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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明白知趣地走遠了些。
「喂?躇」
「封先生,是我,池晚。」那頭軟軟的聲調,依如從前狸。
「我知道。」
難道她以為他把她號碼刪了?
其實想想也是,明明他們的婚姻關係已經結束,也可以不用再聯繫了,但為什麼沒有刪掉彼此的號碼?
他知道她的手機也還存著他的,否則每次打過去,她都知道是他?
以前存的是「老公」,那麼現在呢?
他並不認為依然是。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和沈先生吃飯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嗎?」
「……」
她打電話過來,卻問的沈曜的事?
不管怎樣,這句開場白,讓他不太開心。
「這麼著急?」
明明一開始還推辭不去,難道那時候在以退為進?
「不是,就是問問,我好安排時間。」
「再說吧。」
「封先生是很忙嗎?」
「還行。」他聽出來,她似乎是有事找他。
會是什麼事?
「這個……我能不能問問——」
「不能,突然想起來,是挺忙的。」封以珩的確很忙,但聽她一件事的時間卻還是有的。
「……」池晚忍,微笑,「那封先生什麼時候下班呢?就五分鐘的時間,下班的時候。」
「加班。」
「……」這個時候是晚上八點鐘,池晚已經在自己公寓裡。
未免小白誤會什麼,特地出去走廊打的。
十一月的夜晚,雁城已經挺冷了。
池晚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外面,冷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
「真的五分鐘都不行嗎?」池晚堅持,聲音也有些發顫起來。
現在是網絡信息時代,明天出刊,如果在出刊之前,他就先發表了他們已經離婚的消息……
姜昭儀回去後有沒有找過封以珩商量,她並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如果找過了,他有沒有答應她。
以封以珩的影響力,消息一旦從他口中說出來,那麼他們明天出的這期對萬茜的打擊影響力就沒有原先大了。
「嗯我不能分心,」封以珩正兒八經地在胡說八道,「或者,你可以選擇過來找我,看我什麼時候空了,可以和你說上幾句話。」
「……這麼晚了過去?」
「不強求,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等我空了的時候再打電話,我再考慮要不要接。」
「……」
池晚想,她怎麼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當真跟她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騙人吧……這會子功夫,不是挺「閒」的,和她說了已經三分鐘了?
有空跟她瞎扯,沒空聽她說事兒!
「挺重要的,」池晚咬咬牙,「那封先生您現在在哪兒呢?方便的話,我就過去找你了?」
「可以,地址我發給你,不過快一點,晚了我可能又不在這了。」
「……好,我打車過去。」
封總,您業務還真的挺繁忙呢?
總算打完了電話,池晚搓搓手,趕緊回屋裡去。
「寶貝兒,媽媽得出去一下,你一個人在家沒事嗎?」
小白坐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
眼看著一隻豹撲過去咬了鹿一口,血淋淋地,頓時嚇得池晚扭頭。
而小白卻依然淡定地盤腿坐著,不為所動,好像在看什麼和諧的日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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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寶貝兒,看這麼血腥的好嗎!轉個台吧?喜羊羊與灰太狼多好看呀!」
「大白,這叫大自然的優劣淘汰法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多看看多明白些道理是好的。」
「你這麼小,懂這些幹嘛!」
別人家的寶貝兒都看動漫,什麼熊出沒啦,什麼藍貓啦,她家的寶貝兒倒好,幼齡的不看,專看這些頻道。
有次還看見他在看百家講壇!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小眉頭一皺,像極了某人。
她就不明白了,他能聽明白他們在講什麼嘛?
她都聽得雲裡霧裡的!
小白當時給她說,聽不懂多聽聽就好,多聽,多記,多思考,活躍大腦,才能在智商上隨意地碾壓其他人。
「當
然是要懂的,」小白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是說,一切從娃娃抓起嗎?這個自然法則告訴我,我得做豹,不做鹿,寧可宰割別人,也不被人宰割!」
「……」
池晚汗流浹背。
寶貝兒……一個動物世界你能看出這樣的領悟來,我是該給什麼表情好?
小白繼續說:「我要贏在起跑線上。」
「……寶貝兒你一定不知道,你已經贏了!」
她雖然也好強吧,可也沒小白這程度,這麼小就已經在考慮要宰割別人!
難道遺傳的他親爹?
看著像……
反正一定不是遺傳她呢!她這麼溫柔是吧!
池晚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寶貝兒,媽媽真的出門啦?」
「去吧,別走丟了就好。」小白依然坐在沙發上,頭也沒回。
走到門口,池晚還是叮囑了一句:「早點睡哦。」
「知道了!你顧好自己,別把自己弄丟了就行了,不用管我。」小白特別不耐煩地白她一眼。
池小白非常相信自己的智商,相對的,他比較擔心大白的智商會不會捉急了。
「不記得路了記得打車回來。鑰匙帶上,不要按門鈴吵我睡覺。」
門關上的瞬間,有這麼幾句話穿透門縫傳進了池晚的耳朵。
「……」
她大概是這世界上少有被孩子叮囑的媽媽吧?
不過她是真的有忘帶鑰匙過,摸了摸確定帶上了,這才出門了。
……
按照封以珩發來的地址,池晚直接打車過去。
對於路癡來說,這是最簡便也最有保障的辦法。
其實小白說得八~九不離十,在工作上以及很多事情上,池晚都是一個機敏的人,做事也沉穩不慌,但人無完人,在生活技能上卻總是顯得比較二。
池晚自認為,她是擁有基本生活技能的人,至於為啥會顯得二,那一定是因為有個高智商的兒子做參照物的緣故——
恩,一定是的!
「美女,你大晚上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師傅瞧了眼外面,奇怪地問,「街面上似乎都沒幾個人啊,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安全吧?」
池晚從手機屏幕中抬起頭來,也看了一眼外面,跟師傅確認:「是我給你看的那個地址嗎?」
「是啊,吶,不是這裡嗎?」師傅指了指車上的內置導航,紅點點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是哦……」
封以珩應該不會犯發錯地址這麼低級的錯誤的,也應該不會開玩笑讓她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要不開到目的地再說吧,要真沒人我們就調頭走人。」
「那也得你相信我才是啊。」司機說笑。
大晚上的,運氣不好遇上黑車,她分分鐘完蛋。
池晚也半開玩笑地說:「不會啊,我老公就在這個地方等我呢,車牌號都發給他了,到時見不到我,他一定會報警的。」
不管的哥有沒有要黑她的意思,但多長個心眼總
是沒錯的。
真的動了歪心思,之後又真的沒人的話,荒郊野嶺她被先姦後殺拋屍都沒人知道。
的哥哈哈一笑。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想多了。
目的地到了,是一處正在施工的地方,不知道是要建什麼。
付了錢下車,工地門口正好停著那輛熟悉的賓利,一瞬間心就落了下來。
沒差了!
熟悉的賓利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鄭浩靠著車門,正在抽煙,聽到有引擎聲抬頭看了一下,「咦?池小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哪知過了幾天又見著面!
鄭浩對於池晚,也有一種濃濃的熟悉感。
「我來找封先生的,封先生在裡面吧?」
「在呢!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這麼晚了還一個人過來這邊,不怕啊?」
「還好,先記下了車牌號發給好朋友的。那我先進去找封先生了?」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池晚這麼說,鄭浩也就不堅持了。
一路詢問施工的工人,花了點時間,走了點冤枉路,終於找到了封以珩所在。
他正在跟一名同是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著話,兩人指著不遠處的施工現場,討論著什麼。
這麼一看,封以珩倒沒有撒謊,他真的在加班!
做為一個公司的大老闆,還要親臨施工現場,還加班,他也是真的蠻拼的啦?
站在不遠處觀望著的池晚,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還
還是她幾年來第一次離他的工作那麼近呢……
平時別說沾邊兒了,連問都沒有問起,只知道他有一個封宸集團,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她也從沒看見過他認真做事的模樣。
還別說,遠遠這麼瞧著,封以珩也還是那麼好看!
封以珩大概是感覺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猛地轉過頭,看見了池晚。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觸碰了一下之後,又斷開了。
池晚是衝他笑了一下的,但封以珩沒什麼表情,看了她一眼之後又繼續和那位高管模樣的男人說著話。
大概是看見封以珩轉頭了,高管也轉過來看了看,看見池晚後是有點驚訝的模樣。
心理活動大概是:咦,怎麼有個女人?
池晚所站的這個距離,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得見嘴巴一張一合,討論什麼事兒討論得還蠻激烈。
唯一確認的是,封以珩好像真的挺忙的,連抽空搭理她的時間都沒有。
約莫過去了十分鐘,池晚站在那兒開始覺得有點冷了,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
出門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來了,只當是很快就能回去。
她更沒有想到,她要來的竟然是這種荒郊野嶺一般的地方!
總裁難道不應該置身在開著舒適暖氣的高級酒店餐廳裡,吃吃牛排配紅酒,瀟灑地討論公大事麼?
為什麼會在這種破地方……
冷死她了!
啊……
封總什麼時候才有時間搭理她呢?
池晚等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終於,又過去了幾分鐘後,封以珩再次抬起了頭,往她這個方向看了看。
高管男人這時離開了,封以珩「閒」了下來?
池晚抓緊時間就走過去了,一接近就說:「封總,就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好嗎?我想問——」
只見封以珩突然動了起來,一個一個地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
在池晚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走過她身旁,貼心地披到她身上。
「……」池晚被他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到沒話講,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他看到她搓手臂的動作了?
「冷就多穿點衣服出來。」
「我——」她這不是沒想到她得大晚上地站在風中吹那麼久?
「噓。」封以珩抬手比了一下,讓她噤聲。
說完又走了。
「……」
池晚就這樣披著他的外套又在工地上等了二十分鐘,他一直忙東忙西,沒時間聽她說話。
她就鬱悶了,當真是一分鐘時間都不給她!
想了想他在電話裡說的話,更是鬱悶得不想講話。
對,他是說,「有空的時候,可以和你說上幾句話」,意思就是,沒空的時候,還是不能和你說話!
顯然,她就碰上了他沒空的時候?
難道這一晚上他都沒空的話,她就白來了?
所以池晚現在就非常的想不開,就好像被耍了一樣,可披著人家的愛心外套,想生氣罵人都覺得自己沒理。
人家本來就沒說過她來了他就一定有空呢!
可惡,封以珩一定是故意的吧!
先給個甜棗暖暖她的心,讓她罵不出口是不是?
混蛋!
……
「池小姐,來,先喝杯熱茶吧,暖暖身子!」剛才那位高管問了池晚的姓之後,領著來到了工地上的一個休息室,雖然沒有暖氣,但比外面暖和多了。
「謝謝。」
「池小姐這麼晚還來看封總,真是有心了,」項目經理說,「封總一定很感動。不過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外面冷,池小姐就在裡面等吧。」
「那麻煩楊經理幫我把外套還給他吧,這裡不冷。」
「得,池小姐還是披著,這可不是我該做的事。」楊經理笑瞇瞇,知道得很。
池晚算是明白了,楊經理一定是把她當做封以珩的女朋友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你別誤會。」
有些話,萬一傳到封以珩耳朵裡,還是不好的,不然他又以為她多做了什麼事,不自量力。
「明白的,明白的。」楊經理連著說了兩次。
哎!實際上他一定不明白!
「他每天都忙到這麼晚嗎?」
至少最近她看見他的時候都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也常到這邊來。
「也不是每天,最近這個項目緊,又很重要,封總便親自過來盯著了,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哦……」
莫非她沒有誤會他,是真的忙啊?
那麼自己的出現,是打擾到他的工作了嗎?
「那我也去忙了池小姐,有什麼事就到外面喊我。」
「我沒什麼事,謝謝。」
她能有什麼事啊,來就是跟封以珩談談的,幾分鐘的事,奈何他抽不出時間啊。
……
封以珩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發現池晚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此時時鐘已經指向了十點鐘。
她在這快等了兩個小時了。
虧她沉得住氣!
池晚的模樣乖乖地,大概是睡得冷了,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他的西裝已經從身上滑了下去。
他走過去,彎腰俯身,將西裝拉上去一些,又從櫃子裡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在一旁喝著熱水,心裡暖和一片。
她從沒在他的工作期間出現過,這幅姿態看著就叫人舒服。
他想了一下,明明沒什麼特別,只是多了她的出現而已,但卻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就好像……
妻子不放心他,過來陪著
他。
感覺還不錯。
低頭就看見池晚的睡顏。
這張他看了很多年的臉,竟然看不膩。
說實話,真的很好看,她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心情都好的臉。
封以珩轉開了視線,喝了口熱水,又出去了。
大概十一點鐘的時候,池晚睡醒了,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毯子,心裡瞭然。
封以珩來過了。
他還沒下班?
剛睡醒有點冷,在這種天氣和環境下睡著,不太舒服,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都直哆嗦,把毯子捂得更緊了些。
這天,可越來越冷了,郊區比市區裡更冷。
他穿那麼少,冷不冷啊?
今年的雪或許會下得比較早。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池晚抬頭就看到封以珩進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池晚笑臉,封以珩依然面癱。
「你醒了。」
「下班了嗎?終於有時間了是麼?」
「你找我,除了有事問我,就沒別的事了?」她見著他就見縫插針!說著眉頭輕蹙。
池晚疑惑地看:「不然?」
不然他們之間現在還能有什麼事?
「冷死了。」封以珩念叨了一句。
「哦外套還給你!」
他沒伸手拿。
還有種更人性的取暖方式——抱著!
不過眼下似乎不可能,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見他不拿,池晚掀開毯子從沙發上下來,又把外套遞過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啪的一聲,停電了!
封以珩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重重地撞進了他的懷抱,伴隨著她獨有的女兒香。
她那麼輕的身體,都撞得他險些往後退一步,可想而知她的速度有多麼迅猛。
恩?
這個擁抱,來得突如其來,在他意料之外。
那雙手環過他的腰,緊緊地扣在一起,滾燙的臉貼在他的胸前。
膈應。
愣了大概一秒,他的大手也繞上她的背,摟住。
而池晚感受到背上的那隻手,呼吸慢慢地平穩了。
她睜開眼,瞳孔開始適應停電後的情況。
雖然停電了,但郊區的月亮特別的皎潔,透過天窗映入休息室,將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長。
池晚漸漸能看見周圍的事物,發現自己很不妥地在他懷裡,掙扎著要躲開。
「怕黑不丟人,允許你抱一會兒。」
「……」反應太明顯了,想否認也是不行,「只是一瞬間瞳孔不適應而已,現在能看見了!封先生……不太合適,還是放開我吧,被人看見誤會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封以珩說,「現在他們都以為你是我女朋友。」
「……」
他知道?
「既然已經誤會了,誤會得更深一點我也不會困擾。」
「……」如果她說「我困擾」,封以珩會不會掐死她?
算了,她還是想活得久一點。
他沒放,她也就沒有掙扎。
她的確能看見了,恐懼感已經降低,但說實在的,被他這樣抱著,安全感滿滿,其實也並不是很想掙脫開。
趁著黑,多抱一會兒吧,反正他也不介意麼。
臉還是貼在他身上,倒是乖乖地
不動。
這種情況下,池晚也不敢亂動。
她深知封以珩對她的感覺,一向說來就來,雖然離婚了,但身體的記憶卻還是敏感的,離婚前又沒能順利吃到她,萬一惹火了他,他當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摁在這給辦了,哭天
求地也是不起作用的。
就如突然停電一樣,突然又有電了!
楊經理已經出現在門口,說:「跳閘——」
一看眼前這形勢,給嚇的:「了……」
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呃我親自去檢查一下好了……」
說完就逃,生怕人拉著似的。
兩人這才自然地放開。
封以珩低頭瞧著她,揶揄起來:「你這是臉紅了?」
「沒有!剛剛睡的!」池晚不甘示弱地解釋道,「再說了,睡都睡過了,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我有什麼好臉紅的!」
上個床都習以為常了,誰說她會臉紅了!
封以珩瞇起了眼。
「江承允抱你,也不臉紅嗎?」
「有意思嘛?」池晚看著他說,「你又不喜歡他,可偏偏要提起,不是膈應自己?」
「看著你就想到他了,能有什麼辦法?」
「說正事,我——」
封以珩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肚子餓了,去吃東西。」
「……」還轉場?虐她上癮了?
走到門口的封以珩突然停下,轉身問她:「你不去?」
「……去。」
都等到這個份上了,她直接回去豈不是虧大了?
今天怎麼著都要把那件事問清楚!
「你的外套還——」
「你披著吧。」
「哎?」
不是說……冷死了麼?
封以珩沒要外套,池晚覺得拿在手裡也是累贅,就乾脆披在身上了,跟在他後頭走出工地。
「你這裡還要施工多久啊?」
「差不多一個月。」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那你還要辛苦一個月?」
「一個月?一直在辛苦,」封以珩笑說,「你以為我養你容易。想給你買名牌,可不得辛苦工作。」
「……」池晚淚奔,「真是給大大填麻煩了!」
嘖嘖,說得好像很窮似的。
真是,堂堂一集團總裁,給她買些名牌還要唱可憐!
她多好養啊,哪有那麼難?
「以後要換江承允給你買名牌了。」
「你怎麼不說沈先生?你不是還要給我跟他牽線麼?」
回去後池晚又想了想,好端端要跟她吃飯是不可能的,怎麼看都像是要撮合他們兩個?
雖然不知道囡囡媽的事,但看起來多半是離異了,所以囡囡需要一個媽媽。
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那頓飯你可以不用去吃,沈曜那邊,我幫你推。」
「哎別!」池晚應得快,「這回不吃也得吃了,小白那臭小子看上沈妹妹了,生日宴說是要請她來,不吃這頓飯,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沈先生開口。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呢。」
「小白看上了囡囡?」封以珩想了想,也覺得好笑,「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可不是!你不知道,笑笑有個小侄女兒,一直喜歡小白,可小白見到了囡囡之後就分得更清楚了,還給我們說,強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不好勉強,我都哭笑不得。」
說起小白來,封以珩停步,問她:「小白就一直寄養在你這了?你其他親戚都不管的嗎,讓你一個人撫養。」
其實他知道她沒什麼親戚,只有一個舅舅,但她從沒跟自己提起過,因此只能裝作自己不知道。
「小白是誰家的孩子?他父母怎麼了嗎?」他又想到問。
在言清所查到的資料裡,並沒有小白,許是遺漏了哪個部分。
池晚暗暗地鬆了心,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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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就讓言清查過她和江承允的事,直覺也是查過小白的。
當初沒有給小白落戶,也是怕太容易讓人查到。
好在幼稚園托薛廣彥幫忙,倒沒問她要戶口本,敷衍著就過去了。至於以後升小,那就是以後的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以後再說吧。
「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朋友,出了事故,留下一個孩子,那親戚有一天過來我這說是幫忙照顧一天,誰知道就一去不復返了。孩子看著可愛,我看著也不忍心,就留下來了,反正你給我的錢也夠,多個孩子吃飯不成問題。不過我也不會帶孩子,就請了家政阿姨過來幫忙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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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池晚撒起謊來,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草稿都沒打,即興的,說來就來。
她的解釋倒合情合理,他找不到懷疑的出入口。
「你倒是瞞得蠻好,四年了我都沒發現。」
「那是因為你不關心,」池晚笑著說,「不然以大大的敏銳度,是一定會發現的!」
不管什麼年代,什麼情況,男女老少,拍馬屁是絕對錯不了的!
好話誰都愛聽。
「又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覺得也沒必要跟你報備呢。而且又怕你知道我拿你的錢去養別人的孩子會不開心,只好一直瞞著。」
「我有那麼小氣嗎?你若早點告訴我,可以把孩子帶過來一起住,不用住那個破公寓,委屈了孩子。」
「不會啊,房子雖小,勝在溫馨,只要和重要的人在一起,住狗窩都會覺得幸福的。」肺腑之言。
「也是。」封以珩想起了什麼,笑。
溫馨好。
房子再大再豪華,若沒有溫暖,只會增加內心的空虛和煎熬罷了。
兩人出了工地,站在昏黃的燈光下。
鄭浩看著就有一種特別的錯覺,像老夫老妻。
不過……
也的確在一起四年了,難怪自己會有這樣的錯覺。
「唔……」池晚忽然揉起眼睛。
「怎麼了?」
「眼睛進沙子了……」
「我看看,」封以珩微微低身,睜開她的眼,「睜開,我吹吹。」
他們離得好近,池晚都能在他的眼眸裡看見自己的映像。
吹了兩下,他的視線忽然落在她臉上。
那張紅唇近在咫尺。
現在她毫無防備,他只要往前貼就能輕易地親到。
他對她依然沒有抵抗力。
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親下去,滾了滾喉結,作罷了。
現在親下去,他們算什麼?
其實今晚叫她來,也是自己任性,明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算了,他也沒對她怎樣,接下來也只是吃一頓飯的時間。
「走吧。」
「哦!」池晚跟上。
剛剛……
他是不是想親她?
唔……
其實他們兩個什麼步驟都已經走過了是吧,可為什麼剛剛他離得那麼近的時候……
心跳好像也有點不正常?
按理說,習以為常了啊。
對了,一定是燈光以及他長得太妖孽的關係!
美的事物,是會讓人心動的,這是一種鑒賞力。
從郊區回到城市的繁華地帶,喧囂讓人心煩意亂。
「今天找我什麼事?」繞了她那麼久,他終於主動提起。
「萬太太有找過你嗎?」
「找過,」他點頭,「不過我沒接,這麼問的理由是?」
「她今天來雜誌社,威脅我們不要出刊,我們沒答應。所以我想,她會不會回去找你,讓你在明天出刊前,先宣佈我們離婚的消息,給萬小
姐正名呢。」
「那看來她找我的確是為了這件事,上流社會家族的人,很看重名聲。」
池晚支吾了下,「所以想問問……你的打算是?」
「既然你來找我,那麼一定是希望我不說。就算我準備宣佈了,你也要想辦法讓我改變主意,是麼?」
其實他既然已經不接萬夫人的電話,就肯定是不接到底了,下回問起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便是。
池晚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封總真聰明!」
「嗯,未來岳母的請求,我是不好拒絕的。不過……」封以珩往後一靠,笑,「你準備怎麼讓我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