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算好了一切,計劃好了一切,就等著他們上鉤,木如梳抬頭,笑意盈盈的看著軒轅天湛,他不是習慣了運籌帷幄,掌控一切嗎?他不是思慮周全,從來萬無一失嗎?
不知道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人,他會怎麼樣?他不是很寵愛她的嗎?她倒要看看,這種寵愛的底線究竟在哪裡?權傾天下的瀚海國攝政王,是不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上了別人的床?
「哈哈哈哈……」木如梳肆意的大笑起來,她的聲音充滿了愉悅,又帶著嘲諷,心裡所有的怨與恨,痛苦與隱忍,仿若都在此刻發洩。
她所承受過的煎熬與思戀,一定會千百萬倍的還給這個男人,讓他也感受到她這種深愛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軒轅天湛面冷如冰,唇角同樣勾起一抹笑,只是他笑意冰冷,邪氣四射,目光也如鍛造過的鋼刀,一眼瞥向木如梳。
還沒有人敢拿香兒挑戰他的底線,既然木如梳如此不知好歹,他就不必再念最後一絲情分,反正西乾國都要滅亡了,木如梳遲早也是死。
「想必西乾公主不知好歹慣了,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嗎?幾百年的功力才到身上幾天,竟然就如此猖狂?正如你所說,這世上沒有解不開的枷鎖,自然,也沒有對付不了的人。」軒轅天湛緩步向前,金色的眸光散發著滔天怒意,他身上強大而低沉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湛哥哥,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梳兒要是不小心傷了你,可不負責任的哦!」看到男人眸中的怒意,木如梳笑意更深,怒了麼?他這就怒了麼?
「哦?是嗎?你確定能傷到我了嗎?」軒轅天湛笑著問道。他一步步走過去,風吹起他的如墨長髮,挺拔的身姿風華卓絕,絕美的容顏如天神完美,連線條,都是那麼的毫無挑剔。
木如梳的神色不斷地變幻,最後變得黯然,她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可是偏偏,她還將他放在心上,丟不開,放不下。
「湛哥哥,即便我對體內的功力運用並不自如,但是幾百年功力,似乎仍然不是你能達到的吧?」木如梳有些震愣,她愛的男人就在面前,卻即將與她展開一場慘烈的較量,而他,似乎毫無畏懼。
「是的,我一個人當然無法對付一個老妖級別的人物,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一個人呢?」軒轅天湛背負著手,閒庭信步般,慢慢的靠近木如梳。
男人的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他從來都是無比的自信,從來都是引別人上鉤,還沒有人能夠引他軒轅天湛上鉤。
當師父提到木如梳繼承了聖雪神人的功力之時,他便知道自己一個人定然不是木如梳的對手。聖雪神人修煉幾百年,並且幾乎沒有間斷,實力的懸殊擺在那裡,他自然看得到,也想得到,更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湛哥哥什麼意思?」木如梳皺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你很快就會明白是什麼意思!」說話間,軒轅天湛已經站到木如梳面前,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雲飛香看著男人,不由得挑眉,阿湛在施無形陣?以真氣凝結,將敵人困在陣中,便會讓敵人的功力削弱很多。
「香兒,我來得不遲吧?」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雲飛香驀然回頭,看到一身青袍的男人。
慕容睿竟然是來得無聲無息,看樣子,他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龍陽真人的真傳,自然是博大精深,想幾十年前龍陽真人大戰江湖高手,輕鬆而退,必然名不虛傳!
沒想到,阿湛竟是約好了睿,一起來對付木如梳!
「來得正好!」雲飛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擔心著龍於焰身上的毒,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慕容睿。
「湛哥哥竟然要和自己的情敵聯合起來對付我嗎?真是好笑!」木如梳看到飄然前來的慕容睿,神色一暗。
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先前已經被龍於焰刺了一劍,現在又要同時面對這麼多的高手,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根本就顧不過來。
情敵?以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醋罈子,你傳信這麼急,害得我都來不及和兩個小傢伙多說幾句話,急匆匆就趕來了。」慕容睿有些埋怨的語氣,臉上卻是掛著幸福的笑意,他看著軒轅天湛,沒看到他冰冷的神色,倒是發現晟兒和他長得越來越像了。
提到自己的孩子,軒轅天湛心中有些酸,他已經幾個月不見那兩個小傢伙了,他們一定又長高了不少吧!慕容睿倒是有福氣,整日看著他的兩個小寶貝,那可是他的孩子!
「情況緊急,你再晚就來不及了。」軒轅天湛並不客氣,淡淡看了慕容睿一眼,說道。
「我來的時候,看到飛鴻兄已經下令攻打鳳城了,更加不敢耽擱。」
慕容睿的話落到木如梳耳中,女子頓時神色一變,雲飛鴻竟然已經開始攻城了,膽子真是大!
他們現在人多勢眾,她還是先離開,以後再逐個突破,木如梳想到這裡,便悄然退身,準備伺機離開眾人的視線。
「呵呵,你想往哪裡逃呢?」雲飛香站在木如梳身後,冷笑著說道。
「雲飛香,看來你是不想救你大師兄了?」木如梳有些意外的看著身後的女子,扯著嘴角笑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師兄不幸中了你的腐肌毒,也是她的命!」雲飛香面色平靜得如初春的湖水,一絲一毫的變化也沒有。
木如梳頓時愣住,她甚至很難將面前的女人與先前那個哭得一塌糊塗的雲飛香聯繫在一起。
雲飛香說得決絕,只是不想木如梳看到她的脆弱,她怎能不擔心大師兄?她心中在滴血,痛得體無完膚,仿若無數的毒蟲爬入身體,將她叮咬得千瘡百孔。
中毒的是大師兄,毒蟲卻也似咬在她的身上,今日,就以木如梳的血,結束這場西域征戰。
阿湛已經秘密派了望月尋找賀蘭一族迂迴進入西乾國的路線,並調動了軍隊從該路線進攻,現在西乾國大地上,真正還在西乾國手上的土地,並不多了。
「你……」木如梳實在是出乎意料,她完全沒想到,雲飛香竟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當著龍於焰的面這麼說,她就不怕龍於焰寒心嗎?她看向龍於焰,發現男人依舊寵溺的看著雲飛香,不由得一陣無語。
木如梳來不及去思考那麼多,軒轅天湛,慕容睿,以及雲飛香三人聯合,加起來的功力也是高達幾百年,她孤身一人作戰,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情勢急劇下轉,木如梳被圍困,幸好她還有異能,大搖大擺的離開,還是做得到的!
木如梳身影一閃,便從雲飛香面前離開,轉眼不見了人,西乾國的戰士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公主無事,他們就還有希望。
可是,木如梳不曾想到,這裡悄然之間,已經布上了陣法,這種無形陣,恰好能限制她的異能,無論她如何移動,都只能在陣中,根本無法出去。
這個秘密,只有師父才知道,軒轅天湛又是怎麼知道的?
木如梳這才知道什麼是絕境,也終於明白,一個人的智慧和力量是多麼的有限?
她和雲飛香最大的差別,便是對待身邊人的態度,雲飛香是身邊朋友如親人,極盡一切的保護和珍惜他們,而她,卻將身邊之人利用殆盡,最後只剩下自己。
她攥緊了腰間的水晶,裡面躺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被她做成了標本,只能一動不動,永遠以同樣的神色看著她。
「你可以選擇自殺,我絕不阻攔!」雲飛香看著木如梳,語氣冰冷的說道。
「雲飛香,你未免太狂妄,就算你們用陣法困住了,結局還尤未可知,你怎麼知道你一定能夠安然無恙?」木如梳冷冷笑著,目光森然的看著雲飛香。
「是的,你下了毒,不是腐肌毒的陰性毒蟲,而是陽性毒蟲,我和大師兄體內,都是陽性毒蟲,根本不能解毒,不是嗎?」
「哈哈哈……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連這都看出來了,所以,我死了,你也要給我陪葬!」木如梳放聲大笑了起來,眼角卻掛著晶瑩的淚水,如果她早點看到自己和雲飛香的距離,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執著?是不是就不會一步一步,陷入如今的境地?
「香兒,這是真的嗎?」軒轅天湛簡直不敢置信,香兒怎麼會無緣無故中了腐肌毒的陽性毒蟲?
慕容睿也是神色大變,憂心的看著女子,他對毒瞭解得不多,可是一看軒轅天湛的神色,他便知道有多麼的嚴重!
「阿湛,我剛給大師兄檢查中毒情況的時候,不小心佔了一些毒液在手上,這種所謂的毒蟲,實際上就是病毒,一種可以從皮膚傳播的病毒。阿湛,你們別隨便碰我和大師兄,不然,都會傳染!」
軒轅天湛和慕容睿頓時愣住,神色一片悲痛,龍於焰更是忍不住的自責,心痛無比,他根本就不該讓香兒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