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劉協感覺自己已經承受不住的時候,葉斌終於鬆開了托著玉璽的手。
被葉斌鬆開的那一瞬間,玉璽再次綻放出金色的光芒,懸浮在半空之中,籠罩在劉協身上的劇痛,悄然而散,他就彷彿虛脫了一般,趴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
「呵呵,這玉璽挺古怪!」
葉斌似乎不經意間,再一次握住了玉璽,劉協剛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劇痛忽然襲來,使得他再一次跌倒在地,抽搐不已。
那痛苦的嘶吼之聲,讓所有人都為之駭然。
葉斌的那一絲莫名的笑容,就彷彿是魔鬼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敢小覷他!
也沒有人敢發出一點兒聲音,似乎,躺在地上嘶吼嚎叫的,根本不是皇帝,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般。
他似乎還嫌不夠,竟然持著玉璽,緩緩的,一步一步走向劉協。
隨著他的接近,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哭,越發的讓人難以忍受,劉協甚至生出一種,還不如死了就算了的感覺。
可惜,這時候,他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陛下,保管好它……」
葉斌看著腳下抽搐不已的劉協,心中沒有一絲同情。
這個所謂的皇帝,自私自利,甚至連一直跟隨自己,保護自己的王越,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還不如徹底震懾,讓他真正的產生恐懼之心。
曹操面無表情,眼眸之中,卻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按理說,葉斌能夠有辦法遏制劉協,對於現在的曹葉聯軍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可……曹操不得不考慮,日後一旦和葉斌翻臉,能夠掌控玉璽的他,就有了一張隨時遏制漢獻帝喉嚨的鑰匙,對於曹操的勢力集團來說,是福是禍還很難說。
「朕……我……」
當葉斌再一次鬆開了玉璽,將其如同垃圾一般扔在了劉協手中的時候,劉協終於屈服了。
他甚至沒有掙扎著爬起來。
劫後餘生,使得他失去了最後一絲和葉斌抗衡的勇氣。
當然了,倒不是說他心中沒有了仇恨。
只是,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苦,早已讓劉協認清了現實,他再也沒有一絲拿捏的資本!
甚至,連最開始逃出皇宮的計劃,都因為沒有成功納妃,失去了王越的保護,而不得不夭折。
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就是劉協的現狀。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後悔還是應該慶幸自己還有些用處,不會讓葉斌痛下殺手。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將那滔滔江水,也洗刷不乾淨的恨意,深埋心中。
「一定會保管好它!」
葉斌呵呵一笑,有意無意的說道:「陛下身體欠佳啊……怎麼神色不是很好?」
劉協差點兒跪了,你眼睛瞎嗎?
不過他也就是敢想一想,勉強的抬起蒼白的臉頰,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朕……身體確實欠佳,龍,龍氣的分配,朕就不要那麼多了!」
曹操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不是賤的嗎?
眾位大臣也是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以為劉協要崛起了,就被葉斌一巴掌打回原形,這現世報也太快了吧。
「哦?」
葉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多不好啊!」
「很好,很好!」
劉協見葉斌那雙眼睛,有意無意的瞄著自己懷中的玉璽,一身冷汗流了下來:「這個,朕的身體,確實不太方便。」
葉斌呵呵一笑:「那陛下打算拿多少?」
劉協哭喪著臉,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道:「三成?」
「哦!」
葉斌面無表情,那雙手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拿走漢獻帝的玉璽,嚇的他『花容失色』,趴在地上,連連向後挪動。
「兩……兩成,朕,朕就要兩成!」
曹操睜大了雙眼,自己與劉協的鬥爭也有些日子了,雖然一直佔據上風,可這小子卻總是沒事兒搞事兒。
何時向現如今這般。
只需要葉斌瞪一瞪眼睛,就渾身發抖?
「兩成……」
葉斌皺了皺眉頭:「是不是有點兒少了?」
劉協嚇了一跳,他覺得葉斌這句話有著莫名的含義,想起方纔那無邊的痛楚,渾身發抖:「這……這朕不要了!」
「真……真的不要了,神農侯,朕的那份都送你了,你看如何?」
葉斌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不好,陛下九五之尊,怎麼樣也要拿一些,只是,陛下身體欠佳,若是龍氣拿的太多,恐怕有傷龍體,不如……拿一成如何?」
滿朝的文武大臣都暗罵葉斌無恥,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就是啊!
「不……不……不用了!」
這絕對是在試探自己!
劉協如是想著,喉嚨越發的乾澀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在中計:「朕,真的不能要了!」
葉斌雙眼一瞪:「為何不要?微臣覺得,陛下應該拿一成,難道陛下認為不妥?」
「不妥……哦不,很妥……這個……」
劉協快哭了,他完全摸不透葉斌的意思,急的渾身發抖,整個人都不好了。
曹操若有所思,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葉斌,這是要利用劉協牽制自己啊。
好一個神農侯!
曹操心中暗自思忖,表面上就不動聲色:「陛下,本相也覺得,您拿一成非常合適。」
劉協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葉斌,小心翼翼的點了一下頭,見葉斌沒什麼太大反應,這才輕聲說道:「這……這,朕就愧受了!」
葉斌差點兒憋不住笑,他還真沒想到,劉協竟然被自己嚇成這個樣子,剛要說話,卻皺了皺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當瞥向劉協的下身之事,終於明白了這股怪異的氣味是從何而來了。
「嚇尿了?」
這時候,滿朝的文武也都發現了漢靈帝下身的那一灘水,一個個面容抽搐,倒是沒幾個人真正去同情。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就是這個道理。大失人心的劉協,臉頰羞紅,想要離開,又不太敢,可待在這兒,也太丟了人,一時間,真恨不得有一個地縫可以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