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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氣元東山 文 / 佛徒

    第一百三十九章二氣元東山

    師父曾經說過,人死寶刀斷,今日,寶刀已被杜海生硬生生折斷,元東山亦是心灰意冷,在他看來若是繼續活著,倒是跟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反手架刀,閉著眼臉部抽動兩下,悲慼一聲:「師父,徒弟這就來陪您老人家!」

    話畢,但見他一咬牙,手臂不曾半點動彈。

    「我……」

    元東山氣急,閉著眼睛再咬牙,他的雙手仿若被一把巨鉗生生卡住,仍舊沒有動彈絲毫,幾次三番,牙齒咬的生疼,脖子上卻是連個刀口都不曾出現。

    「媽的,活不讓人活,死還不讓死,姓杜的,你到底要怎樣?」

    元東山閉著眼睛,想抹脖子瞭解自己餘生,卻遲遲未能如願,不睜眼睛,便也能猜到,在場之中,也只有杜海生有這等能耐,他覺得這是在對他人格的侮辱,忍不住雙眼睜開,爆瞪著眼睛,衝著眼前一副笑呵呵的杜海生破口大罵起來,他這番舉動,倒是和他一直保持的沉著冷靜大相逕庭。

    「想死,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杜海生玩味一笑,不屑道。

    「你……」。

    元東山此時心中憋屈,他自從出道以來,何曾受過今天這等莫大凌辱,寶刀被折斷不說,就連死都不能遂願,殺人無數的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助。

    「你到底要怎樣?」元東山知道,眼前這個傢伙功夫不止高自己一點點,忍不住歎息一聲,崔頭沮喪的問道。

    杜海生聞言冷笑一聲,看元東山的眼神中充滿戲謔:「想要怎麼樣?你倒好意思問我,你大半夜的跑到老子一畝三分地上,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大破壞,砸了老子的大門,弄壞了老子的櫃檯,整個店舖被你搞的烏七八糟,這些都不談,還傷了我兩個前輩,你一個大老爺們,號稱殺魔,殺個人不算啥,卻還想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他媽就這點本事,打不過,就他媽想一抹脖子一了了之,你是個哪門子的殺魔,純屬一個無恥混蛋加窩囊廢!」

    「住口!」元東山被杜海生指著鼻子一通臭罵,臉上掛不住,漲紅著臉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年輕人,帶著殺人的目光,厲聲制止道。

    好歹他自己也是一代殺神,怎的能容忍他人如此侮辱自己,媽的,難道還嫌剛才侮辱的不夠麼,殺人不過頭點地,老子都成這份上了,還不依不饒。

    元東山心中氣極,眼中放著寒光,如若他那條腿幾近被杜海生給廢掉,非得再次上前提著被折斷的寶刀上前和他玩命。

    話又說過來,他也自知,剛才完好無損的情況下連人家三個照面都沒有過去,現在都成這副殘疾樣了,恐怕杜海生有心要他的命,他也得乖乖的給人家。

    元東山制止住杜海生,腹誹一番,卻是急火攻心,心神不穩,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若不是杜海生反應夠快,定吐他一臉無疑。

    一口鮮血吐出,元東山的臉色慘白,杜海生閃身的瞬間,一鬆手,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晃悠兩下,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臉上帶著痛苦,眼中帶著憤怒

    這一幕,完全是被氣的!

    「哼,就這點度量,做錯了事,還不允許別人上前指正,你以後別叫殺魔了,就叫小氣鬼吧。」

    杜海生見元東山倒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模樣,不但不上前攙扶,反而冷言冷語惡言相加,諸葛亮三氣周瑜的故事他打小就看,今天也想實驗一把。

    殺一個人太簡單了,難的是如何用談笑風生的話語將對方給活活氣死,這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臥龍先生是這方面的專家,杜海生倒想好好學學。

    「噗……」

    元東山再次被氣中心魂,一口鮮血再次噴出,此時的他小命只剩下半條了。

    殺人夠心狠,可惜氣量不足,殺人不問青紅皂白,不管好人壞人,這小子就是一個二傻子,杜海生心中腹誹,見狀,冷笑,不作聲。

    「姓杜的,你他媽有種就把老子給殺了,別這樣糟踐人,不帶這樣玩的。」

    元東山轉眼間已經連吐兩口鮮血,地面上流著一片殷紅,吐幾口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心已經在流血,這才是要命的。

    他已經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傢伙不但功夫了得,語言更是惡毒,說起話來絲毫不留一點情面,直指他的弱點攻擊,說白了,就是故意拿他的那些破事來氣自己,於其受這份侮辱,還不如痛快的給自己來上一刀,早死早托生,記得杜海生這個名字,下輩子投胎轉世,繼續找丫的報仇。

    「殺你?我說了,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拿錢,媽的,這門不是錢做的,這櫃檯不是掏錢買的,我這兩個前輩合著就是該被你打是不,那三個女人也應該被你嚇著對不,算算,一道門一百大洋,一個櫃檯五百大洋,兩個前輩的治療費兩千大洋,那三個女人和老者的精神損失費,嗯,算你便宜點,每人一千大洋,一共六七千六百塊大洋,數字夠吉利。」

    頓了頓,杜海生又道:「當然,我也不是那麼貪錢的人,我給你算的便宜一點,六千五百塊大洋,錢拿來,你馬上就可以去死了!」

    不但元東山,就連付紅,胡蝶,李潔,於闡四人聞聽也是心中一陣好笑,大門,櫃檯賠償沒有絲毫不妥,就算是申龍元和魏天工的醫療費,加起來頂多五百大洋用不完,杜海生獅子大張口,起碼是為他們找回了一些補償,也算是合情合理,可這精神損失費,倒是第一次聽說,不覺好笑。

    「沒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元東山白了杜海生一眼,態度極其肯定的回道。

    「沒錢?」杜海生一愣,眉毛一擰,嘿嘿一笑,玩味十足:「你元東山的故事我可是如雷貫耳,只要給錢,不管對方是善男信女還是達官貴人,你都不問,殺了人,拿了錢便是,這種買賣,你這一輩子沒少做吧,生財之道卻是比我這小本生意來的要快,其他不說,這傢伙請你出山,怕是也沒少破費吧。」

    杜海生一指此時在店舖中面如死灰的劉武圖,沉聲質問道。

    「真的沒有!」

    元東山有些窘迫,低著頭,聲音很小,回答的倒是很乾脆。

    「不會吧!」這次換杜海生有些不可思議了,心說這傢伙一出山便是做這個殺手的行當,無一失手,沒錢?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想至此,杜海生一指劉武圖,道:「這小子給你的錢呢?」

    「他?」元東山苦苦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看了眼店舖中的劉武圖,憤憤不平道:「這傢伙精明的很,我來之後他就讓我看了一下為我準備好的那些錢,根本沒有給我,說什麼等一切結束了一併給我,我想老子也不怕,不給到時候大不了滅了他們全家,所以就暫且有他保管了。」

    末了,元東山又補充一句:「我真沒錢!」

    杜海生徹底無語,仍舊不死心:「那以前做的那些生意弄來的錢呢?」

    「沒了!」

    「沒了?」杜海生一愣,表示不敢置信,就這小子這麼多年做下來,收入足夠跟上海灘一個中等幫派的錢財差不多了,一句話說沒就沒了?這不是純屬扯淡麼,朝店舖中看了一眼,見付紅,胡蝶等四人也是一臉的困惑,很顯然都不相信這傢伙說的這番話。

    杜海生懶得再跟他在這件事情上扯淡下去,一擺手,道:「沒錢,那就做苦力吧。」

    「……」

    眾人聞聽俱是無語,讓一個不可一世的殺魔做苦力,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杜海生才能想出這樣的損招來。

    苦力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不丟人,而在元東山看來那比輸了這一仗還傷尊嚴。

    「不幹!」幾乎想也沒想,元東山脫口而出。

    杜海生嘿嘿一笑,吩咐道:「於管家,將這傢伙給老子綁起來,先餓上三天,什麼時候給老子服軟了再說。」

    於闡聞聽禁不住愣怔片刻,瞪著大眼睛看了眼胡蝶三女,見三人也是一樣的表情,歎了口氣,四人找了個繩子,不由分說上前將元東山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元東山見狀,已經徹底無語,他出道多年,自認無限風光,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做夢都不曾想到過,虎落平陽被犬欺,事到如今,還能說啥呢。

    於闡綁過之後擔心這傢伙自持功夫高深再掙脫逃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見萬無一失,拍拍手,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道:「這傢伙藏哪?」

    杜海生一愣:「扔後院去,把他嘴給老子賭上,省的沒事扯著破嗓子瞎叫喚,讓人聽了還以為我私用刑法呢。」

    聞聽此言,付紅登時滿頭黑線,心說,你這麼做和私用刑法又有什麼分別呢。

    她現在倒不擔心這邊的情況,有杜海生在,再發生其他異變的幾率已經相當小了,甚至根本不可能再生異變,除非薛岳的二十六軍開過來。

    元東山的一隻腳已經被廢,再加上剛才被杜海生兩次惡言中傷,此時如同一隻無力的綿陽一般,在幾人的攙扶下被送到了後院。

    一切安頓就緒,整場戲的演出還沒結束,尤其是付紅,她的兩個超級保鏢,魏天工和申龍元還此時都已受傷不輕,還在地上躺著呢。

    出了後堂,來到兩位老保鏢面前,俯下身子,道:「申叔,你們沒事吧。」

    「大小姐,我無妨,只是魏兄生命恐怕危在旦夕!」申龍元慘然一笑,瞅了眼此時還昏迷不醒的魏天工不無顧慮的回道。

    「放心吧,他的身子骨強硬,死不了。」

    說話的當口,杜海生也走進了店舖之中,打量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魏天工,觀他此時雖然仍舊昏迷,但面色並未僵硬,呼吸也算均勻,安慰道。

    付紅現在對杜海生可是一百個的相信,見他說無妨,也是點點頭,來到魏天工跟前,將他輕輕的攙起,找了把椅子給放了上去。

    李潔本來不想將元東山給綁起來,似乎有話要說,卻見杜海生表情堅決,眼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神情,這才嚥了下去。

    一行人都出了後堂,來到店舖當中,此時的店舖中,倒了十來具屍體,看上去陰森恐怖,而在屍體中間,劉武圖還傻傻的站在那裡。

    此時的他已經鬱悶之極,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因為杜海生的突然折返而前功盡棄,滿盤皆輸。

    尤其是他最為仰仗的殺魔元東山,一出手方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人物,看來,還是他失算了。

    現在,他帶來的人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站在那裡,眼睛瞪的大大的,仿若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歎了一口氣,頹廢的一屁股癱坐在了地面上,他知道今天來人家地頭上鬧的昏天暗地,現在成了姓杜的階下囚,那自己恐怕離死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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