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洛也在一旁白眉大皺,怫然不悅道:
「江楓,不要在這裡口吐狂言了!給我安靜一會兒,不要打擾我的思路,讓我靜下心來想一想,不定還有辦法挽回那符寶器!」
在歐陽洛眼裡,江楓此刻開口,明顯是非常不合時宜、並且沒有眼力的。|||.}.心想自己都沒有什麼法子,他一個的鄉下平民少年,難道還能超過自己?那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江楓淡淡一笑,用眼角的餘光,隨意瞥了歐陽洛一眼,用略帶不屑的口吻道:
「歐陽先生,你若是沒有法子,就不要耽擱人家的時間!在那裡裝模做樣地想了半天,卻想出了什麼?估計是在那裡拖延時間吧,到最後不還是乾瞪眼?難道我真的有解決辦法,反而不能開口話,要等著你浪費時間,讓那『赤火杖』自然爆掉?」
歐陽洛老臉一紅,被江楓戳破了心中的九九,立刻有些老羞成怒,勃然大怒道:
「臭子,就你牙尖嘴利,簡直是胡八道!你一個鄉下蒼州城出來的窮困平民子,能有什麼符技術去解決?你我不行,你行你上啊!要是不行的話,趁早給我閉嘴,然後滾下去,不定我還會饒你一命!」
此言一出,廣場上立刻一片嘩然。要知道,在眾人眼裡,歐陽洛歷來都是涵養極深的得道高人,是符道術的一代大宗師,平日裡充滿了威信和神秘感。此刻竟然像一個潑婦罵街般暴怒起來,當真讓人大跌眼睛。
便在此刻,季雲澤的聲音突然低沉地傳來,清晰而堅定地道:
「江兄,你若真有辦法,就來聽聽吧。若是搗亂的話,我季雲澤跟你將來必定勢不兩立,但若真的有效,今後我為你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什麼?」歐陽洛大吃一驚,無比訝然地對季雲澤道:
「雲澤,你瘋了?江楓這子,狂妄得不可一世,還有些瘋瘋癲癲的。你要記住,你倆現在還在比賽,他十有**是要陷害你,讓你快輸掉!你可想好了,真要把寶押在他的身上?」
季雲澤微微了頭,道:
「這個我曉得。不過現下也沒什麼辦法,時間已經耽擱了許多,再壞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多的損失,索性看看江兄的法子靠不靠譜,若不行,自等那寶器爆了便是。」
憑他對於江楓的瞭解,這人並不會口出狂言、舌燦蓮花,其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有著十足的自信和把握。許多言語看起來狂妄自大,但最後去全都一一應驗,反正自己也是無力回天,不妨死馬當成活馬醫,聽江楓上幾句?
歐陽洛眉頭微皺,同時臉上也有些羞慚地泛紅。季雲澤所的「沒有辦法」「浪費了不少時間」,似乎是意有所指,好像是在他剛才裝模做樣、本來不行卻答應解決,揮霍了最佳的解決時機。
季雲澤的意思也可能不是這樣,但歐陽洛心中有鬼,者無心、聽者有意,總之覺得臉上一陣燥熱,囁喏了幾下、終究是沒能出話來。
江楓嘴角泛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淡淡瞧了歐陽洛一眼,低聲道:
「你我行我就上,現在我要上嘍!你可看好了,你不行,不意味著別人也不行!」
言罷,也不等歐陽洛回過神來反駁,悠悠然地邁開步子,緩緩踏上前兩步。道:
「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季兄,你剛剛這個失誤,其實未必真的就一定是錯誤的禍事,相反,對於這把『赤火杖』的符附魔,或許還有些好處呢!」
江楓話音剛落,歐陽洛就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胡八道,狗屁不通!失誤就是失誤,而且還是非常重大的失誤,這個有的辯嗎?雲澤,你看江楓這子,明顯是在誆你呢,黑的能成白的,他的話你也信?」
江楓眉頭微微皺起,冷電般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飛速掠向歐陽洛,用冰冷的聲音道:
「我話的時候,旁人最好不要插嘴。否則我這個脾氣可有不好,管他是阿貓阿狗,早晚要給喝一壺!何況,現在挽救季兄符附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某些人在旁邊添油加醋、嚼舌頭根子,難道是故意阻撓我挽救『赤火杖』,是不懷好意、安著一顆壞心眼兒?」
「你!……」
歐陽洛被江楓指桑罵槐地斥責了幾句,立刻氣得渾身直發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江楓,偏偏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來。蒼老的臉龐,剎那間湧上一陣青紫,明顯窘迫到了極。
他是九霄大陸東域聲明赫赫的符大宗師,何時被乳臭未乾的黃毛子這般羞辱過?但偏偏對方的言辭非常犀利,也很有道理,每一句話都切中問題的關鍵,讓自己根本不能反駁。
季雲澤頗為擔憂地看了看「赤火杖」,見這把符寶器震動得越來越厲害,眼見就還要化作一堆飛灰,心中也是急切萬分,道:
「歐陽大師,江兄現在是好心相助,還請您不要阻撓。現下時間非常緊迫,若能高抬貴手,讓江兄告知我解決問題的辦法,雲澤感激不盡!」
他這一番話的好聽,實際上的意思其實就是「你這老掉牙的,若是沒法子幫我,就別在那裡搞亂插嘴,趕快讓江楓出了解決之道才是!」
歐陽洛人老成精,百餘年的壽元帶來的豐富的經驗,人情世故一便通,如何不知道季雲澤的意思?當下老臉泛紅,尷尬萬分地攥緊了拳頭,心中暗道:
「季雲澤啊季雲澤,你可真糊塗,虧我還那麼看好你,怎麼也被江楓這種糊弄人的鬼把戲給唬住了?也罷,反正稍等一會兒,江楓提出的垃圾子就要失敗。到時候一定要把他給狠狠處罰一頓!讓這姓江的臭子跟我狂,一旦『赤火杖』符附魔挽救失敗,我跟大長老聯手起來、狠狠把江楓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