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哥找到我,我可能已經死了。你知道嗎,我是私生子,我媽和那個男人的私生子。那個男人不要我媽媽,儘管那個時候,他知道我媽已經有了身孕,他還是不娶她。為什麼?因為門第!就因為身份配不上,所以他拋棄了她。這個男人,簡直是可笑。」
江升夜的嘴角抹過冷笑,回頭直視著坐在床沿的夏以涼。
好陌生,陌生得讓夏以涼覺得……他不是本來的江升夜。
江升夜背對夏以涼,坐在了床邊,頹廢地閉上了眼睛:「從那年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3年了。他從沒來看過我,這樣的他,是個合格的父親嗎?他不配!」
他在發洩,藉著酒精,一股腦地發洩了對那個男人的怨恨。
「升夜……」
「為什麼啊……為什麼這麼殘忍……」他的手,緊緊握著床位的鐵欄,手背上的青筋浮現。
夏以涼動容,伸手將他攬在了懷裡,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沒關係的,你還有我們啊。升羽給了你家人的溫暖,而我們都關心著你啊。所以你不是一個人……」
「以涼……夏以涼……涼……」江升夜喃喃自語道,鬆開了握在鐵桿上的手,雙手緊緊環抱著她,彷彿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
夏以涼的身子微微一顫,伸手要去拉開他:「升夜?升夜?江升夜!我快不能呼吸了!」
「對不起……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不要拒絕我……」江升夜低聲說道,雙手鬆開了些。
拒絕……現在怎麼能拒絕……現在可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夏以涼輕拍他的背,任他抱著。
過了n久,夏以涼只感覺自己的腳已經麻掉了,想換個姿勢又怕被江升夜毒罵,只能僵著不能動。
許久,忍無可忍,低頭一看:已經睡著了。
這個睡顏……真是毫無防備啊……
夏以涼輕輕拉下他環抱著自己腰上的手,動作輕慢地托起他的頭,拿過枕頭墊在他頭下。
自己逍遙地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叩叩。」
一陣敲門聲,夏以涼眉頭微微一蹙:這些護士就這麼不死心,一定要目睹藍顏麼?
「誰?」她的語氣夾雜幾絲不耐煩。
「是我。你怎麼把房反鎖起來了?」
聽到江升羽的喊聲,莫名鬆了一口氣。
「等一下。」
為了不驚醒熟睡的男孩,夏以涼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去開了門。
門外的江升羽已經把一身西裝革履換了下來,換上一身淺藍色的休閒服。
「升夜呢?」
「在我,床上……」
夏以涼還想問宴會應該還沒結束才對,怎麼他就離場了,江升羽已經越過她進來房間了。
好吧,弟弟最重要。
江升羽走進病房,一眼就看見了橫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男孩。
「他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夏以涼乾笑幾聲,肚裡尋思道:不過就是發洩情緒再被抱了n久,吃了一點豆腐,也沒什麼『特別』的。
「沒事,這張床要讓給他睡了。不要叫醒他,他很累。」夏以涼阻止了要叫醒江升夜的男孩。
「可是你……」江升羽有些遲疑。
「我去隔壁睡。升羽,比起關心我,你還是多關心升夜吧。」
夏以涼沒給他開口的餘地,自己退出了房間。
江升夜……一直把心事藏在心裡,不易讓人發現。
夏以涼去了櫃檯又掛了一間病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