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主冷笑一聲，道：「你這小子，眼光倒是可以，連『九鳳靈犀角』這種稀奇玩意兒都認識。我告訴你，這個犀牛角，要三十五靈石一塊！你能買的起嗎？」
季雲澤微微一怔，有些遲疑地道：「三十五靈石？這麼多？這……」
雖然符文師大多都是富可敵國的高人，而季雲澤也是順昌國符文工會中的優秀傳人。但因為他年齡尚小，還沒有積累足夠的財富，所以一次性拿出三十五塊靈石，確實有些勉為其難的味道。
畢竟，一枚靈石價值五千兩黃金。為了一個符文材料，付出三十五枚靈石，絕非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你這小子，神神秘秘的戴著什麼面具，還偽裝了自己的聲音，莫不是因為太過窮酸，怕丟人才這樣做？呵呵，買不起就趁早別浪費大家時間。」攤主嘴角泛起一絲哂笑，居高臨下地道。
江楓眉頭微皺，對這攤主的印象變差了不少，暗想玄天武府範圍的集市，還有如此勢力的商人，真真讓人心中不爽。
季雲澤卻似乎並不在意，沉吟片刻，轉換了目標，尋找了一個替代品。再次用金鐵撞擊般的聲音問道：
「那……你這『天罡靈珠蛋』要怎麼賣？」
攤主微微一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季雲澤連續指出的兩樣材料，都是他這攤位上效用最出眾的，不由得讓他心生警惕，聲音也恭敬了幾分，道：
「這『天罡靈珠蛋』，雖然不如『九鳳靈犀角』珍奇，但因為用途廣泛的多，也不是很便宜，要二十枚靈石才能買到。」
「嘶……」季雲澤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個攤位上的符文材料，竟然貴到如此地步。不過論品質和階位，確實要比順昌國普通市場上流通的大路貨，要強出千百倍去。
「怎麼，這位小哥，你到底是買是不買？這大晚上的，咱們都著急回家。你若誠心買的話，兩樣加在一起，算你五十靈石好了。要不我就收攤了哦！」
攤主看出季雲澤的眼光不簡單，也並不繼續出言譏諷。只是他買賣做的久了，識人之術卻非常厲害，看出季雲澤囊中羞澀，有九成九的可能性不會購買，一邊說著，已經一邊開始收拾攤位了。
季雲澤猶豫許久，始終沒能下定決心。要說五十靈石，他在乾坤戒裡湊上一湊，未必就拿不出來，只是本身的財富積累還沒有到位，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靈石，難免會覺得肉疼。
這時，卻聽得江楓長笑一聲，跨上前一步，對符文材料攤主道：
「喂！五十靈石，我先幫他付了，你把那兩樣東西都包起來吧！」
攤主和季雲澤都是微微一愣，看著手中攥著一大把銀光閃爍靈石的江楓，一時間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五十枚靈石，即便在玄天武府裡，也不是誰說拿就能拿的出來的。便是許多功參造化的中級執事，都未必能痛快地掏出，此刻竟然被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拿就就拿了出來？
「你是……江楓？」季雲澤怔了片刻，終於藉著淡淡的微光，透過寒鐵面罩的小孔，看清了江楓的樣貌。
江楓輕笑一聲，道：「不錯，季兄，沒想到你也這麼晚來集市買東西。估計是忘記帶靈石了吧？我這裡正好有，先幫你墊上。」
「這……」季雲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饒是他冷淡平靜，情緒常年古井無波，此刻也不由得微微動容。要知道，他跟江楓基本上算是素不相識，只在新生會武中有寥寥幾面之緣，若說有五十枚靈石的交情，那是打死都不信的。
江楓知道他心有顧忌，笑道：「你不用多想，我又不是送了給你。五十靈石，我可捨不得，你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還我不遲。你是符文工會最年輕的符文師，信用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我可不信你會賴賬。」
那符文材料攤主聽得渾身一顫，先後指著兩人，用顫抖的聲音道：「江楓？……你就是這四天新生會武，全部創紀錄拿下第一的妖孽江楓？最年輕的符文師？……你是……符文公會的季雲澤？」
江楓展顏一笑，道：「不錯，正是我倆。你也聽說過小小的薄名？那真是榮幸之至了。」
符文攤主只覺得腿都開始發軟了。他是要在玄天武府一代長久做生意的商人，怎會不知道江楓這樣的新生第一？憑著江楓的天賦，將來必定青雲直上，絕對是惹不起的人物。
而且，他做的是符文方面的生意，跟符文公會也時常有所交集，若是交惡、那是主動斷了自己財路。剛才對季雲澤出言不遜了幾句，也不知道這古怪的鐵面少年，是否會暗暗牢記在心。立刻有些遲疑地道：
「兩位……這個……這個，剛才多有得罪，小的確實不知道是你們兩位大駕光臨……只是，若非我是小本經營，一定便把這些東西直接贈送……」
江楓淡淡一笑擺了擺手，把那靈石塞進攤主手中。隨後半蹲下來，雙眼如同冷電一般，迅速掃過整個攤位，連續抓起四、五樣材料，紛紛提將起來，對攤主道：
「這些，我全都要了，你幫我包一下。一共要多少靈石？」
攤主微微一怔，藉著月光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喃喃地道：「『八卦琉璃沙』……『六道輪迴葉』……『七星拱瑞珠』……『南海潘陽果』……」
他每說一句，聲音中的顫抖，都會加劇幾分。這幾樣符文材料，正是他這整個攤位中，效用最頂尖的精華！論性價比，都是數一數二的高，甚至有許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好在哪，只有經驗豐富的老符文材料商，才當作秘密告訴了他。
「這……這些就在一起，一共要……一百八，不，既然是江楓少俠來買，就算一百四十塊靈石吧！」攤主回過神來，咬了咬牙，十分不捨地說道。
這幾樣至寶，單拿出來，每一樣都有四、五十靈石的價值，但為了討好江楓，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卻見江楓淡淡一笑，隨手摸出一把靈石，塞了過去，道：「還要那零頭作甚？就一百靈石好了，你算賬的時候也方便加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