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集合警報
鐵血十八軍軍營!
大饑荒,上海城難民的騷亂中被警察局的人抓住,最後又碰到杜海生,繼而被關押了幾天的安徽農民劉老三此時正坐在一塊修葺平整的草地上,寒冬未過,雖然平整,但放眼望去卻是一片的枯黃,雖然天氣依舊寒冷,但經過一天的高強度訓練,即便劉老三穿的已經很薄,可此時卻是渾身大汗趟流,額頭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的順著臉頰滴落下來,身上穿著的軍服風一吹過,登時感覺全身寒氣來襲,整個人都禁不住跟著哆嗦起來。
他想吸煙,可鐵血十八軍有嚴格的紀律,在訓練場合不得任何人抽煙,打牌,作為剛來不久的新兵蛋……子,劉老三隻能強制忍住如同抽大麻一般的煙癮。
將手中的步槍放下來,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抹布。如同撫摸自己的孩子,仔仔細細的從槍托擦拭到槍頭每一個地方都不曾放過,即便是最隱蔽的扣扳機的地方,他都不放過,整條槍在他的保養下仍舊嶄新,太陽光一照,通身錚亮,將他有些蒼老的臉龐映照的很清晰。
劉老三愛槍,他所在的整個連隊都知道,甚至有人私下開玩笑,說這小子對槍,比對自己的媳婦兒還親。
不過,他這輩子,沒有媳婦兒,也沒有女人,也體會不到自己這些兄弟們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見過豬跑的他還是能夠感受到有了槍,心中那份亮堂。
本來,我也是可以有媳婦兒的!
劉老三不止一次這麼想過,若是當時他搶到那些珠寶。立馬就從上海城撤到外邊,或者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指不定就碰不到那些巡邏的警察,若不是那些巡邏的警察,只怕他現在已經回去安徽老家,蓋房子,做生意,娶白白嫩嫩的小媳婦兒,日子過的肯定比此時舒服。
可那些對他來說都已經成了過去,他並沒有按照杜海生的指點,去杜氏企業上班,而是在詢問了獄警以後,最終選擇了當兵這條路,當兵是辛苦,當兵是要時刻準備著掉腦袋,但劉老三覺得,他似乎這一輩子應該去做點什麼,起碼要做的有意義,再則,鐵血十八軍的名聲,他在安徽的時候也曾經聽其他人說過,而且這背後還有杜海生的影子,打仗他不含糊,死也無所謂,反正光棍一條,再說了,當兵還有軍餉,發軍服,飯還管吃飽,怎的也比整日裡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每天拿著一把鋤頭到地裡除草,捉蟲,剩餘的時間就無所事事要強的太多。
不過,鐵血十八軍超乎其他部隊不止數倍的訓練異常艱苦,已經三十大幾的劉老三能當上兵,還要靠杜海生那三個字的直通車,若不是對方的名號還有獄警的親自護送,鐵血十八軍的募兵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收他的,因此,他在訓練中也是分外的努力,生怕丟了杜海生這三個字的臉。
不過,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對於已經臨近四十的劉老三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老三,你又在擦你媳婦兒了啊?」
正在這時,一個年紀約莫在二十四五,神采高大,雙眼有神的男子挎著槍,走了過來,將頭上的軍帽摘了下來,不住的晃動著雙手驅除著身上的熱汗。
此人乃是劉老三的安徽老鄉,名字叫狗剩,跟他一樣,也是因為此次的大饑荒,逃荒來到的上海城,不過,他是在城外的募兵處參軍的,而劉老三是坐直通車進來的,兩人從安徽出來便認識,一直到上海,脾氣很近,聊起話來自然也就無所謂大小,有時候彼此講個黃段子,說個黃笑話來解悶。
狗剩看了劉老三一眼,不由自主的便要去摸一下對方的步槍。
「別動!」
劉老三見狀,眉頭一皺,話還未落,便將手中的槍給收了回來,狗剩連個槍柄子都沒摸到,悻悻的撓撓頭,也不去和自己這個有點執拗的老鄉計較。
「媽的,你還真當是你家媳婦兒啊,別人摸不得!」
不計較並不代表狗剩會放過劉老三,到這個時候,損兩句還是相當正常的,不損,這兩人反而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你不是也有麼,要摸去摸你的去,這玩意兒,可比我家媳婦兒精貴的多,狗日的那些士兵來了,能***你媳婦兒,他能***……我的槍麼,搞不好。老子一個上膛,瞄準,彭的一槍,就是一眉心正中,你家媳婦兒又這種功能?還不是讓那些狗日的畜生用「槍」捅!」
劉老三這話說的,足夠損,尤其是最後一句,一語雙關,狗剩名字俗,隨農村,但腦子不笨,談過媳婦兒,雖然最終沒成,但對方嫩白的身體也見過,若不是女方的爹找,只怕這傢伙在夜黑風高的村頭高粱地裡還真把槍裡的「子彈」射進對方的身體裡。
不過這小子年輕氣盛,手頭也有幾個小錢,最後還是跑到縣城的青樓妓院,找了個大白姑娘,將自己的處子之身奉獻了出去,自然,他也開始掌握了「槍」的使用要領,子彈麼,總是彈無虛發的,只是射的多少而已,劉老三更簡單,不懂,但男人都有「槍」,從黃段子裡和對女人的分析,他還是吃的透徹。
這損人的話一出口,那狗剩立馬就臉紅了下來,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架不住劉老三這番貶損,誰希望自己的媳婦兒被那些狗日的畜生***。
「媽的,就你能,玩過女人沒有,還「槍」,槍個屁,你那有麼,就算是有,有子彈麼?三十大幾的人了,還是童子身呢吧。得,啥時候我領你去上海城裡,找個安全的地方,叫倆妞,咱們好好玩玩,你那處也該破了,要不說出去,讓人笑話!」
兄弟就是兄弟,損過之後,還是會替對方考慮,狗剩說的倒是真切,不帶絲毫玩笑,只是心中卻在樂呵,恐怕這劉老三的第一次也要交給那些風花雪月之地的女子了,那些女子身子不乾淨,可「伺候」男人的功夫倒是一流,狗剩來上海城,尤其是當兵以後,更是沒有再玩過女人。軍隊的紀律,他也不敢。
「你小子,這話咱倆說說便可,且不能讓外人聽了去,十八軍的軍規紀律你莫非忘了,稍有不慎,被開除是小,殺頭是大啊!」
劉老三聞言,面色不由得大變,眼珠子一瞪左右環顧一圈,趕緊用手摀住對方這張口無遮攔的嘴,這才神色緊張的低聲警告道。
鐵血十八軍的規矩,劉老三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尤其是對待老百姓和嫖……娼吸大煙這些事情上更是嚴上加嚴,對老百姓,不許大罵,要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若有違抗,必開除,而後邊兩項就不單單是開除的問題了,尤其是去青樓妓院嫖……娼這一點,上次那個被抓住當典型槍斃的傢伙,直到如今,還有人講起來都一身的冷汗,劉老三隻是聽說,饒是如此,也是嚇的半死,這種念頭,他從來都不敢去想,今日從狗剩嘴裡說出,讓他頓感惶恐。
「嗯!」
狗剩的嘴被劉老三捂著,說不出話,只有拚命的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劉老三見狀,這才緩緩將手鬆開。
「我說老三,你說,咱們軍長和杜先生真的有關係?」
狗剩明白,劉老三那番話,雖然是警告,更多的還是提醒,也是為自己好,禍從口出,這一點,他即便是個農民,還是明白的。
略微思索片刻,又提出了一個困擾他依舊的問題。
「嗯,深不深的那道你個熊包還沒有看出來,這鐵血十八軍能夠發展到今天,我聽說跟杜先生的背後支持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
劉老三又換了一副表情,滿臉嚴肅的點點頭,解釋道。
「哪像你說的那麼邪乎!」
狗剩不信,搖搖頭,「他一個人的能力就能改變一支部隊?再說了,杜先生只是一個生意場上的人,怎麼會涉足軍隊呢?」
他——此時還不知道杜海生的生意,不單單是跟生活息息相關的,最讓人忌憚的,便是他手中所擁有的足夠軍火武器。
「噓……」
劉老三見這傢伙說話越來越不靠譜,趕緊伸出中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此時的草坪沒有其他人再坐,很多士兵都趁著這個難得休息的空當回宿舍躺著休息去了,有些則還在訓練場上玩了命的訓練,而有些人,卻是選擇了看書來打發中間這一段無聊的時間。
就連跟他們最近的一撥人,也在百米開外,雖然有風,但不大,還是逆風,劉老三自認對方是聽不到他老哥倆談話的。
「你小子,當真想找死啊,不是告訴你了麼,不要談,不要議論杜先生的事情,這在十八軍是個大忌,你想死,老子還沒玩夠,最起碼也得找到女人讓老子***了再說,杜先生的能量,哪像我們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你想想,若只是表面上看到的,他又咋會去當廉政總署的署長,就連民國政府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聽說,閻錫山的一員得力干將還被他徹查,最後果然有問題,即便是閻錫山如何極力維護,最後不還是被槍斃了,小心!」
劉老三做了一個槍斃的動作,一指腦袋,小心警告一番,模樣滑稽之極。
「我……」
「嗚,嗚,嗚……」
一陣刺耳的聲音在鐵血十八軍的上空頓時響起,狗剩本正要說話,不由得一轉頭,看了眼劉老三,疑惑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咋還拉上集合警報了,難道是有其他民國的部隊要跟咱們打仗,若是這樣可就真的太好了,狠狠揍,用勁揍,嘿嘿,爽啊……」
狗剩一想到打仗,就一臉的興奮和激動。
「緊急集合,緊急集合,三分鐘後全部集合完畢!」
「劉老三,狗剩,你倆再幹啥呢,快點集合,晚了,五百個俯臥撐!」
一個身著軍官制服的男人朝這邊掃了一眼,扯著大嗓門高聲提醒道,這人便是鐵血十八軍第三師五旅102團***營的鋼刀連。
而扯著大嗓門沖倆人喊話的男子,正是鋼刀連的連長,孟祥坤。
「知道了,這就來!」
劉老三和狗剩不敢怠慢,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手中的槍挎牢,整理了下軍裝,立刻朝集合的地點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