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微微一怔,隨後啞然失笑,道:
「什麼那裡來的?自然是買來的,難道還能是偷來的?若是自己採摘和製作出來的,我卻自認還沒有那份本事。===」
歐陽洛似乎吃一驚,隨後臉上浮現出幾許不信的神色,道:
「買來的?不太可能吧?你只拿出這幾樣符材料,明對它們信心十足。眾所周知,每一個符材料的攤位,都是良莠不齊、魚龍混雜,而從中挑選出精品的話,沒有在足夠的識別符材料能力、或者符術的豐富經驗,是很難做到的!別是你,便是許多功成名就的符大師,耗費整個一天的時光,都很難精準地選出很多珍品來。可你的每個符材料,每一樣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卻怎能買得如此準確?」
歐陽洛的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意思是你江楓不可能有這分本事。畢竟,就算歐陽洛自己,都很難在琳琅滿目的符材料中,恰到好處地選出這許多少見的珍物。
江楓嘴角泛起一個些微的弧度,笑道:
「歐陽先生,這件事情你若不信的話,我本來沒法辯解。但事情就是這麼巧,就在你旁邊,就有一個人,親眼目睹了我挑選和購買這些符材料的過程。」
言罷,向歐陽洛身後怒了努嘴,示意他回頭去看。
歐陽洛微微一怔,隨後轉身一瞧,微微失色道:
「什麼……你是……你是,季雲澤,他親眼見到了你購買這些符術材料?」
江楓洒然一笑,道:
「不錯,事實正是如此。這件事情來距離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光,正是昨天接近夜裡的傍晚,在朝陽峰的集市裡,我前去符材料攤位採購,恰巧碰到了季兄。我購買材料的過程,他全程目睹,算是有了人證。季兄光明磊落,想必能夠開了進口,幫我作證一下。」
歐陽洛眼神中浮現出幾許焦急的神色,頗為急切地對季雲澤問道:
「你……這……江楓所的,可是真的?」
季雲澤的目光中,此刻包含了極為複雜的眼神,緩慢而堅定地了頭,歎道:
「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昨天傍晚,江楓確實在那符攤位上,選購走了這幾樣符材料,我是親眼所見。當時,我還有些奇怪,他買走這些符材料,那攤主為何一副如喪考妣的頹喪表情,現在看來,這些符材料的品階,如果真的連歐陽大師都十分認可,那麼就可以完美解釋了。」
歐陽洛有些木然地愣神了片刻,隨後渾身一個激靈,好像不死心一般再次問道:
「那麼……那麼……江楓挑選這些符材料的過程,你可是親眼目睹?他……他一共,一共耗費了多少時間,去選出這些東西?」
季雲澤寒天面罩微微一沉,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大概……大概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恐怕連十息的時間都不到,他便只是在攤位中環顧了一遍,就果斷選出了那些符材料。」
「什麼???」歐陽洛大吃一驚,蒼老的面容彷彿凝固了一般定格在那裡。
要知道,符秘法是九霄大陸最神秘和高深的技藝,符材料的甄選,更是最考驗符師能力的一種鑒別手段。江楓能在琳琅滿目的符攤位裡,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選出最珍貴的鎮店之寶,這是何等毒辣的目光?
同時,聯想到剛才,江楓連續的那些關於符珍寶的解釋,歐陽洛只覺得自己的額頭,正在冷汗直流,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如同雨般傾盆而下,渾身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江楓眼見這位功成名就的符大宗師,竟然被自己的符鑒別技巧,嚇成了這幅樣子,心中只覺頗為出氣,笑著問道:
「歐陽先生,歐陽先生?你看怎樣?先前的問題,你卻還沒回答,我們進行符附魔術的比試,那符材料,到底是自己出,還是由你們提供?天色可已經不早了,還是盡快比試完畢,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歐陽洛微微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抿了抿乾癟而沒有血色的嘴唇,艱難地開口道:
「這……這個……這個,你們要比試,還是使用武府統一提供的符材料比較好一些!用來附魔的寶器,都已經盡可能地公平,那麼符材料,自然也要一視同仁才可以。」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還有發虛的樣子,並不像往常那樣篤定而自信。這種心虛的感覺,歐陽洛大師成名以來,好像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遇到了。
原本,他根本認為江楓是個符門外漢,想要進行符附魔,只是癡人夢。本來想讓兩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符材料來附魔,這樣江楓根本沒有符材料,豈不是不戰而敗?
然而,歐陽洛卻根本沒有想到,江楓的乾坤戒裡,竟然藏有那許多品質出眾、珍貴萬分的高階符材料。就連他自己的收藏,都未必能夠更好。
於是,他索性臨時改變了主意,讓兩人挑選同樣的符材料進行比試。這樣,江楓的優勢就會徹底抹除,而變成跟季雲澤較量純粹的符附魔技法。
季雲澤是順昌國最年輕的符大師,便在整個九霄大陸東域,都是最出色的符術年輕俊傑。他的符道術能力,是得到了九霄大陸符總公會的認可,必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反之,在歐陽洛眼裡,江楓雖然對符材料的瞭解,看上去不同尋常,但真正的符附魔技術和手法如何,卻還要打上一個問號。
畢竟,符秘法這項技藝的修習難度,就在那裡擺著,許許多多號稱天賦出眾的武者,都曾經嘗試修習,但大部分都一事無成,不能取得理想的成就。
若沒有經過系統和正規的符教學和培訓,就根本無法領略符之道的真髓,這已經成為了一個人所共知的共識。
所以,歐陽洛沒有親眼所見,就絕對不會相信,江楓的符附魔技法,能夠跟正牌的符大師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