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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心頭血·一生纏 第十章 惡鬥 文 / 慕起起

    葉姮回頭,居高臨下,冷冷睨視著他,「要發、騷上青樓賣去,別試圖挑戰我的容忍底線!」

    言罷,目光幽冷瞥了神色微變的幽鳳一眼,轉身,頭也不回踏步走了出去。

    幽鳳面若寒霜,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眸底厲芒隱隱,「不擇手段,無論如何把她的身子給我破了!否則,自個兒上林莊那兒領死去!」

    男子臉色煞白,爬起跪著,不停磕頭,「楓兒領命!」

    葉姮忿忿走出問情軒,氣勢洶洶,不慎與剛好端著晚膳進來的看守撞到一塊兒,只聽見「嘩啦」一聲,好好的晚膳就這樣讓她給撞飛了。

    冰臉雕塑見狀,眉頭一皺,帶出幾許的不豫來。

    葉姮現在對幽鳳心裡有氣,對與她有關的人都看不順眼,動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擋路,滾開!」

    看她頭也不回朝外邊走去,兩個陰魂不散的看守二話不說,立即跟了上去。

    本該是用晚飯的時候,結果因為幽鳳的不請自來,生生被攪了用膳的最佳時候。

    葉姮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突然想到醉駝子,眼睛一亮,馬上拖著腳下沉重的腳鐐,憑著模糊的記憶朝醉仙居走去。

    所幸老頭子不在,省去與他糾纏的麻煩,葉姮直接登堂入室,鑽進那個黑屋子,輕車熟路啟動暗格,從裡邊搬出一大堆吃食,盤腳坐在地上大快朵頤起來。

    飯飽酒足,她打了一個飽嗝,胡亂收拾了一下現場,擦了擦油光發亮的嘴唇,就搖搖擺擺向門口走去。

    可還未待她將房門拉開,一陣隱隱約約的打鬥聲便毫無預兆闖入耳畔,瞧這架勢打的還挺劇烈的,其中還伴隨著怒罵聲。

    這氣急敗壞的叫罵有點耳熟,不正是那醉駝子嗎!

    他回來了?

    葉姮做賊心虛,立即呆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只用手指戳破窗紙,小心翼翼往外探去。

    夜色降至,外邊四周雖然點了不少的紅燈籠,但視線依舊不怎麼清晰。

    不過仍然可以依稀看到兩個身影忽上忽下糾打在一塊兒,二人武功不相上下,氣勢凌人,周圍不少花草圍欄已遭殃,被他們凌厲的掌風碎成齏粉。

    「啻一劍,你他媽別太欺人太甚嘍!」醉駝子一邊招架著啻一劍的步步緊逼,一邊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你再這麼糾纏不休下去,休怪我不念往日的舊情了!」

    這個長了滿臉虯髯的邋遢老頭便是傳說中的劍癡啻一劍?

    只見啻一劍揮舞著手裡的寒劍,手中的招數快若閃電,凌若寒芒,亦是怒極罵道:「醉駝子,快把我的陰風劍譜還回來!否則,我今日便是耗盡真氣,也非得把你這駝老頭給廢了!」

    「我都跟你解釋過千萬遍了,你那個什麼狗屁劍譜,我壓根就沒見過長什麼樣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見了劍譜就跟瘋了似的找不到天南地北啊?」

    「哼!還想抵賴!看招!」

    二人又是一陣天雷勾動地火,戰況愈發的不可收拾,周圍的建築一一遭了秧,嘩啦啦轟倒。

    葉姮心中甚是憂患,萬一她這間房子也不幸被摧毀了,她就是不被壓死,恐怕也得讓他們的掌風給傷得五臟俱碎啊!

    所幸她擔心的事兒並沒有發生,因為這倆老頭打著打著就往外邊打去了,一路天昏地暗,不停地擴大受災面積。

    管他們是打到天涯還是海角,只要不危害到她,她就可以圓滿了。

    那兩個老頭子越打越遠,漸漸沒了聲息,葉姮見外邊再無動靜,忙拉開房門跳出去。

    外面被兩個老頭兒毀得面目全非不忍直視,她深覺此處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忙嘩啦啦往外面溜去。

    可走著走著,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她心中好奇,低頭一看,原是一塊羊皮卷。

    想了想,彎腰撿起,塞回袖筒,就往外跑去。

    走到醉仙居大門,兩個黑影冷不防跳出來,嚇了她一跳。

    葉姮拍了拍自己劇烈跳動的胸脯,喘了喘氣,伸手指了指他們,卻發覺已沒力氣去責罵他們了,無力地揮了揮手,「趕緊回去吧!」

    回到問情軒,一溜煙似的閃進房中,將房門合上,她迫不及待跑到油燈前,從袖筒中抽出那塊羊皮卷。

    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攤開來,當看清裡面的圖樣時,頓時一陣失望,將其扔到桌面上,鬱悶得半死。

    切,還以為會是啻一劍口中的陰風劍譜呢,沒想到只是一張詳盡描繪了梅殺宮地形的地圖。

    原本還想著,既然都來到古代的江湖闖蕩了,多多少少也會有金庸老先生筆下主角的奇遇,一不小心撿到什麼絕世神功的秘笈呢!

    不過,這地圖是怎麼回事?

    葉姮心中納悶,又拿起那羊皮卷,藉著燈光端詳起來。

    這地圖描繪得太過詳盡,整個地宮的每一個角落無一倖免,全被畫了進去,甚至連如何從外邊通入地宮都描繪出來了。

    朝廷不是一直想方設法圍剿梅殺宮嗎?若這地圖落入朝廷鷹犬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疲憊了一天,葉姮早疲憊不已,飛快洗了澡,就上床鑽進被窩睡覺了。

    幸好幽鳳還算有點良心,讓人給換了一張乾淨的新床單,否則,她今晚恐怕要打地鋪了。

    夜微涼,地宮總有股幽寒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她不由自主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蜷了蜷身子,縮到床榻的最裡邊睡去。

    正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感覺似乎有一個微涼的柔軟身體貼上了她,一隻手攬在她的腰身上,裸露的脖子上好像還有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在舔舐

    那晚被梓綺大魔頭壓在身下,狠命撕咬脖子的那一幕驀然闖入腦海,葉姮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起來,「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那個貼著她的身體,就像抹了滑油一般,滑不溜秋地從她背後滑跌在榻上。

    葉姮驚詫地盯著大半夜出現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發現這人居然還一絲不掛,頓時覺得胸臆有一把火正在迅速燎燃,臉色漸漸變得鐵青,半晌,她的唇角緩緩彎起,勾起一抹冷笑。

    楓兒嬌柔地趴在榻上,看著她嘴角幽幽的笑意,不寒而慄。

    「砰——」

    半夜,守在問情軒的兩位冰雕塑親眼看到,從那位性情古怪的莫護法房中騰空飛出一個身影,仿若流星,咻地從他們面前一劃而過,不留下一點痕跡。

    至於這人最終會落到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可以肯定,這一摔,楓兒縱使不手斷腳斷,內傷也定是少不得了。

    其實一開始他們就覺得,這一招對這位主子行不通,反而會適得其反,只是門主始終不肯相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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