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美好的畫面,在出現了萬茜那張臉之後,完全破碎了。
差別太大了好嗎?
他並不希望那是真的窄。
看著她安靜的側顏,封以珩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場景孥。
很快,並不自信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是她呢?
自己最近真的是……
因為滿腦都是她,所以連多年前的一些片段都替換成了她嗎?
他竟會覺得,她和十歲那年碰到的小丫頭有那麼幾分的相似。
其實快二十年時間了,很多事都已經變得模糊,當年那個小丫頭長什麼樣他真的記不清楚了,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更別提五官。
然而看著眼前的池晚,竟然和那零星的模糊記憶慢慢地在重疊……
真是要瘋了。
她正在一點點地侵入他的腦髓。
「太好了!央央找到了!」池晚查看了信息之後欣喜全寫在臉上,抬起頭來,「真的要感謝——你在看什麼?」
是薛笑笑發來的信息,央央被成功找到。
原來真的是央央出跑時被小區附近的陌生人看見,誘騙出了小區。在大巴上哭得太厲害,餵她吃了一粒安眠藥。
所以孩子剛找到的時候是睡著的,可把薛笑笑嚇壞了,送到最近的醫院裡檢查,除了吃了一粒安眠藥之外,一切安好,身上也沒什麼外傷,總算是有驚無險。
央央找到了,薛家媽媽和薛笑笑的臉上又重新出現了笑容。
今晚,一個又一個的好消息接踵而來,她真的好開心。
難道老天爺終於大發慈悲,要憐憫她?
「沒什麼,」他並沒有收回視線,依然打量著她,「你是我的誰?」
他期待著她的回答。
「我?」池晚也看著他,嫣然笑著,「你覺得我是你的誰?」
「傭人?」他逗她。
「我——」池晚風雨欲來,但最後還是吞了回去,化為微笑,有點危險的意味,「忍你。」
「沒有,逗你玩的,」他的笑容淡淡的,「你長著一副我妻子的模樣。」
池晚有點怔住。
其實不是第一次聽見「妻子」這個詞,他無數次對外對內宣佈了這個詞,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同。
他在失憶的情況下依然這樣覺得?
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如果我說是呢?你信嗎?」
「信。」
他覺得,如果是真的失憶了,她這樣告訴他,他也會信的。
他應該不會忘了這樣一個令人心動的她吧。
池晚在想,他的失憶肯定是因為車禍造成的,而讓記憶恢復並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她已經做好了花很長時間陪伴他,直至他恢復記憶的準備。
或者帶他去車禍現場,會不會因為刺激而恢復?
正當池晚認真地在思考這些事時,並沒有發現有人慢慢地靠近,直至托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高。
池晚沒有動,視線隨之與他對視上。
腦子裡是一個大大的「?」。
而他忽地低下了頭,貼在她的唇瓣上,吻她。
看著眼前這樣的她,他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
什麼失憶不失憶的,不管了。
舔著她嘴唇的輪廓,含住她的小唇吮~吸。
池晚一開始是發愣的,一雙清澈的眼睛睜大,望著閉眼吻自己的他呆呆的模樣。
他不是失憶了嗎?
很快,她不去想這些。
吻他也是她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
她回應了他,像熱戀期的戀人一樣,吻得難分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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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牙關被打開,有舌伸入。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
一雙手猛地往他胸口拍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了,但封以珩還是停了下來,放開她。
「怎麼了?」他看著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池晚一副要人好看的模樣,似要算賬了,「你說怎麼了?你幹嘛吻我?」
「你是我老婆,我還不能吻你了?」
「失憶前是的,可你現在是拿什麼身份吻我的?我告訴你我是你老婆你就信了?那再來一個大美女告訴你說是你的小三,你們有一腿的,你也給我立馬脫衣服跟她做?」池晚風雨欲來,臉上是怒容,袖長的手指指在他的病服上。
「……」封以珩哭笑不得,「怎麼會呢,你覺得你老公是那樣的人嗎?」
他相信自己的品行,即便是
是失憶了,也不會那樣隨便啊。
某人對自己還是萬分相信的。
「我怎麼知道?」池晚收回手,環抱住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挑了挑眉,「或者,有個人根本就沒有失憶呢。」
她越想越不對勁。
之前倒是裝得很像,可越看他現在的表現,就越值得讓人懷疑!
她會懷疑,也正是因為太相信封以珩了,相信他即便是失憶了也不會亂來,像她這個還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他會吻她?
封以珩倒是不再裝,嘴角扯開的弧度更大了。
這個笑容,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抓起一旁的枕頭要丟過去,但最後還是收手了。
失憶是假,受傷是真,她現在是完全不敢跟他開玩笑,萬一弄出個戳他腦袋一下就烏龍地死掉的結局,那他一定是史上死得最無辜的霸道總裁了!
車禍可大可小,特別是腦袋受過傷的,不宜開任何玩笑,特別是現在這種剛剛甦醒過來的情況。
「這一下你自己給我記住,到時候負荊請罪少挨點,不然……哼哼!出院後少不了你罪受的!」池晚擱下狠話。
看著她一副想揍他又不捨得揍的模樣,封以珩沒少得意,一把把她抱過懷裡摟著,笑哈哈地:「就知道我的大寶貝不捨得下手才敢逗你的啊。如果換了是有些撒潑凶悍的悍婦,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少來!」一掌拍下去也是輕的,沒多少力度,「你以為高帽給我戴上了,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是吧?等你好了,我慢慢揍你!小白是幫我的,哼!」
「小白是誰?」
池晚抬起頭,看他一副還正兒八經的模樣,忍了好久才沒動手打他,「還裝?」
封以珩停了一下,笑開:「好了好了,不裝了,求不打。」
認錯態度良好,池晚又滿意地撲到他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
封以珩收起笑容,眉間一鎖。
兩人抱著很長一段時間,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享受這一份難得的靜逸。
「你真的嚇死我了……」池晚睜開眼,帶著後怕的口吻說著,「你趴在安全氣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真的把我嚇壞了……我喊你你都不回我。」
失去的感覺,她經歷了太多回。
曾經的母親,和現在的他。
那一瞬間,心跳都要停止,根本就不敢繼續往下想後續的發展。
如果他們開的是她那輛君威,在沒有安全氣囊的情況下,他的情況一定比現在糟糕多了,受傷的就不只是額頭和左手,不敢想。
他抱著她,也是感慨,吻了吻她的額頭,「。」
他不後怕嗎?|.
那一瞬間,他也是怕的。
他說過,他不怕自己死,他怕她出事,怕自己死後沒有人能好好照顧她,他不放心。
「你昏迷不醒,我又擔心得要死,越發地覺得……人活著,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目前所擁有的,」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真的很怕失去,「這是最近頻頻發生的一些事教會
我的道理。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你們過下去……」
她說得煽情了起來,特別是在得知母親甦醒了之後,以後……
他們都會好好地在她身邊,一個都不會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