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該說這兩種情形各有利弊，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對質的公司來說，利在可以把握樓盤從開發到銷售的全過程，工作相對好做，而且不必付出太大的代價，換句話說就是在這種情形下我們的風險較小；弊在既然全程參與，那麼公司勢必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在這個項目上，人力資源贏利效率相對要低一些，而風險小的同時，收益和利潤自然也就小。」
停頓了一下，任一凡繼續說道：「……相比之下我比較喜歡後一種情形。因為這樣的話，公司投入項目的時間相對較短，可以在短時間內賺取更大的利潤！……應該說這樣做是有一定的投機性的，但從某種角度來說策劃本身就是有技術含量的犯規，出其不意，出奇制勝，呵呵……」說到後來，任一凡笑起來。
「但你說過啊，這麼做的風險大。」章曉萌質疑。
「是啊，風險的大小總是和收益的大小共生共存，很公平。」任一凡點頭。
「那我還想問你，如果開發商找到你讓你幫助他們銷售已經遇到問題的樓盤，你的風險在哪裡呢？」
「在這種情形下，如果我們與之合作，絕大多數的情況是我們將為開發商代理銷售他們已經建好或既將建好的樓盤。在這種情況下，與開發商簽訂銷售代理協議時，公司往往需要向對方支付一定數額的保證金或者承諾墊資代理銷售樓盤的前期銷售費用，也就是說公司需要先花錢，這樣一來，風險也就產生了。」任一凡看章曉萌問得認真、聽得仔細，於是耐心地解釋道。
「保證金？前期銷售費用？……我還是不明白。」章曉萌已經徹底聽進去了，她用欣賞的目光鼓勵著任一凡繼續說下去。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說吧，在我看來，有的房地產商呢就是一封建家長，而他們開發出來的樓盤相當於自己的年已雙十急著嫁人的寶貝閨女……」
說起來任一凡是喜歡這個話題的，加之男人多少都有些好為人師。何況這些正是他最拿手地，所以他的談興很濃。只不過剛才雖然他力求論述的通俗，但還是覺得理論性太強。有些枯燥。章曉萌聽起來肯定是費勁地。於是他想了想，換成了一種易於理解地方式繼續論述，「因為家長封建自閉，所以這事兒他們自己張羅不了，於是就把姑娘托付給了我們。當然，他們找我們絕不僅僅是要求我們把自己這閨女嫁出來就得，而是希望我們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地、最好是條件高過娘家的好婆家……」
本來章曉萌是認真聽著的，只是抿著嘴眼含笑意，但任一凡說到這裡。她開始笑起來。「這麼說你們是那種一肚子心眼的媒婆了？哈哈……」
「誒，」任一凡拖了個表示不同意的長音，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可不是簡單地媒婆喔，而是相當於現代的紅娘加一站式婚慶禮儀。你想，既然封建家長們找到我們幫他解決問題。那我們當然要跟他談條件了。我們會對他說，幫你辦這件事兒可以。但在把你們閨女嫁給大戶之後，這彩禮我們可得要一半！家長雖然封建，但並不糊塗，最起碼講價兒還是會的，於是他們說了，彩禮你們要一半可以，但是必須是我女兒成功嫁出去之後才能給你們，而且這之前新娘的美容化妝、髮型設計、五彩嫁衣、大紅蓋頭、八抬大轎、鑼鼓樂隊什麼的，全由你們張羅去辦，我一概不管！」任一凡越說越來勁，幾乎把表演都加上了，逗得章曉萌一個勁咯咯地樂。
「於是，最後為了那一半彩禮，你們只好同意了？」章曉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問。
「哎，是啊，我們吃得就是這碗飯……這麼說你明白了吧？」任一凡也笑了。
「哈哈，你地比方這麼直觀、這麼經典，我就是再不明白那豈不是辜負了你地一番苦心嘛？」章曉萌又笑了起來。
「明白了就好！」任一凡做如釋重負狀，「萬一你還不明白，那就不是辜負了我的問題了，那說明我們兩人之間一定有一個人很傻，我傻沒什麼，你傻將來恐怕不好嫁……」
「去你的，哈哈……」章曉萌又是一陣暴笑，
用雙手支住兩側的眼角說著，「哎呀不行了，再笑一了……」
任一凡則喝著啤酒，再沒有說話，享受著和這個可愛女孩相處的時光。
平靜了一會兒章曉萌又問道：「如果像你所說，你地公司將承接開發商已經完工或者將要完工地樓盤的銷售，那成立公司地時候得需要不少投資吧？」
「是的，在我的計劃中，公司的註冊資金至少需要200元人民幣。」
「現在開始籌備了嗎？」
「和我一起組建公司的是原來我在創世紀集團下屬的世紀暢想廣告公司的一班同事，四個人可以說都是廣告、策劃方面的專才，公司的人才核心已經具備了，開業後再根據需要招聘一些樓盤銷售人員就可以，現在的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是註冊資金沒有還落實。」
「還差多少錢？」章曉萌想也不想地問道。
「135。」
「啊？差那麼多？那你打算怎麼辦呢？」章曉萌馬上關心地問道。
「我想找朱東槐借。」這也正是任一凡要告訴章曉萌的。
「……那我先和槐叔打個招呼吧。」章曉萌想了想之後說道。
章曉萌的話讓任一凡心生感動，如果借錢這件事由章曉萌先和朱東槐打了招呼，那意味著一旦朱東槐肯借錢給任一凡，就有了一份人情在其中，萬一任一凡還不上這筆錢，章曉萌無形中將背付責任，她不會不清楚這一點。
「謝謝你曉萌！我和你說這件事只想和你打個招呼，我畢竟是通過你認識朱東槐的。但是如果你事先和他打招呼，那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我找他借錢是一次純粹的商業行為，對他對我來說都是生意，這是我找他借錢的出發點。」任一凡誠懇地說道。
「明白了，」章曉萌點點頭，既而沉思著說道：「據我所知，槐叔那裡對外五十萬以上額度的貸款，除了12%的年利外，都是需要有抵押的……」
「我知道，也想過了，純粹從生意的角度上來看，就算朱東槐不能借給我那麼多，我用車和房做為抵押，他也會根據我車、房的估值借給我一些，一會兒我就打個電話給他，如果他有時間，我過去找他談談。」
章曉萌沒有說話，她靜靜地看著任一凡，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朱東槐的辦公室是完全中式古典風格的裝飾，從辦公傢俱到牆上的披掛字畫，看上去都很雋永。任一凡和朱東槐隔著一張古香古色的紅木辦公桌對坐著，桌上的東西不多，一部電話、一疊稿紙、一個筆筒，一個計算器，再就是一個色彩溫潤的抬蹄玉馬。
「一凡老弟，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朱東槐手持那個他的標識一般的碩大的煙斗，微笑著看著任一凡說道。他在猜想任一凡來找他，是不是因為想通了上次邀請他來嘉豪工作的事情。他的生活習慣是傍晚的時候起床，凌晨才睡，現在是晚上九點半，正是他精力最為旺盛的時間。
「槐哥，在說事情之前我想先問您一下，上次你說希望我來嘉豪工作，如果一年之後我想來你會怎麼想？」
「當然歡迎！嘉豪的大門始終對你敞開著！不過老弟，為什麼是一年之後而不是現在呢？」朱東槐問道。
「槐哥，我想試著自己做個公司，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也和這個有關——想向你借一筆錢。」任一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噢……是這樣啊，」朱東槐微微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下，「你想借的這筆錢數目是多少？」
「135人民幣。」
「135？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老弟，既然你提到借錢，那我們再談就是生意了，在商言商，我得先告訴你，我這裡走五十萬以上的借款，年利是12%，還需要有抵押物或者擔保。」朱東槐的表情變得嚴肅了。
「這些我都知道。」任一凡平靜地說。
「那你拿什麼做擔保呢？」
「車、房、人。」「什麼意思？」朱東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