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武士的犧牲大招?!」
驚恐到極點過後,陳落男爵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內心的感受了,只是低頭呆呆看著胸口那把貫穿而過的戰矛,眼眸瞳孔逐漸變得渙散起來。
他很不甘,素有野心的他本來有機會將何守西取而代之,一躍成為金戈戰盟盟主的,一切謀劃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先是金耀戰隊覆滅,然後針對刺血小隊並藉此打壓何守西的威信,拋出血能漿果進而引發戰盟內亂,趁亂將刺血小隊滅掉,再加上鐵馬戰盟那邊的施壓,最後金戈戰盟終將難逃被主宰者強行解散的局面,但現在這一切的一切……
「臭小子,既然你不讓老子好過,那麼老子縱使是死也要拉著你下水!」已經搖搖欲墜的陳落男爵驀地抬起頭來,神情怨毒陰狠到了極點,拼盡全力往遊客數量眾多的上行棧道跑去,想要在臨死前,拖著蘇鴻一起去死。
只不過蘇鴻對此早有準備,一看陳落男爵的動作,立時就猜到了對方的打算,迅速追趕過去,一拳轟出,重重擊打在陳落男爵的後背上,不過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自知必死的陳落男爵此時已然徹底瘋狂,竟是不管不顧地悶頭往前衝,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反倒是藉著蘇鴻的一拳之力,在吐了一大口鮮血後,又衝前了好幾步。
「這下有點麻煩了?」蘇鴻微微皺眉,如今活血術的恢復效果已過,而他的身體正遭受著強行施展犧牲大招的嚴重反噬,強烈的痛楚隨之湧現,令他眼前一陣發黑,不然的話,也不致於被垂死掙扎的陳落男爵逃脫出去。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前方峭壁棧道已經遙遙在望……
陳落男爵不由獰笑起來,自知必死的他現在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拖著蘇鴻一起去死,只要被他成功跑到棧道口,到時候成百上千的遊客親眼目睹之下,而蘇鴻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刺血幣用來抵扣懲戒,必將被主宰者無情抹殺,說不定死得比他還要早一點。
不過就在他掙扎著又前衝了幾步,準備抬手施展一個龍破斬魔法技能,引起附近眾多遊客關注的時候,卻是愕然聽到下方熊貓海那邊驀地傳來一聲巨大的炮響,緊接著無數的煙花爆竹升空而起,瞬間引起了遊客的騷動,無數雙關注的目光都紛紛投向下方的熊貓海那邊。
「大白天燃放煙花爆竹?還是在著名的九寨溝風景旅遊區?!」陳落男爵微微一怔後,隨即鬱悶得幾欲吐血,眼看著只差那一點就可以拖著蘇鴻一起去死了,但現在卻是功虧一簣了,而就在他準備抬手直接將棧橋燒燬,重新吸引回眾人注意力的時候,追趕上來的蘇鴻卻是再也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一切都結束了!」蘇鴻冷冷說道,一把抓住貫穿陳落男爵身體的戰矛,手中的血色戰紋驟然閃亮,湧現出一股生命潛能,再次將戰矛點燃,雙重疊加之下,直接將本就瀕死垂危的陳落男爵燒成了灰燼。
成功將陳落男爵擊殺之後,蘇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卻是沒有多少的笑意,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驀地響起主宰者那冰冷無情的宣告音:「刺血編號100718,在現實世界中妄動武力,引起八名普通人的注意,強制扣除八百枚刺血幣,以作懲戒。」
「八百枚刺血幣……」蘇鴻聞言不由苦笑搖頭,一件藍色精良裝備烈焰披風也只花費了他七百枚刺血幣,而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八百枚刺血幣瞬間化為烏有了,這還是在有下方楚歌等人配合的情況下,不然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的乖乖,蘇鴻那邊說一下子就被扣除了八百枚刺血幣,這要放在以前,打死我們都拿不出來啊……」楚歌滿臉肉疼地說道,此刻的他因為擅自燃放煙花爆竹以及嚴重擾亂治安條例罪,正被臨時派來維持現場秩序的部隊士兵扣押著往山下走去,不過對於自己的處境他並不怎麼擔心,反倒是為八百枚刺血幣就這樣沒了,肉疼不已。
「忘了哪個傢伙說的了,現代戰爭打的就是金錢,一通炮彈打出去,就是成堆的錢幣,看來這個道理放在我們身上也適用啊,老哥我決定了,以後身上沒有萬兒八千的刺血幣,是絕對不會在現實世界出手了。」李大雷同樣滿臉肉疼,大發感慨道。
只不過他倆的對話,卻是被押解的部隊士兵當成了胡言亂語,看往他們兩人的眼神始終都怪怪的,如同在看神經病一般。
……
與此同時,屹立於山之巔的哥特城堡大廳裡,金戈戰盟盟主何守西正愜意品味著杯中的紅酒,神情中難掩興奮喜悅之意,而在他的身前則是那枚從蘇鴻那裡弄來的血能漿果,雖然金耀戰隊覆滅,給整個金戈戰盟帶來沉重的打擊,但有了這枚血能漿果,他卻是有信心藉此突破停滯已久的瓶頸,若是自身戰力再提升一個台階,說不定就能強壓李辰一頭,在跟鐵馬戰盟的爭鬥中佔據那麼一點上風。
不過他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就在他準備再小酌一杯的時候,胸前的刺血紋身卻是驀地微微一熱,緊接著一道來自主宰者的信息令他神色大變,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什麼?陳落那傢伙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守西面現怒色,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了出去,炸了個粉碎,雖然在這次的拍賣會上,他對屢屢挑事的陳落很是不滿,但不管如何,陳落都是金戈戰盟的戰隊隊長,如今被人殺了之後,也就意味著男爵戰隊面臨著解散的可能,那樣一來,就有的他頭疼了。
通過戰盟盟主特殊權限,從主宰者那裡瞭解到一定信息後,何守西直接開啟遠程意識流通訊渠道,沉聲責問道:「蘇鴻,你為什麼要殺了陳落?你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觸犯了戰盟的盟規,我需要你一個解釋,一個足以說服戰盟內所有人的解釋!」
「解釋嗎?」蘇鴻聞言嘴角不由微微一翹,恢復了一定體力的他緩緩站起身來,往飛瀑激流邊走去,淡淡反問道:「盟主大人,如果是你被人截殺在前?你會怎麼做?難道說只准陳落對我的人動手,就不准我還擊?」
感受到蘇鴻話語裡的疏離之意,何守西微微一滯,語氣稍微舒緩了一些,但還是很不滿地說道:「即便真是陳落那傢伙率先挑事,你也完全可以通知我一聲,交給我來解決,身為戰盟盟主,我一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完全用不著自相殘殺。」
「就跟先前拍賣會上青皮挑釁和陳落的無理取鬧一樣?」蘇鴻毫不留情地反問道,雖然剛剛加入金戈戰盟的他並不想跟何守西鬧僵,但他卻不會一味的忍讓下去,事實上他對何守西之前的做法已經有些不滿了。
「這個……」何守西眼中閃過一抹羞惱之色,隨即苦笑起來,放緩語氣道:「蘇鴻老弟,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老哥的做法有些委屈你了,你心有怨言也很正常,但這可不是一碼事,不管怎麼說陳落都是男爵戰隊的隊長,你就這樣將他殺了,已經算是嚴重違背了盟規,必須得給戰盟一個交待才行,不然的話,老哥我也難以服眾。」
「何大哥,我跟陳落無怨無仇,他為何要處心積慮地針對我跟刺血小隊?還有就是血能漿果這樣的珍貴寶物,陳落是如何弄到手的?最後如果這次不是陳落死,而是我的刺血小隊被陳落帶人給滅掉了,那麼最終受益的人會是誰?」蘇鴻一邊清洗身上的血污,同時開口問道。
「你意思是陳落那傢伙跟鐵馬戰盟的人勾結?」何守西眼中精芒一閃,在認真想了想之後,面色不禁有些難看,但老成持重的他還是不太確定地問道:「蘇鴻老弟,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有證據才行。」
「沒有證據,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如果何大哥還是不滿意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好退出金戈戰盟了,如果金戈戰盟想要追究陳落之死的話,我刺血小隊也一併擔著。」蘇鴻很是硬氣地說道,他發現何守西處事有些優柔寡斷,適時地亮明自己的態度,反倒是更有利於事情的解決。
果然,只聽何守西那頭在微微沉默了一下後,隨即大笑道:「哈哈,蘇鴻老弟你這是說什麼話,老哥好不容易將你拉進戰盟來,豈會輕易放你走?陳落的事情就交給老哥我來處理好了,既然是他率先動的手,那麼被你殺死也只能說他是實力不濟自尋死路罷了。」
頓了那麼一頓,何守西卻又話鋒一轉,沉聲道:「不過為了給戰盟內其他人一個滿意的解釋,之前我們的協定得有所改動才行,如果你們刺血小隊不能獲得相應戰隊積分的話,那麼戰盟分紅也就隨之取消了。」
「可以。」蘇鴻微微一笑,很是痛快地應道,往山下走去。
而在結束通話後,冷靜下來的何守西這才驀地想到一個更為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蘇鴻是如何將陳落給擊殺掉的?這還是普通試煉者應有的實力嗎?
「這個蘇鴻不簡單啊……」何守西輕歎一聲,看著身前那枚血能漿果,不知為何,突然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