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的一整天,除了不斷地通過電話瞭解購百樂各連鎖情況外,就是在處理中毒者的補償問題。而這一天,成果斐然。
首先是各個超市的反應好得出奇。除了被投毒的勝利街和南華街的兩家超市還稍有不足外,其它的六家超市人氣已然恢復到了以往的水平,以至於連尚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高興得語音顫抖。
經過公關小組開會研究,對中毒者初步訂出的補償方案是除了已經付給的2000元之外,再付給每個中毒5000人民幣。這個補償額度是根據葉董的指示,在調查了中毒者的相關情況後作出的。另外,除了這些補償金之外,還將在一年內為他們體檢兩次,由創世紀負擔全部費用。如果發現有中毒後遺症的話,承諾在沒有抓住投毒者之前,仍由創世紀負責。
方案出來後,公關小組的五個人分成兩組,分別去找那些中毒者及家屬談話,將集團的補償意見傳達出去。
這個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一是集團的補償也算是很合理的了,甚至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期。再加上基本上所有的中毒者都已經好了,自從創世紀集團知道了他們中毒的消息之後,馬上行動起來,不但出錢出力,而且一直在關注著他們。同時,這些人也都知道因為這件事購百樂的損失很大,將心比心,就算有個別想在這件事上砸創世紀一竹槓的人看到大家的意見基本上一致,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況且中毒者家屬裡出了個冒牌貨領著大家去購百樂門口靜坐,也使這些人感到有些慚愧。反而在這個問題上表現得很寬容了。
這些因素綜合下來,中毒者及家屬們都欣然接受了公關小組的事前溝通。其中有位中毒者是個70多歲地老大娘,由於年齡大,身體不太好,恢復的慢一些,葉琳又以私人的名義多給了她一千元錢,老太太和她的兒女們連聲道謝。至此,中毒者的補償問題算是圓滿地劃上了一個句號。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關小組到醫院處理這件事的時候,a市電視台二套的一個欄目組,就是上次在記者招待會上那個提出要跟蹤採訪地女記者還真的來了,一行三人,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攝像師,一個工作人員,一直採訪到我們處理完所有的關於中毒者補償的事情。
這個電視台的女記者名叫韓冰虹。年齡和葉琳差不多大,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天之驕女。我好像隱隱地聽盧主任說過她的父親是省裡的一位領導,而且位高權重。這也是可以想像的,a市地電視台本來就不是一個一般人可以隨便進的地方。有時候既便是你的學歷再高再有能力也不行。
韓冰虹的個子很高,身材屬於較豐滿那種地。五官長得挺大氣,頭髮是本真的黑色同時有大的彎曲,很自然地披下來。和葉琳的風格不同,這個漂亮的女孩有一種飛揚跳脫的美。
在來的時候,是我接待的她。對她支持我們的工作表示了真誠地感謝。她笑著調侃我說,任助理,別光嘴上謝啊,真想謝我就請我吃頓飯吧。
求之不得啊。一定請一定請,我也笑著說。處理好與媒體的關係本來就是公關小組的職責所在,我馬上應了。
在採訪的時候,她是一直是跟著我的。我覺得她好像對我有好感,但根本沒有往心裡去。在她和同事們做完所有的事情後,她走過來。笑著說道:「任助理,活做完了,我們回去了。」
「那哪行呀,快到中午了都,我一定要請大家吃個工作餐地。」我急忙說道。
「不了。台裡還有事兒呢,我們都急著回去,這段採訪也要盡快剪出來,晚上等著播呢。再說了,你不是答應了要請我吃飯的嗎?我回去等著好了。呵呵。」要說這個女孩有些男孩的性格,說起話來很豪爽的感覺。我很欣賞。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們了,不過我很快會請你吃飯的喲,如果到時候你再找借口推脫那可就是不夠意思了。」我盡量模仿著她說話的風格,邊笑邊大咧咧地說道。
「哈哈,不會的。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很能吃的,到時候你要多帶點錢啊。」她捂著嘴笑了。
「不會吧?」我故作為難狀,「不管了,反正到時候如果錢不夠的話,我頂多把自個押在飯店,再等你來贖我唄。」
「哈哈,那不成了我請你了嗎?」韓冰虹看著我大笑起來。
我發現人和人之間相處的時候,笑聲是最好地粘合劑。這樣調侃著,感覺幾句話就已經和這個女孩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熟悉到像是已經認識了她很久。看她笑得那麼爽朗,我也跟著她一同笑了起來。
這時候,我發現走廊遠一點的地方,葉琳的身影閃過,她好像特意往這邊看了看。
晚上,我是哼著《童話》去
這段時間以來,一切順風順水,我感覺好極了。先是得到了自己所一直傾慕的創世紀集團的創始人、相當於自己的偶像的葉雙城的賞識和信任;後又親自操刀,近乎完美地處理了突發的、很可能致集團於極被動地步的投毒事件。不但充分地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而且又一次回報了創世紀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此外,還有令我感覺最為舒爽的,那就是和葉琳之間的關係。
那一夜的激情是我們心中彼此心照的的秘密。彷彿已經過去了很久般,時間使我們對對方身體的朦朧瞭解變成了彼此心海上忽明忽暗的燈塔,在迷失的邊緣,指引著兩個人不斷地靠近再靠近,這種靠近同時也是一種溫暖和渴望,我們對彼此的性格、行為瞭解得越多。成熟的身體對對方地渴望就越強烈,而令我感覺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種強烈的渴望表現出來的東西卻並不急切,我們像兩個遊戲者那樣,按規則在有意地考驗著對方的耐心。
這樣的隱忍是有趣的,激情因有意的壓抑而越來越趨向於爆發地邊緣。愈加在乎對方的同時,我們似乎也都在刻意地迴避著,怕無形中點燃的火焰在不經意中灼痛對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愫。也許是希望在品味那令人迷醉而又心馳神往的情感的果實之前,讓它再豐滿一些、美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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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光下的ce一allse》,key在吧檯裡調酒,服務員微笑地在吧檯旁邊候著。客人不多,三三兩兩地散坐在四周。也有所不同,我地專屬坐位上多了兩個人,磨磨和游不離。
笑容不可遏止地爬滿我的臉。這段時間太忙,這兩個哥們一定是像我想他們一樣想我了。特地來找我的。
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在兩雙雄性目光的盯視下坐下來,我地姿勢自然地像回到了自已的家。
「喂,邀請你了嗎?你自個就坐下了?」磨磨。
「怎麼著?我還沒問你呢。這可是我的包桌,沒經過我的允許你怎麼私自就佔上了?」
「……靠,你丫越來越牛b了任助理!」磨磨似乎被我的問話噎住了一下,停頓了片刻後憋出了這句,並用語音強調後面的三個字。
「滾!」我笑罵。打了個響指,告訴服務員上一打啤酒,「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怎麼來了?……有個悶騷說好幾天沒見某人想了,來看看。」磨磨說著看了游不離一眼。
「滾!」游不離嚴肅地對磨磨說道。
「哈哈……」
我們舉起酒瓶,狠狠地撞在一起。然後分別仰脖,一口氣喝乾了,然後相視而笑。無須語言,男人間的兄弟情義,如同熱血,溢滿胸膛!
「凡凡。這次在集團你可是名聲大振了,聽說葉老頭還請你去若水園了好幾次,到時候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這些窮哥們啊。」磨磨嬉皮笑臉。
「行了磨磨,你丫別煩了。」我做勢瞪了他一眼,「這次的事情你們一定也聽說了,錢娟出事了。」
「是呀。一凡,錢姐是個好人呀,我不相信她會是被重興收買的內奸,到什麼時候也不會相信!集團地處理決定也太決絕了一點吧……」說到錢娟。磨磨換上了一副鬱悶的表情。
我知道磨磨和錢娟的關係一直很好,是以姐弟相稱的。磨磨之所以在公司裡消息那麼靈通,多半是從錢娟那裡聽來的。
錢娟的事情可以說我知道地最清楚了。自從昨天葉雙城和葉琳知道了她的隱情後,馬上通知集團辦公室下達文件,通知集團各部門及下屬單位,說錢娟因洩露集團機密,過錯重大,予以開除。本來是擬追究責任的,但念其在集團服務多年,也做了很多貢獻,就不再追究了,責令其立即離開公司,同時通知集團的各單位部門不得再次錄用。這麼做雖然錢娟在集團的名譽掃地了,但也算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她。
「磨磨,就像你說的,錢娟是個好人。至於集團對錢娟的處理決定,其實是對她的一種保護。你相信我吧,不這樣的話,她受到的打擊也許會更大。」我看著磨磨正色說道。
「我不明白,在整個集團裡發文件開除她,唯恐別人不知道她是內奸,這算是保護她嗎?」
「也許這是故意做給那些利用她地人看的。」磨磨忽然說道。
看著游不離,我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說話不多,但往往一語中的。
「……這樣的話,那些人也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磨磨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說完卻向磨磨和我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看著他的眼睛,我深深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磨磨是一個心腸很軟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有一些脆弱。得到了我這樣
,他的心情好像立時好多了。拿起酒瓶左右一比,個。」他說道。
喝酒。
再放下酒瓶的時候,我問道:「方寧和王歡呢?沒約她們一起來嗎?」
「王歡今天家裡有事。」游不離說。
「方寧……不來。」提成方寧,磨磨地情緒有些低沉。
「她怎麼了?」我好些天沒看見她了,不知道磨磨和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她好像心情不好。」磨磨鬱悶地說:「問為什麼她也不說。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這樣。」
「她是從國慶節之後到現在一直心情不好嗎?」我忽然想起來十一黃金周我從家回公司後見到過方寧,那時她的情緒很低沉。
「……差不多吧。」磨磨想了想,「這段時間以來,她上班時話都不願意多說。有時候就那麼一個人靜靜地發呆。下了班直接就回宿舍了,哪兒也不去。我約她她一律拒絕,開始我還以為她是討厭我才這樣的,後來又覺得不是。」
「我聽王歡說好像她家裡出了什麼事兒。」游不離接口道。
「是呀,我也聽說是,但問她她卻什麼也不肯說,再問多了她自己就先急了……」這個問題很難解,磨磨直撓頭。不再說話。
我也沉默下來。我認為自己還是比較瞭解方寧的,她外表看上去柔弱,但內心裡卻極要強,自己有事兒而不願意告訴別人。這應該算是她的特徵之一。
「……好像氣氛有些沉悶啊,我可以坐下來嗎?」我們抬起頭,看到葉琳笑吟吟地站在桌前。
「葉總你好。」三個人中磨磨反應最快,他下意識地站起來用手掌指著座位說:「請坐。」
我和游不離看到磨磨站起來了,也遲疑著想站起來。雖然現在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工作時間,但葉琳畢竟是公司的總經理、集團的副總裁,對領導表示一下禮貌尊敬無可厚非。
誰知道葉琳沒等我們站起來,早已自已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了。還說著石其模你也請坐啊。
磨磨和游不離看著我,我則看著別處。其實剛才我就想到了,葉琳一會兒就到,大家一定會碰面的。
有趣地是,此時這桌上的四個人,好像唯一不感到尷尬的竟是葉琳。
她拿過一瓶酒。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早就聽任一凡說他最好的兩個哥們是石其模和游不離,一直沒有合適的場合聚一下,今天正好,讓我有機會可以敬兩位一杯。」
磨磨在摸鼻子,游不離一慣堅定的目光有些渙散,他們被動地拿起酒瓶,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又把目光投向我,我能感覺到那目光裡有無數的驚歎號和問號,但我解答不了。也一起拿起酒瓶,我的眼睛盯在上面。彷彿那酒標出自達芬奇之手,「……來……乾一杯……為什麼呢……為今天天氣好好吧……」我繼繼續續地說道。說完了自已都想樂。
「葉總,你怎麼來了?」磨磨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是來找任一凡地。」葉琳毫不遲疑地回答。
我不看酒標了,轉過頭看著吧檯裡的key,忽然發現這哥們其實長得挺帥、挺耐看的。
「石其模,游不離,現在不是在公司,我也不是葉總,你們叫我葉琳吧,……其實我比你們都小,是妹妹呢。」葉琳看到我們三個人的表情,燦爛地笑了。
最後這句話明顯地打動了磨磨和游不離,他們不看我了而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游不離說道:「葉琳,來,乾一杯。」
「好,干。」葉琳和游不離碰了一下瓶,發出清脆地「噠」聲,然後他們兩個人各自喝著自己的酒,轉眼半瓶。
放下來,游不離點點頭,葉琳則笑了。
磨磨眼珠飛轉,也舉起手中的酒瓶,看著葉琳說道:「來,葉琳,平時你是領導,現在你是小妹,和磨哥也喝一個吧。」
「好啊,求之不得,來。」葉琳笑吟吟的,舉起酒瓶和磨磨碰了下,舉瓶喝光了。
「葉琳妹妹,我想再敬你一杯。」游不離舉著他手裡剩下的那半瓶酒,對葉琳說。什麼?!游不離,你有點不像了吧?我緊盯著他。可是他好像已經局部失明了,根本看不到我。
「好啊。」葉琳不以為意,又拿起一瓶新的,和他碰瓶,然後仰頭就喝了一半下去。
「葉琳,別說,平時我還挺怕你的,但今天你給我的印象已經改觀了,是一個很豪爽的女孩子,並沒有富家女地驕氣和傲氣,就憑這個,我還得敬你一杯。」磨磨說著說著就把酒瓶舉到了葉琳面前。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盯著他的眼睛彷彿已經能嗖嗖地射箭了,可是他完全不理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我咬牙切齒但又毫無辦法,覺得已經被他們無情地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