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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八章 十月革命 文 / 八駿競技

    曆法是一個文明最高的成就,它的地位甚至超過了王朝帝國本身。

    歐洲大陸和地中海周圍,昔日都是羅馬帝國統治和影響的地區,這些地方普遍奉羅馬帝國為最高文明,所以使用的曆法皆是傳自羅馬帝國。

    儒略歷在公元前四十五年開始實行,這是偉大的凱撒大帝頒布的。在格里曆出現之前,儒略歷統治了歐洲六個多世紀,這既是基督教和羅馬帝國餘暉的影響,也源於各國國力的限制,無力修訂出更加完善方便的曆法。

    在儒略歷之後,一個意大利人改良了它,教皇格裡高利十三世將它頒行,一直延續道現在。

    中國的曆法出現的比儒略歷更早,使用的時間也更長,期間雖然多次修繕,可根本從未變過。直到清末,國力頹廢的清帝國,無力阻擋西洋文明思想的入侵,甚至在辛亥革命之後,西曆成了官方的正統曆法,本土的農曆卻成了民間使用的私歷。

    曆法鬥爭的失敗,代表的是兩種文明鬥爭的失利,東方世界成了西方的附庸,世界成了西方,而這種精神層面的巨大損失,全部由中國和中華民族承擔,從這方面來說,清帝國毀掉了東方文明。對於他們,怎麼樣的處罰都不為過,可歷史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

    言歸正傳,俄國在彼得大帝之後,一直使用的是儒略歷,即使格里曆出現之後,俄國也沒有改變自己的習慣。按照兩種曆法的差別,俄歷在十八世紀的時候,比格里曆(公歷)早十一天,十九世紀早十二天,到了二十世紀,就變成了早十三天。

    時間到了二十世紀的第十七個念頭,也就是1917年11月6日,俄歷的10月24日。

    這一天,彼得堡的氣氛很怪異,天色將黑的時候,街道上空蕩蕩的,以前那些到處尋找麵包的市民也不見了,只有幾個找不到家門的醉漢倒在街頭。

    很早以前,赤衛隊就接掌了彼得堡的治安,城裡到處都有那些穿著工人或者士兵服飾的人,背著槍,銜著煙頭,巡視街道的赤衛隊員,可今天,他們也不見了蹤影。

    列寧待在斯莫爾尼宮,這裡是起義的總指揮部,可是革命領袖列寧並不是這裡的實際指揮官。

    托洛茨基的辦公室行人如梭,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彼得堡赤衛隊的指揮官們,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這個時候,托洛茨基會處理很多文件,一般沒人會在這個時候來見他。

    在革命指揮部,斯大林、斯維爾德洛夫、捷爾任斯基幾人受列寧的派遣,組建並進入革命軍事委員會。可他們在赤衛隊的影響力,加起來也比不了托洛茨基,所以,現實面前,幾人只能接受托洛茨基交代的各種任務。

    「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知道革命的所有事情,如果在等下去,他們會把革命機密洩露給克倫斯基,這對布爾什維克和廣大的赤衛隊員們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親愛的弗拉基米爾,我們的計劃是已經制定好的,二十多萬赤衛隊員和革命同志,如果擅自改變計劃,會造成混亂的,甚至會出現無法控制的局面,這對布爾什維克來說不是好事情!」一個聲音解釋道。

    斯大林正巧走到門外,他聽得出,提議立即革命的是偉大的弗拉基米爾·伊裡奇·烏裡諾揚夫同志,也就是列寧,而不贊成改變計劃的是托洛茨基,這兩個人都是布爾什維克裡最具影響力和實力的大人,至少和他們比起來,斯大林本人只相當於中層。

    按照布爾什維克黨員的本性,斯大林覺得自己不該聽這些談話,可他卻定住了身形,支起了耳朵。

    「不,絕不能等,計劃可以改變,但是革命必須立即執行!」列寧的語氣很強硬,也很堅定。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就當斯大林準備敲門的時候,房間裡終於傳出了托洛茨基的回答。

    「我必須為十數萬赤衛隊員和彼得堡的工人、士兵負責,革命不能提前,只能按照計劃進行!」

    「無產階級的革命不需要等待,鬥爭,只有無畏的鬥爭,積極的鬥爭,革命才能成功。在革命面前,赤衛隊和工人、士兵的一些損失是可以容忍的。」

    「我作為一名布爾什維克黨員,我強烈要求,立即革命!」列寧的語氣很重,似乎有破釜沉舟的氣勢。

    「彭」一聲巨響,只聽托洛茨基吼道「弗拉基米爾,革命不是兒戲,我們必須謹慎!」

    斯大林的腦門冒汗,他後悔偷聽了,這件事若是不知道還好,現在聽到了,讓兩人知道後,絕對是一個**煩。布爾什維克最偉大的兩個領袖,竟然發生了意見分歧,而且已經吵起來了。

    等了一會兒,列寧語氣平復了,「好吧,親愛的托洛茨基,我想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腳步聲傳來,斯大林急了,急忙倒退幾步,故意造大腳步聲,裝作正要往這裡來的樣子。

    「吱拗」一聲,一個中等身材,稍顯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的頭髮稀疏,眼神犀利而且堅定,右手掛著外套,鼻息很重,似乎氣憤未消。

    「哦,親愛的斯大林同志,你怎麼來到這裡了?」

    斯大林腦門上的汗水很多,甚至遮蓋了他臉上深深的麻子,本就略短的左臂,因為緊張,也哆嗦了兩下。列寧的眼睛好似能鑽入人心一樣,盯的斯大林幾乎想要逃跑。

    腦子飛速的轉動,他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掩飾自己身上的破綻。

    「弗拉基米爾同志,我是有要事要向您匯報,聽秘書說,您到了這裡,我就急忙趕了過來!」

    微微點點頭,列寧眼中的疑惑稍釋,可依然不是很相信。

    「弗拉基米爾同志,我在工人身邊聽說,他們很多人已經多天沒有足夠的麵包了,如果在這樣下去,工人們的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急中生智編造了一個消息,列寧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斯大林同志,你是說工人們已經迫不及待了?約瑟夫·維薩裡奧諾維奇·斯大林同志,你必須以布爾什維克黨員的光榮身份向我保證,你說的一定是真的?」列寧很嚴肅。

    工人們的士兵是不好過,這點斯大林很確定,可若是說過不下去,那就有些假了。得益於協約國的幫助,糧食和麵包的供應總是還有一些,雖然吃不飽,可也餓不死。不過,在天氣越來越冷的現在,那最基本的保障肯定滿足不了工人們。

    「我以布爾什維克黨員的黨性保證,這一切一定是真的。工人們早就希望我們早日奪取整權了。」斯大林心中暗自發誓,這一點絕對是真的。

    列寧的手臂有力的一揮,激動的喊道「好,那今天就革命吧!」

    「斯大林同志,隨我去向工人、士兵和所有的布爾什維克們宣佈革命吧!」

    列寧的聲音一大,托洛茨基就聽到了。

    可當他起身追趕的時候,列寧和斯大林已經跑遠了。

    「該死的,我必須去控制赤衛隊,保持彼得堡的秩序。」念叨了一聲,托洛茨基急匆匆的跑回了辦公室,拿起了電話。

    他沒有要求其他人延遲革命,因為他和列寧的分歧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會給反革命分子製造機會的,影響布爾什維克的壯大。他能做的,就是盡快的控制住破壞性最大的部隊,免得彼得堡被毀掉。

    十月革命的號角已經響起,彼得堡的街道鑽出了許多武裝的赤衛隊,和掂著錘子和工具的工人,他們湧上街頭,衝進麵包房,衝進郵政總局,衝進電話局,衝到火車站,一切有麵包的地方都被佔領,一切關鍵的位置都被攻陷。

    11月7日晚,布爾什維克率領的革命力量,已經基本控制了彼得堡的所有地方,只剩下臨時政府駐地冬宮。

    正在維修的阿芙樂爾巡洋艦被革命群眾佔領,被任命為政委的別雷捨夫下令調轉了巡洋艦的炮塔,152毫米的炮管朝著冬宮。

    「開炮!」

    隨著一聲喝令,艦炮轟鳴,整個彼得堡都能聽見炮聲。

    冬宮的防衛力量瞬間喪失了信心,那炮雖然沒有落下炮彈,可它的威懾力依然強大。擁有艦炮的布爾什維克,和沒有火炮的布爾什維克,性質完全不同,有艦炮,他們可以迅速輕易的轟掉冬宮,任何防禦都沒有價值。

    冬宮的防衛長官帕裡琴斯基自己打開了冬宮大門,他必須考慮自己的安全。

    「據士兵蘇維埃審判法庭審查,以伊萬諾夫為首的惡毒商人,迫害革命群眾……罪行重大,予以絞刑!」

    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直接將被告人們打蒙了。

    死刑執行的很快,就在當天,一紙令下,前營子一百多名商人和他們的管家,以及名聲不好的僕人,全部被壓倒城外處以死刑。

    同時,恰克圖一份電報發去了彼得堡和伊爾庫茨克。

    ps:年節期間難免要走親訪友,迎來送往,喝酒總是難免的,有時趕不過來,更新會慢些,還望兄弟們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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