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這具身體鞭痕遍佈,卻到底屬於香艷的溫玉軟香,阮定和赤紅的眼裡充斥著濃烈的情、欲。
葉姮見狀,頓時驚恐不已,趁著他不能一心兩用,掙脫出手,十指扣住他的臉就是一陣狂抓,指甲恨不得深深嵌入他的血肉,將他臉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
阮定和再次慘叫,從她的身上彈跳而起,兩頰已是鮮血淋漓,抓痕纍纍。
「小賤蹄子!你他媽找死!」他惱怒交加,抬腳就踹在她肋下,見她一臉痛苦地捂著肋骨,順勢扯下褻褲,撲在她的身上。
殊不知,此刻她竟還有力氣反撲,掙開右腿就猛地踹至他的胯下,正中目標。
阮定和慘嚎一聲,整個人跪在地上,捂著下身,整張臉痛苦得扭曲成了麻花。
葉姮趁機從地上爬起來,慌不擇路,倉皇地跑到內屋,抓起衣服就慌慌張張地往身上亂套。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她著急地衝出內屋,赤腳向外面奔去。
可阮定和突然從身後冒出來,雙臂抱住她就將她往後甩去,她往後踉蹌倒去,後腦勺重重撞在柱子上,劇痛伴隨著巨大的暈眩,像海嘯掀起的驚濤駭浪,以著可怕的勢頭吞噬她的意識。
不,此刻,她如何也不能暈倒!
葉姮強行站直身,搖搖沉重鑽痛的腦袋,努力睜開眼,看著就在不遠處的房門,艱難地往那邊邁開腳步。
可還未邁出兩步,阮定和已經猛地掐上她的脖子,將她用力抵在柱子上,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
她只覺得脖子像是要被他生生勒斷了一般,絲毫喘不過氣來,氧氣被阻絕在了咽喉上方,出不去進不來,令她痛苦得要死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他掐死之時,他猛地鬆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眼裡帶著毀滅的瘋狂。
她的腦袋痛苦不堪,全身彷彿是那剛被火車軋過的鐵軌,火辣辣的疼,早已無力去反抗。
身體慢慢癱軟坐在地上,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他剝除,雖然有心去阻攔,卻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總算體會到了真正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身上最後的一件衣服被他撕碎,眼看著大勢已去,阮定和那張扭曲可怖的臉卻猛地一僵,眼睛不甘心地一瞪,努力往回扭頭,想要回頭看,卻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便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墨兒!」阮定玥扔掉手裡的瓷瓶,撿起地上衣衫將她緊緊裹住,然後心疼萬分地將她顫抖的身軀輕輕擁入懷,「墨兒別怕,二哥在此,別怕啊。」
葉姮呆滯的目光動了動,緩緩移至阮定玥充滿憐惜和擔憂的俊臉上,半晌,目光漸漸潰散,身體一軟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墨兒!」阮定玥驚痛不已,急急把她橫抱而起,快步走入室內,將她小心放回床上,拉過被褥將她身上的春光遮擋住。
雖然他方纔已經極力去避開目光,可慌亂當中,還是瞥見了她玉體上遍佈了許多猙獰的傷痕。
可見她方才在掙扎的時候,遭受了多少的罪。
小心翼翼從她頸後抽回手臂,卻痛心地發覺自己整隻手都是淋漓觸目的鮮血,他驚愕地睨向她蒼白無色的臉上,她的後腦勺
—
葉姮發了高燒,時而高時而低,反覆不定,整整燒了十來天。
等她終於從反覆的昏迷當中恢復了神智,被砸破的後腦勺已經開始結痂,而被阮定和一腳踹斷的肋骨也在慢慢恢復之中,至少沒有那麼痛了。
只是,當她醒來時,兀地看到坐在床頭無聊到玩燈芯的妖男時,倒寧願自己別那麼早醒來。
敏銳察覺到室內氣息的變化,椴塵收回放在燈芯上的手,緩緩轉身,卻發現某個已經醒來的女子身體僵直,眼睛緊閉,儼然在裝睡中。
「情兒就這般不願見到我?」他勾唇,緩緩笑開,「枉人家擔心你的傷勢,衣不解帶守在床畔仔細照顧,甚至還背著主子跟莊姨索要了不少的靈丹妙藥,全讓情兒你一人服下了。」
葉姮見裝不下去,就緩緩睜開眸,佯作初初甦醒的模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怎會在此?」
「自是為了情兒你啊,否則,這丞相府就是以八抬大轎迎請,我也不屑踏進來一步。」椴塵媚笑著,閃身坐至床頭,罔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從床上拉坐起來,讓她輕靠著他的肩,然後伸手去輕觸她後腦勺的傷疤,「如何,這兒可還疼?」
葉姮冷冷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伸出腦袋,讓人開開瓢試試。」
椴塵忍俊不禁,手指移至她的肋下,輕輕按了按,「那這兒呢?」
鑽痛倏而傳至,她痛叫出聲,用力推開他,怒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椴塵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被推開,涎著臉,很快又黏了回去,「情兒該慶幸自己這些天都在發高燒昏迷不醒,否則,你要經歷的痛楚可是這個的數百倍。」
她怎麼在他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葉姮冷哼,沒有說話。
見她不再搭理自己,椴塵絲毫不覺得難堪,「情兒可想知道,那個渣滓現下是怎麼樣了?」
「哪個渣滓?」
「阮定和。」
一聽到這個名字,葉姮還是忍不住心驚膽寒,雙掌不由地緊緊攥住,眸底溢出極深的厭惡來。
「他怎麼了?」
「主子覺得他險些壞了大事,本想將他四肢砍斷,再毀其四覺,令其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的。但後來阮尚年跪地上,懇求主子放他兒子一條生路,主子就手下留情,只讓人割斷其舌頭,再把他帶回梅殺宮洗馬廄了。情兒日後回去了,若他那時還有命活著,而你還餘恨未消的話,大可對其做任何洩憤之事。」
雖早就對梅殺宮的殘忍作風有所耳聞,但葉姮還是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那個恐怖的地方,她打死也不要回去!
不過,若椴塵說的是真的,阮尚年在梅殺宮面前,倒是矮了一大截,完全像是梅殺宮培養出來的傀儡,供其斂收政權所用。
一個江湖的殺手組織,竟已經將觸角伸到朝廷那麼高的位置
這樣一想,更是覺得那個梅殺宮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