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嘯不想跟她廢話準備上去玩玩,卻看到了欲轉身回去的方樂珊,陌生的背影讓宇文嘯眸光沉了一下,之後卻打趣道,「呦,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這麼貌美如花?讓爺看看。」
容含雲瞪了宇文嘯一眼,看了看樓上的位置,還好宇文赫不在,但是方樂珊卻停住腳步轉身看過來,容含雲立刻說,「方小姐,阿嘯他不認識你,多有得罪不要放在心上。」
方樂珊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直接上樓,那隱藏在袖中的小手卻慢慢地收緊。
段幕臣目光幽深,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又移開,接著轉身離開別墅。
容含雲見段幕臣離開之後招手讓兩個人過去,宇文嘯仍舊吊兒郎當的,有些不屑,「媽,這麼一個女人能成什麼大器,老爺子難道真的要將偌大的家業交給她?你想多了吧。」
容含雲抬手拍了他一下,頗為嚴肅,「你小子知道什麼?如果真的沒有威脅我至於叫你們回來?」
宇文宥彤抱著抱枕,那個女人看起來就沒有那麼簡單,撇撇嘴,「媽咪,你不覺得就算我們怎麼做都鬥不過她嗎,爹地的心你還不清楚?他一旦下了決心,我們動不了那個女人好嗎。」
「說什麼喪氣話?」容含雲臉色有點不好看,宇文宥彤說的的確也有點道理,「不行,說什麼也要鬥一鬥,我們跟在老爺子身邊這麼多年難道讓一個陌生的女人鑽了空子?」
宇文嘯垂眸,沒有說話,宇文宥彤直接拿出手機來玩,覺得根本沒有必要。
◎◎◎
三天後,e國安城市,星娛公司門口。
段幕臣這幾天的確很忙,忙得連打電話的時間都少了,黎夏末忙著後期的事情也沒有想那麼多。
昨天晚上通電話的時候他說快要回來了,那就應該差不多了,沒想到沒有等到段幕臣,卻等到了另外一個人。
黎夏末下班的時候看了看周圍能夠吃午餐的餐廳,最後還是不想奔波,隨便找一個吃點東西就行了。
剛剛過了紅綠燈有一個打扮怪異的女人突然攔住了她,一開始她以為擋住了她的路,可是她往左右她也往左走,她往右來她也往右邊來。
黎夏末頓住腳步,有些不悅的看著她,「小姐,你到底想去哪兒?」
那人低著頭,她看不到她長什麼樣,見她不說話她想繞開她走,可是她卻直接伸出雙臂攔住她,聲音泛冷,「黎夏末,這麼快就忘了我是誰嗎?」
這個聲音黎夏末當然記得,然而現在她的穿衣風格以及那大大的帽子,再加上戴在臉上的大墨鏡,她哪能認出她是誰?
黎夏末一時間無語,她卻慢慢抬起頭將墨鏡拿下來,露出那張美麗卻透著陰狠的臉。
「你?」黎夏末疑惑了一聲,依舊保持淡定,「方樂珊,我怎麼會不認識你。」
「記得就好。」
知道她找她必定有事,但是她有興趣說她卻沒有興趣聽,想要繞開她離開,方樂珊卻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黎夏末,段幕臣這麼多天不回來,你不懷疑嗎?」
聽到這個尤為熟悉的名字黎夏末真的停住了腳步,甚至連那背影也變得僵硬,微微側眸看向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要知道什麼意思,那就跟我來。」方樂珊沒有再說下去,裹了裹身上的米黃色大衣,逕直往前面走去。
黎夏末掙扎良久,最後還是決定跟她過去看看,到底因為什麼事……讓他不僅不會來,還很少給她打電話。
方樂珊選擇了一家比較安靜的咖啡廳,因為現在是午餐時間所以廳內喝咖啡的人很少,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示意她坐在對面。
黎夏末看了那個位置一眼,最後還是猶豫著坐下,直奔主題,「既然你知道,那就說吧。」
方樂珊勾起紅唇將臉上的墨鏡拿下來放在一旁,動作慢悠悠的讓黎夏末擰緊了眉,她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見她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黎夏末有些惱怒的站起來,聽她的話,她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了?
站起身,「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我還有事,再見。」
方樂珊仍舊鎮定,紅唇輕啟,淡淡的問她,「黎夏末,你知道段幕臣為什麼千方百計想要娶你嗎?你知道段幕臣為什麼一直幫你嗎?你知道段幕臣為什麼對你這麼好這麼疼你嗎?」
黎夏末慢慢攥起拳,站在方樂珊身邊的身子有些顫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做這些事情都需要原因的嗎。
她自然沒有回答別的,只是問,「難道你知道?」
卻沒有想到她真的會說,「我當然知道,不然我就不會來了,黎夏末,沒想到吧,這麼聰明的你也不過是淪為一顆棋子的命。」
黎夏末的心口一窒,轉身重新回到位置上,雙眸微冷,問她,「好,既然你知道,那就告訴我,讓我聽一聽,我到底是怎麼淪為別人的棋子了呢?」
方樂珊不再賣關子,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一隻筆推到她面前,秀眉輕佻,帶著迫人的自信,「聽聽吧,聽完之後,你就知道所有了。」
黎夏末有些疑惑,但是仍舊將那支筆拿過來,按開開關播出裡面唯一的那條錄音,聽聲音,應該是宇文赫和段幕臣。
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然而聽到後面,她就算再淡定也變了臉色……這就是那所謂的真相嗎?
「當初我讓你找符合我列出的要求的女孩,你選定了黎夏末,然而現在已經證實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現在就算她為你生了孩子,我也不會把股份給他。」
「別忘了,當初你接近黎夏末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讓她生下你的孩子獲得我給他的股份而已,幕臣。」
「幕臣,男人應該選擇對自己有用的人留在身邊,而不是選擇一個隨時可能變成自己拖累的人。」
這關鍵的幾句……她一字一字,聽得如此清楚。
聽完了,也明白了,當初為什麼段幕臣會幫她,為什麼無論如何也要和她結婚,為什麼對她那麼好,為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
最後一個字聽完,她的手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錄音筆從手中滑落,她表情複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段幕臣……你是因為覺得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才回m國的?因為我沒有利用價值所以這幾天極少打電話,段幕臣,你是要放棄我了嗎?
呼吸,在這一刻變得困難。
有些事兒她只在小說或者電視劇中看過,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謂真相,竟如此折磨人。
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揚起櫻唇,強裝鎮定的問她,「方樂珊,讓我知道這些是為什麼?告訴我我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現在沒有用了,應該有自知之明的離開,和他離婚?」
方樂珊自然知道她的這些鎮定是裝出來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既然已經聽清楚了,還問我做什麼,我的任務只是讓你知道而已,怎麼做還是看你。」
黎夏末眸光冷冽,突然就笑了,「方樂珊,那我告訴你我的答案,我不會和段幕臣離婚的,絕對不會。」
「你傻了吧?」方樂珊不解,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正常女人不應該傷心欲絕的要和段幕臣離婚了嗎?「喂,段幕臣娶你不過是因為你有用,現在你沒有用處了,你還死皮賴臉的留在他身邊?黎夏末,我告訴你,現在只有我能幫他,如果你真的對段幕臣有感情,請你不要那麼自私的霸著她。」
「我和他怎麼樣和你無關緊要。」黎夏末倏地打斷她的話,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方樂珊,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耍出來的把戲?說不定找兩個人隨便說幾句話就為了讓我離婚,我也告訴你,段幕臣不親口承認,不親自跟我說,我不會相信,我相信他,不相信你。」
方樂珊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果,沒錯,她只有錄音而已,現在她這麼說也無從辯解,站起來與她對視,「黎夏末,我見過蠢得沒有見過你這麼蠢的,被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竟然還能這麼自信的說出這些話,你真的以為段幕臣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愛啊?」
黎夏末的身子一晃,心卻在動搖,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但是那逼真的不能再逼真的話卻讓她無法再說服自己去相信他。
「他和我在一起因為什麼和你沒有關係,如果段幕臣真的要和我離婚,他親自跟我開口我決不會說一個『不』字。」黎夏末冷著臉看著她,「但是,這件事你沒有必要轉告我,我不會相信你,我只相信他。」
話說至此方樂珊已經無言以對,「你愛怎麼樣怎麼樣,錄音筆送你了,回去多聽幾遍,你那麼瞭解段幕臣,會聽不出這是真的還是模仿?自欺欺人的女人。」
話落,方樂珊沒有再說什麼,戴上墨鏡轉身離開咖啡廳。
而她,身子無力的晃了一下,她胸口悶得很,想要吐卻吐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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