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竇清婉未等到阿七,阿六兩人回吉祥客棧覆命,倒是沒有再弄出什麼ど蛾子。
    一晃眼的功夫,日頭已經滑下了西山,夜幕降臨。
    用過晚膳之後,衛長蕖換了一身乾淨利落的衣裳,翹著一條腿,悠閒的坐在一排掛滿薔薇花的籬笆下乘涼。
    六月是薔薇花開正艷的時節,一簇簇薔薇掛在籬笆上,爭芳鬥艷,奼紫嫣紅,衛長蕖摘了一朵嫣粉色的花朵,隨意捏在手中把玩著。
    夜風輕輕徐來,拂起她額前幾縷柔軟的髮絲,輕薄的衣抉也在夜風中微揚。
    旁邊的空地上,衛長羽正追逐著雪球玩耍,一人一寵,玩得甚是開心。
    衛長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時而瞧看那一人一寵,不自覺間,嘴角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雖淡雅,卻是直達眼底,發自內心。
    皎月慢慢掛上枝頭,突然間,衛長蕖感覺到一陣略帶勁道的冷風,迎面襲來,空氣中充斥著似有若無的冷梅香。
    隨著鼻息間的冷梅香,越發的變得濃重,衛長蕖揚起一雙眼眸。
    入眼正是那一襲熟悉月錦銀袍。
    衛長蕖未起身,含著淺笑的視線落在凌璟的臉上,問道:「那兩人怎樣了?」
    凌璟知道,她指的是阿七,阿六兩人。
    「一個死了,另一個正綁著曬月亮。」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衛長蕖的面前。
    衛長蕖聽了消息,臉色半分半毫未變,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帶之的是,一抹冰寒的冷意。
    她素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那兩個黑疙瘩,竟然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下迷香,該死。
    凌璟輕步走到衛長蕖的身邊,垂下一雙璀璨的鳳目,居高臨下的盯著衛長蕖的那張巴掌小臉。
    不待他開口說話,衛長羽小盆友邁著兩條小短腿,小臉蛋兒紅撲撲的跑到了衛長蕖的身邊。
    他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眼神有幾分戒備的望著凌璟。
    因為剛才與雪球追逐玩耍,此時,他白嫩的額角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在月光的襯托之下,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兒更是粉雕玉琢,就連額間的汗珠子也散發出晶瑩的光芒。
    衛長蕖見他小正太的模樣,忍不住,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的懷裡,先伸出手,往他紅撲撲的臉頰上掐捏了兩把,過足了癮,這才取出一張帕子,替他擦了擦額間的汗珠。
    衛長羽不理會自家姐姐,拚命的扭著頭,睜大眼睛望著凌璟。
    「璟哥哥,你怎麼又來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傢伙嘟起了嘴巴,一副極為不開心的模樣。
    璟哥哥來了,就意味著,姐姐又要將他趕走了。
    凌璟垂著一雙古墨色的眼瞳,視線落在不及他腰高的小屁孩身上,看著小屁孩與他叫板。
    若是這小屁孩是別家的,他一早吩咐人將其打包,送出幾千米遠了,可是,眼前這小屁孩卻是他未來親親娘子的弟弟,他就算不滿,也只能忍著。
    盯了衛長羽片刻,凌璟一本正經道:「你姐姐這裡,我想來便來。」就算他不刻意露出冷厲的氣勢,但是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是隱藏不住的,就算他隨意負手站在那裡,也足以唬住一個小屁孩。
    衛長羽眼巴巴的盯著凌璟,水汪汪的大眼睛隱隱露出了一絲絲水霧,好不委屈,最後乾脆嘟著嘴道:「姐姐,璟哥哥欺負小孩子。」
    衛長蕖看一眼凌璟,再看一看懷中的小屁孩,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團黑線。
    她表示很頭疼,良久之後,才柔柔的捏了捏衛長羽的小臉蛋兒,溫了嗓子道:「長羽,你先去找娘,我和璟哥哥有事情要商量,嗯。」話語輕柔,帶了幾分輕哄。
    說完,又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子。
    衛長羽聽了自家姐姐的話,小心情愉快了不少,抿了抿小嘴角,紅撲撲的臉頰上,露出一點笑容,「嗯。」他衝著衛長蕖,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邁開腳步,眼巴巴的望了衛長蕖一眼,再咕嚕嚕轉動了大眼睛,戒備的盯了凌璟一眼,然後飛快的走開了。
    衛長蕖含笑,盯著他小小的背影,再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腳邊一團雪絨身上。
    「雪球,你去陪長羽玩。」
    雪球聽懂了衛長蕖的話,揚起萌噠可愛的圓腦袋,往衛長蕖的小腿上蹭了蹭,嗷嗚,嗷嗚……接連發出了幾聲撒嬌的嗲叫。
    衛長蕖垂下手,纖手揉了揉它頭頂上的絨毛,哄道:「長羽不開心,你去陪他玩耍,把長羽哄開心了,明日給你吃烤雞腿。」
    某只小雪球,近來是越發能吃,並且越長越胖,幾乎胖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雪糰子了,是以,衛長蕖近來控制了它的飲食,只給它吃一些夾了肉片的饅頭。
    雪球聽說明日有雞腿吃,頓時饞得伸出了粉嫩的舌頭,嘴巴一張開,幾滴晶瑩剔透的哈喇子,順著它粉嫩的舌頭,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
    衛長蕖瞧見它饞嘴的模樣,心中有些忍不住想笑:真是一隻饞嘴的小狼。
    隨即,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
    雪球知道,衛長蕖拍它的腦袋,代表什麼意思,又往衛長蕖的身上蹭蹭了兩下,嗷嗚,嗷嗚的叫喚了兩聲,然後撒開四條腿,圓滾滾的身形在夜色中化作一團白影,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身旁安靜下來,凌璟上前一步,伸出修長的手臂,一把攬過衛長蕖纖細的腰肢,垂著頭,薄唇靠在她的耳際,溫聲如玉道:「走,我帶你去看好戲。」
    「看什麼好戲?」衛長蕖眨巴了一下眼睛,狐疑的看了凌璟一眼。
    話音剛落,她只覺得自己腳下一踏空,緊接著,身子已經騰空飄了起來。
    深更半夜,月上柳梢頭,這人,又想帶她去哪裡?
    夜風在兩人耳邊急速刮過,凌璟攬著衛長蕖出了新宅院,這才勾唇笑道:「蕖兒,你素來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難道,這一次準備放過那位娉婷郡主嗎?」
    「放過她,怎麼可能?」衛長蕖幾乎是想也沒想,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當一個白白受欺負的小媳婦,這可不是她衛長蕖做人的風格。
    衛長蕖略思片刻,接著道:「俗話說,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還不是報復那位娉婷郡主的時候。」
    她現在確實還沒有實力,敢實打實與一位皇家冊封的郡主叫板,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對付一個竇清婉容易,但是整個竇氏家族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若是盲目的展開報復,最後,那位娉婷郡主將她那將軍老爹搬出來,吃虧的恐怕是她,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她是不會出手的。
    凌璟一邊運轉真氣攜著衛長蕖飛行,同時寵溺的看著他。
    他的蕖兒就是與眾不同,就是聰慧過人。
    「蕖兒,我今夜請你看群蛇亂舞,可喜歡?。」凌璟溫潤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彷彿是直接灌進了衛長蕖的耳朵。
    衛長蕖睜著一雙皓月清明的眼眸,視線凝結在凌璟絕世出塵的容顏之上。
    人蛇大戰,她倒是看過,群蛇亂舞,是否一樣的激動人心?
    「嗯,喜歡,很喜歡。」說話間,衛長蕖清澈的眼底,真就露出了幾分興致。
    凌璟的輕功極好,飛簷走壁,踏過無痕,幾乎無需借助任何憑依,半個時辰不到,兩人便飛落在了止水鎮。
    已入夜,大街上幾乎悄無聲息,只有打更之人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路過。
    此時,吉祥客棧對面建築的房頂之上,飄然立了三個人,一人月色銀袍,一人紫色輕衣,一人則是黑色勁裝。
    「世子爺,衛姑娘,你們來了?」那黑色勁裝男子正是閃電,見凌璟與衛長蕖飄身落下,他拱了拱手,向二人施了一禮。
    「嗯。」凌璟輕輕的「嗯」了一聲,只見他單手攬著衛長蕖的纖腰,將衛長蕖緊緊的摟在懷中,挑目看著閃電,接著道:「開始吧。」
    淡淡悠悠的話音落下,他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條輕被,隨手那麼一撒,那輕被便平平整整的鋪在了房頂之上。
    「蕖兒,咱們坐下看好戲。」說話間,他勾了勾唇角,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攬著衛長蕖就要往那薄被上坐下。
    衛長蕖只好遂了他的意思,跟著他上前,傾身坐在了那薄被上。
    她屁股剛落下,凌璟不知何時弄了一隻茶壺,斟了一盞茶,伸手遞到衛長蕖的面前,溫聲道:「雲霧茶,你喜歡喝的。」
    衛長蕖半響未接,視線定在凌璟握著茶盞的手上,心道:這人,還真是做足了看戲的準備,坐墊,茶水,樣樣帶齊。
    凌璟見衛長蕖半天未伸手,眸光閃了一下,問道:「蕖兒,可是不喜歡?」
    「喜歡,喜歡。」衛長蕖訕訕笑了笑,趕緊伸手將茶盞接過來,指尖觸及茶盞,感覺到一片溫熱,溫度剛剛好。
    一路趕來,灌了幾口夜風,衛長蕖還當真有些覺得唇舌乾渴,便輕輕的抿了兩小口。
    茶水入口,沁香無比,唇齒間頓時縈繞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微微苦澀中夾帶著絲絲甘甜,回味綿綿,的確是上等的雲霧。
    就在衛長蕖品茶的時候,一陣簫聲咋起,破竹而出,那簫聲似鬼哭狼嚎,淒慘無比,極為刺耳。
    衛長蕖素來淡定,此時握著茶盞的手,也止不住微微的抖了抖。
    尼瑪,她發誓,這是她前世今生,聽過最為強悍的調子,比龔琳娜的那首忐忑還要驚世駭俗。
    隨即,穩了穩手中的茶盞,很不客氣的瞥了凌璟一眼。
    這人,半夜生更帶她來爬人家的房頂,該不會就是為了荼毒她的耳朵。
    凌璟也握著一隻精美的茶盞,白皙如玉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那茶盞的杯壁,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古墨色的眼瞳平靜無波,絲毫未受那鬼泣般的簫聲摧殘。
    見衛長蕖苦逼的看向自己,凌璟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幅度,俊美的臉上攏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溫聲道:「蕖兒,暫且忍一忍,這是驅蛇之術。」
    驅蛇之術——這,衛長蕖前世倒是聽說過,據說,驅蛇之術,只有苗疆的人會使,沒想到閃電竟然也會,今日她倒是可以親眼見見傳說中的驅蛇之術了。
    衛長蕖瞬間來了興致,一雙皓目灼灼的盯著閃電手中的短簫,自動忽略掉了那鬼泣一般的簫聲。
    簫聲隨著夜風傳開,不多時,聽聽見周圍一陣沙沙作響的聲音。
    前世,看過人蛇大戰,看過人與自然,對於這沙沙的聲響,衛長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蛇蟲蠕動時,擦過地面,發出的聲響。
    聲音之大,想必招來之蛇,不下數百條。
    衛長蕖有密集恐懼症,想想那密密麻麻的一地蛇,她不禁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身子打了一個哆嗦。
    那沙沙聲是衝著吉祥客棧去的,而且專攻一個房間,天字一號房。
    不消片刻,只聽得天字一號房中,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啊……
    幾聲女子的尖叫,破窗而出,直接傳入到對面房頂,衛長蕖,凌璟等人的耳中。
    對於那幾聲慘叫,衛長蕖很是熟悉。
    那淒厲的慘叫聲,正是自竇清婉身邊那小丫鬟口中發出來的,於是心下便已瞭然。
    衛長蕖轉動了一下眼眸,目光重新落回到凌璟的臉上,確認問道:「對面那房中,住的是那位娉婷郡主?」
    「嗯。」凌璟點頭,嘴角掛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眸色卻是柔和的看著衛長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問道:「這場戲,蕖兒可還喜歡?」
    衛長蕖沒有立即回答,作出一副凝眉沉思之狀。
    凌璟提前給那女人一些教訓,也是好的,至少,那女人先後死了屬下,又被群蛇攻擊,端時間自然是不敢再搞ど蛾子。
    「喜歡,真人秀,可比人蛇大戰好看多了。」沉思片刻,衛長蕖含笑道。
    「真人秀?人蛇大戰?」凌璟盯著衛長蕖那張明麗的巴掌小臉,不解的問道,「難道蕖兒還見過其他人使用驅蛇之術?」
    衛長蕖知道自己說露嘴了,趕緊訕訕的笑了笑,扯開話題道:「凌璟別說話,好戲上場了。」說罷,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他們躲在這房頂上縱蛇,可不想被別人發現。
    凌璟見她不願意多說,便也乾脆不再問,隨著衛長蕖視線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對面的花窗之上。
    吉祥客棧是止水鎮,最為豪華的客棧,而天字一號房,則是吉祥客棧中最好的客房。
    那房間周圍開著幾扇大大的花窗,透過花窗可以直接俯視整條街景。
    衛長蕖,凌璟所在的位置,正對著其中最大的那一扇花窗,此時間,竇清婉還未睡下,房中的燭台上,燃了七八隻粗壯的紅燭,將整間房照得通明,夏夜房中悶熱,幾扇花窗大大的敞開著,衛長蕖,凌璟悠閒的坐在對面的房頂之上,幾乎是可以看清楚竇清婉在房中的一舉一動。
    隨著閃電轉換簫聲的調子,那些沙沙聲越來越接近天字一號房,那些蛇聽到閃電的簫聲,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更是迅猛的向天字一號房游去。
    衛長蕖睜大一雙皓目,今晚月色好,她耳聰目明,一眼便看見那扇花窗邊沿掛了幾條黑影,那黑影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拚命想爬上窗口。
    每一條黑影,皆有手臂粗壯,兩三米長,看形體,動作,正是蛇無疑了。
    衛長蕖心裡小小興奮了一把,好傢伙,這麼粗壯的蛇,足夠那位娉婷郡主喝上一壺了。
    某女盯著前方,一臉幸災樂禍,而某爺正盯著某女出神。
    只見凌璟灼灼耀眼的鳳目落在衛長蕖明麗的巴掌小臉上,見她嘴角浮出得瑟的笑意,他不禁勾了勾唇角,絕世出塵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那溫潤的笑似要將衛長蕖縱容到底,寵入骨髓。
    天字一號房中。
    這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卻還不見阿七,阿六兩人回來覆命,竇清婉只作了一件單薄的綢衣,來來回回在床前踱步。
    上一次,因為她魯莽行事,才折損了兩名暗衛,這一次,若是阿七,阿六再出事,父親,勢必要責怪她。
    要知道,竇府培養出一個趁手的暗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芍葯低眉順目站在一旁,時而瞟望竇清婉一眼,不敢出聲打攪,而就在此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沙沙的聲響,空氣中還夾帶著幾分腥臭味。
    竇清婉正想思入神,並沒有注意到。
    芍葯心裡猛然咯登一下,只覺得脊背陣陣發寒,直覺感到,情況視乎有些不太妙啊。
    她順著沙沙聲響傳來的方向看去,兩道視線正好落在那扇落大的花窗前,入目的是,一條條手臂粗壯的蛇正快速攀爬進來。
    芍葯嚇得臉色煞白,頓時失了血色,身子止不住顫抖,失聲驚叫出來,「啊……郡……郡主…。有……蛇,好……多蛇。」她嚇得嗓子裡像嚥了一個大秤砣一樣,一句話說得吱吱嗚嗚的。
    竇清婉沒太聽清楚芍葯說什麼,思緒被打斷,不悅的轉動一雙杏花美目,狠狠的怒瞪了她一眼。
    芍葯也顧不得竇清婉那吃人般的眼神,顫抖著伸出一隻手,往花窗的方向指了指,繼續道:「郡……主,有蛇,好多蛇。」
    這一次,竇清婉總算是聽清楚了,待芍葯顫抖的話音落下,她這才聽見耳邊有沙沙的聲音,聲音很大,很清晰,嚇得她倒抽一口氣,這一吸氣,只覺得空氣中有一股極為腥臭的氣味,頓時嗆得她胃裡一陣翻滾。
    竇清婉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猛然一個回身,順著芍葯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看,觸目驚心,七八條手臂粗壯的蛇,已經游過了花窗,這蠕動著身子,呼哧呼哧的吐著細長的蛇信子,往床前游來。
    那些蛇花花綠綠的,吐著細長的蛇信子,那蛇信子有紅色的,有黑色的,模樣猙獰,恐怖至極。
    「郡…。主,好多蛇,該怎麼辦?」芍葯顫抖著問竇清婉。
    雖然竇清婉未嚇得如芍葯那般身子發抖,但是此刻,她的頭皮也麻得很,手腳幾乎都僵硬了。
    天知道,她最怕的東西便是蛇了。
    瞧著那七八條長蛇越來越近,竇清婉一張花容月貌煞白如紙,兩撇柳葉眉幾乎擰成了眉結,最後,不得不一咬牙,一橫心,壯著膽子對身旁的芍葯呵道:「去拿本郡主的劍來。」
    只有這七八條蛇,倒是還好辦,憑她的武功,對付七八條蛇,還是不成問題的,想到此,竇清婉鬆了一口氣。
    芍葯愣了楞,趕緊道:「是,郡主。」說罷,她哆嗦著轉身朝竇清婉的床頭走去,伸手將掛在床頭上的劍取了下來,然後幾步上前,顫抖著雙手,將劍遞到竇清婉的手中。
    「郡……主,劍,劍拿來了。」
    竇清婉二話沒說,伸手從芍葯手裡接過劍,隨手拔了劍鞘,持劍就朝那地上的蛇攻去。
    長劍出鞘,寒光閃閃,七八招下來,原本在地上遊走的七八條蛇,已經被竇清婉斬斷成了幾十截,流了一灘血漬。
    竇清婉殺了那些蛇,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見她眉頭高蹙,扭頭就吩咐芍葯,道:「芍葯,去將掌櫃的叫來。」此時,她說話的語氣很是不善,原本一張花容月貌也是黑沉沉一片。
    她倒是想問問那掌櫃,這天字一號房,客棧中最好的客房,為何會平白無故出現如此多的蛇。
    芍葯知道,竇清婉正在氣頭上,不敢有半個遲疑,「是,郡主。」她趕緊答應了一聲,轉過身,就準備往門外走。
    只是,她剛轉過身子,視線無意中瞟到了另外兩扇窗。
    這一看,驚得她滿身冷汗,額頭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子,滾滾自額間滴落下來,臉色比之前更是煞白了幾分,腳步也瞬間僵在了原地。
    「啊……郡…。主,還有……蛇,好多蛇。」這一次,那幾扇花窗上,全堆滿了花花綠綠的蛇,肉呼呼一片,不斷向外吐著信子,足足有上百條之多,觸目驚心,令人頭皮發麻。
    芍葯的話音響起,竇清婉並沒有轉過身,她的視線正盯著之前那扇落大的花窗,她剛斬殺了七八條蛇,緊接著,又一陣沙沙的聲響靠近,窗沿上又攀爬上了數不清的蛇。
    ------題外話------
    更新了…。
    上演人蛇大戰。
    星下午去掛瓶,嗚嗚嗚嗚…。
    謝謝給星兒票票的美妞,還有苦菜花的鑽鑽,雪兒的鑽鑽,麼麼噠,星希望快點滿血復活,生病的感覺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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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先皇最重視的神童,新皇最尊敬的國師,威望甚高,卻脾氣詭異,且身患惡疾,人人敬而遠之。
    她乃護國將軍府大小姐,先皇指定的新皇皇后人選,人人羨慕。
    而「她」,部隊默默無聞的小兵,一朝穿越成了她,一睜眼居然就是被追殺……
    為了保命,她撒丫子逃跑,卻不料誤入豪宅,撞見一絕世美男出浴!
    「身材不錯,可惜,好小!」