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的身手她瞭解,不是從小練到大的總歸差一點,但是和一個人對打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怕是群架。
既然是在零點那就不怕了,有鬧事兒的最後肯定會有人報警,這樣到最後誰都撈不到好處,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此時腦子裡充斥的完全是黎顧城躺在病床上時的模樣,這是第一次她看到黎顧城那麼虛弱的躺在那裡不省人事,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錯所以要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狄桀兮根本不放心她,找了看護照顧好黎顧城便匆匆開車去零點酒吧,她一般不衝動,但是如果真的衝動起來那是真的什麼都不顧及了。
黎夏末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進去之後身邊的男人給她指了指拿著吉他坐在最前面正嗨的男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到前面,還沒等眼前的男人反應過來,『啪』的就是一巴掌,即使是在吵鬧的酒吧也依舊聽得清楚。
宇文嘯當時就被打懵了,但是她揮起手還想打他第二下的時候他還是反應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你他媽誰啊你?神經病啊!」
黎夏末揮開他的手上前拎起他的衣領,一臉的憤怒,眼睛瞪大,氣勢不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敢打我弟弟,他怎麼得罪你了?!」
宇文嘯揮了揮手身邊就有兩個人上前將她拉開,將身上的吉他拿下來扔給手下,整理了一下一副,「你弟弟是誰啊?」
「黎顧城!」
宇文嘯擰眉,轉眸問這一邊的人,「黎顧城是誰啊?」
「四爺,應該是今天早上擦了您的車的那個男的吧,我們今天也就打了那麼一個人……」
宇文嘯摩挲著下巴,當時好像把這件事兒交給手下了,後來他也沒有管,到底是打成什麼樣子了他也不知道。
他一臉的囂張,微抬下巴,眼神輕蔑,道,「死了沒有?」
此話一出,黎夏末怔了一下,什麼叫『死了沒有?』,沒死就不用負責任了嗎?沒死就可以隨隨便便被人打嗎?
她一個大力將挾制著她的男人揮開,低眸看了看手臂上被勒紅的皮膚,一個眼刀朝著宇文嘯殺過去,「沒死也被你們打掉半條命,不就是擦了你們的車?有必要把我弟弟打成那個樣子?」
身邊被她甩開的男人看著被甩開的手,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於是快步走到宇文嘯身邊,「四爺,這個女人不是善茬,我們要不要出去解決?這裡畢竟是酒吧,那邊有很多人看著呢。」
宇文嘯卻不是很在意,「沒事兒,出了事兒我賠的起,她一個女人還能鬧出什麼事兒?」
今天幸運的是黎夏末碰上的不是混混而是宇文嘯的人,如果是黎顧城以前惹過的會比較棘手。
「你弟弟擦了我的車,我們打他的原因不止這個,主要是這小子年少輕狂對我出言不遜,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宇文嘯微抬眼眸,提到今天上午的事兒也是非常不高興,本來心情挺好的被這樣的事兒把心情down到最低點。
現在好不容易興致剛剛上來結果又莫名其妙的竄出來一個姐姐?
「你們一群人打他一個人,你覺得公平嗎?你們就是以多欺少。」
宇文嘯懶得和她廢話,伸出手做了個了事的手勢,「okok,你說吧,多少錢。」
這樣氣勢洶洶的找上門,尤其是這樣的女人,無非是想要幾個錢,那麼他又何必跟他們多費口舌,直接解決算了。
黎夏末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雙拳握緊上前走了一步,「我不要錢。」
宇文嘯雙手插在衣兜裡,瀲灩的桃花眼仔細打量著她,剛才沒仔細看,現在看看這姑娘長的倒是不錯,劍眉微挑,「不要錢?難道要本少爺以身相許嗎?」
身邊的人見此狀況立刻開始起哄,吹著口哨,說著,「以身相許,以身相許,以身相許!」
黎夏末淺笑,直接無視掉他們的話,秀眉微挑,「我要跟你,單挑。」
宇文嘯覺得自己聽錯了,從沒有想到過一個女人敢站在他面前單指朝上指著他跟她單挑,剛才聽手下說這個女人不是善茬,難道真有點本事?
他只是打量著她久久沒有說話,宇文嘯點著頭將手上的手錶卸下來扔給身邊的人,然後在她身邊走了一圈。
最後說,「行啊,為了剛才那一巴掌,我宇文嘯就跟你單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如果你輸了,剛才那一巴掌我不能白挨啊,我宇文嘯也是有原則的,不打女人的臉,你自己來一巴掌,怎麼樣?」他抬起手摸著自己的俊顏,不知道腫了沒有,可是真的很疼,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黎夏末眼睛連眨都沒有眨立刻答應,彎唇輕笑,「好,我的條件是如果你輸了你必須去醫院向我弟弟賠禮道歉!」
宇文嘯打了個響指,表示答應,然後吩咐著手下說,「你們,帶這位小姐去換身衣服,我們就在舞池裡比劃比劃。」
黎夏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確有些不妥當,但是卻又有點擔心,他應該不會做什麼手腳的吧?
見她一臉的防備之色,宇文嘯輕佻的笑著,「怎麼?怕我做手腳?放心,我宇文嘯沒你想得那麼齷齪,人不招惹我我不招惹別人,況且我覺得這次,我沒有錯。」
最後還是跟著他的人乖乖去換了衣服,自己穿的這身雖然穿著安全褲,但是有些動作仍然不是很好舒展。
這次一定不能輸。
她去換衣服,宇文嘯吩咐人把舞池的人驅散開,宇文嘯的貼身保鏢簡易不明白,「四爺,把時間耽誤在一個女人身上?這不是你的風格。」
宇文嘯轉眸,一雙桃花眼斂去了輕佻,閃著精光,「你沒有注意到酒吧有誰在嗎?」
剛才轉身的時候不一小心看到了,一直站在不遠處視線一直落在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的男人,竟然會是狄桀兮。
他的眼神不簡單,他從直覺上感應來看,兩個人關係不淺。
簡易在酒吧內轉了一圈,看到熟悉的人神情一怔,低頭和宇文嘯說,「四爺是說,三爺?」
「對啊,能讓他這麼在意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一開始宇文嘯完全是認為這個小姑娘年紀小做事衝動才會來找他做那可笑的單挑,現在看來原來是有靠山。
黎夏末換好衣服,這邊宇文嘯已經驅散了舞池的人,酒吧的舞池很大,倒是足夠兩個人比劃一下。
宇文嘯拍了下簡易的肩膀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好好『招待』一下他們的狄三爺,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進入舞池。
衝著她挑了下劍眉,聲音輕輕地,「來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兒上,讓你先出手。」
黎夏末也不跟他客氣,擺好腳步,迅速走過去,一個手刀劈過去。
宇文嘯閃了一下,也僅僅是只守不攻,看著她每每落下手然後比她速度更快的閃開,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黎夏末見攻擊他上面不行,便從下面下手,一個掃堂腿掃過去,宇文嘯身子一轉閃到她身後,更像是在逗弄她玩。
黎夏末有點氣惱,不再有所保留,直接上手,招招狠辣。
宇文嘯顯然開始有些吃力,出手抵抗,專注於她手上的動作時沒有注意到她下面的動作,低眸的一瞬,黎夏末抓著他的兩條手臂將他撂倒在地。
然而他卻弓著身子沒有倒地,反藉著她的力量抓住她的肩膀起身站穩身子後退幾步,看著自己被抓破的手臂,眼神一暗。
兩個人雖然力量懸殊,但是她出招卻讓他有些應接不暇,宇文嘯一隻拳頭攥緊。
而在零點酒吧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莫雲遲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二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他將一瓶威士忌全部灌入胃裡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前將酒瓶搶過來,「二爺,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上次你的胃就有點受不起,再這樣喝下去會出事的。」
段幕臣瞥了他一眼,沉默,然後將整個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一條手臂抬起蓋著眼眸,喃喃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莫雲遲不知道怎麼回答,卻聽到酒吧中央的位置傳來陣陣喝彩和起哄聲,零點的白天好像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剛想收回視線,卻突然瞥到一個模糊的卻又有點熟悉的面容,接著瞪大了眼睛,扯著段幕臣的袖子,「二爺,那個,那個好像是……夫人?」
段幕臣身子一震,有些疑惑,但還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有看到,倒有些暈眩感一陣陣傳來。
這邊黎夏末和宇文嘯打的如火如荼,不分上下的同時,黎夏末的力氣快要被耗盡。
宇文嘯彎唇,彎腰從身後出手抓向她的腰想要將她撂倒,可是卻不知怎麼回事,電光火石之間他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
而黎夏末,直接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裡,淡淡的薄荷混著濃濃的酒氣,很熟悉的氣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