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這麼說,她自己親口承認了弦兒和竹兒的心蠱是她下的?」
夏侯過匆匆趕回去,將雲青鸞方纔的事兒複述一遍,榮驊箏和宇文璨兩人的亮色沉了下來。
「回皇上,確實如此。」
經過了兩三刻鐘的沉澱,榮驊箏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沉著的問:「你是說你之前明明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她卻能夠準確說出弦兒和竹兒中蠱?」
「是。」
宇文璨和榮驊箏聞言對望一眼,最後他道:「此事你覺得如何?」
榮驊箏搖搖頭,瞟一眼沉睡中的兩個孩子,眼睛再對上宇文璨的,「我們先不說她的話是否具有真實性,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她的目的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報復我,二是得到你。」
這兩個,無論是哪一個,榮驊箏都是最不好過的人,由此可見。
不過,她現在異常的冷靜:「不過,照我估計,這兩個可能性並非只是其中之一,而是她想一箭雙鵰,一舉實現兩個。」
宇文璨薄唇緊抿,榮驊箏方才說的『得到你』這三個字讓宇文璨抿起來了薄唇。他正要說什麼,榮驊箏瞇眸冷笑,對夏侯過道:「夏大人,你回去回復她,便說皇上國事繁忙,如果她想要見皇上讓她移步來這裡。」
夏侯過將視線轉向宇文璨。
宇文璨竟然勾了一下唇角,「箏兒說的恰好是朕想說的。」
夏侯過不知道兩人葫蘆裡賣什麼藥,也不多問,再次腳步匆匆的趕往西亭去。
其實榮驊箏和宇文璨並沒有像太多,就是兩人堅持,無論發生什麼,兩人都要親眼看著兩個孩子,他們才能夠安心。
因為西亭處於皇宮的荒涼地段,和宇文璨的正宮距離相差比較遠,即使夏侯過腳程再快,兩趟來回都要花掉一個時辰,而同樣是被召到宮裡的其他人,除了勝國太傅,其他人都在京都繁盛地段,和皇宮相距較近,來回不過是半個多時辰,所以,雲青鸞還沒有來之前倒是宇文璨的兄弟先行到了宮中。
因為宇文璨說的只要是和兩位殿下接觸過的人都帶回來,而榮驊箏昨兒才去了封貞的府上,所以,除了宇文璨的三個兄弟之外,清太妃,封貞還有小凝兒都被帶進了宮裡。
宇文璨也沒有實行明火執仗,大張旗鼓的讓人將人押回來,而是派了宮裡的太監快速奔走召喚的,太監前往的時候只說了皇上急召,並沒有細說情況,所以大家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待來到宮裡,宇文璨將事兒一說,他們才知曉。
宇文璨道:「朕找大家來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例行公事,還望大家諒解。」
宇文璨是九五至尊,他話都說得那麼客氣了,大家也就沒往心裡去,宇文翟看一眼乖乖巧巧的躺著的兩個孩子,問道:「可確切知曉了誰是下蠱之人?」
「沒。」宇文璨淡淡的,「並不能十分肯定。」
宇文翟點點頭,想到了什麼,「玄龍大師在這方面應該還算是有點見解的,要不讓玄龍大師過來一趟吧?」
「朕已經飛鴿傳書了。」
這邊四兄弟說了一些話,大家說了一些心蠱見解,榮驊箏則和封貞,清太妃等說了幾句話,封貞也餓為人母了,聽到這等事兒急得連聲安慰榮驊箏,差點兒就哭了出來,還是榮驊箏和清太妃怕她情緒太過激動影響胎兒,只得反過來安慰她。
因為這個時候宇文璨和榮驊箏都沒心思理會別的事情,所以一群人匆匆而來,又匆匆的走了。
一群人走後,側殿再度恢復了平靜。榮驊箏伸手摸摸小王子沉靜的臉,眼睛下垂著道:「我剛才替暗暗的替封貞把了一下脈,她的肚子裡的孩子真的很健康,幾月之後肯定有一個白胖的胖小子出生。」話罷,翹了翹唇角,「兒子健康,小凝兒也可愛,真好啊。」
宇文璨伸手摸她的發,輕輕道:「我們弦兒和竹兒也會沒事的,他們會平安長大的。」
她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陌上依然分割線——
『鏗鏘!』素色的茶盞被一把掃落在地上,應聲而裂。
「你是說皇上讓本宮移步?!」
「是的。」夏侯過道。
「呵!」雲青鸞怒極反笑,「你覺得本宮會相信這是皇上的意思麼,少不得就是那個賤女人的意思!」
「這確實是皇上的意思,還請皇后娘娘隨屬下走一趟。」
雲青鸞譏誚的勾勾唇角,不過這一回倒也沒說什麼,站了起來,道:「本宮倒不是什麼小氣之人,既然皇上都如此要求了,本宮跟你去一趟便是。不過出發之前本宮還得梳妝打扮一番,還請夏大人稍等片刻。」話罷,也不管夏侯過有什麼反應,旋身就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不過,夏侯過也沒有久等,雲青鸞片刻便出來了,換上了一襲比方才漂亮不少的衣袍,「夏大人,走吧。」她說時,率先的往外走,衣袂翻飛間夏侯過正身跟了上去。
夏侯過,沒有將雲青鸞帶到側殿去,而是依照吩咐將她帶到宇文璨寢宮的外殿,待他們到的時候榮驊箏和宇文璨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榮驊箏和宇文璨是並排坐的,宇文璨一襲龍袍,面容沉著而冷靜,舉手投足間帶著獨一無二的尊貴,感覺有點高不可攀。而榮驊箏本來是穿著睡袍的,方才換上了一套高雅的衣袍,深紫的顏色襯得她白嫩的臉兒非常漂亮。
兩人看起來異常登對,彷彿他們天生就是一對似的,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
看著這樣的兩人,宇文璨面紗下的蔻丹紅唇緩緩的翹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她一進去,看到宇文璨也沒有急著行禮,眼睛在宮殿內的四周轉著,在將四周打量了一番之後,見榮驊箏和宇文璨沒有開口,她便率先開口:「皇上,臣妾成為皇后四年多了,倒是第一次踏進這裡呢!不過無論怎樣,我還是踏進了這裡。」她說著,目光讚歎的再度掃了一圈四周,「這兒果真漂亮。」
榮驊箏看著她沒有開口,宇文璨淡淡道:「坐。」
雲青鸞定定的看了宇文璨幾秒,依言坐下,宮人就低眉順眼的走過去給她添茶。
雲青鸞瞟著那一杯熱騰騰的茶,指尖摩挲著精緻的瓷杯,「這是臣妾在這個宮殿的第一杯茶。」她說時,將茶端了起來,靠近嘴邊想到了什麼又移開杯子挑眉道:「這茶應該沒有毒吧?」
「……」宇文璨靜靜的瞟她一眼,沒有說話。
就那樣不鹹不淡的一個眼神,雲青鸞卻繃緊了神經,指尖都開始顫抖起來。
那一眼宇文璨很快便移開了,端起旁邊的茶壺替自己和榮驊箏滿上一杯茶後終於緩緩開口,「不如說一說你來這裡的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雲青鸞似是笑了一下,「不是皇上讓臣妾來的麼?」
宇文璨瞇眸,榮驊箏終於開口:「你到底想怎樣?」
「你覺得我想怎樣呢?」雲青鸞聳聳肩,目光對上榮驊箏染上了幾許紅絲的眼睛,笑容大了一點兒,「你難道沒發覺你自己問的其實是一句廢話麼?」
榮驊箏不言,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對,就是這種眼神!」雲青鸞嘖嘖兩聲,「你不知道這幾年裡我有多懷念你這種眼神,我以為憑你這種想幹什麼便幹什麼的脾氣,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會立刻撲過來將我撕裂的。」話罷,她歎了一口氣,「誰知道你什麼都沒做,真是可惜了我的一番期待了。」
榮驊箏拳頭緊握,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沒有一句撲過去將眼前的女子撕碎!
「喲,終於有想撲上來將我撕裂的想法了?」雲青鸞看到榮驊箏那表情好像有點興奮,「你不是一個很自主的人麼?怎麼就不遵從一下你自己的想法?」
「你別以為我怕了你!」榮驊箏拍案而起,眼看就要過去將雲青鸞撕碎,宇文璨卻拉住她的手臂,「箏兒,冷靜一下,她這是是有意激怒你。」
關於心蠱方面的只是榮驊箏並不知曉,但是宇文璨方才和她說了一些,比如說,中了心蠱並不是只要將下蠱之人殺了就能夠解決問題的,心蠱種類非常多,而最可怕的一種叫做連心蠱。連心蠱非常強大,它的可怕之處在於它能夠將下蠱之人和中蠱之人之間相連起來,然後下蠱之人直接控制中蠱之人,下蠱之人所承受到的事兒,只要想,就能夠直接轉移到中蠱人的身上,讓中蠱人代替他承受。
榮驊箏聽到連心蠱的時候愣住了,而宇文璨最怕的就是兩個孩子中的是連心蠱,所以他再三叮囑榮驊箏要按捺住,卻不能輕舉妄動。
被宇文璨這麼一提,榮驊箏立刻記起了宇文璨之前所說的連心蠱,咬咬牙,將這口氣給吞了。
「喲,還真想不到你也有忍氣吞聲的時候。」雲青鸞冷笑,「不過,我也知道你們在怕什麼。」她說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滾燙的熱茶,眼中倏地閃過一抹詭異的光,榮驊箏還來不及想她那一趟的目光是什麼意思,就見雲青鸞端起那杯茶就往自己的手臂上倒下去!
榮驊箏看著她那動作瞳孔一縮,她這是瘋了麼!
而宇文璨則黑眸凝冰,驀地出掌一擊,雲青鸞手上的杯子就往一側飛去,然後*在地上成了碎渣!
「你想怎樣?」宇文璨眉宇之間有了鬆動,黑眸裡滿是薄怒。
「呵呵,皇上倒是猜猜臣妾到底想做什麼呢?不過臣妾想你早已經猜到了。」雲青鸞笑著說,她說時,不經意的彎腰,伸手撿了一丁點方才摔爛的瓷杯的瓷片碎渣,然後捏著那碎片伸手就往自己光潔的額頭上用指尖狠狠一劃!
她的額頭立刻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血珠涔涔而流。
她這樣自殘的行為非常詭異,宇文璨和榮驊箏都緊緊的盯著她頭上那一道長長的血痕,沒有人說話,兩人斂聲屏氣,眼睜睜的看著她額頭上的那一道血痕漸漸的消失不見,而她的額頭瞬間的恢復了原來的美好模樣,彷彿剛才那一道血痕不過是水中花,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宇文璨目光緊緊的盯著雲青鸞,前所未有的陰寒。
而榮驊箏則倏地站了起來,就往側殿跑過去。
「哈哈哈……」雲青鸞看著那個背影笑得猖狂。
榮驊箏剛去到側殿,就看到側殿裡的人亂作了一團,眼睛裡都染上了水汽,看到她來一個宮人就上前啜泣著道:「……娘娘,怎麼回事啊,兩位殿下的額頭突然間都,都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榮驊箏一把推開宮女,上前一看,差點暈了過去。
宮女方才說裂開一口子用得一點都不誇張,兩個孩子紛嫩的額頭上開了一條長達十厘米的口子,那口子傷口還不算淺,深可見骨,涔涔的血從上面留下來,流得兩個孩子的額頭和眼睛還有臉上都滿是血痕。
而兩個孩子還是靜靜的睡著。
沒有人敢靠近兩位小殿下,宮女們沒見過這樣的事兒嚇得直哆嗦,更害怕被責怪,「娘娘,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碰兩位殿下,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之間就,就……」
榮驊箏撲過去,從一側拿過早就準備好了的治療傷口的藥粉往兩個孩子的額頭上倒去,一邊倒一邊注意傷口的走勢,看著那樣深的傷口,榮驊箏的眼眶忍不住紅了,咬緊下唇什麼忍了好久才沒有哭出來,認真的上藥。
榮驊箏研製的治療傷口的藥是最好的,藥塗上去之後那傷口立刻不流血了,但是榮驊箏還是很心疼,看著兩個孩子臉上觸目驚心紅色血路,心如刀割,拳頭握緊了又鬆,鬆了又握緊,努力了好久壓抑住自己轉頭回去一張劈了雲青鸞的衝動。
她怕雲青鸞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來,還是忍住了,讓人端來溫水,她捏了毛巾替兩個孩子擦去那些紅色的血痕。
「娘娘……」
在榮驊箏替兩個孩子清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身後有的宮人低聲喊了句。
榮驊箏:「……」
「娘娘,皇后娘娘……讓你回去外殿去,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就……」那宮女再說了一句。
榮驊箏銀牙緊咬,什麼也不說,將手中的毛巾交給宮女之後立刻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她回去到外殿的時候恰好看到雲青鸞在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看到她回來放下來茶杯,笑著問道:「怎麼,兩個孩子傷得還算輕吧?」
就衝著雲青鸞這麼一句話,如果是平時的榮驊箏定然不會讓對方好過,但是,現在的她不行,她就算拳頭緊握得指尖戳破了掌心,她也不能反擊雲青鸞半句。
雲青鸞看榮驊箏這副吃癟的表情很是愉悅,仰頭哈哈大笑。雲青鸞笑了好一段時間,一時間整個宮殿裡就只有雲青鸞的笑聲在飄蕩。
「你終於也會怕了。」雲青鸞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知道麼,本宮這輩子為了能夠讓你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花了多少代價!」
榮驊箏緩緩道:「他們還是孩子。」
「那有如何?你覺得我太殘忍了?」雲青鸞嗤笑,然後陰沉得到:「你不知道,我對我的孩子更殘忍。」
我的孩子?
榮驊箏心頭一跳,她……有孩子?!
榮驊箏聞言下意識的就想轉頭看向宇文璨,但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很不對勁,便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她正要問什麼,雲青鸞再度開口:「再說了,就算他們只是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憑什麼要本宮憐惜?」
榮驊箏:「……」
宇文璨:「」
「你應該感激本宮沒有想要往自己心窩子插上一刀。」雲青鸞高高在上的睨著榮驊箏道。
「你也應該慶幸你沒有這樣做。」宇文璨開口道:「不然朕也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雲青鸞聞言沉下了臉,竟然沒有開口說話。
榮驊箏鬆了一口氣,她發現,宇文璨的話對雲青鸞來說還是很有用的,雲青鸞到底是愛慕著宇文璨的。
「其實呢,如果我死的時候有兩個孩子陪葬的話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雲青鸞說時,下巴朝榮驊箏揚了揚,「你說是不是啊?」
身為兩個孩子到底母親,榮驊箏真的對這樣的話題深惡痛絕,她深吸一口氣,「你一定要說這樣的話麼?還是你今兒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話來氣我?」
雲青鸞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看你逼急了的模樣真好!」
宇文璨冷眼看著她笑,冷冷道:「你笑夠了麼?」
「皇上,我不過說她一句,你這樣就心疼了?」雲青鸞還是哈哈大笑。
宇文璨薄唇緊抿。
雲青鸞笑了好一會,興許是口乾了,抿了一口茶,宇文璨便乘著這個檔兒開門見山的道:「不如直接說說你的目的吧。」
雲青鸞覺得也是時候了,也就問道:「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宇文璨不答反問:「你覺得可能麼?」
他這話也就是說還得具體看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罷了。
「也就是說還有東西要比兩位小殿下的性命更重要是麼?」雲青鸞笑,但是笑意卻沒有抵達眼睛,目光轉向榮驊箏,「如果現在中蠱的人是她呢,皇上你還會說出這句話麼?」
宇文璨沒有回答,雲青鸞也知道他不可能會回答,在場靜默了片刻,雲青鸞才道:「我的要求也不多,既然現在中蠱的是兩位小殿下,那麼只要你們兩人一人答應我兩個條件,我發誓兩位小殿下便立刻醒來,而且日後本宮再也不會動他們兩個。」
「什麼條件,你說。」榮驊箏道。
「喲,我還沒說完呢,你這麼急作甚?」雲青鸞責怪的說了一聲,接而再譏誚的道:「其實也不能怪你,你本來就是那麼急性子的一個人,你今兒沉靜得都快不像你了。」
「說條件吧。」這回是宇文璨開口了。
他這句話很明顯是在為榮驊箏說話,雲青鸞正喝著手上的茶,聞言握著杯子的手收縮了一下,待心頭那一股窒息散去才不緊不慢的道:「臣妾方才說了那麼多,也渴了,在說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喝一些茶潤潤喉嚨呢?」
宇文璨聞言立刻就示意宮人替雲青鸞將茶滿上,雲青鸞卻道:「不知今兒可有幸喝得一杯皇上親手斟的茶?」
榮驊箏微微瞇眸,正要和宇文璨說些什麼,宇文璨卻站了起來,端起自己旁邊的壺子就往雲青鸞走近,在距離雲青鸞一步之遙的地方頓下,伸手替她將茶滿上,說了句:「這茶不錯,你嘗一嘗。」然後便旋身離去。
雲青鸞看著他的背影,待他坐了下來之後才收回視線,愣愣的看著杯子裡的茶,然後極慢極慢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像是在品味什麼美味佳餚似的。
榮驊箏一直靜靜的觀察著雲青鸞的狀態,她發現雲青鸞好像沒有以往那麼懂得掩飾情緒了,她現在很易怒,情緒也非常外露,有時候有些行為還包含了一點病態的癲狂……
細細的將一杯茶喝完,雲青鸞才放下杯子。
宇文璨這時候問了一句:「你是什麼時候學會了下蠱的?」
「也就不久前。」雲青鸞含糊的道。
「你沒見過弦兒,是什麼時候在弦兒和竹兒身上下蠱的?」宇文璨又問。
「看來你們還真的沒有一點蠱術知識,難道你們不知曉心蠱下蠱之法並非要見過中蠱之人的親身都可以下麼?」她轉目看向榮驊箏和宇文璨,「至於是什麼時候下的,那已經是本宮第一次見那小丫頭的事情了。」
一旁的夏侯過聞言倏地雙膝跪地。
早知道他就不讓公主殿下靠近雲青鸞半步了……
榮驊箏皺眉,「夏大人你這是……」
「屬下有罪,屬下沒有保護好公主……」
「起來。」宇文璨不容置喙的道。
夏侯過跪著不動。
雲青鸞瞟了夏侯過一眼,翹著唇角道:「夏大人,你大可不必如此,這件事還真的和你無關。」
「夏大人還是起來吧。」榮驊箏道:「她沒見過弦兒,弦兒還不一樣中蠱了麼?」
「不,誰說本宮沒見過……王子殿下呢。」宇文璨打斷榮驊箏的話,她見榮驊箏和宇文璨兩人皺著眉看著她,咯咯的笑了,「你忘了四年前我其實還抱過那個孩子麼?」
四年前……
也就是之前她傷了弦兒脖子的那一次!榮驊箏眼睛倏地一瞇,「你在那個時候就在弦兒身上下了蠱?」
「不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本宮還不懂蠱術呢,本宮倒是從他身上拿了一樣東西罷了。」她說時,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是想像軟玉一樣的東西,「本來志強想扔了的,幸虧還是留了下來。」
榮驊箏和宇文璨看過去,那是當年宇文霖在喬韜府上給兩個孩子的軟玉!這軟玉原本只是給了竹兒的,說是因為身上只帶了一塊,給弦兒的則是後來差人送過來的,說是對小孩子非常好……
不過,榮驊箏在那天之後就發現弦兒身上的軟玉不見了,原本還以為是在此刻將弦兒抓走,在來到宮裡的路上掉了,原來是被雲青鸞給拿了!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到底是怎樣下蠱的?」雲青鸞笑得眼睛彎彎的問道。
榮驊箏他們是挺好奇的,聞言以為她會說,都眼睛看向她。
然而雲青鸞卻聳聳肩,「不過就算你們想知道,本宮也不打算說。」
被耍的滋味都不好受,榮驊箏和宇文璨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既然你不想說,不如直接說你的條件如何?」
「皇上擔心兩個孩子睡太久麼?」雲青鸞笑問。
本以為宇文璨不會回答的,宇文璨卻偏生點頭,「朕是擔心。」
雲青鸞倏地冷了臉。
榮驊箏很想瞪向宇文璨,想警告他好好說話不要再刺激雲青鸞了,因為她發現,只要她和宇文璨有絲毫交流,雲青鸞的眼底就會沒有半點笑意。
興許是被刺激了,雲青鸞冷冷的對宇文璨提出了第一個條件:「我的第一個條件是希望皇上放我出宮。」
「就這樣?」
「放我出宮,而且不能讓人跟著我,不能尋找我的去向……更不能讓人殺我。」雲青鸞補充。
「可以。」宇文璨點頭,「第二個呢?」
「對於皇上的第二個要求慢慢來。」雲青鸞神秘的轉換了個角度,改而看向榮驊箏,「聽說你是帝女星是麼?」
榮驊箏睜著眼睛,沒有回答。她在想,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京都應該甚少人知曉這件事才對的,雲青鸞常年呆在冷宮,活動的範圍那麼窄,怎麼會知道她就是帝女星這件事?
雲青鸞嗤笑了一下,「你還在裝什麼低調,西北邊疆的朱雀上將就是當年的榮府鬼女,也就是消失多年的恭謹王妃……你是帝女星的這件事前幾天開始市井之間傳開了,別以為我不知曉。
竟然傳到京都來了?榮驊箏皺眉。
「為何要做出這麼吃驚的表情,難道你不知曉皇上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帝女星,然後讓所有人都認同你,好將本宮趕下帝后之位,好將你捧上位麼?」
榮驊箏快速的轉頭看了一眼宇文璨,看到他正不緊不慢的抿著茶,彷彿對這個話題絲毫不感興趣。見他這樣子,再加上這樣的場合,榮驊箏不可能還能夠問宇文璨些什麼。
「我是帝女星又怎樣?」
「如果你是帝女星的話,你的功夫至少不會很差,而且應該很高。」雲青鸞睨著她,「不過就不知道你的功夫和皇上的相比誰更厲害一點?」
榮驊箏聽到她這句話第一反應想的不是兩個人到底誰更厲害,而是雲青鸞問這個到底想幹什麼!
「你……」
「你別管我到底想幹什麼,你只要回答我就好。」雲青鸞冷冷的勾著唇角。
「這個我也不知曉。」榮驊箏實話實說,這個問題其實她一直想問。
「看來皇上也不是什麼都向讓你知曉的呢。」雲青鸞道轉而問宇文璨:「既然如此,這個問題就由皇上來回答吧。」
宇文璨答道:「就功夫而言,朕的應該會比箏兒的高一點。」這丫頭懂得房門雜技很多。
「咦?!」榮驊箏這回真的吃驚了。
「收回你這樣可恨的眼神。」雲青鸞冷冷的剜一眼榮驊箏,「你還真的一點都不瞭解皇上呢,你可知皇上十歲那年擅自闖武林,僅用三招就打贏了稱霸武林三十年,從來就沒人能夠戰勝的武林盟主?」
什麼?十歲那一年?!
榮驊箏吃了一驚,如果宇文璨十歲就那麼厲害的話,現在宇文璨都快三十了,經過了二十年的沉澱,那他的功夫到底該是如何的登峰造極啊!
宇文璨感受到了榮驊箏吃驚的目光,臉色如常,彷彿那讓人吃驚的傳奇並不是他創造的,淡淡的朝榮驊箏瞥去一眼,「朕自小習武,這個算不了什麼,你區區幾年有這個成就比朕還要好。」
他這是安慰我麼?榮驊箏哭笑不得,她其實並不是很在乎這個,之前想知道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況且,自己的夫君厲害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雲青鸞見此眼眸染上了陰霾。
「朕的武功比箏兒要好,你又想怎麼樣?」
雲青鸞沒有回答宇文璨,指揮榮驊箏道:「你去點了皇上的定穴。」
榮驊箏謹慎的瞇眸,「點他的定穴?你到底想幹什麼?」
雲青鸞轉目瞪她,冷聲喝道:「你問這麼多作甚,你只管照做便是。」
宇文璨用眼神讓榮驊箏稍安勿躁,「這算是一個要求?」
「是。」雲青鸞點頭,對榮驊箏道:「你必須盡你最大的力量去點穴,不能少用一絲一毫的力量。」
不知道為什麼,榮驊箏的心裡很忐忑,心頭有點兒泛涼。
宇文璨卻沒有絲毫遲疑:「箏兒,動手吧。」
榮驊箏目光在雲青鸞和宇文璨之間來回,不安的搖頭。
雲青鸞伸手在放在自己的喉管上,冷笑道:「本宮數三下,如果你還不快寫動作,信不信我立刻抓破喉嚨,讓你永生後悔自己這片刻的遲疑?」
榮驊箏抿唇,看了宇文璨兩秒,在所有人出其不意之中便點了宇文璨的定穴,將宇文璨給定住了。
「嗯,非常好。」雲青鸞滿意的點頭,說時站了起來,搖曳生姿的朝兩人靠近。
榮驊箏下意識的站起來擋在宇文璨的跟前,「你到底想幹什麼?」
雲青鸞頓步,眼睛對上榮驊箏的,好片刻之後竟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一張面目猙獰的臉來。
榮驊箏瞳仁收縮了幾下。
「怎麼,很可怖是不是?」雲青鸞還是美好依舊的紅唇車開一個弧度,這一扯,帶動著整張臉龐,讓她臉上奧凸不平的,傷痕纍纍的臉龐更加難看。
榮驊箏沒有說話,不過,說實話,她現在是後悔當初做得太盡了。不過,相對於雲青鸞,她並不覺得自己下手重了。
「也是,這樣一張臉連我自己在照鏡子的時候都會被嚇到,更何況是你?」雲青鸞仰頭大笑,「你知道麼,我其實現在都不敢看它了,越是看它我就越會忘記我當初的模樣……」
「我現在每天都不敢照鏡子,你不知道,以前我最愛照鏡子了,照鏡子的時候連自己都會驚歎自己的美麗……」
「我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天下第一!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毀了我的臉?!你怎麼可以!」
雲青鸞越睡越激動,一張臉就越發的扭曲,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把抓住榮驊箏的手臂,驀地就將她用力的一扯,將她摔到了一旁去,她自己背對著宇文璨,榮驊箏則面對宇文璨。然後,她倏地拿出一把不知藏在哪裡的匕首,將刀鋒貼在了榮驊箏的臉上。
「皇后娘娘,不可!」夏侯過一看,瞬間被嚇到了。
雲青鸞連理會他都未曾,她對榮驊箏說:「我對你的第二個要求就是,你看著我的臉,照著上面的傷痕在你臉上劃下去!一刀都不能少,我上面有多少傷痕你就必須劃多少道!」話罷,也不管榮驊箏的反應,一把將手中鋒利的匕首放進了榮驊箏的手裡。
夏侯過瞪大了眼睛,她竟然要皇上眼睜睜的看著夫人被毀容!
榮驊箏手裡拿著異常冰涼的匕首,臉上表現異常的平靜,「如果我和皇上都照做了,你是不是可以保證弦兒和竹兒會沒事?」
「我保證。」
「你憑什麼我能夠相信你?」
「信不信隨你。」雲青鸞道,「本來我打算連這臉上的傷都轉移到那兩個孩子身上的,但是卻發現不成功,只好讓你嘗嘗這滋味了。」
她竟然有過將臉上的傷痕轉到兩個孩子身上的想法!榮驊箏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不過呢,你的女兒挺可愛的。」雲青鸞目光淡去了幾許銳利,「本來我並不打算給他們生還的機會的,但是那丫頭有幾天天天嘴邊都阿姨阿姨的叫我,就衝著她這幾天叫我一聲阿姨,我就買她一個面子。」
榮驊箏緊緊盯著她,似是在考慮她話裡的可信度。
雲青鸞目光銳利的剜她一眼,聲音尖著叫道:「你還不動手,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曉無論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都沒有選擇的權利!還不快些給我動手!」
榮驊箏抿唇,腦子快速的運轉著,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雲青鸞方才讓她照著她臉上的傷痕一刀刀的劃下去,這聽上去是挺公平的,但是別忘了她是研毒的,她的鼻子異常靈敏,她早就知道,這匕首上其實淬了毒。
而且,這還是不只是一層毒,匕首上應該有好幾層毒,可見這把匕首其實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榮驊箏淡淡道:「我現在以我帝女星的名義發誓,讓上天做個見證,如果我和皇上守了承諾,而你失信,那麼,你日後無論想做什麼,你的願望永遠都不會達成!」
雲青鸞哼了一聲,「本宮定然能夠守諾,你還是快些動手吧。」
榮驊箏聞言,看了宇文璨一眼,對上了宇文璨染上薄怒的眸子便不敢再看,低下頭,手一伸,握著匕首就往自己臉上劃去!
「夫人!不可啊!」夏侯過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一張冷硬的臉全是不忍。雲青鸞真的是不做則已一做驚人,她的容貌好歹是別人毀的,這樣還好過一點,世界上哪裡會有人自己一刀一刀的親手毀掉自己的臉的。
這一招何其狠毒!
對於夏侯過的叫喊,榮驊箏置若罔聞,也彷彿感覺不到痛似的,眼睛定定的盯在雲青鸞的臉上,看著她臉上的刀痕,手上在自己臉上尋找著位置然後用力的在自己的上面一刀一刀的劃下去。
「夫人!」夏侯過看得流下來男兒淚,宮裡其他宮人紛紛跪了下來,眼圈都紅了。
夏侯過見榮驊箏不為所動,則看向宇文璨,赫然發現自家主子的一雙眼珠子佈滿了紅絲,一雙俊眸紅得可怖!這都還不算,他的額頭和脖子上可見的青筋正在一跳一跳的暴/動著。
夏侯過看得心驚,想到什麼心裡更是嚇得丟了心魄,他趕緊對榮驊箏大聲叫道:「夫人,不好了,皇上嘗試著用外功衝破穴道!」
榮驊箏這個時候一張臉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了,臉上全是血,一聽,嚇了一跳,手中的匕首劃了長長的一道痕,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瘋了似的朝他大喊:「宇文璨,你敢衝破行動試試看!」
她剛才用了他全部的功力去點穴的啊,以她現在的功力,就算是比她功夫厲害十倍的人就算過了一刻鐘用外力衝破穴道都會弄得血脈爆裂,而他的功力不過是比她高上一丁點罷了,這樣算是硬碰硬了,直接衝破穴道的話他的筋脈可能會直接被粉碎!
粉碎筋脈榮驊箏幾乎不敢想像後果會是什麼!
他到底明不明白其中的厲害啊!
他怎麼會笨到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她喊了一句,宇文璨像是沒聽到似的,他身上的筋脈還在快速的暴/動著。
「宇文璨!你住手!宇文璨!」榮驊箏伸手就要推開雲青鸞過去,雲青鸞愣愣的抓住她的手臂,「少在這裡囉嗦,我數十聲,如果你還不將剩下的傷痕劃好,這個要求便作廢!我說到做到!」話罷,她立刻數道:「一,二,三……」
「夫人!」夏侯過一聽,則立刻替兩邊急壞了,這兩個人怎麼就都那麼固執呢!
榮驊箏聽到雲青鸞已經數到五了,咬咬牙,看著她的臉,飛快的朝自己的臉上劃下剩下的幾道傷痕!她劃完後,竟然忘了要給自己止血,血水模糊了眼睛,濕了整個脖子,臉上全是辣辣的痛,她可以感受到匕首上的毒汁正在滲透著自己的臉部肌膚,她顧不得了,什麼都補不得了,將匕首一把扔了,朝宇文璨吼道:「宇文璨,你***給我停下來!停下來,你聽到了沒有!」
耳邊匕首沒入肉的聲音頓住了,宇文璨還沒有衝破穴道,他頓時放棄了動作。不過,他的眼睛也輕輕的閉上了,根本就不去看榮驊箏。
「夫人,你快些去治療傷口啊!」夏侯過看到宇文璨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看到榮驊箏慘不忍睹的臉後忍不住提醒道。
雲青鸞看著榮驊箏的臉,臉上總算蕩漾開了幾年來最真摯的笑,她唇瓣笑得非常美,像是沉睡了數年的花兒驟然綻放一樣。她不讓榮驊箏跑過去,從懷中摸出一個鏡子,遞到榮驊箏跟前,「來,瞧瞧你的樣子,多精妙的痕跡啊!」
餓漢子朝鏡子裡看了一眼,臉上血淋淋的,只有一雙眼睛還靈活的動著,不過,白眼球也因為剛才的隱忍而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比鬼還要恐怖。
「怎麼,你自己的樣子夠精彩吧?」
榮驊箏不說話,她現在臉部全是傷,只要一說話,她就痛得幾欲崩潰。
雲青鸞不讓榮驊箏去治療,所以拖著她讓她在鏡子前一直觀看自己的模樣。
一刻鐘過後,榮驊箏道:「你說夠了麼?你對皇上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雲青鸞笑容一頓,竟然還真的將鏡子收了回去。
她轉過頭看向宇文璨,定定的看著,看到宇文璨金幣的雙眼就扯了一下唇角,「怎麼,皇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臉太慘不忍睹了,所以根本不想看?」
宇文璨現在是連話都說不了的,自然是不能回答她。
不過,雲青鸞這一番話顧後,他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皇上,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麼?」
宇文璨聞言突然眼睛睜開了,目光寒若冰霜。
雲青鸞臉上沒有戴面紗,被他突然這麼一看,首先想要做的便是戴上面紗,但是想到自己待會兒向他提出的要求,就作罷。她問:「我醜麼?」
宇文璨:「……」
「皇上,你能不能猜出我對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宇文璨看她一眼,再度閉上了眼睛。
雲青鸞絲毫不介意,她靜靜的看著宇文璨俊美如天神的臉,癡癡地道:「在我離開之前,我想要向皇上討一個吻。」
她說什麼?
榮驊箏睜大了眼睛。
宇文璨因為倏地睜開了眼睛,目光裡全是警告。
雲青鸞嚴重的癡迷不變,靜靜的看著宇文璨片刻,好久之後才道:「皇上,不過是一個吻罷了,難道一個吻換你兩個孩子的性命,這麼划算的事兒你都不肯麼?」
宇文璨目光薄涼,嚴重全是抗拒,還有就是厭惡。
宇文璨從來都是平淡冷清的,嫌惡這樣的表情幾乎沒有出現過,榮驊箏見了心一顫,眼睛立刻的朝雲青鸞看去,怕她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誰知道雲青鸞只是怔怔的將宇文璨看著,就這樣看著,什麼都沒有說,一雙露出在外的漂亮眼睛蓄滿了水。
榮驊箏看著,心裡非常複雜,她既不希望宇文璨被親,也希望兩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
「皇上……你可真夠狠的啊。」雲青鸞咬唇,眼淚滑落臉頰,「我一直都知道你狠,我認識你十多年快要二十年,你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我一眼,無論我多努力的付出,都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你心甘情願的一眼……」
「其實我原本並不在意的,因為你也從來沒有心甘情願的看過別的女子一眼,讓我覺得你生來如此……」話罷,雲青鸞伸手抹了一把淚,抽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你始終有一天會是大郢的皇,知道你會有很多很多女人,所以,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成為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但是,我萬萬想不到,原來事實上並非如此,你原來會對一個女子好,原來會一雙眼睛只注視著她,原來會為了她讓後宮只有一人,而那個人卻不是我……」雲青鸞眼淚抹了又落,抹了又落。
榮驊箏心裡百感交集,抿著唇垂下頭什麼也不說。
宇文璨還是清冷如斯,彷彿眼前哭訴著的女子說的事兒和自己毫無關係。
「人都是貪心的,自己渴求的東西如果從來未曾出現過也就不會懂得去貪心,如果那樣的東西出現了卻不屬於自己,怎麼能夠忍受!」雲青鸞看著宇文璨這樣清冷的容顏,清冷的視線還有清冷的目光,滿腔訴說的愛意都被凍結,沉澱成了沉甸甸的怨念。
而這種怨念,在看到榮驊箏的那一刻,再度轉變成了怨恨。
這種怨恨埋在雲青鸞的體內越久就越變本加厲,總有一天她會讓之全數爆/發出來的!
「皇上,無論你答不答應,臣妾都不管了。」
她說時,朝宇文璨緩緩垂下了頭……
推薦好友的文《神秘侯爺,惡女不嫁》大家可以去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