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血煞玫瑰城,一眾野人終於得到了休息,一個個昏睡過去,傷勢嚴重的正在被血煞玫瑰的醫生救治著,此時的葉斌,也終於明白了大致的前因後果。原來,林戰從他師傅那裡得到一件寶物『人皮面具』,可以偽裝成npc,並且改變容貌,這也是為什麼,當時林戰跑去給葉斌報信後,葉斌將他當成npc,並沒有認出來的原因,林戰的師傅聽說葉斌去襲擊步度根大營,頓時預料到此行必然艱難至極,為了讓葉斌能夠安然返回,林戰的師傅想出了虛張聲勢這個計策,嚇走了劉瑞,救了葉斌一命。
葉斌十分好奇,林戰的那個師傅只憑借推測便預料到自己會遭受襲擊,並且為自己安排好了後路,不出一兵一卒,便嚇退劉家軍,這是什麼智商?這是什麼人啊?
但可惜,無論葉斌如何詢問,林戰這小子只是說到時便知,絲毫不漏一點兒口風,這讓葉斌氣的牙直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
……
「師傅,葉城主到了!」
只見一個身著白衫的中年書生,面帶沉穩,凝神沉思,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他雙眼深邃,帶著智慧的神采,面色白淨,溫潤祥和的轉過神來,笑了笑說道:「快請!」
他的聲音儒雅,帶著磁性,非常好聽,一舉一動,不帶絲毫矯揉造作,讓人自然的心生好感。
葉斌雖然有些疲憊,但仍強撐著想要見一見自己這個救命恩人,他不明白,他和此人非親非故,此人為何要趕來救他?
見到白衫中年書生後,葉斌心中一動,觀此人品貌,絕非凡人。
「小子葉斌,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葉斌對此人是非常感激的,他不止救了葉斌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他救了葉斌手下數千野人的性命,那些野人是他的根基,是他的親人,是他的一切!
「無妨,某也是偶然得知有異族來犯,才星夜趕來,葉城主你能夠千里迢迢趕來助陣,某也深感欽佩。」葉斌從此人的話語裡,明白了一些一直想不清楚的事兒,看來,系統也不是一味的增加守城的難度,這人必然就是扭轉戰局的關鍵。仔細想想,血煞玫瑰僅僅是個玩家幫派,人數再多,在異族npc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而系統派來十萬異族大軍來前攻城,肯定是不會考慮到葉斌這個因素的,而若只有血煞玫瑰獨自守城,那是決然守不住的。
遊戲中不可能有無解的任務,所以,這個任務若沒有葉斌干擾,應該血煞玫瑰先抵擋住異族攻城的第一波,然後系統便會派此人前來相助,到時候,兩者平衡,這樣才合情合理。
而系統派來的這個人物定然是有著出眾的地方,按照系統的想法,血煞玫瑰僅僅憑借此人,便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守住血煞玫瑰城,可見,此人的能耐有多麼驚人。但系統失算的是,葉斌竟然會插手此事,讓步度根這個異族副統領直接被周倉打成重傷,導致異族暫時撤軍,而葉斌又突發奇想,偷襲大營,讓步度根損失慘重,暫時無法發起第二波攻擊,這樣一來,此人到來後,遇到的不是愁眉不展的凌霜,而是沒有任何戰火跡象的血煞玫瑰城。《世界》內,每個人物都有著自己的思想,就算是npc,系統也只能引導,卻無法左右,此人既然前來相助,就必然要有發揮的地方,他見血煞玫瑰暫時沒有威脅,就開始思忖葉斌這次偷襲會有多麼大的成功率。
當此人將各方勢力推算了一遍後,才發現葉斌極有可能被人埋伏,導致全軍覆沒,這才想出了『虛張聲勢』的計策,也機緣巧合的救了葉斌和他手下數千野人一命。()
他對葉斌很有好感,此人就算再聰明,也是不會卜算之術的,他不可能知道葉斌與凌霜以前都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葉斌為何前來相救,按照他的想法,葉斌是因為異族入侵,才不遠千里,出兵相救,這種大義,才讓他對葉斌非常有好感。
「無論如何,小子也是欠先生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先生若有用得著小子的地方,只需一聲呼喚即可!」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葉城主對現今的局勢有何看法?」
葉斌一怔,沉思了片刻說道:「步度根雖然身受重傷,並且被葉某偷襲,士氣大降,但其手下人數眾多,各個勇猛善戰,就算一時間無法恢復士氣,對我們也是極大的威脅……」
葉斌頓了頓繼續說道:「葉某手下連戰三場,各個疲憊,短時間內,是無法出戰了,所以,現如今我們應當拒城而守,不宜主動出擊。」
那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葉城主所言不無道理,但血煞玫瑰城牆低矮,決然無法防禦太久,更何況異人自私自利,毫無組織,一旦城牆被破,必然大亂,到時,混亂一起,潰敗之勢再也難以避免,只怕……」
「另外,那步度根對葉城主必然憤恨之極,想來不久之後,便會傾全力攻來,在不計傷亡的攻城下,想必,血煞玫瑰也只能化為一粒粒塵埃!」
葉斌一驚,此人所言極有可能成為事實,他的手下除了女野人弓箭手還保持著完整的戰鬥力外,其他人早已不堪一擊,必須要修養幾日方可繼續戰鬥,而這幾日,正是決定勝負之時,一旦血煞玫瑰潰敗,不但守城失敗,他的野人們也有可能遭受到滅頂之災。
見此人雖然說得恐怖,但卻毫無慌張之色,面色鎮定,顯然早有了對策,葉斌虛心問道:
「既然如此,不知先生有何辦法退敵?」
那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現如今,我們是守城一方,自然無法攻城,我們是勢弱一方,自然不能與敵人死戰,此人千里迢迢前來攻城,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與其交涉也毫無效果,如此一來,無法攻城,無法用兵,無法交涉,只能用謀!」
「只能用謀?」葉斌見此人說的極為自信,應當是胸有成竹,頓時大喜,連忙問道:「不知如何用謀?」
那人笑了笑沒有回答,轉頭望向林戰說道:「阿戰,去將凌霜幫主請來,就說某有事與他和葉城主共同商議。」
說完這句話,那人也不理會葉斌的疑惑,閉目沉思,手指敲打著桌面,不疾不徐,不緊不慢,極有節奏。
……
……
那人與葉斌和凌霜秘密商議了一會兒,葉斌和凌霜便面帶驚歎,半信半疑的走了出來,各自安排著那人交代的種種事宜,按照那人說所,步度根現在驚魂未定,必然不會馬上出擊,最早也是明日清晨,才有可能前來攻城,他們還有一段時間準備。
葉斌拉住準備開溜的林戰,笑瞇瞇的說道:「阿戰,自從那件事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看來,你我之間生分了許多啊。」
林戰對葉斌太瞭解了,他乾巴巴的說道:「是啊,太生分了,那什麼,我還有事兒,以後再重新熟悉!」
葉斌見林戰不上鉤,笑罵道:「好你個林戰,今天不告訴我你師傅是誰,我和你沒完!」
林戰見葉斌還是老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激動的說道:「你還敢說和我沒完?那咱們就好好說說,當初我走的時候,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現在她人呢?她在哪兒?你在遊戲很風光啊,天下第一城的領主,哼,若不是……若不是我師父非要來這裡,這輩子我都不想見到你!」
葉斌黯然,良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說道:「我也是不迫不得已,否則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離開她的!」
「哼,迫不得已,好一句迫不得已,算了,事情過去這麼久,我也沒心思和你計較,也沒資格說你倆的事兒,我師父曾經逼我發過毒誓,絕不能透漏出他的身份,你也知道,系統毒誓的威力,我是沒法說的,不過看在我們曾經關係的份上,奉勸你一句,和我那便宜師傅交好,對你有利無害,若是能夠大義……」
就在林戰說話的時候,天空中突然打出一聲驚雷,劃過長空,將兩人震得東倒西歪,葉斌還好,可林戰卻栽倒在地,抽搐不已,過了良久,才恢復過來。
「啊戰,你……沒事兒吧!」
林戰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沒事兒,你試試?我不說了,再說還得被系統……折磨一番,哎,這毒誓真不是東西,後悔死我了!」
看著林戰踉踉蹌蹌遠去的背影,葉斌歎息一聲,他知道兩人的友誼沒有任何問題,林戰見他有危險,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將他撲倒在地,林戰明知道違背誓言,會有極為嚴重的懲罰,仍然拐彎抹角的提醒自己,雖然說的很不客氣,但那份沉甸甸的友情,他卻記在心中。但兩人是否能夠回到當初,卻很難說,林戰有心結,他也有心結,若解不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