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鈺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看了縣太爺一眼,然後稚嫩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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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本皇孫的表舅舅審理,你陪本皇孫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這迷糊昏官,方纔還在打瞌睡,一副昏庸無能的模樣,還不如讓表舅舅審案來得快些,凌鈺麒盯著縣太爺,心中十分不削。
「是。」縣太爺半分未猶豫,立馬答應。
這麼一塊燙手的山芋,他恨不得早一些丟給江孝軍才好,再說了,平素時候,許多案件都是江孝軍代他處理的。
「江主簿,就按皇孫殿下的吩咐辦事。」縣太爺看向江孝軍,十分客氣道。
江孝軍拱手作揖,道:「是,大人。」然後走到案前桌坐下。
繼而,兩名衙役搬了兩把太師椅到公堂上,縣太爺陪同凌鈺麒坐下之後,江孝軍這才看向公堂上跪著的人,一拍驚堂木,威嚴道:「堂下所跪何人,犯了何事,速速招來reads;。」
鄭大官人一早被嚇得魂飛魄散,像一灘爛泥巴,癱軟在地上,此刻,聽到驚堂木咋響,嚇得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稟,大……人。」口舌結巴,半天才從牙縫間擠出三個字。
幸得江孝軍耐心好,見他結結巴巴,並沒有沉下臉。
鄭大官人偷瞄了江孝軍一眼,嚥了一口唾沫,又才吱吱嗚嗚道:「草民姓鄭,名喚鄭豪銫,家住鎮南。」
凌鈺麒坐在太師椅上,將小小的身板靠在椅背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左腳的腳尖兒在半空晃悠晃悠,聽著江孝軍審案,小模樣十分悠閒。
聽到鄭大官人報上自己的姓名,他一時沒憋住,咧開唇角,突然笑出了聲。
「啊哈哈哈哈……」
鄭豪銫,這名字好逗比,有木有。
江孝軍,縣太爺,鄭大官人聽聞耳邊稚嫩的笑聲,皆一頭霧水的看向那個捧腹大笑的小人兒,見他笑得如此歡暢,三人更是摸不著北了。
在場的,只有閃電明白,小魔王到底在樂個啥。
凌鈺麒捧腹笑了片刻,終於笑累了,然後停下來,明亮的鳳眸一轉,看向鄭大官人,道:「大豬頭,難怪你會在大街上欺負小姐姐,你如此好色,原是因為你的名字就叫鄭豪銫啊。」
「哎喲喂,樂死小爺了,鄭豪銫,真好色,你爹,娘真會給你取名字。」
聽了自家表外甥的話,江孝軍臉上的表情先僵住,再龜裂。
麒兒真是的……小小年紀,竟然這般古靈精怪,將他娘的性子學了十足十。
縣太爺想笑,卻不敢笑,憋了個老臉通紅。
鄭大官人苦著一張豬頭臉,想哭,卻有些哭不出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憋在心中,十分難受。
真好色——原來他的名字還有這層意思,他以前怎麼不知道。
江孝軍將自己已經龜裂的表情慢慢拼湊攏,眼神犀利的看向鄭大官人,手中驚堂木一拍,怒斥道:「大膽草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調戲良家婦女。」
這種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肆意欺壓良善,最是可惡了。
鄭大官人隨著驚堂木響聲抖了兩抖,無話可說。
他當街調戲良家女子,可是幾十雙眼睛都盯著的,更何況,此刻,被他調戲的那名女子還在公堂外抽泣,若是他否認,別說那女子不答應,恐怕公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也不會答應。
「大人,草民……」
鄭大官人欲言又止,承認了,又怕板子上身,不承認,又害怕凌鈺麒。
果不其然,那位被調戲的女子見鄭大官人欲言又止,心中很是憤怒,一咬牙,乾脆豁出去了。
反正此刻在縣衙,有皇太孫在,鄭大官人也不敢將她怎樣。
「大人吶,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那女子一邊抽泣,一邊淒厲訴苦,將鄭大官人的所作所為一一告知了江孝軍。
「皇太孫殿下,大人,這等惡霸,就該狠狠的打一頓板子。」
「是啊,是啊。」
那女子一番訴苦之後,一群百姓又接連附和。
「大人啊,這位鄭大官人當街調戲良家女子,我等都是親眼所見,請大人明察秋毫,不可姑息了這等惡人。」
江孝軍聽完百姓的證詞,蹙了蹙眉,冷聲呵道:「大膽鄭豪銫,你可知罪。」
鄭大官人不言,將腦袋垂得低低的,像一棵被日頭曬蔫了的野草,他這般模樣,算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行。
案情已明瞭,江孝軍再拍驚堂木,當著眾人面,宣告道:「鄭豪銫欺壓良善,當街調戲良家女子,重打五十大板,以示懲戒,若敢再犯,加重懲處reads;。」
重打五十大板——這五十大板打在屁股上,屁股一准絢麗開花。
鄭大官人大腦充血,雙眼一花,再翻白,昏死倒地。
這時候,一名衙役搬來了長板凳,擺在公堂之上,另外兩名衙役左右將已經昏死的鄭豪銫拽起來,然後像拽死豬一樣,將他拽上長板凳,腫豬臉朝下,屁股朝天趴著,繼而,辟辟啪啪的板子落在肉上。
「啊……」
幾大板子落下,鄭大官人疼醒過來,趴在椅子上,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好不淒厲。
看見鄭大官人被當眾打板子,公堂外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小皇孫千歲,江主簿英明。」歡呼聲一波高過一波,就是沒人喊縣太爺英明。
縣太爺低著頭,臉上有些愧色,恨不得尋條地縫鑽進去。
閃電見案子辦完了,也玩得差不多了,便走到凌鈺麒的身邊,提醒道:「小主子,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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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鈺麒瞧瞧日頭,時候確實不早了,有鼻子有眼的理了理身上的小袍子,滑下太師椅,然後背對著閃電道:「走吧。」
今日是偷偷溜出來的,再不回去,定會被娘親,爹爹打屁股。
「表舅舅,麒兒回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向江孝軍打聲招呼。
江孝軍微微點頭,臉上帶著關懷的笑容,「嗯,早些回去,免得你娘擔心。」
縣太爺見凌鈺麒要走,趕緊起身,跪在地上相送,「下官恭送小皇孫殿下。」
「恭送皇孫殿下。」公堂外,百姓們散到兩邊,將中間的道兒騰出來,一眾人都隨了縣太爺,紛紛跪地相送。
凌鈺麒掃過眾人,糯糯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說完,領著閃電往公堂外走,在經過鄭大官人身邊的時候,稍作停留。
「啊啊……」
鄭大官人還在挨板子,一聲聲慘叫從他口中發出來,疼得他死去活來。
「嗯嗯……」小魔王清了清嗓子,側臉看著滿頭大汗,疼得死去活來的鄭大官人,十分好心的提醒道:「我娘親說了,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那意思就是,鄭豪銫,你採了路邊的野花,所以才吃了今日這頓板子。
噗啊……
鄭大官人在心裡噴了一口老血——他指天發誓,他再也不敢亂采路邊的野花了。
——陰險老爹算計兒子——
勤忠在靈泉山別院待了數日之後,準備動身回尚京。
頭天晚上。
凌璟攬了衛長蕖躺在床上,時候還早,二人皆無睡意,躺在床上純聊天。
璟爺眸光柔和的看著懷中的小女人,準備將自己心中盤算了數日的想法說出來。
想好如何開口,便溫潤道:「蕖兒,麒兒年紀也不小了。」
衛長蕖懶懶的靠在他的懷抱中,淺吸著他身上的冷梅香,很自然的接過話,「所以呢。」
心道: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所以,是時候送麒兒回尚京了。」說話間,傾下薄唇,在衛長蕖光潔的額頭上,烙下一個淺淺的吻,「不能讓這小子一直活在咱們的羽翼之下。」
衛長蕖想了想,道:「凌璟,麒兒才剛滿五歲,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說完,狐疑的盯著某爺那張絕世出塵的俊臉。
她敢說,某爺這樣做,一定有私心。
凌璟在衛長蕖狐疑的目光之下,心跳有些加快,臉上卻依舊維持著鎮定。
他承認,他確有私心,為了自己往後的性福生活,他必須將那小子弄走,再者,那小子身為皇太孫,將來可是要代替自己當皇帝的,必須送去尚京歷練一番。
「不過分。」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璟爺很乾脆回道。
「蕖兒,麒兒待在靈泉山,整天胡作非為。」最主要的是,還要和他搶娘子,「爺五歲的時候,已經會看賬本,並著手打點王府的事了。」
凌璟說完,衛長蕖認真的思考一番。
「凌璟,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讓麒兒長久留在靈泉山別院,確實有些阻礙了他的眼見。」
凌璟見衛長蕖心有所動,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眼底有狡黠之色乍然閃過,再接再厲,「蕖兒,你不想咱們的兒子將來是個紈褲子弟吧。」
「當然不想。」衛長蕖想都不想,便一口回道。
璟爺眼底的狡黠之色更濃,趕緊趁熱打鐵,「明日一早,忠叔回尚京,讓麒兒一起去吧。」
衛長蕖支起手臂,以俯視的姿態,審視的盯著璟爺。
默了默,開口道:「凌璟,我怎麼覺得,這是你的奸計。」
「你是嫌棄兒子整天粘著我,自己又不想當皇帝,所以,才想將麒兒送去尚京,早早的讓他歷練,你說,是不是?」
心思被人看穿,璟爺心裡咯登了一下——娘子真是明察秋毫啊。
趕緊將眸底的狡黠之色掩藏,不讓衛長蕖發現,穩了穩心神,一臉坦蕩道:「哪有,蕖兒,麒兒是我們的兒子,爺疼愛他都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他,你想多了。」說罷,一把扯下衛長蕖,重新將她按回自己的懷中。
衛長蕖見他一臉坦蕩,這才打消了方纔的疑慮。
見某女打消了方纔的疑慮,璟爺心中暗暗雀躍——搞定了娘子,兒子就更好搞定了reads;。
待衛長蕖睡著之後,璟爺才輕手輕腳的下床,穿好上衣服,開門而出。
「去,將麒兒叫到書房來。」絕美的鳳眸瞥向谷雨,淡淡吩咐,說完,自己率先朝書房走去。
不多時,谷雨就帶著瞌睡迷糊的小魔王來到書房。
凌鈺麒打著哈欠走到凌璟的身邊,「爹爹,您找孩兒有事?」說完,又捂嘴打了一個哈欠。
他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自家老爹從熱乎乎的被窩裡挖起來,小魔王表示,十分不開心。
凌璟一把將他撈起來,抱他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難得的溫聲細語,「麒兒,明日,你隨忠爺爺去尚京。」是陳述的口吻,表示,老爹已經為你做好了選擇,容不得你小子說不去。
「娘親去嗎?」凌鈺麒清醒了幾分,眨巴著明亮的鳳眸,眼巴巴的盯著自家老爹。
「不去,就你跟忠爺爺回尚京。」凌璟簡單道。
聽說娘親不去,凌鈺麒抽搭了一下鼻子,立馬不幹了,「娘親不去,麒兒也不去,麒兒要陪著娘親。」
「你娘親,有爹爹陪著。」璟爺的口吻沉了幾分。
凌鈺麒扁了扁嘴,小模樣甚是委屈,一雙明亮的鳳眸中含著氤氳的霧氣,在將哭未哭的邊緣徘徊,程度拿捏得很好。
凌璟見他那將哭未哭的小模樣,果然有些心軟了。
口吻又復柔和了幾分,悠悠道:「麒兒,難道你不想念皇爺爺跟皇奶奶嗎?」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小傢伙極重親情,他就不相信,這小傢伙還能不上當。
璟爺誆完小魔王,眸底閃爍著狡黠之色。
「麒兒想念皇爺爺跟皇奶奶。」凌鈺麒點頭道。
正當凌璟甚為滿意的時候,小傢伙思量一番,又冒出一句,「爹爹,可是麒兒更捨不得娘親,想要和娘親在一起。」
璟爺頭一次感覺心塞。
自家這小子,怎麼如此難搞啊。
「麒兒,你想要小弟弟,小妹妹嗎?」既然皇爺爺,皇奶奶的誘惑力不大,璟爺思維一轉,換一個話題問。
凌鈺麒聽後,眼睛都亮了,十分激動的盯著自家老爹。
「嗯嗯。」狠狠的點頭,「爹爹,麒兒想要小弟弟,小妹妹。」他想要小弟弟,小妹妹已經很久了。
誆騙兒子有戲,璟爺心中暗喜,臉上卻一派淡然,「只要你乖乖去尚京,爹爹答應你,等你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有小弟弟,小妹妹。」
「真的?」凌鈺麒有些狐疑。
他表示,爹爹是只千年老狐狸,所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璟爺挫敗,在兒子的心中,他就這麼沒信譽嗎?抬起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捏了捏凌鈺麒的臉頰,溫和道:「爹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凌鈺麒歪著腦袋瓜子,想了想。
也是,爹爹除了和他搶娘親之外,視乎真的沒有騙過他,好吧,暫且就相信一次。
「我要五個弟弟,五個妹妹。」
「好,爹爹幫你造五個弟弟,五個妹妹,」璟爺十分爽快的答應,勾起唇角,確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
不過,生十個,任務貌似有些重,看來,他得夜夜辛苦勞作了。
經過一番連哄帶騙,小惡魔被璟爺搞定,為了小弟弟,小妹妹,決定乖乖去尚京。
翌日,風和日麗,衛長蕖,凌璟將凌鈺麒,勤忠送到止水鎮,此番上京,顧惜昭夫婦同行,凌璟吩咐驚雷,閃電隨凌鈺麒一同進京,有二人在凌鈺麒的身邊保護,衛長蕖才能安心。
官道上。
衛長蕖將凌鈺麒緊緊的摟在懷中,親了額頭,又親臉蛋兒,「麒兒,到了尚京,要聽皇爺爺,皇奶奶的話reads;。」
「麒兒知道,娘親放心。」
凌鈺麒回親了衛長蕖兩口,抱著她的脖子,小臉依偎在她的懷裡,捨不得離開。
上官玉兒,顧惜昭已經等了許久,見衛長蕖母子二人依依不捨,何時才是頭,於是乎,上官玉兒笑著開口,「蕖兒,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麒兒的。」
這小傢伙可是她未來的女婿,她上官玉兒如何能讓自己未來的女婿受欺負。
上官玉兒話落,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只見顧璃月掀開車簾一角,探出一張俏麗的小臉蛋兒,十分不懷好意的盯著凌鈺麒,糯糯軟軟道:「麒哥哥,月兒也會好好照顧你哦。」
哼!好你個凌鈺麒,上次出去玩,竟然撇下本小姐,等到了尚京,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
凌鈺麒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鬆開衛長蕖,邁腿走向勤忠,一副小大人模樣道:「忠爺爺,我和你坐一輛馬車。」
哼,他才不要母老虎照顧。
「是,小殿下。」勤忠笑容滿面應道。
離開前,還不忘看了自家爹爹一眼,確認道:「爹爹,你答應過麒兒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
「嗯。」凌璟淡淡點頭。
衛長蕖狐疑的盯著父子二人看,只見凌鈺麒一臉期盼,整張小臉十分興奮,而,璟爺卻是目光閃躲,不敢跟自己對視。
這父子二人到底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她怎麼覺得,她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等送走了凌鈺麒,上了馬車,衛長蕖才看向凌璟,沉聲問道:「凌璟,你可不可以向我解釋一下,你答應了麒兒什麼事,嗯?」標準的母老虎形象。
璟爺目光閃躲,再閃躲reads;。
「蕖兒,其實也沒什麼。」
衛長蕖咬牙,雙手叉腰,「別跟老娘打馬虎眼,說。」
「爺說了,你不准生氣,不准攆爺去睡書房。」璟爺道。
衛長蕖直接,一準沒什麼好事,淡淡道:「別給老娘談條件,先說是什麼事兒,若是有半分隱瞞,往後就別想再爬老娘的床。」
素風,谷雨坐在車頭上,時不時聽見自家小姐的咆哮聲,趕緊閉耳不聞。
她們可不敢圍觀小姐收拾爺。
璟爺猶豫了一番,最終選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道:「……那個,爺就是答應,給麒兒生五個弟弟,五個妹妹。」說完,瞄了衛長蕖一眼,頭一次說話,有些底氣不足。
五個弟弟,五個妹妹,衛長蕖聽得瞠目結舌,尼瑪啊尼瑪,加起來就是十個。
瞪了某爺一眼,再也淡定不了了,「凌璟,你當老娘是母豬嗎?要生十個,你自己生去,老娘不答應。」
璟爺一臉苦逼。
爺沒那功能,如何生。
這廂,顧惜昭,上官玉兒,凌鈺麒等一路游游耍耍,六日後,才抵達尚京城。
凌鈺麒剛下馬車,就被聞訊趕來的顏素接進了皇宮。
只是,可憐的小皇孫殿下沒能在皇奶奶跟前多玩幾天,就被他皇爺爺凌啟丟進了上書房,而且,給小皇孫殿下授課的夫子,乃是一代大儒,顧老丞相。
——上書房——
顧老丞相正手持書卷,講解詩詞歌賦。
下面的學生聽得津津有味,隨著顧老丞相的誦詩之聲,搖頭晃腦的附和,而這些學生之中,自然要除開了小皇孫凌鈺麒。
此刻,小皇孫殿下正手支腦袋,坐在座位上打瞌睡,不知與周公殺了幾盤棋。
詩詞歌賦,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聽這樣的課,簡直索然無味,每日,除開皇爺爺教的治國之策,他稍微感興趣之外,也就是閃電師傅,驚雷師傅教的騎射,武術尚可。
顧老丞相誦了一會兒詩歌,一眼瞄到那正在打瞌睡的小人兒,微微歎息一口氣,緩步走到他的身邊。
「小皇孫。」
凌鈺麒聽到頭頂有聲音傳來,瞬間清醒,眨了眨明亮的鳳眸,抬起頭來,看著顧老臣相,「夫子,下課了嗎?」說罷,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稚嫩的話音落下,整個上書房呈笑轟轟一片,笑得最開心的,就屬顧家的顧璃月了。
心道:這小魔王真是越來越逗比了。
凌鈺麒聽到笑聲,這才知道,自己又搞錯了。
瞧瞧那些笑得尖牙不見眼的傢伙,翻了翻白眼,心中甚是不削,他不過就說錯了一句話而已,有這麼好笑麼。
顧老臣相哭笑不得,黑著一張老臉,嚴肅道:「小皇孫,這堂課學的是詩詞歌賦,你且作一首詩試試。」
作詩就作詩。
小魔王大喇喇的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誦他娘教他的「唐詩三百首」。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誦到這裡,突然頓住了。
顧老丞相捋了捋鬍子,十分讚賞道:「嗯,不錯,好詩。」讚賞完,等著他繼續往下誦。
就在凌鈺麒準備往下背誦的時候,一陣「咕嚕嚕」的聲響,從腹部傳來。
早上吃得少,都快午時了,好餓好餓。
於是乎,感到肚子很餓的小皇孫,很順溜的接著方纔的詩,繼續誦道:「欲窮千里目,餃子對菜油。」
顧老丞相被噎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餃子對采油,啊哈哈哈……」顧璃月則是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笑得見牙不見眼,「小魔王,你真是太有才了。」
其他學生見顧璃月大笑,也跟著樂起來。
上書房外,啟帝負手而立,身後站著幾名太監。
聽了凌鈺麒那句「欲窮千里目,餃子對菜油」之後,他只是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哎!這孩子,聰穎則聰穎,就是太古靈精怪了些,想要成大器,必須經過一番磨練。
——五年後——
涼國,啟帝十年,帝頒下詔書,由皇太孫凌鈺麒監國。
御書房內,十歲的凌鈺麒,端坐在龍案前,正埋首批閱奏章。
十歲的他,面容絕世出塵,一雙鳳眸如朗月皎皎,鼻樑若瓊,薄唇微微抿著,五官已經逐漸張開,絕美如鬼斧雕琢,雖然略顯稚嫩,但是卻也當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已有了他爹當年的絕世風采。
凌鈺麒批閱了一個時辰的奏章,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
他擱下筆之後,手臂支起下巴,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章,真是煩死人了。
歎息完,鳳眸一轉,看向驚雷,閃電。
似詢問,又似自言自語,「驚雷師傅,閃電師傅,你們說,本皇孫是不是做錯了?本皇孫就不應該跟皇爺爺學什麼治國之策,哎!」說完,又是一陣長吁短歎,若是他沒學這什麼狗屁治國之策,如今,就不用幫皇爺爺監國了。
驚雷,閃電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了片刻,凌鈺麒突然仰頭咆哮,表情很是悲憤。
「皇爺爺,父王,你們都騙了我,我,我……」稚嫩的回聲在御書房內久久迴盪。
當初,父王說過,要給他生五個小弟弟,五個小妹妹,可是五年都過去了,他也只有一個小妹妹,所以,他深刻的認識到了——男人的話,不可信reads;。
——靈泉山別院——
衛長蕖躺在花架下的竹籐榻上,一邊看著小女兒騎著雪球玩耍,一邊享受著夫君的貼心伺候,十分愜意,好不快活。
突然間,心好似被某東西撞了一下,揪起一陣心疼。
看向璟爺,眼睛有些酸澀,道:「凌璟,我好像聽到麒兒的聲音了。」
璟爺將一顆剝好的水晶葡萄送到衛長蕖的口中,又幫她理了理額前被風吹亂的髮絲,溫聲如玉道:「一定是你聽錯了。」
衛長蕖:「……」
難道真的是她聽錯了嗎?這陣子,她怎麼老是感覺到麒兒過得很不開心啊。
——老謀深算的皇爺爺——
涼國,一個風景優美,氣候宜人,賽過江南水鄉的小鎮上,啟帝正攬著顏素悠然漫步,老兩口也十分愜意,十分悠閒。
此時,顏素卻是無心賞風景。
她想起自己的寶貝孫兒,心中揪起一陣心疼。
「啟,你將國事交給麒兒打理,麒兒年紀這麼小,會不會……」
顏素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凌啟接了過去,「不必擔心,那小子厲害著呢,不會累壞。」
他不會承認,他就是為了今日能陪素素夠遊山玩水,是以,才早早教那小子治國之策的。《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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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劇終,番外也終了哦
美妞們別走開,嘿嘿,等起星兒開新文,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