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軒轅明的臉色直接黑成了炭,這冷亦雙竟然敢說他女兒是縮頭烏龜,該死!於是,軒轅明心中定下了兩個必死之人的目標,一個是威脅到她女兒成為攝政王妃的紅竹香,另一個便是侮辱她女兒的冷亦雙。
大家齊齊看向一身瀲灩紫色的軒轅怡鳳,是啊,瀚海國第一大才女都還沒有比試,怎麼能就這麼結束了呢?!
接受到眾人的目光,軒轅怡鳳面色有些凝重,她和他爹想的差不多,紅竹香不可小覷,但是如今冷亦雙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比好像說不過去,軒轅怡鳳心中瞬間對冷亦雙多了一份厭惡。
「既然大家抬愛,怡鳳就在此與飛香公主比試一番。」軒轅怡鳳站起身,舉手投足間,儘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一身紫衣,更顯得整個人華貴高雅,耀眼無比,但是一看對面的紅衣女子,嬌艷綻放,傲視天下,瞬間奪走了軒轅怡鳳身上的不少陽光,讓她整個人暗淡了不少。
「怡鳳郡主想比試什麼?」紅竹香對軒轅怡鳳的印象並不太,她沒有那麼大度,一心要搶她老公的女人,她自然將她歸結到了黑名單中。
「琴!」軒轅怡鳳開口,她最擅長的便是琴,自然要比琴,但是軒轅明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黑了臉色,他本來就對軒轅怡鳳沒有絕對的把握,如今聽到她要比琴,更是暗自搖頭不抱希望!
「琴?怡鳳郡主還是重選一樣吧?」紅竹香笑道,她不想比琴,不想去觸碰那些前世的記憶,今生活得很不容易,她要好好珍惜。
軒轅明暗淡的眼神突然一亮,如果不比琴,或許他的女兒還有一線希望,但是軒轅怡鳳卻不解的看著紅竹香,她不是比什麼都不怕嗎?難道她琴藝不好?這樣想來,軒轅怡鳳心裡一喜,更加堅定了要比琴。
「紅竹香,怎麼?你怕了?」冷亦雙尖刻而驕橫的聲音陡然響起,氣得冷公皓冷王爺差點吐血,他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兒呢?皇帝和皇后早已見怪不怪,都沒有說話,眾人似乎也都習慣了,只是奇怪的看著紅竹香,她為什麼不比琴呢?
「我以前不是開過歌舞坊嗎?那琴還有得比嗎?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說我勝之不武。」紅竹香傲然抬頭,冷冽的目光掃向四周,一身紅衣,散發出女王般的氣質,她說出的話更讓人震驚不已。
原來,她不是不會彈琴,而是不想比試自己最擅長的才藝,這樣的女子,難能可貴!
其實,從未有人聽過紅竹香彈琴,包括軒轅天湛,因為她自從穿越來後,從來未彈過琴,即便前世是夜店女王,紅色旋風的主唱,她也放下了自己喜歡的音樂,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彈琴,也不會跳舞。
軒轅天湛的眼光落到了紅竹香身上,她淡淡的憂傷讓男人的心莫名一痛,香兒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憂傷?紅竹香掩飾得極好,但是瞞不過軒轅天湛的眼睛,他不再是一年前那個不瞭解她的男人,他早已能看到她的心裡去,即便是慕容睿,也不一定有他瞭解香兒,軒轅天湛再顧不得其他,飛身而下,他只想將她擁入懷中,撫平她的憂傷。
隨著黑影而至,紅竹香抬頭,驚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身體跌入一個溫暖而安心的懷抱,踏實,舒心,充滿蠱惑,充滿動力,讓人著迷,他獨特的身體幽香包裹著她,安撫著她。
紅竹香鼻子一酸,張開雙臂回抱著男人,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又蹭,捨不得離開,哪怕是大庭廣眾之下,哪怕千萬雙眼睛嫉妒的盯著她,她只想停留在他的懷中。
「咳…咳咳…」車子離大聲的咳嗽起來,湛兄發什麼瘋,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
「咳。咳…」雲飛鴻也咳嗽起來,雖然為他們的真情感動,但是這樣對香兒的名聲不好,他這個做哥哥的真是又喜又憂。
一時間,四座皆驚,噓聲不斷,眾人神色各異,驚訝的,羨慕的,祝福的,嫉妒的,咬牙切齒的…應有盡有!
兩人緊緊相擁,旁若無人,軒轅天湛高大挺拔的身姿,為小女人擋去了一切眼光,一雙有力的臂膀是她靠岸的港灣。
「阿湛,你怎麼下來了?」紅竹香輕問,他一直注視著自己,一定是發現了自己不經意間的憂傷,這個男人!真是細心到了極致!
「想你了。」軒轅天湛笑意盈盈,說罷,低頭在女子的紅唇輕吻了一下,溫柔至極…眾人再次不敢置信的驚大了眼睛,他們的心臟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強啊!眾女子芳心盡碎,暗暗垂淚…
軒轅怡鳳紅了眼睛,她今天一定要讓紅竹香一敗塗地!阮鈴兒手握拳頭,指節泛白,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不行,她一定要爭取,就算明的不行,暗的也行!
冷亦雙快瘋了,她見過表哥溫柔的對紅竹香,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不顧一切的當眾吻了紅竹香,試問,以後還有誰敢去挑戰紅竹香?試問,還有誰敢去招惹紅竹香?這根本就是在大膽的宣佈自己的決定!
冷亦雙想得沒錯,軒轅天湛就是這個意思,無論香兒輸與贏,她都是他軒轅天湛的選擇,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湛兒,還沒有比試完呢,等比完了你們好回家親熱。」軒轅策笑道。這小子,膽子比他這個父皇還要大呢!
軒轅天湛挑眉,低頭看向紅竹香,若香兒不想比了,他立馬帶她走。紅竹香點點頭,戀戀不捨的離開男人的懷抱,她當然要比下去,今天非得讓所有的人啞口無言,再找不出任何的借口。
感受到小女人的依戀,軒轅天湛心情大好,香兒竟然不捨得他離開他的懷抱!
剛才兩人的親暱表現,讓軒轅怡鳳更加堅定了要贏紅竹香,只是她還在糾結於要不要比琴,女子皺眉思索了一下,既然紅竹香開過歌舞坊,還是比畫吧。
「怡鳳,我看還是比畫吧。」軒轅明朝著自己的女兒示意了一下,以前的紅竹香閣名動四方,紅竹香的琴技想必也是真的不錯。
「好吧,那就比畫。」軒轅怡鳳道。父女兩的意見倒是一致,都選擇了畫畫。
「好,在我看來,比什麼都無所謂,畫嘛,多簡單呀!」紅竹香一臉的無所謂,說得輕鬆無比,高傲而肆意的神色盡顯無疑,對軒轅怡鳳這樣的女人,她就應該學冷亦雙。
無影直接黑了臉,王妃,比琴不就好了嗎?您老人家幹嘛要比畫呀?你的畫工,真是讓人憂心忡忡。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怪異,大家的心似乎都不由自主的慢慢偏向了紅竹香,先別說紅竹香已經比試了很多場未敗,而且她還故意不比自己最擅長的琴,這樣的女子,真是讓人敬佩。
筆墨一鋪好,軒轅怡鳳就提筆畫了起來,揮灑自如,下筆有神,一點也不敢懈怠的樣子!反觀紅竹香,磨磨蹭蹭不說,還一副不知如何下筆的樣子,急得眾人啊,滿頭是汗!
無影暗歎一聲糟糕,看王妃的樣子,畫工果然不太好啊,這可怎們辦?
「無影,去拿一塊木炭來。」紅竹香朝無影喊道。
眾人又是疑惑不已,畫畫不用毛筆去找木炭做什麼?無影頓時對自家王妃不抱任何希望了,王妃一定又要畫漫畫,一想到那些頭大身子小的怪人,無影就想哭啊,王妃贏了那麼多場比試,難道要在最後一關敗了嗎?
「阿湛,時間還早,我先給你畫一副漫畫!」紅竹香甜甜的仰望著軒轅天湛道。
「好,香兒畫什麼為夫都喜歡!」軒轅天湛寵溺的看著身邊的小女人,其實香兒畫的漫畫他早已經學會欣賞了,學士閣那麼多能人,應該也有人會欣賞吧?就算他們不會欣賞,他一個眼神他們也會欣賞了,軒轅天湛如是想。
軒轅怡鳳聽到軒轅天湛這麼親暱的對紅竹香說話,手一抖,畫錯了一個地方。
軒轅策深深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湛兒這是要**裸的包庇嗎?!不過,他倒是真的很好奇他這兒媳婦兒能用木炭畫出個什麼來。
無影拿來好幾塊木炭,紅竹香挑了一塊刷刷的就開始畫起來,動作那個流暢啊,驚得眾人下巴掉地,她一口氣畫了十幾張,無一例外,全是漫畫!
大家都很好奇紅竹香畫的是什麼,卻看不到,只看到紅竹香不停的翻著宣紙,等到時間只有一炷香的時候,紅竹香放下木炭拿起狼毫筆,肆意瀟灑的揮舞起來,軒轅天湛一驚,原來香兒會畫水墨畫啊!
大家雖然不知道紅竹香畫的是什麼,但是一看她作畫的姿勢,就知道她畫藝高超!真是奇女子,時間不多了,卻還如此放鬆,如此淡定!
沉香的最後一顆灰燼掉落,紅竹香收筆,滿意的對著自己的大作點了點頭,她不是不會水墨畫,只是不喜歡而已,別說繪畫,就算刺繡她也照樣可以!
玉姨幾乎教過她所有女孩子的才藝,後來在香閣無事的時候也練習了不少,她本來以為這些東西沒有用,直到遇到了軒轅天湛,知道了他的身份,隨後,紅竹香開始重新溫習這些才藝,除了琴和舞。
紅竹香將漫畫收了起來,交給無影,只留下最後一幅水墨畫,她可不願意相信這些古人能欣賞她的漫畫。
大學士們開始鑒賞:「怡鳳郡主畫的是寒梅,傲立風雪,迎風盛開,朵朵梅花,傲骨錚錚,不錯不錯!」
「老夫彷彿聞到梅花的香氣從畫中飄來,好舒心…」
「這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翹首盼望,等待遊子歸鄉,夕陽,流水,山峰…真是美哉!妙哉!」
「姚大人,你可看清楚了,這是明明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眺望遠方,夕陽西下,江山如畫,如此美景,如此山河,真是秀麗壯觀而又寧靜和美…」
「怎麼可能?一幅畫竟然表達了兩個意思。」
「還有這隻馬,奔騰向前,似乎要奔向這為位女子。」
「什麼呀?這明明是一隻雄鷹,正要翱翔高空,展翅飛翔…」
「如此精品,世間罕見!」大學士的夫子們讚歎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過了良久,大家才意猶未盡的回到座位,有些人甚至看都沒看軒轅怡鳳的寒梅,一直在研究著紅竹香的畫,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畫。
紅竹香笑了,她靠的不是畫技,而是藝術表現形式,在二十一世紀,這種一幅畫兩個意思的多了,這些古人哪裡見過如此奇特的藝術?自然一看就覺得稀奇無比。
「畫藝比試,王妃完勝!」田福提高了嗓門喊道。
「沒想到香兒深藏不露,為夫都準備包庇你了呢…」軒轅天湛靠近紅竹香的耳邊,聲音低沉而性感。
「誰稀罕啊!你娘子我有的是才華…」
最後,再沒人敢挑戰紅竹香,瀚海國第一才女都敗了,更別說其他女子了,一干老王爺面面相覷,也不敢再有意見,軒轅明心中殺氣騰騰,卻不得不平息下來。
這一場比試,紅竹香名揚天下,震驚四海,慕容睿笑聽著瀚海國傳回去的消息,心裡稍稍安了心。南月國皇帝心中更是激動無比,時時刻刻掛念著自己的女兒,寒冰雪終於知道了紅竹香的消息,下定決心離開無望山,朝瀚海國趕來,歐陽仁不放心,也跟著而來,說是雲遊四海,正好去游瀚海國。
龍於焰穿小道飛奔南月國與盛天的交界地帶,卻錯過了正朝相反方向去瀚海國的歐陽仁,男人十萬火急,四處搜尋著歐陽仁的足跡。
赫連北元氣大傷,回到北部整理兵馬,聽到四處的人都在談論紅竹香,心裡五味雜陳,她是冰兒的女兒,卻是他赫連北的敵人,他該怎麼辦?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四月,溫暖的陽光撒滿人間,這一日,軒轅天湛準備了盛大驚喜,浪漫滿屋,而此刻,紅竹香還在發著牢騷,最近這個男人總是不讓她吃辣,說是上火,要吃得清淡一些,她很鬱悶,不想理人。
「明月,你說阿湛是不是有病啊?他最近怎麼總是看醫書?」紅竹香眨著明亮的眼睛,漆黑的眸子亮若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