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臉色微微發白,緊緊抱住她的腰身,「不許離開,娘子,永遠不許離開!」
一想到,娘子會從自己的生命裡徹底消失,極盡一生去尋找,也尋覓不到其芳蹤,胸口就感覺到一種窒息到絕望的絞痛。
那個時候,他會死的,沒有娘子的他,一定會死的!
葉姮見他一臉惶恐,內心一軟,輕輕拍他的肩,「只要你待我一心一意,我自不會離開你。」
「呆子喜歡娘子,最喜歡娘子,只喜歡娘子!」他不停收緊放在她腰間的力道,下頷放在她的肩上,「娘子不許離開呆子,我不要找不到娘子!」
「笨呆子。」她輕輕笑罵了一聲,輕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鬆手。
夜殤猶豫著掙開手,依舊一臉不安地盯著她,葉姮輕輕喟歎了一聲,手臂環上他的頸項,柔軟的唇瓣溫柔地貼上他紅潤的嘴唇。
感覺到他的身軀陡然一僵,她不由勾唇一笑,輕聲哄道:「呆子,張嘴。」
他聽話地輕啟齒關,葉姮見機不可失,靈活地鑽了進去。
夜殤只覺神魂為之一蕩,憑著本能,學著她吮吸,糾纏,越吻越深,難以分離。
他學習能力向來了得,一下子就反客為主,葉姮被他吻得昏昏沉沉,一時分不清白晝黑夜了。
「娘子……」他用力抱著她,極力地吻著她,已經吻得很深很深,可卻還是覺得遠遠不夠,不禁蹙眉,模糊不清地喚她。
體內好像有火在燒,好難受,好想找一個發洩的口子。
可是,他應該怎麼辦?
葉姮在情迷意亂當中睜開眸,見他俊顏蒙上一層緋紅,昔日清亮如墨玉的瞳眸蒙上一層混沌的水霧,額上不知不覺已經滲出了不少的細汗。
她心裡不由為之一動,緩緩鬆開與他的相纏,伸手輕輕撫著他艷紅得欲滴出水的唇,微微揚唇,柔聲問:「呆子,想要嗎?」
他怔怔地望著她,此刻的娘子,好美好美,臉蛋紅紅的比蘋果還要可口,嘴唇彎彎的,又紅又軟,還有那雙總是笑彎成月亮的眼睛,好像盛滿了清澈的溪水,水汪汪的,波光瀲灩,真的好美!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不明她話中的意思,卻還是下意識頷首,「想。」
他話音落下,她的臉就更加紅了,咬了咬唇,她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又攬住他的脖子,輕吻上他的唇。
他自是求之不得,立即化為主動,銜住她芬芳的唇瓣,亟不可待地往裡邊進攻。
她的臉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聲音如若蚊吶:「呆子,跟我學,我教你……」
夜色深沉,室內,一片旖旎。
……
「師父,我打算上漠北問診,您是準備繼續您的隱士生活,還是跟徒兒一起四處走走?」
吃完了碗裡的米飯,冷鶴霖並不急著起身盛飯,而是抬頭,神色平淡地看向方無雙。
方無雙端著碗吧唧吧唧地喝著湯,聞言不以為然,「我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該闖蕩的也早闖蕩過了,至於問診,有你這臭小子在,又哪裡用得著我這老頭子?你去吧,老頭子在這煙波谷住段日子,等住煩了,再回我自個兒的老窩去。」
冷鶴霖也不勉強,只是扭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葉姮,「阿姮你呢?」
「我?我想想……」葉姮陡然回過神來,敷衍地應答著,還不忘於桌底下狠狠踩了一腳身旁的某呆子。這臭呆子!從今日一大早起來,就處於一種傻笑的傻瓜模式之中,漂亮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溜躂,就沒轉移開過,直至把她看得莫名心虛,兩頰緋紅。
「唔——」夜殤呼痛,彎腰摀住桌底下的腳掌,一臉委屈地看她,「娘子,你為何要踩我?」
感覺到桌面上另外二人的眼睛意味不明地停留在自己的臉上,葉姮只覺兩頰燙熱,不由羞惱地低斥他:「臭呆子,閉嘴!」
呆子立即噤聲,可盯著她紅彤彤的兩頰,不由嚥了嚥口水,好想吃哦……
「咳咳……」冷鶴霖幹幹咳嗽兩聲,眸底滑過一絲失落,卻仍打起精神,「阿姮,你想好了沒?」
葉姮放下手裡的筷子,微微低頭,當真認真思忖了起來。
外面到處都是對她虎視眈眈的人,她若這樣貿然出去,十有**會被逮住。而且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對江湖人士而言,簡直是無價之寶的夜殤……她落入那些人的手裡,雖會失去自由,但至少可保性命無憂,可一旦夜殤落入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宵小手裡,只怕是下場難以猜想的悲慘。
可若一直留在煙波谷這彈丸之地,每天重複著一樣的日子,枯燥無味,相信沒過多久她身上便會結蜘蛛網了……
雖然這種日子與世無爭,難得的平靜,但她現在還未到了方無雙那種追求淡泊安恬的年紀,自然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此定格。
冷鶴霖看她一會兒蹙眉,又一會兒舒眉,可沒一會兒眉頭又馬上皺起來了,只當她在擔心外面那些貪圖她連城身價的江湖人士,便道:「阿姮若當真想出谷,我可為你再製作一張人皮面具,保證那些人認不出你來。不過,這回你不可再把它給弄丟了!」
「真的?」葉姮眼睛一亮,想到什麼,掃了身旁的某人一眼,嫣然一笑,「冷大哥,能不能……做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