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軍的堵截,步度根的圍剿,鋪天蓋地的喊殺之聲,葉斌似乎已經走到了絕路,只有河岸那邊沒有敵軍,但卻有著一條巨大的河流封鎖,他似乎已然無路可逃。
「哈哈,小賊,看你如今還往哪裡逃?步某今日要活活生吞了你!」
步度根躺在擔架之上,臉上帶著猙獰的神色,看上去傷勢好了很多,不然也不能吼出這麼大的聲音。
「姓葉的,任你狡詐奸猾,今天,劉某也要將你碎屍萬段,哈哈,天下第一城的城主,今天,便要讓你知道,有些女人,是不能碰的!」
劉瑞臉上掛著陰沉的笑容,他對葉斌早已恨極,否則,也不會埋伏這麼久,就為了等待葉斌。
「哼,將你宰了後,劉某還要去問問凌霜,她到底肯不肯屈服,不屈服,就將血煞玫瑰夷為平地,到時,以我劉家的勢力,看誰還能護得住她!」
葉斌聽到兩人憤恨的話語,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沒想到劉瑞竟然會埋伏在這裡,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兒,反而讓他更加的欣喜,他對劉瑞的更加的憤恨,他要為那已死的野人報仇,他要先拿劉瑞的頭顱祭奠野人的亡魂,否則,如何能消他心頭之郁?如何能夠讓野人在天之靈安息?
這時候,葉斌已經真正的忘記,這是一個遊戲,在野人死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將這裡當成了第二世界,當成了他的家園,他已經把那些野人當成他的親人,他的手足,他再無法將他們看成一段段數據。
「你們,別欺人太甚!」葉斌聲色俱厲的喊著,他似乎有些恐懼,慌不擇路的帶著一百餘玩家向河岸逃去,邊跑邊回頭看著,似乎很怕敵人追上來一般。
「哈哈,葉斌,你也有今日,天下第一城的城主是多麼的風光?多麼的威風?怎麼會如喪家之犬一般,逃之夭夭?」
劉瑞看著葉斌慌張的樣子,心中大為快意,甚至連昨日被坑騙的抑鬱,都衝散了許多,在他看來,葉斌已然必死無疑。
「小賊,你若是跪下來求我,也許步某會留你一命,但從此以後,你便是步某的奴隸,哇哈哈哈,步某要你向東,你不可向西,讓你殺狗,你不可攆雞。」
步度根張狂的大笑著,他彷彿看到了葉斌跪拜求饒的情景,他感覺自己這兩日受到的侮辱,今日一掃而空,十分的暢快
葉斌也沒想到,這兩人對自己竟然這麼憤恨,但越是憤恨,他心中越是高興,腳步不停,跑的方向,竟然是一座小山。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小賊,你當真是自掘墳墓,步某看你還能跑到哪裡?」
當葉斌跑到小山之上後,步度根命令軍隊,將小山團團包圍,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而劉瑞更是如此,他在小山的另一側也佈置了密集的防禦,他要讓葉斌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投降吧!」
「投降吧!」
「投降吧!」
近十萬人馬一起喊的聲音當真是驚天動地,葉斌站在小山之上,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若是那白衫中年書生的計策一旦失敗,他再無幸理!
「投降吧!」
「小賊,還不匍匐下山,做步某的奴隸?」
「葉斌,你還不速速投降,也許劉某心情好,還可以饒你一命!」
「轟隆!」一聲巨響,彷彿是天地初開,震得無數人怔在那裡。
「媽呀!」
他們忽然看到,遠方的河岸崩裂,那滔天的河水有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向他們狠狠的撕咬而來,這是天地之威,這是自然之力,這是任何人類都無法抗衡的力量。
「快跑!」
「中計了!」
「別攔著我,你找死!」
無論是劉家軍還是步度根的手下,在這種天地之威下,再也沒有了任何紀律,他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哭爹喊娘的逃之夭夭。
可是,那巨浪有如翻滾的巨獸,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這種速度,除非是有人騎著赤兔寶馬,否則,絕無幸理。
步度根懵了,他呆呆的看著席捲而來的巨浪,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逃避,他身邊的士兵早已逃得一乾二淨,誰還管他個殘疾人?誰還管他死活?
劉瑞也傻了,他茫然四顧,放眼望去,儘是慌亂之人,他嘴巴微動,喉嚨乾澀,想起方才嘲諷葉斌的話語,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在葉斌面前張牙舞爪,被人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還不夠,又把另一面臉湊了過去,讓人打得劈啪作響,他知道,劉家軍完了,他……也完了。
葉斌冷冷的注視著下面的無數生命,心中沒有一絲憐憫,爾虞我詐,亂世中,若想要活下去,就要狠,就要比別人更狠,他早已有了這個覺悟!
原來,那日白衫中年人的計策竟然是鑿堤引水,引灌三軍。
自從那日傾盆大雨之後,白衫中年人便想出了這個計策,想要成功的實施這個策略,必須要天時地利人和,天時乃是大雨灌溉,河水上漲,這樣一來只要鑿開堤壩,便可以水淹七軍,地利是這附近必須恰巧有一條大河,而且還不能太過偏離敵軍行進的路線,人和是敵軍必須對葉斌有足夠的仇恨,這樣才能夠吸引敵人。
這三點缺一不可,這年代的人對天時地利有所研究,但真正注意的卻少之又少,而玩家還沒有吃透遊戲的規則,大多以從前的網游來衡量,很少有人能夠想到,只是一條大河,便可以讓近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洪水無情,只見一條條生命被滔天巨浪所淹沒,就連葉斌所站的山頭,都被湖水打濕,好在並未完全蔓延,否則他也難以倖免。
但他下面的眾多敵軍便倒霉了,一個個很快的消失在洪流之中,連一絲浪花都難以掀起。「葉斌,你不得好死!」劉瑞大吼一聲,便在也沒有了聲息,無論他曾經身份多麼高貴,在這種天災面前,都是人人平等的,而步度根更是淒慘,他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洪水淹沒自己,只能閉目等死,直到他淹沒為止,都沒有發出哪怕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