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沒有必要找方樂珊的麻煩,從根本來說兩個人的關係還不能弄僵,方樂珊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倒是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一聽到他問這個問題她立刻閉上眼睛,雙臂放鬆下來,喃喃道,「我睡著了我睡著了……睡著了……著了……」
「……」段幕臣。
她入睡很快,可能也是因為今天的確累了的緣故,來回顛簸了那麼長時間早就該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出差這麼多天回來能夠抱著她睡,其實,很安心。
◎◎◎
第二天黎爺爺見到許久未見的小孫女算是意外驚喜,因為她很久沒有回來,而老人家自己在家裡沒有人陪伴寂寞的很,所以見到她無非就是最好的治癒良藥。
黎夏末打算在青城市陪著黎爺爺呆幾天再回去,段幕臣剛見到她也不想和她分開,便將事務所的事情丟給凌厲,ie的事情丟給莫雲遲去做。
在醫院呆了兩三天老爺子就呆不住了想要回黎家老宅,黎夏末勸著他怎麼也勸不住,偏要回去。
上了年紀的老人最怕呆的地方就是醫院,所以到最後黎夏末沒有勉強,帶著爺爺回家。
回家的路上,黎爺爺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夏末啊,你爸最近還好嗎?最近怎麼沒有回來看我啊?」
其實黎沛山和黎爺爺的關係並不算太好,也是黎沛山太過要強的關係什麼也不用黎爺爺管,但是黎爺爺對黎沛山還是有感情的。
「爺爺,我爸他最近太忙了,知道你出事先讓我回來的,如果不是那邊實在脫不開身他早就回來了,我過兩天回去帶爸爸回來看您。」
什麼事請比自己父親都重病住院了還要重要?她說的有些牽強,但終究還是將這個謊圓過去。
她不想讓爺爺知道爸爸還在療養院的事情,而且黎沛山自從上次出院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不告訴他也是為了兩個人都好。
黎爺爺還算是比較健談的,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段幕臣,好像自始至終就沒說過幾句話,於是問,「這個孫女婿是做什麼工作的啊?他怎麼都不愛說話?平常你們兩個就這樣嗎?」
這幾句話讓黎夏末冷汗連連,尷尬的笑了笑,解釋,「爺爺,幕臣他是律師,他……」
這個要怎麼解釋?段幕臣一般不怎麼喜歡和別人交流,只有在法庭上才能言善辯,可是……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解釋,他從後視鏡裡看了黎爺爺一眼,露出標準的四十五度角微笑,「爺爺,我不是不愛說話,是你好久未見夏末,肯定和她有很多話要說,我擔心打擾你們。」
這句話算是替她解圍,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讓她有點詫異,這應該是段幕臣說出來的話嗎?
順著他的話,黎夏末攬著黎爺爺的手臂,笑著說,「對啊,不用管他,我們聊我們的,就當他是空氣好了。」
黎爺爺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孩子。」
開車到黎家老宅,段幕臣去停車,黎夏末扶著黎爺爺進去,按了門鈴之後傭人來開門,見到是她的時候愣了一下,欣喜的叫道,「小小姐!」
黎夏末微笑,沒想到當初一直在黎家老宅當管家的蘭姨還在這裡,她記得上次回來沒見到她?「蘭姨,我接爺爺出院。」
蘭姨立刻打開大門,上前想要扶著黎爺爺,黎爺爺卻抬起拿著拐棍的手揮了揮,「不用,有夏末就行了。」
扶著爺爺到沙發上坐下卻聽到客廳旁邊的花廳傳來兩個人的吵鬧聲,黎夏末抬眸疑惑的看向蘭姨,蘭姨有些不好意思說話。
「發生什麼事兒了?」她蹙眉看向花廳的位置,聽聲音像是黎青青和黎月的聲音……
「小小姐,你……哎……這個怎麼說啊。」蘭姨有點著急,看向她的時候使了個眼色,表示爺爺在場這種話不能說。
黎夏末點點頭,彎下身子對黎爺爺說,「爺爺,我去看看,你在這邊兒喝點水,幕臣一會兒就回來了。」
黎爺爺也有點納悶,他雖然耳朵有點背但還是能聽出不對勁兒來,於是說,「嗯,去看看吧。」
抬眸看向蘭姨,「蘭姨,你去幫爺爺沖杯熱茶。」
說著她轉身往客廳旁邊的花廳走去,越走近越能聽清楚那邊的爭吵聲,的確是黎青青和黎月沒錯。
「這個應該歸我!你這麼的長時間哪裡有照顧老爺子,不還是我嗎?這麼多年不回來,一回來就跟我爭家產,你好意思嗎?」黎月手中拿著一個上了年月的青花瓷,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黎青青紅了眼,伸手想要去搶,「這可是老爺子最寶貝的東西,你這麼拿走就不怕老爺子知道了你一分錢也拿不到嗎?」
「哼,老爺子這次住院還有可能出來嗎?我不趕緊拿走,難道留在這裡讓你們拿啊,真是笑話。」
聽著這些話黎夏末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冒上來,這些人是一點兒良心都沒有的嗎?整天就知道錢錢錢!
「都閉嘴!吵什麼吵?呵,拿走?屬於黎家老宅,屬於我爺爺的東西你們一件都休想拿走。」黎夏末將花廳的門緊緊的關上,生怕黎爺爺聽到這些混賬的話再被氣進醫院。
黎月和黎青青同時朝著她這邊看過來,她雖然氣勢夠足但是畢竟家中敗落,年長的黎青青不屑的說,「你不要再在這裡說話了,黎夏末,你們家裡現在都那樣了,這次回來是想裝好人分遺產的吧?我告訴你,你只是我大哥的私生女而已,連婚生女都算不上還想拿遺產,笑死人了。」
黎月見黎青青這樣說自然和她站在統一戰線,因為手中抱著那個青花瓷有點累所以暫時放在一邊的架子上,說,「黎夏末,我勸你現在啊就老老實實回安城市,你不是有個小白臉情人嗎?讓他養著你就行了,何必來跟我們爭遺產?」
「呸,你們的腦子是被硫酸侵蝕了嗎?」如果她們不是爺爺的女兒她早就抽上去了,轉眸看向剛剛義憤填膺的黎月,「你有發言權嗎?說到底你不也是私生女嗎?你媽媽連黎家的門都沒過就死了,你算什麼?」
凡是豪門家庭背景就沒有簡單的,黎爺爺年輕的時候也風/流過,就算再怎麼錯這些人也是黎家的血脈,所以還是將她接回來,沒想到竟然養了只白眼狼。
「我也照顧過爸爸啊,我也盡了孝心,憑什麼不讓我說話?就算我是私生女也是黎家的血脈,也應該拿到遺產!」黎月底氣不足,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對上她犀利的眼神。
黎夏末簡直要笑死了,看著黎月的嘴臉也是不客氣,「放屁!你還盡了孝心?盡孝心的結果是把爺爺氣進了醫院?早知道當初還不如讓爺爺養條狗,說不定有人對爺爺不敬的時候還能咬別人兩口呢。」
話中有話說養她還不如養條狗,黎月氣的臉通紅,眼角的皺紋都堆到了一起,「你,你再說一遍!」
黎青青在一邊看著好戲,時不時的搭上兩句,「夏末,說到底其實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老爺子的遺產嘛,你看看你這兩天在醫院那麼哄著老爺子讓老爺子那麼開心,不如讓他把遺產轉讓書寫了啊?到時我們分到了遺產自然不會虧待你。」
黎夏末雙手環胸,下巴微昂看著她們,「想要遺產啊?很容易啊……」
聽到這話黎青青高興的很,看來還得順著她來說話,於是開心的問,「怎麼弄?如果你真的讓我們分到多一點,我跟你八二分。」
黎夏末聽著這些噁心的話慢慢走到黎青青面前,唇角微勾,星眸漾著波光,微笑著說,「除非……」
黎月也來了興趣,迫不及待的問著,「除非什麼?你說,我們都配合的。」
說到底這幾天她們也看出來,最得老爺子歡心的是黎夏末,說不定只要她能出面說話就能讓老爺子盡快把遺產轉讓書籤了。
「除非,你們今天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坐奔馳車來,做急救車走。」
此話一出讓兩個人變了臉色,她剛才說的話也不過是耍她們玩而已,黎月剛才因為她的話就很生氣,現在更是惱火,氣的走過來抬手就要打她。
黎夏末抬手抓著她的手腕然後猛的甩出去,「我就告訴你們一句話,我爺爺的遺產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甚至是老宅的東西,想拿走,你們也是做夢!」
「你!」黎月自知不是黎夏末的對手,不再跟她們計較,轉身拿上剛才的青花瓷轉身就要離開花廳。
黎夏末眼眸微瞇,當她說過的話是開玩笑的嗎?閃身站在黎月身前,「放下。」
黎月緊緊的將青花瓷護在自己的懷裡,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我再說一遍,放開。」
黎月仍舊沒有放開的意思,黎夏末忍不住上前去她懷裡拿,黎青青見這個架勢去幫黎月,要不然自己到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三個人爭搶間黎月的手一滑,青花瓷瓶摔碎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而因為黎月黎青青兩個人都在攻擊她,所以她承受不住身子往瓷瓶碎片上摔去……
「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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