對面一大批人跑了過去。
劉光北見他單槍匹馬殺了過去,大吃一驚,掏出砍刀來叫道:「還等什麼,上!」帶著手下的人鬼叫著跟了上去。
劉泉遠遠的看到一小孩拿著刀撲上來,不以為意,一揮手,兩個小弟一左一右夾了上去,渣哥暴吼一聲,飛身高高躍起,一腳踹在左邊那人的面門,回手一刀,剁在右邊那人的胳膊上,硬生生從二人之間擠了過去,直直衝向目瞪口呆的劉泉。
這時,劉泉身後穿迷彩服的幾人啟動了,一個三人小組嫻熟的展開了配合,一個攻面門,一個踹下陰,渣哥千辛萬苦躲了開去,卻被另一人一腳踢中手腕,砍刀應聲落地。他心中暗暗吃驚,幸好劉光北的大隊人馬蜂擁而至,咆哮著撞了過來。
劉泉的小弟顯然不是對手,被劉光北的人浪一沖,立時掀翻了兩個,交上手,沒幾下又被砍到數人。但那十二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卻不同尋常,他們三人一組,分成四組,形成一個正方形的陣型,把劉泉等人保護在中央。劉光北的人即使是十幾個衝擊一個小組,也很難佔到上風,片刻功夫,就折損了不少人手。
「真是太有趣了啊!」林小渣只覺得身上的血液一點點的沸騰起來,那種狂放奔騰的體驗,將他帶上了天堂般的夢幻。「從現在開始,老子要動真格的了!」暴力帶來的快感使得他血往腦子裡頂,上肢異常強大的力量凝結在右拳之上,大力轟向面前穿迷彩服的男人。
三人小組見來勢太猛,短暫的交流了一下眼神,聯手防禦,一條腿,兩隻手臂,於不同的方向封堵住渣哥的拳,受到攻擊的那位還在中間的縫隙裡伸出一腿,暗攻渣哥的襠部。這樣的交叉防守不可謂不嚴密,就算他拳頭再硬,能突破一個,難道還能連過三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