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天頓時感覺到所控制的船隻根本就無法驅使了,逕直橫著朝著那怪獸的口中滑了過去。
花無蹤爬到了風小天的身前,抱住了風小天的雙腳,口中哀聲乞求道:「風宗主,這獨角鐵獸太厲害了,你千萬不能丟下我不管啊!只要逃離這北冥,回到大荒之中,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風小天面色凝重,口中輕叱一聲道:「滾,小爺我不稀罕你這樣的牛馬!」
花無蹤卻是不肯放手,口中繼續乞求道:「風宗主,放心,你不收留小的也行,小的絕天宗內有著無數的法寶奇珍,還有,對了,還有這個小美人,我把她送給你,很可人的!」
花無蹤說到最後,眼角瞥見一旁的白如玉,便立即指著白如玉,恬不知恥的說道,要將白如玉送與風小天。
白如玉聞言,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卻是再也忍受不住,朝著花無蹤嬌聲叱道:「無恥之徒!」
而風小天此刻正在竭力操縱著船隻,意圖掙脫這巨大的漩渦,哪裡有空和這花無蹤糾纏,聽得花無蹤不斷地聒噪,心中不耐,抬腳將花無蹤一腳踹開。
花無蹤頓時「撲通」一聲摔到了船艙的另一角,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目光呆滯,顫著聲音說道:「完了,完了,我們很快便成了這獨角鐵獸的果腹之物了!」
白如玉本來見花無蹤將自己當做物品一樣送人,心裡無比的恚怒,正要也湊上去,抬起小蠻足給上這個花無蹤一腳,可是一見花無蹤這等淒慘落魄的樣子,心中一軟,便也下不去腳,長歎一聲,回轉風小天的身側。
而船隻雖然在風小天的極力控制下,而且鷲長老和白如玉也都合力一處,給這船隻中注入仙靈之氣,三人合力之下,船隻漸漸地穩住了,不再朝著那獨角鐵獸口中滑行,但是那巨大漩渦依舊傳來一陣陣的吸力,想要擺脫這巨大的漩渦卻是很難辦到,而且更為可怖的是,那獨角怪獸龐大的身子,也正緩緩地朝著船隻靠近,那顆猙獰的頭顱,在幾人的眼裡,愈來愈真切!
鷲長老見狀建議道:「風宗主,如此下去,遲早會被這獨角鐵獸將我等一起吞進口中,那樣就是死定了,這獨角鐵獸雖然凶悍,但是看上去行動較為遲緩,我們只要擺脫了巨大的漩渦,便可逃離此處,你看可好?」
風小天微一沉吟,開口說道:「說法沒錯,只是,現在我等俱在船中,合力一處,可以略略抵制這巨大的吸力,只怕我等一離開船隻的話,便會力量分散,反而會被那巨大漩渦捲了進去。」
白如玉在一旁聽了風小天的話,也是輕點螓首,贊同道:「風宗主所言有理,暫時先試著看看能不能脫離這個巨大的漩渦再說吧!」
於是,三人繼續一起使力,想要操縱著船隻擺脫那巨大的吸力,只是,這船隻乃是修真界中的木頭所制,根本無法承受太多的仙靈之力,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幾人便聽得腳下的船隻發出「卡嚓卡嚓」的響聲,已然是不堪重負!
風小天心中一沉,暗道「壞了,這些不想棄船也不成了!」
鷲長老和白如玉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卡嚓卡嚓」的聲音,齊齊面色一黯,不敢再輸入仙靈之氣,而船隻則是打著轉兒地朝著那獨角鐵獸的口中滑去。
風小天左右一伸手,分別握住鷲長老和白如玉的手,大喝一聲道:「我們一齊跳出去,合力一處,想辦法先游出去再說。」
鷲長老和白如玉自然毫無異議,而花無蹤則是嘶聲裂肺地叫出聲來:「風宗主,我呢?」
風小天偕同鷲長老、白如玉一齊跳出船艙,口中輕喝一聲道:「我將你放開,便任由你自生自滅吧!」
說著,身上九龍仙甲業已打開、金光大作的風小天朝著花無蹤一指,束在花無蹤身上的鎖山環登時飛起,逕直回到了風小天的頭頂之上,灑出一片綠光,將風小天、鷲長老、白如玉三人齊齊籠罩其中。
而花無蹤體內仙靈之力乍一恢復,便立即也跳出船艙,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漩渦外拚命地飛去。
而那已然空無一人的船隻,沒有了人的操縱,自然無法抗衡那巨大漩渦的吸力,逕直投到了那獨角怪獸的口中,那怪獸的口也頗大,兩丈長短的船隻,就那樣徑直飄了進去,連渣子也沒吐出半點。
花無蹤的身形雖然朝前急衝了丈餘,可是勢單力孤,還是無法抵禦那巨大的吸力,身形被扯得開始朝後退去,眼神裡頓時流露出絕望的神色,朝著前面不遠,聯手對抗巨大漩渦吸力的風小天幾人嘶聲道:「快,快救救我!」
鷲長老面無表情,並沒有任何表示,在鷲長老心中,這個花無蹤死了比不死的好,自己和白如玉這番冒險老北冥中搭救他,卻是換來了個「見死不救」,若非風小天出手,自己和白如玉早已葬身海底了,而自己和白如玉對之表現出來的不滿,已然讓這花無蹤懷恨在心,花無蹤為人睚眥必報,他日真的安然回到大荒,必然會展開報復,那樣的話,也許自己是生不如死,所以若是這花無蹤此刻喪命,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白如玉俏臉發白,可只是將螓首轉至一旁,不願說話,誠然,白如玉之前為花無蹤的花言巧語欺瞞,還真以為花無蹤對自己是一片真心實意,所以這才冒險進入北冥,可是這海底的幾次歷險已然讓白如玉認清了花無蹤的嘴臉,竟然是一個薄情寡義、心底陰暗的小人,還要將自己當作貨物一樣送與別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白如玉雖然心中有些不忍這花無蹤就這樣白白送命,卻是也不願再冒險出手搭救於他。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風小天卻是迅速一個倒翻,腳尖朝前,探向了花無蹤,口中大聲地喝道:「花無蹤,快快抓住我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