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了,禁不住的吞了吞口沫,暗忖皇后娘娘此次命兒休矣!
眾人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榮驊箏,她那一抹笑給他們的第一感覺便是可怖,彷彿一個扛著天地罪惡來尋仇的地獄修羅,見著膽寒,聞者心驚!然而,她卻又是那樣的美,一襲素衣,唇角狠狠的勾著,彷彿勾起了天地的爆火,天地的花火踏出皆隨著她踏出的的步子恣意燃燒!
眾人看著她一步步的靠近雲青鸞,興許是她氣場著實強大,也興許是因為皇上在這,皇上在一旁旁觀著未曾阻止半分,所以,他們這些人也只敢瑟瑟的跪著,連動一下都不敢。
這世上多的是聰明人,雖然那個女子身份不明,而躺在地上的是皇后娘娘,兩人身份或許懸殊,然而,眾人心思清晰一點的人都能夠看出皇上對那女子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不用說也明瞭。想皇上登基那麼久可曾踏進過鸞鳳殿半步?想皇上如今踏了鸞鳳殿可曾正眼的看過皇后娘娘一眼?而皇上卻在方才短短的時間裡眼睛幾乎未曾離開過那個女子!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兩人的距離不過是幾米遠,躺在地下的雲青鸞在她踏出步子的時候就開始看著她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那麼一點的距離,她由上至下看著她,待她終於靠近自己的時候,她總覺得已經過了半輩子之久。
「你……想怎樣?」雲青鸞說時,嘴巴吐出一口血絲!她此刻雖然狼狽的躺在地上,然而她的神色依舊高高在上,自尊和一顆從小就高高在上的心讓她不甘心被人牽著鼻子走,就算是最後被人威脅,被人笑話,她也要奪到最先的話語權!
「……」榮驊箏微微側垂著頭,翹著唇,靜靜的看著她。
眸光冷厲如鬼魅!
說出去的話得不到回音,還被人高高在上的俯視,雲青鸞吐了一口氣,「賤民,本宮也是你能隨意看的麼,轉開你的狗眼!」
「……」榮驊箏一動不動,無動於衷。
「你……」兩度說話都得不到回應,雲青鸞心中惱火得可以,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是在虛張聲勢,現在,她的心其實幾乎全部被恐懼所佔據!但是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害怕,所以用惱怒粉飾恐懼,譏誚的道:「你就算再怎麼盯著本宮也沒有用,就憑你區區一個刁民能將本宮如……啊!」
她話還沒說完,一直安靜著的榮驊箏倏地伸出一隻腳,用力的朝雲青鸞受傷的腹部狠狠踹去!
「啊!」雲青鸞的眼睛猛地睜大,嘴巴不能自抑的發出一聲尖叫!
榮驊箏懂武,之前還特意按照上輩子特種兵的訓練好生的訓練過,雖然骨架纖細,然而力氣卻不小,那一腳又狠又勁,一腳下去雲青鸞立刻感覺到原本被一張擊中翻滾起來的疼痛迅速加倍!
「嗯呼……」雲青鸞整個人蜷縮了起來,睜開的眼睛瞬間狠狠的閉合在一起,疼痛讓淚水瞬間滑落臉頰!
「很痛?」榮驊箏微微彎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雲青鸞,唇角依舊是那樣笑著,話語溫和若晨曦,「是不是很疼?」
其實榮驊箏這句話就是廢話,雲青鸞因為她那一腳已經蒼白如紙,漂亮的額頭滾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如牛般喘著氣!
「你這是痛得說不出話來了麼?」榮驊箏睜著眼睛問雲青鸞。
雲青鸞拳頭握得吱吱作響,眼睛朝榮驊箏狠狠瞪去,「你少在……啊!」話音未落,榮驊箏再度朝她原本的腹部狠狠的踹去一腳!
雲青鸞瞬間只覺得身子彷彿被人狠狠的撕裂成兩半那樣疼痛,榮驊箏那一腳比方纔那一腳更加狠,她美麗婀娜的身子在她那一腳之後狠狠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是雲青鸞的宮殿,剛好是在大廳處。雲青鸞宮殿的大廳處置得甚好,金碧輝煌,尊貴優雅。她好像非常的喜愛花草,宮殿的四周窗戶或者小桌旁都會種著幾盆珍貴的花草提供欣賞。除此之外,宮裡最多的還是珍稀器皿,玉器朗朗。
榮驊箏那一腳踹之後,雲青鸞翻了幾個圈後狠狠的擺著珍稀花草的和器皿的方向滾去,身子恰好和那個桌角撞去,力道之大,其中一隻桌角瞬間破裂,而小桌上面的盆栽和器皿瞬間墜落!
而雲青鸞的頭剛好頓在器皿墜落的下方!
「嘶!」能夠清晰預料會發生什麼的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啊!」在「鏗鏘叮咚!」持續響起的時候,雲青鸞的嘴巴發出一陣讓在場的人聽了頭皮發麻的尖叫!
其實也莫怪她尖叫如此大聲,宮中器皿皆是上品,質高品忠,重量非一般,在墜落在她腦顱的時候,她臉部遭受重擊,臉龐光滑的皮膚隨著器皿碎裂被劃破了無數道大大小小的傷痕,尖叫過後,她的臉上幾乎全是血!
雲青鸞武功也不差,方纔那些器皿她雖然不能及時的發功擋開,但是她還算可以,區區器皿還不至於讓她腦顱破裂或者腦顱受重創,只有一陣重重的疼痛罷了,那一陣疼痛過後她並沒什麼大事兒,最痛的還只是肚子。
雖是如此,她最在乎的不過是她的臉了,臉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還有濃郁的血腥味讓她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她瞬間忘了腹部傳來的彷彿像是要將她吞噬了的疼痛,放聲尖叫,「啊!本宮,本宮的臉……本宮的臉……」
榮驊箏翹著唇看著,將臉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還真是有意思。
雲青鸞趕緊的摀住自己的臉,「皇上,臣妾的臉,臣妾的臉……」
榮驊箏聽到雲青鸞的話,笑意深了一下,向宇文璨的方向看了一眼,宇文璨正好在小竹兒和小弦兒的臉上各印上一吻,感受到榮驊箏的視線微微抬頭,薄唇淺翹,寵溺頓生!
榮驊箏朝他笑,淡淡道:「皇上,皇后娘娘想讓你看看她的臉呢?你意下如何?」
宇文璨還來不及回答,雲青鸞卻非常激動,也不顧身下碎片滿地,摀住自己的臉驀地轉了一個方向,抖著嗓子,幾乎哀求的道:「不要看,皇上不要看……」
「皇后娘娘這是作甚,我看著你的臉倒是挺好的啊。」榮驊箏語氣帶笑,話罷還求證似的對宇文璨道:「你說是不是啊,皇上?」
宇文璨薄唇微揚,聲音異常溫和,「到底是比以往好了。」
此話一出,跪著的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蜷縮著的雲青鸞的顫抖止住了,緊接著就是更大的顫抖!
「本宮的臉……」雲青鸞伸手往自己臉上摸著,滿手的血讓她有點受不住,一直抖著嘴唇顫顫巍巍的盯著自己的手看,看了一會兒,她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竟然
別的也不想了,逆著宇文璨的方向瞪大眼睛朝跪著的眾人道:「爾等還跪在這裡作甚,還不去叫御醫來!要是本宮的臉有一點閃失,你們都別想活了!」
臉,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是帝女星最重要的標誌,她絕不能讓自己這張臉有什麼閃失!
帝女星……如果她的臉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帝女星就不會再是她了!
她絕不能接受這個,她要萬人崇拜,世人膜拜!
「你們還不快些去,將本宮的話當做耳邊風是不!」
眾人本就心有慼慼,雲青鸞的話出來後身子更是抖得厲害,但是卻沒有人站起來按照她說的話做的。他們不是白癡,在宮中也混了不少日子裡,該聽誰的他們心明如鏡,皇上一言未說呢,他們區區奴才哪裡敢動?
眾人一動未動,雲青鸞心頭大怒,「你們這些狗奴才是耳朵聾了還是心比天大,本宮說什麼你們聽不到麼……」
「喲,皇后娘娘氣兒還真夠足的,皇上一掌,我兩腳,你竟然還能中氣十足的咆哮,皇后娘娘是在告訴我我方纔的力氣太小了麼?」榮驊箏笑著淡淡的出言打斷雲青鸞的唾罵。
「……」不知道怎麼的,雲青鸞聽到榮驊箏的說話竟然忍不住抖了兩下身子。
榮驊箏看著,心裡對她那輕微的抖動不甚滿意,話罷之後再度踏著步子朝雲青鸞走進,邊走邊溫聲道:「皇后娘娘想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我不要!」雲青鸞比方才更加恐懼的道,「榮驊箏,如果你敢靠近本宮半步,本宮讓你不得好死!」
「你如何讓我不得好死?」榮驊箏笑意止不住,「動用你皇后娘娘的權利,還是你父王身後那一百萬兵權?」
雲青鸞道:「任何一樣就足以將你至於死地!」
「呵呵,皇后娘娘到底是有點不自量力了。」榮驊箏翹著唇,在雲青鸞身邊頓下步子,「據我所知,從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想將我置於死地了,然而,直到現在你依然沒有成功。皇后娘娘,你說,你的能耐到底是有多大?」
「你取笑本宮?」雲青鸞心臟都在抽搐,躺在地上憤恨的咬牙,她力氣好像隨因為她臉部的疼痛反而恢復了不少。
「你確定那只是取笑?」榮驊箏淡淡的道。她現在好像非常休閒和自在,除去唇角那一抹無論怎麼看都抹不去的冷酷之外,她說話的方式始終是溫和的。她好像突然之間有了無限的耐性,一直不溫不火的和雲青鸞說著話。
然而,就是那樣一句溫和的問話,卻噎住了雲青鸞的嘴巴,讓她怎麼也開不了口去答話,只能更狠的瞪著她。
榮驊箏不能否認,她現在其實非常享受她的瞪視,她想要的也不過是雲青鸞的瞪視,沒有經歷過心疼和心的折磨的人不會知道,一個人最害怕的時候莫過於想要那個讓自己害怕的人死,然而,自己無能,不但不能讓對方死,還讓對方更加恣意放肆,最後只能用恨不得對方死的眼神瞪向對方。
而方纔,她就是這樣的。在雲青鸞將匕首抵在弦兒的脖子上,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無助害怕得企圖用瞪視來殺死對方。
這種感覺,榮驊箏相信雲青鸞也感受到了。
身體上的疼痛哪裡比得上靈魂被燃燒來得猛烈?她不會一刀解決了她的,那樣太便宜她了,雲青鸞就算要死,也只能被她折磨死!
她要將她方纔的害怕,方纔的驚懼,方纔的心痛,一一償還給她!
榮驊箏享受著雲青鸞的瞪視,享受一會之後,她餘光掃到一個東西,上前幾步伸手拿了過來,然後慢慢的蹲下身子對雲青鸞道:「皇后娘娘,我有鏡子哦,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雲青鸞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眼睛見鬼似的瞪大,「我不要!你給本宮滾遠點!」她說著,忍著身體各方傳來的疼痛,用力的伸手在自己華貴的裙擺上撕下一角,伸手將要蒙住自己的臉!
榮驊箏笑著看雲青鸞做這些動作,在她伸手在後腦上將布條打結的時候才慢悠悠的伸手過去,「嘶!」的一聲,雲青鸞手上的那一條布條撕裂成兩半。然後,榮驊箏如迅雷般伸出手用力的捏住雲青鸞的下巴,出其不意的將手中的鏡子移到了雲青鸞的視線去!
「啊!」雲青鸞頓時如遭雷擊,眼睛瞬間充滿了血絲,猛地地上眼睛撇開臉,「榮驊箏,你走開!走開!」
榮驊箏笑,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鬆開了捏住雲青鸞下巴的手,然後不再有什麼動作。
跪在地上的人看著這一幕,心臟都有點受不了,這女子,果真不如表面的純良啊,不u盾那能夠準確的拿捏住人的心理,還能再最短的時間內想打法子打擊敵方,夠狠!
「不是,那不是我的臉……」雲青鸞撇過頭後蜷縮著身子喃喃自語,「那不是我的臉,不是……」她幾乎是一直在重複著自己的話,彷彿自我催眠一樣。然而,她並沒有瘋,自我催眠也不成功,腦海裡一直閃現的都是那一張佈滿了大大小小血痕的破碎的臉。
榮驊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道:「那就是你的臉。」
「那不是我的臉!不是!」雲青鸞惱怒。
「就是你的臉!」
「不是!」
「是!」
「不是!」
「……」
兩人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個人居高臨下的站在,雲青鸞神情激動的說一句,榮驊箏就神色淡然的反駁一句,場面詭異異常。
這樣的場面一直持續了一刻鐘,雲青鸞一直用力的咆哮,興許是累了,最後閉著眼睛重重的喘氣。
「皇后娘娘,你的臉不算差吧。」榮驊箏看著喘息著的雲青鸞,好整以暇的笑問道。
「……」雲青鸞捂上耳朵,她不要再聽到關於臉的事兒!
榮驊箏也不勉強,她不愛聽她也不說了,慢悠悠的伸手拉過一張凳子,一屁股坐下之後再度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有模有樣的打開瓶塞嗅了一下,「挺香的啊。」
榮驊箏拿出來的藥瓶的確挺香的,在瓶蓋打開了一會之後,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那一股香氣。
雲青鸞眼皮動了一下。
榮驊箏明察秋毫,笑了,道:「皇后娘娘可知這是什麼藥?」
「……」
「凝膚膏。」她不說話榮驊箏也不勉強,淡淡的解說道:「凝膚膏是我研製出來最好的一款藥,祛疤不留痕還能細緻白嫩皮膚。」她說著,對雲青鸞的背脊道:「皇后娘娘應該一直都知道,要比皮膚,皇后娘娘未必比得上我,是吧?」
「……」
「我出身沒你好,但是皮膚比你好,全是它的功勞啊。」
雲青鸞的背脊動了幾下。
榮驊箏笑得不急不緩。
榮驊箏說完那一句話之後,雲青鸞眼皮睜了兩下。
榮驊箏靜靜的等待著。
好半響之後,雲青鸞終於睜開眼睛,「凝膚膏……」
榮驊箏王婆賣瓜,「凝膚膏就算是再大的疤痕也能消除,一點也不留痕。」
雲青鸞手握成拳,咬牙道:「本宮命令你,將凝膚膏給本宮!」
榮驊箏笑,「我為何要聽你的?」
「不過是大郢的皇后!」雲青鸞怒吼!
「那又如何?」榮驊箏嗤笑,「區區一個皇后位置就讓你得瑟的忘了形!」
雲青鸞怒火沖天,但是她到底想要榮驊箏手裡的凝膚膏,喘著氣冷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榮驊箏說得倒是輕鬆,一言罷了,並不在說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摳著自己指甲。
雲青鸞心裡猶如有千萬隻螞蟻再爬,「說你的要求!」
榮驊箏這回反應夠快的,道:「我一直很好奇上一次在龍巖寺時大家都中了春藥,皇后娘娘也是的,我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是怎樣解春藥的。這是我一直想不透的事兒,如果皇后娘娘能夠替我解惑,我凝膚膏一定給你。」
春藥?!
皇后娘娘曾經中過春藥?!
眾人訝異了,他們可謂是人精了,那些東西宮中伺候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皇后娘娘曾經中過春藥?而且,女子說的是在龍巖寺裡,龍巖寺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啊,能進龍巖寺不外乎是三年前那一次了。
而三年前皇后娘娘麼還尚未出嫁呢,那時候中了春藥要怎麼……解?
一個念頭閃過每個人的腦海,眾人紛紛抖了抖腦袋。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皇后娘娘未出閣就**,不潔啊!
而這樣一個不潔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郢的皇后!
想到這裡,眾人心裡除了不可思議之外還有一點氣憤!
這簡直就侮辱了大郢的聖潔啊!
雲青鸞怎麼也想不道榮驊箏會提這個要求,腦子轟的一聲瞬間缺氧,嘴巴驀地長大,好久都維持著這一個狀態。
一直企圖隱瞞的事兒被榮驊箏如此直白的抖了出來,雲青鸞生生吸了幾口冷氣才讓自己不轉過頭來將掐住榮驊箏的脖子將她一把掐死,她張了張嘴巴,嘴巴抖了好久才從牙縫擠出幾個字:「子虛烏有!」
榮驊箏笑:「那麼多人在場呢,又怎麼會是子虛烏有呢?」
「你休得在皇上面前侮辱本宮!」雲青鸞冷聲叫道:「皇上,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她這幾嫉妒本宮!那些低下齷蹉的東西,本宮怎麼可能讓它沾身!」
宇文璨眉毛都懶得挑一下。
榮驊箏倒是好心,替雲青鸞問了一句:「皇上,皇后娘娘說她當時沒有中春藥呢,你信不信皇后娘娘的話?」
「當時朕也在場,知道皇后定然是中了春藥的,皇后想還自己清白倒是可以細細說一番當晚的事兒,說說春藥到底是怎樣解的。」宇文璨輕輕的靠著椅後背,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小竹兒的臉蛋兒,小竹兒被他摸得舒服,咯咯的發笑。
宇文璨的話讓雲青鸞心臟彷彿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巨大的疼痛和絕望讓她生生的流出眼淚來。雖然如此,她還是不甘示弱,「皇上,臣妾當時沒有中春藥。」
「呵呵,是麼?」榮驊箏笑著道,「皇后娘娘這話不說是英明神武的皇上了,就是我也不會相信啊!」話罷,眼底森森的笑著道:「不然,憑皇后娘娘這天仙般的容貌,皇上怎麼會至今未曾碰過皇后娘娘一次呢?是不?」
榮驊箏的話一出,原本只有榮驊箏和雲青鸞對話的宮殿頓時嘩聲一片!
眾人紛紛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樣子!
怪不得皇上從來不踏進鸞鳳殿半步,原來如此!
不知被什麼人碰過的髒東西高貴如皇上怎麼可能會去碰!
榮驊箏聽著那些嘩聲,唇角翹啊翹的。
雲青鸞,你害怕什麼我就做什麼!
「榮驊箏,你休得侮辱本宮名節!」雲青鸞氣急敗壞!
榮驊箏搖頭,笑容恣意,「皇后娘娘,人的名節就像是清水和白紙,如果始終是一清二白的,任憑我怎麼用清水在白紙上寫字,紙也是白的,但是如果人的名節
喪失掉了,那麼就像是清的水便變黑了,無論你用什麼辯駁,黑了就是黑了,便不會白的了。」
雲青鸞目眥盡裂,回過頭瞪向榮驊箏,「榮驊箏,你再說一句,本宮要讓你不得好死!」
榮驊箏唇角慢慢勾起,慢慢站起身來,淡淡的提醒道:「皇后娘娘,你這樣轉頭,皇上可以看到你的臉哦!」
雲青鸞聞言心臟一顫,也不敢去看宇文璨是否朝她看去,趕緊用手摀住臉,留下一雙眼睛瞪向榮驊箏,「給本宮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皇后娘娘,你讓我滾我就滾,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榮驊箏笑,聳聳肩,道:「況且,凝膚膏還沒給皇后娘娘呢,怎麼能走?」
「你要將凝膚膏給本宮?」雲青鸞聲音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她腦子不笨,「你哪裡會那麼好心」
「果然好心被雷親呢!」榮驊箏淡淡的道,說時,她隨意的伸手往手中的瓶子輕輕一勾,邊將膏體往自己臉上塗邊感歎道:「本來還感激你在龍巖寺失了身讓皇上厭惡你的,想不到我的感謝你不領情呢!不不過沒關係,為了感謝你,我完全可以以身試藥的。」
雲青鸞看著榮驊箏將藥膏塗在臉上,隨著她的動作,膏體的香味越來越濃,好聞得不可思議。
這麼好聞的東西應該不會是毒藥才是……
榮驊箏的醫術如何雲青鸞是見識過的,像之前谷婷菱那麼重的傷她治療可以在幾天就完好,據說還不留一點疤痕呢!
她臉上的傷雖然多,卻不重,用了她的藥恢復原來的模樣應該也是可以的……
雲青鸞心裡非常複雜,她不想失去一張漂亮的臉,那比要她的命子還要重要,自從臉被割傷了之後她一顆心就顫抖得像是風中落葉似的。榮驊箏的的凝膚膏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是,那是真的麼?
她有點遲疑。
不過,她既然能夠大大方方的將凝膚膏塗在臉上,應該沒事兒的吧……
雲青鸞心裡既心動又遲疑。
「不要也就罷了。」榮驊箏將臉兒塗了一圈,歎息著站了起來,淡淡道:「我鞋子都沒穿,到底是不舒服,還是快些回去好了。」話罷,轉身就想走。
宇文璨聽到她沒穿鞋子時眉毛皺了一下,他到底是粗心,怎麼忘了這一出?
雲青鸞看站起身就想走,摀住臉趕緊的叫住她,「別,別走,我要!」
榮驊箏旋身過去看她,將藥膏扔過去給她。
雲青鸞到底有功夫,一邊旋身過去不讓大家看到她的臉一邊伸手接住那藥瓶,然後急忙忙的拔開蓋子,像一隻老嫗那般顫抖著手挖了膏體就往自己臉上塗。
她以為膏體塗上臉會疼痛的,但是沒有,膏體不但香,而且冰冰涼涼的,塗在臉上非常舒服,她頓時變得急不可耐了,一下子挖了一大塊往自己臉上塗去,臉上全是滿足。
而榮驊箏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淺淺的微笑。
那樣的笑,瞥去眼底的陰霾,簡直能夠融化冰雪,能夠讓凋零的花朵重現生機!
她的笑還掛在臉上,雲青鸞手中的蓋子還來不及蓋上,原本滿足的神色立刻變得猙獰起來,臉上傳來的灼痛讓她瞬間扔了手中的瓶子!
「榮驊箏,你騙本宮!」
嗯,待會還會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